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闖非洲死亡之心：一個台灣人的查德初體驗

名人推薦：專文推薦

萬毓澤（中山大學社會系副教授）

陳奕齊（基進黨主席、民視台灣學堂副執行長）

誠摯推薦（按筆劃排列）

阿潑（作家）

胡川安（「故事：寫給所有人的歷史」網站主編）

戴裕霖（無國界醫師、作家）

不是天使也不是惡魔，他們只是努力地生活

查德是一個很貧窮的國家，但領導人深知，國家要發展，教育是必要的管道。因此儘管在財政長期不佳的情形下，仍然提供國民義務教育，學費全免。只是以二○一○年的統計數據來看，依舊有將近一半的五至十四歲學齡人口沒有就學，約一四八萬人。

這些小孩與青少年到哪去了呢？勞動。是童工嗎？也不見得。這段年紀的小孩，體格發育還不完全，無法承擔重度勞力工作，由於沒有受過基本教育，也少有一般的工作機會。叫賣小販，就是比較常見的出路。

在街上，不時可以看到這個年紀的孩子們，陪在父母或長輩身旁，顧著路旁的小攤子。一張破舊的小木櫃，上頭擺著各式各樣、不知從哪批來的雜貨與生鮮，寶特瓶裝的花生是最常見，此外還有熨斗等小家電、報章雜誌、跟加油站批貨，自行以寶特瓶分裝的汽油、以西瓜為大宗的水果，甚至還有鮮魚──當然，高溫曝曬殺菌，沒有冰塊墊底的。

小販除了在一般道路、圓環等交通要道設攤之外，外國人常出現的西式超商、餐廳、酒窖與較高檔的店家周遭更是兵家必爭之地。往往就是一整排的破陽傘，或紅或藍，像一列迎賓隊伍。某次我們到西點店添購早餐用的優格，同事剛好找了些零錢，出門看見有位包著頭巾的小女孩，手中拿著一瓶花生示意，或許是想說就都花光吧，就順手成交。

可能是今天的第一筆生意，小女孩的反應大出我們預料之外，她露出大大的笑容、高興的手舞足蹈，揮舞著手中的五百塊紙幣（約台幣二十五元），跑回到自己的攤子上，向媽媽炫耀著。雖然已經坐上車往回程駛去，耳邊卻彷彿可以聽見：「馬麻妳看，這是我賺到的錢喔。」

這位小女孩，或許是很幸運的，不是因為她把花生賣掉，而是她還有花生可以賣。

在查德街頭，有更多的小孩子們，年紀還不到國中吧，人手一個不鏽鋼碗，三五成群地遊蕩著。這個碗就是他們的吃飯傢伙。渴了，撈起河水、自來水，甚至是路邊的積水喝；餓了，到餐廳或雜貨店要點客人吃剩，或過期與快過期的食物；最常見的使用方式，是看到黃種人或白種人，就一擁而上，把手中的碗伸到你的面前，要錢。

例如某次遠行，途經蒙構（Mongo）這座城鎮加油、休息時，當地的小孩子立刻蜂擁而上，除了是因為很少見到外國人而好奇之外；另一個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跟你乞討。如果你人不在車內，他們就會擠到你身邊；如果你待在車內，他們會拍拍車窗吸引你的注意，直到放棄或你出手表態。

遇到這種情況，狠下心視而不見或驅趕是必須的。原因有二：一、你並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後續動作。曾聽聞過有人回說身上沒錢，反而招來孩子們的「檢查」，甚至有人趁亂搶奪手機；二來，如果你真的掏錢出來，會引來更多的孩子們，就像將麵包塊丟進滿是魚群的池裡。

你有多少麵包，能餵飽這些魚群？

必須坦白承認的是，這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方法。然而更必須要警惕的是，不要讓自己陷入中產階級價值觀中的膚淺一面，將這些孩子視之為一般定義下的「壞人」。他們之中有相當大的比例，連基本的教育都沒有受過，每天睜開眼睛的目的就是為了填飽肚子，男性可能就是上街乞討、更大一點被幫派吸收；女性則是多了一個性工作者的選項（或許也稱不上選項）。

他們不曾有這個機會與條件，被培養成所謂的「知書達禮」、「具備善惡觀」，用道德做高調的批判，只不過是旁觀者清的偽善。

回過頭來，由於工作地點分散，每逢用餐時刻，都要驅車前往另一個不遠的地點。途中會經過貧民區的一角，周末假日或黃昏時分，許多三、五歲的小朋友們，就會群聚在泥土路上，以建築物的長度為界，踢起足球；或是盪著大人們用繩索套在大樹上，用垂吊下來的部分綁上粗皮帶製成的鞦韆；或是小孩抱著小小孩，一起出來玩。當我們驅車、或是步行經過時，他們會好奇的盯著我們，笑著揮手打招呼。

如果可以，我相信他們也會希望跟台灣或日本的小孩子一樣，到學校唸書、吃著乾淨的食物與飲料，和同學朋友們快樂地玩耍、好好地長大。

至於那瓶花生，一個人吃實在太多了，後來就請公司的警衛一起分享。下次有機會，應該會再捧場一瓶吧！我們都是努力地生活著。

不是天使也不是惡魔，他們只是努力地生活

查德是一個很貧窮的國家，但領導人深知，國家要發展，教育是必要的管道。因此儘管在財政長期不佳的情形下，仍然提供國民義務教育，學費全免。只是以二○一○年的統計數據來看，依舊有將近一半的五至十四歲學齡人口沒有就學，約一四八萬人。

這些小孩與青少年到哪去了呢？勞動。是童工嗎？也不見得。這段年紀的小孩，體格發育還不完全，無法承擔重度勞力工作，由於沒有受過基本教育，也少有一般的工作機會。叫賣小販，就是比較常見的出路。

在街上，不時可以看到這個年紀的孩子們，陪在父母或長...

萬毓澤（國立中山大學社會學系副教授）

與子瑜相識多年，向來佩服他好學深思且有行動力。這本書就是他結合「行動」與「學思」的成果。台灣有多少人去過查德、甚至深入當地生活的紋理呢？子瑜有機會遠赴查德工作，又擁有優美的文筆與精準的洞察力，理應負起向台灣人介紹查德的責任，而他也不負眾望地做到了。以下我簡要談一談讀後感，一併向讀者推薦這本好書。

這本書兼有「旅行文學」與「知識性雜文」之長。討論旅行文學，不免要引用詩人羅智成在〈好的旅行，以及好的文學〉一文中所言：「旅行文學的內容應該是來自創作者個人旅行的體驗。藉由行動與觀察，我們和某個時空互動，並產生知性或感性的激盪——所以︰旅行文學的作品讓讀者也經歷到一段有意義的旅行。」的確，讀完此書，即使從未踏入非洲大陸，我們也彷彿跟隨作者穿越了查德一個又一個市集巷弄，品味了巷口柑仔店那杯「很甜的紅茶」，體會了查德「強悍」的乾燥高溫，也感受了人民的困苦掙扎，從而產生了「知性或感性的激盪」。（順帶一提：喜愛美食的朋友也可能讀到飢腸轆轆，請做好心理準備。）

由於子瑜有社會科學的訓練，使他在書寫時不會只是堆砌詞藻、「辭溢乎情」，而是多了幾分研究者的冷靜視野與分析力道。本書讀起來既像是學術工作者的田野筆記與反思，也是對社會科學知識的運用。比如說，〈小吃部考察〉討論了語言與階級的關係；〈是藥物是毒品？〉指出毒品「不單單是『休閒娛樂』，更是一種『發洩解憂』的手段」，而且「是基於人性與人類社會造成的壓力，所必然產生的後果之一」；〈出入境驚魂篇〉討論了政府默許的「非正式經濟」（行李小弟在機場提供的「服務」）；〈二十一世紀的天朝？〉、〈獨立是一種志氣：查德人的心聲〉、〈從中國國家副主席訪查德談起〉等篇幅較長的文字，則透過書寫中國在非洲的投資、查德的殖民與獨立等問題，讓人回頭思索台灣這座島嶼的處境，作者同事的那句「查德人想當自己的主人」尤其令人動容。此外，本書在論及查德歷史處，也經常使人眼界大開，從而能迅速將這個神秘的「非洲死亡之心」填補進自己的知識地圖（請特別參考輯四「讓格達費灰頭土臉的豐田戰爭」）。

老友子瑜把握良機寫出此書，我深為之喜，也與有榮焉。這本書內容豐富，且文字生動風趣，絕不枯燥乏味，在此鄭重推薦給台灣的讀者。是為序。

萬毓澤（國立中山大學社會學系副教授）

與子瑜相識多年，向來佩服他好學深思且有行動力。這本書就是他結合「行動」與「學思」的成果。台灣有多少人去過查德、甚至深入當地生活的紋理呢？子瑜有機會遠赴查德工作，又擁有優美的文筆與精準的洞察力，理應負起向台灣人介紹查德的責任，而他也不負眾望地做到了。以下我簡要談一談讀後感，一併向讀者推薦這本好書。

這本書兼有「旅行文學」與「知識性雜文」之長。討論旅行文學，不免要引用詩人羅智成在〈好的旅行，以及好的文學〉一文中所言：「旅行文學的內容應該是來自創作者個人旅行的體驗...

推薦序01（萬毓澤）
推薦序02（陳奕齊）
自序
查德簡介

輯一　非洲內陸的查德生活
1.巷口柑仔店的小男孩
2.不是天使也不是惡魔，他們只是努力地生活
3.閱讀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4.徵司機
5.罕見的燈紅酒綠：查德夜生活
6.是藥物是毒品？
附：博科聖地簡介
7.殺價修羅場之國營手工藝品展場
8.首都人潮最洶湧的中央大市集
9.水電是門好生意
10.小吃部考察
11.四十七度的熱
12.來一趟公路之旅吧
13.三方喬房租
14.從小七到好市多的綜合超市
15.雨水是死神的使者
16.出入境驚魂篇

輯二　台灣吃不到的查德美食
1.柴燒牛羊雜
2.據說功效比牛肉好的駱駝肉
3.衣索比亞餐廳阿斯瑪哈
4.開業超過三十年的婆婆塞內加爾餐廳
5.路邊小吃炸豆團
6.奧林匹亞餐酒館
7.花園邊法式餐廳

輯三　國際視野下的查德政治經濟
1.二十一世紀的天朝？從非洲與一帶一路看中國的經濟圈戰略
2.警察臨檢的天堂
3.獨立是一種志氣：查德人的心聲
4.言論自由在查德
5.從中國國家副主席訪查徳談起
6.從在地牙刷Moussouak談經濟發展與愛心慈善
7.查德公民運動的困境
8.查德德比總統二○一七年新年談話
9.二○○八年政變紀實

輯四　讓格達費灰頭土臉的豐田戰爭

輯五　台灣折返跑之札庫瑪國家野生動物園

推薦序01（萬毓澤）
推薦序02（陳奕齊）
自序
查德簡介

輯一　非洲內陸的查德生活
1.巷口柑仔店的小男孩
2.不是天使也不是惡魔，他們只是努力地生活
3.閱讀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4.徵司機
5.罕見的燈紅酒綠：查德夜生活
6.是藥物是毒品？
附：博科聖地簡介
7.殺價修羅場之國營手工藝品展場
8.首都人潮最洶湧的中央大市集
9.水電是門好生意
10.小吃部考察
11.四十七度的熱
12.來一趟公路之旅吧
13.三方喬房租
14.從小七到好市多的綜合超市
15.雨水是死神的使者
16.出入境驚魂篇

輯二　台灣吃不到的查德美食
1.柴燒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