斗羅大陸（7）：昊天宗

第一三四章　殺戮之都
唐三絲毫不讓地盯著父親，道：「爸爸，答應我。我已經沒有了母親，不能再沒有父親。」
「你……」唐昊看著兒子，一時間不禁呆了。
「如果您不答應我，我的身體是您給的，那我就陪您一起去死。」唐三控制著八蛛矛貼上了自己的皮膚，就算唐昊再強，想要阻止他自殺也是不可能的。
看著兒子眼中的堅決，唐昊知道，唐三絕對不是和自己開玩笑。唐三從小到大都沒有忤逆過他的意思，可此時這個兒子似乎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唐三的臉變得英俊了，也更像他的母親了，唐昊看著他，不禁感慨萬分。
「爸爸，如果媽媽還活著，也絕對不願看到您不顧自身。為了我，也為了媽媽，答應我吧。」
唐昊深吸一口氣，仰天長嘆一聲，道：「看來我真的老了，也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了。好吧，等你長大，我就去你媽媽的墳墓陪伴她。走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向前方走去。
父親的妥協令唐三如釋重負，臉上露出真切的笑容，快步向父親追去。
唐昊帶著唐三走上官道之前，先來到了一條小河旁。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
唐三愣了一下，現在的樣子？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只是肌肉似乎不像之前那麼突出了。
走到河邊，當唐三看到河中自己的倒影時，不禁愣住了。
他的皮膚比以前白皙了幾分，有一雙炯炯有神的暗藍色雙眼和一頭漂亮的暗藍色中長髮。英俊的面龐上帶著幾分剛毅的氣息，面如刀削，綻放著奪目的神采。
「這是我嗎？」以前唐三的樣貌很普通，但現在他絕對是和戴沐白、奧斯卡一個級別的帥哥，雖然風格並不相同，但現在的他絕對不會像以前那樣不被人注意。
「你的眼睛變大了，更像你媽媽了。繼承她的血脈後，你自然也繼承了她一直隱藏在你體內的基因。」唐昊有些惆悵地說道。
唐三摸摸自己光滑的臉，喃喃地道：「媽媽。」他的神情變得柔和了幾分，心中暗暗苦笑，不知道小舞他們再見到自己時還會不會認得。
他朝河內的倒影仔細看去，發現自己變化的不只是容貌。此時的他，甚至連氣質也發生了轉變，看上去比以前多了幾分儒雅恬淡。
「爸，媽媽究竟是什麼人？」唐三實在忍不住內心的疑惑，向父親問道。母親究竟是誰？為什麼母親會擁有藍銀皇武魂？
唐昊搖了搖頭，道：「我說過，當你完成所有的特訓之後，我會將這些告訴你。走吧，要去你應該去的地方了。」
重新上路後，唐昊的話再次變少了。唐三從空中的太陽可以判斷出，他與父親是一直向北走的，至於去什麼地方，他就不知道了。空氣漸漸變得冷了起來。
唐昊依舊循著山間野路前進，外界的寒冷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
風餐露宿半個月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小鎮。這還是唐三接受唐昊特訓之後第一次看到城鎮，他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別樣的情感。
這個小鎮看上去不大，但一踏入，唐三就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怪怪的。他也說不出為什麼，但總覺得周圍的人身上都有一種特殊的寒意。
唐昊帶著唐三來到小鎮中一間酒館，走了進去。
酒館內的空氣十分渾濁，唐三注意到，這裡所有的裝飾竟然都是黑色的。外面雖然是白天，可一走進這裡，就有一種陰冷黑暗的感覺。
此時，酒館內人不多，顯得十分安靜。
唐昊與唐三父子的到來吸引了不少目光，但大多是一掠而過。
唐昊在角落處找了個位子和兒子坐下。一名身穿黑衣、臉色淡漠的服務生走了過來。
「要點什麼？」
唐昊冷冷地道：「給我來兩杯血腥瑪麗。」
服務生的臉色微微一變，問道：「你確定？」被唐昊冰冷的眼神一掃，他不敢再說什麼，扭頭去了。
一會兒的工夫，兩杯渾濁的液體被端了上來。液體呈現為暗紅色，散發著一股怪味。
唐三皺了皺眉，唐昊卻端起一杯一飲而盡，抬起頭看向兒子，道：「喝了它。」
唐三遲疑了一下，緩緩端起酒杯，問道：「爸，這是什麼？」
唐昊瞪了他一眼，重複道：「喝了它。」
唐三深吸一口氣，猛地閉上雙眼，一口就將杯中的液體灌入腹內。
液體有些鹹，並且帶著幾分酸澀，濃烈的氣味瞬間彌漫在唐三的味覺與嗅覺之中。
唐昊看著他，淡然道：「這是一杯摻雜了血液的特殊飲品，是進入那個世界的敲門磚。」
「什麼？」唐三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蒼白，下一刻，他已經忍不住大吐特吐起來。
劇烈的嘔吐聲打破了酒館中的平靜，也吸引了其他客人的視線，哄笑聲響起：「這是哪兒來的小孩？滾回家去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一杯血腥瑪麗也消受不起，還想獲得進去的資格？」
「哈哈，回家找你媽媽去吧。」
各種齷齪的聲音在酒館中迴盪，那些酒客似乎在壓抑中找到了一個宣洩的點，毫不保留地打擊著唐三。
唐三將腹中的一切吐淨，險些連膽汁也吐出來，卻沒能將那股怪味徹底抹去。
當他勉強抬頭看向父親時，唐昊抬起手，指向那些正在嘲笑他的人，道：「打倒他們。」
嘲笑聲戛然而止，那些人看向唐昊的目光都變得怪異起來。
唐三沒想到父親會給自己提這樣一個要求，心中頓時有些遲疑了。
唐昊沉聲道：「你不是說過要替我去完成未完成的事嗎？那麼，就照我的話去做。」
唐三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噁心的感覺，緩緩站起身。
唐昊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能夠走到這裡的人，沒有一個無取死之道，包括你我在內。」
沒等唐三動手，距離他最近的一名大漢已經猛地竄了起來，喊道：「我先打倒你再說。」
一柄牛耳尖刀從刁鑽的角度刺出，直取唐三心臟的位置，這個人顯然很有經驗，出刀的位置剛好能夠從唐三的肋骨縫隙鑽入。
『這是父親在培養我的殺戮之氣嗎？』唐三動了。
唐三的左手閃電般探出，「鏗」的一聲，已經握住刺來的尖刀。那名出刀的大漢只覺得自己的刀似乎刺入了堅硬的岩石中，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
唐三的右腳上前一步，目光已經變冷，一股冰冷的寒意從他的瞳孔中釋放而出。
「砰！」
唐三的肩撞在了大漢胸前。一層白光從唐三體內驟然冒出，那名身材高大的壯漢，身體被直接撞得飛了出去。
唐三動了，他的動作簡潔而有力。
晶瑩的藍銀草四散飛出，瘋狂地向周圍蔓延開來……
一陣打鬥後，小酒館內再次恢復了平靜，之前嘲笑唐三的那些人此刻已經躺在地上。
唐昊點了點頭，淡淡地道：「記住，進入殺戮之都，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我不會在你身邊，更不會保護你。那裡沒有朋友和夥伴，有的只是敵人。打倒所有能帶給你威脅的人，取得地獄殺戮場的年度冠軍，我自然會來接你。」
唐三看向父親，堅定地道：「我會成功的。你說過，這裡的每一個人，包括你我在內，都有取死之道。我相信你。殺戮之都，是嗎？這就是我要歷練的地方。爸爸，我會做到的。」
他沒有說的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愛人和夥伴，為了讓自己有希望活下去，他不會退縮。
唐三本來就是一個聰明人，擁有了智慧頭骨後，他的大腦變得更加聰明。在嘔吐的時候，他就已經想明白，父親帶他來到這充滿危險的世界，他能選擇的就只有順應這裡的規則，否則就會失敗。
那嘔吐的過程，是他給自己唯一一次懦弱的機會，他不會允許自己再有第二次。
說完這句話，唐三站起身，大踏步走到酒館的吧檯處，看也不看吧檯後已經驚呆的兩名服務生，抬起手，一掌重重地拍在吧檯之上。
轟然巨響中，吧檯化為碎片四散飛揚，露出了地面。
兩名服務生已經看傻了，而唐三身上的藍光在此時收斂，左手中，那漆黑的小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
「殺戮之都的入口應該就在這裡吧？」唐三擰身，小腿發力，漆黑的小錘化為一道烏光，重重地砸向地面。
早在之前，唐三的精神力就已經探測到了這裡的不同──這吧檯下方是空的。毫無疑問，這個小鎮不可能就是殺戮之都，入口是最合理的解釋。他不會去找什麼機關，他知道，在不同的地方，就要使用不同的方法。
轟然巨響中，地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破洞。陰冷的寒風從洞穴下吹拂而上。
唐三扭頭向父親之前坐著的位子看去，卻發現唐昊已經消失了。他沒有猶豫，縱身躍下，直接跳入了漆黑的地下。
他的身體瞬間被黑暗包圍，整個人沒入其中。
身入黑暗，只是下墜數公尺，唐三就已經腳踏實地，不需要借助光，他的紫極魔瞳就能在黑暗中清楚地看到一切。
這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向下斜斜延伸。陰冷的氣息不斷吹拂著唐三的身體，但他還是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當唐三前行一千四百六十二步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歡迎來到殺戮之都。這裡是地獄的都城，是充滿危險的世界。在這裡，你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代價就是你的生命。」
精神力釋放而出，但唐三立刻感覺到這條甬道的材質十分特殊，以自己的精神力竟然也無法從其中穿透。
他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但腳下的步伐並沒有停止。在黑暗之中，最前面的是他的藍銀草，然後才是他的身體。
唐昊說過，殺氣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與勇氣是等同的，但勇氣並不代表莽撞。唐三看似勇猛地進入這裡，但他從不缺乏謹慎。
唐三轉過一個彎，前面隱約有光亮傳來，他微瞇雙眼，功聚紫極魔瞳，前方的光明頓時在他眼中放大。
那是一扇開啟的門戶，另一邊有生命氣息存在。
大踏步前行，唐三隱約聽到了嘈雜的聲音。當他走出甬道的時候，面前出現了一百零一個人。
那些人全部是黑色鎧甲裝扮，就連臉部也被頭盔完全遮擋，其中的一百人手持重劍。唯有一人端坐於高大的戰馬之上。他的馬身上也覆蓋著厚實的黑色鎧甲。
「你違反了規則。」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極其冰冷，並不像是從人口中說出的。開口的正是在馬上端坐的黑甲騎士。
唐三沒有看他，卻將目光投向了他的背後。他看到的是一座黑色的城市。厚實的黑色城牆極為寬闊，那竟然真的是一座城市，而城市的上空，居然懸掛著一輪紫色月亮。月亮很低，距離地面似乎只有不到五百公尺的距離，再向上看，一切都是黑色的。
「違反了規則該怎樣？」唐三冷冷地問道。
黑甲騎士的聲音依舊冰冷，沒有絲毫人的氣息：「那就必須接受懲罰。擊敗我，你就擁有進入殺戮之都的資格。」
黑甲騎士將手中修長的騎士槍緩緩舉起，唐三兩旁的黑甲武士緩緩後退，留出了一塊空曠的場地。
「我是恐怖騎士斯科特。」
戰馬驟然加速，黑甲騎士帶著慘烈的氣息直奔唐三衝了過來。冰冷的氣息彌漫，一股凜然殺氣從正面撲來。
和唐昊恢弘的殺氣相比，這名黑甲騎士身上散發的殺氣雖然小得多，卻多了一份尖銳。
唐三提聚內功，卻突然發現，他的魂環竟然沒有隨著藍銀草而出現。所有魂技似乎在這一刻都失去了作用。
沒有絲毫驚慌，唐三動了。
他收回藍銀草，左手中的昊天錘出現。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父親讓他在封印魂力的情況下修煉。
這殺戮之都中竟然有特殊的規則，在這裡，任何魂技都無效。哪怕是魂師，也只能使用最基礎的力量。武魂是最基本的形態。
雖然唐三的魂技消失，魂力卻在，也就是玄天功還在。唐三一擰身，手中的昊天錘已經轟出。亂披風錘法的第一錘，他迎接的是那帶著巨大衝力的重甲恐怖騎士。
「轟！」
戰馬悲鳴，巨大的衝勢戛然而止。一枝長達四公尺的重型騎士槍破空而起，遠遠地飛了出去。
恐怖騎士斯科特已經不在馬上，和他的騎士槍一樣，已被掀飛。而那匹戰馬停在了唐三前面，巨大的衝力到此停止。
在強大的力量下，戰馬側身翻倒，劇烈地抽搐。牠的脖子已經在兩股大力的碰撞中折斷。
五百斤重的昊天錘在唐三的蓄勢一擊下能夠產生的爆發力，只有唐昊最清楚。
在瀑布下錘鍊兩年，唐三的身體早已成了武器。戰馬的衝力雖然巨大，卻根本無法影響到他。
恐怖騎士斯科特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之前握住騎士槍的右手上，鎧甲已經全部崩裂，就連整條右臂上的鎧甲也是一樣。
唐三一步步向前走去，仰天望向那紫色的月，心中暗道：『不能使用魂技的殺戮之都，我來了。』
「站住！」斯科特有些色厲內荏地大喊道。
唐三冷冷地看向他。
斯科特的頭盔已經掉落，露出了一張猙獰的中年人臉龐。他看著唐三的眼神中，已經多了一絲驚恐。顯然，他想不出為什麼這個年輕人的力量會如此駭人。
魂師在不使用魂技的情況下會如此強大嗎？
「再阻攔我，我不介意將你們所有人都打倒在地。」唐三冷冷地道。
「不，不是阻攔你。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有進入殺戮之都的資格了。」恐怖騎士有些艱澀地說道。他最不明白的是，一般魂師來到這裡，都會因為魂技無法使用而震驚，可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一塊黑色的牌子遞到唐三面前，唐三隨手接過。牌子上雕刻著一個骷髏頭，下面還有一個編號──九五二八。
「這是你在殺戮之都的證明。請入城，在城門處會有人接應。」
唐三握住牌子，大步向前，沒有再多看那恐怖騎士一眼。
◎
漆黑的城門給人一種極為壓抑的感覺，巨大的城門上標記著「殺戮之都」四個大字。
門前，兩排黑甲武士靜靜地站在那裡。沒等唐三出示手中的身分牌，一名面罩黑紗的少女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
「歡迎光臨殺戮之都。」少女的聲音很好聽，她來到唐三面前，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雖然這個地下城市令唐三極為驚訝，但他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跟隨著那名少女走進了城門。或許是因為手中有身分牌，並沒有人阻攔他。
走入城內，唐三看到的是一片藍紫色的世界。街道兩旁懸掛的照明燈都只能發出這兩種顏色的光芒。
令他有些驚訝的是，在這裡的人並不少，也沒有人注意他這個外來者。除了一切都顯得那麼陰暗之外，乍一看去，這裡似乎和普通城市並沒有什麼不同。
「我是您的講解員。您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向我詢問。十二個時辰內，我將為您解答一切問題。十二個時辰後，這裡就是您生活的地方。您將正式成為殺戮之都的一員。」
唐三點了點頭，道：「殺戮之都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黑紗少女道：「一片樂土，墮落的樂園。」
唐三皺了皺眉，問道：「就這麼簡單？」黑紗少女點頭應是。
唐三問道：「那殺戮之都是怎麼形成的呢？」
黑紗少女這次給出的答案比較令唐三滿意：「殺戮之都已經形成一千年，傳說中，是一名強大的魂師突破百級後留下的領域之地。在這裡，一切魂師技能都無法施展。人們只能憑藉本能和自身的力量生存。魂力可以作為力量的源泉。」
唐三看向黑紗少女，問道：「那這裡的規則是什麼？」
黑紗少女平靜地道：「這裡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作為殺戮之都的一員，您可以在這裡做任何事。就算外面世界的封號斗羅來到這裡，也將因為魂技的消失而變弱。而我們在殺戮之王的統治下，根本不需要懼怕他們。在殺戮之都，只要你有足夠的能力，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但我必須提醒您，正因為這裡沒有規則，您隨時有可能面臨致命的危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裡是罪惡的樂園。」
「罪惡的樂園？」
「是的。因為很多人選擇來這裡，是因為在外面的世界無法生存下去，不得不選擇來這裡。來到這裡之後，他們就不需要再擔心被人追殺。每一名殺戮之都的成員，都會受到殺戮之都的保護。」
對於保護這個說法，唐三毫不在意。他既然能夠憑藉實力來到這裡，那就代表任何強者都可以。沒有魂技還有魂力，封號斗羅在這裡依舊是強者中的強者。
「九五二八號先生，我明白您在想什麼。」黑紗少女突然說道。
唐三愣了一下：「妳知道我在想什麼？」
「您一定在想，殺戮之都怎樣保護自己的子民，是嗎？」
唐三心中一動，問道：「妳怎麼知道？」
黑紗少女道：「因為每一個剛到殺戮之都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很快，他們就會打消這個念頭。進入殺戮之都，需要禁受考驗。雖然您是用特殊方法進入的，但您身上的殺氣是足夠的，並且擊敗了恐怖騎士大人，所以才被獲准加入。但是，有一點我必須提醒您。進入殺戮之都容易，但想要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第一三四章　殺戮之都
唐三絲毫不讓地盯著父親，道：「爸爸，答應我。我已經沒有了母親，不能再沒有父親。」
「你……」唐昊看著兒子，一時間不禁呆了。
「如果您不答應我，我的身體是您給的，那我就陪您一起去死。」唐三控制著八蛛矛貼上了自己的皮膚，就算唐昊再強，想要阻止他自殺也是不可能的。
看著兒子眼中的堅決，唐昊知道，唐三絕對不是和自己開玩笑。唐三從小到大都沒有忤逆過他的意思，可此時這個兒子似乎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唐三的臉變得英俊了，也更像他的母親了，唐昊看著他，不禁感慨萬分。
「爸爸，如果媽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