檳榔‧陶珠‧小女巫、斯卡羅人

斯卡羅人

劈海求生

「力達！」

馬力範叫喚與塔塔一起殿後的力達，力達立刻意會，抽起剛才射死獵犬的箭矢，跑上前來站在路口，面向乎刺林部落方向，朝著領頭的獵犬射去。

只見強勁的箭矢破空飛出，射中獵犬的額眉，穿過頸部、胸部、腹部，因為力量過大，獵犬悶哼了一聲，向後翻滾了約五步，箭頭觸地沒有一口氣射穿，只射穿了獵犬的右臀，還看得出箭羽的末端仍留在鼻樑間。

這一箭，讓其餘的獵犬都停了下來，然後嗚……的紛紛掉頭往回跑。

後面追趕的乎刺林人，一看到這個情景，也立刻停了下來，幾個執盾牌的排在正面，約一米寬，一百二十公分長的大盾牌排成兩層，五個一列，把乎刺林部落由西向東出口的道路全佔滿了。幾個帶長弓的弓箭手紛紛拉起長弓，往卡里馬勞等人射箭，但都在岔路口前二十步就落地，而剛才力達射出箭之後，眾人已經往南疾走，所以根本沒造成傷害。

卡里馬勞見到這個情形，趕忙調整隊形：

「馬力範，你帶著力達殿後，塔塔你上來幫忙照顧幾個老人家。帕達！帕達！別跑太快，注意後面的人，大家忍著點，加快腳步啊。」說完，自己也夥同幾個女眷牽扶著拉娜快速前進。

卡里馬勞等人是由北往南走，經過往乎刺林部落入口的岔路時，乎刺林人正由西向東奔行，當乎刺林人朝他們射箭時，殿後的塔塔已經通過岔路口。

乎刺林人急著收隊追了上來，不一會兒，也通過了岔路口，往南追逐。

「怎麼辦？他們快追上來了！」年輕未婚的多比苓緊張的頻頻往後看，看見乎刺林人全速的追趕，弓箭手還不時的射箭。

「二十、十五、十步……」馬力範邊走邊回頭數著對方射來的箭矢落地的距離。

忽然與力達同時停了下來，拉弓搭著箭轉身面向乎刺林人，追趕的乎刺林人，一見到他們停下來拉弓，也全停了下，幾個盾牌手立刻排成一列。這裡路寬些，七個雕了圖飾的大盾牌併列著，像似畫了圖案的一面牆擋在路上，其餘的人都躲到它的背後。

卡里馬勞回頭看見馬力範停了下來，便交代其餘人繼續往前走，他與塔塔留了下來準備支援。

道路上，馬力範與力達隔著三步並排站著，都搭著箭但並沒有拉開，遠遠的監看乎刺林人，想爭取一些時間讓拉娜等人多走一段路。

忽然從乎刺林人的盾牌牆射出了一排箭，高高的飛來，馬力範與力達緊盯著來箭飛來落在前面約十步的距離，沒動。

見到馬力範沒動靜，停了一會兒，乎刺林人的盾牌牆忽然往前移動。

「三步、四步、五步……」馬力範注視著盾牌牆，口中算著他們前進的距離。

盾牌牆停了下來，一排箭又高高的飛起，嗚…的射來。

「小心！」卡里馬勞大叫一聲，幾枝箭插插插…的落在馬力範三步之前。

「你們在玩命啊！」塔塔捏了一把冷汗，忍不住說了馬力範。

「呵呵……爭取一點時間嘛！」馬力範頭也不回的盯著前方笑著說。

「喂喂喂…我們爭取時間也不能一直這樣對峙啊！這些乎刺林人遲早會想出辦法的。」卡里馬勞也覺得應該做點什麼。

卡里馬勞看出來這些乎刺林人十分的聰明狡猾，從一開始讓狗打先鋒到現在排列盾牌陣就是證明，而且這些乎刺林人也帶了不少長弓準備壓制馬力範，只不過先前在休息區以及剛才力達射翻那隻帶頭獵犬，他們忌憚馬力範弓箭的威力，所以步步為營，謹慎的想接近到他們的長弓能及的距離。

「這的確不是辦法。他們大約來了三十多人，總不能都殺光吧，殺人並不是我們的目的啊！」

「是啊，現在正是中午時間，下田工作的也要回來休息了，要是他們後面繼續增援，我們可要麻煩了。」卡里馬勞遠遠看著乎刺林人，也感到憂心。

「小心！他們移動了。」塔塔忽然大叫。

乎刺林人的盾牌陣剛才射完箭，似乎就陷入一陣慌亂，一方面他們射了兩次箭，卡里馬勞等人不但沒有任何反擊，而且一動也不動，令他們感到納悶以及不安，另一方面忌憚馬力範弓箭的威力，不敢莽撞的往前接近。從路上休息區的戰鬥情形，以及剛才那隻獵犬的下場，乎刺林每個人都了解到對方不是泛泛之輩，所以他們謹慎仔細算計自己長弓的距離，一旦對方進入自己的射程，就準備以箭雨伺候。

乎刺林人的盾牌陣才協調好開始往前一步，中間兩側的盾牌手突然叫了一聲向後倒去，盾牌牆也跟著一陣慌亂，紛紛向後退了幾步，後面兩個盾牌手立刻補上來重新圍起盾牌牆。

原來是馬力範與力達各射了一箭，直接射中中央兩側的盾牌正面，射穿了約兩公分厚的盾牌，右邊盾牌手的左小手臂被來箭射穿，左邊的盾牌手則被貫穿盾牌的箭矢射中右胸，兩個人痛苦的向後倒去，因為盾牌與人被射穿固定在一起，幾個想搶救、搬運的，碰觸到盾牌，都讓他們痛不欲生幾乎暈死了過去。

馬力範與力達又舉起弓瞄向盾牌陣，盾牌陣又立刻向後退了幾步。

「他們不死心，似乎是在等待機會。」馬力範等了一會兒，放下弓，盯著前方說。

「這就是我所擔心的，往南沿路右邊幾乎是山坡地，道路又彎曲，如果眼前這些人持續保持正面壓迫，一部分沿著山坡平行追擊，我們恐怕很難脫身。」

卡里馬勞才說完，卻發現從乎刺林部落的方向約有二十幾人，往道路西側的山坡接近，跟他擔心的一樣。

「糟糕！這些乎刺林人果然聰明，快走吧，再晚，他們要包圍過來了。」

「好，我再迫使他們退一些，多傷個人也好。」

馬力範看了一眼力達，然後同時舉弓拉箭，嘣…的一聲，兩枝箭只升起了小小的拋物線向盾牌牆疾射，盾牌牆忽然開始動搖，後面的人已經往後退卻，篤…的兩聲，又有兩張盾牌向後滾退，其他的人幾乎在第一時間紛紛向後走避十幾步。

「走！」

卡里馬勞一見到對方盾牌牆鬆動，立刻招呼大家拔腿往後狂奔。不一會兒，四個漢子揹著揹簍，幾個轉折後就追趕上了苦苦往前趕路的女眷。

「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行了。」拉娜顯然已經走不動了，捧著小腹在丹安與多比苓的攙扶下，滿身大汗直搖頭，說話聲都聽似喃喃自語。

「拉娜！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啊？」卡里馬勞心急的撲了上來。

「我還好，不過肚子踢的厲害，我快喘不過氣了。」拉娜見到卡里馬勞，心疼卻不知該如何安慰，「那些乎刺林人都退回去了吧？」

「暫時退了，不過可能隨時會追上來，大家都別停下來啊。」卡里馬勞往後看了看，似乎也在安慰拉娜。

「那就糟了，前面的路較小，彎來彎去，馬力範的弓箭優勢沒了，要阻止他們恐怕沒那麼容易啊。」帕達往回走向卡里馬勞，手上還握著插著頭顱的長杖。

「我擔心的還不只如此呢，乎刺林人又來了將近二十幾個人，準備沿著這山壁上方追我們，我看我們得快一點，到達巴塱衛，距離一拉開，我們就有機會扯平了。」

「什麼呀？又來二十幾個？那他們前後加起來不就有五十幾個？那不存心要我們活著見不到今晚的月亮？」

「是啊！走到這地步，除了繼續往向走，還能怎樣？」卡里馬勞說，但他看得出來大家已經累了，不只是因為剛才的加速快走，現在被追殺的恐懼，也加劇每個人體力的流失。

「卡里馬勞，我們都走不動了，能走一步就算一步啊，別太指望我們啊。」拉娜聲音虛的幾乎讓人聽不到她說什麼。

「呼！我看也只能這樣了，走一步算一步，這些乎刺林人緊咬著不放，看樣子也不會善罷甘休，被追上了，碰了面大家可千萬別手軟，殺一個算一個。」卡里馬勞皺起了眉頭呼了口氣說，「唉！本想要找個地方讓大家好好重新建家園，沒想到把大家帶到這個地步。」

「別灰心啊，喂，卡里馬勞，大家都還在，就沒什麼好絕望的，我看我們幾個女人也把尖鋤準備準備，一起戰鬥吧。」娥黛的聲音還算清楚有力，但已經沒有先前的嘹喨了。

「啊！絲布伊伊娜！妳還有沒有辦法啊，像剛才那樣推著我們走？」莫奴曼突然想起絲布伊的巫術，追上前一步纏著絲布伊問。

莫奴曼的問題，引起大家的興趣，都盼望絲布伊再有什麼驚人之舉，解決現在的險境，但絲布伊只抬頭看了看，沒回任何的話。

「絲布伊伊娜……」

莫奴曼想進一步得到回話，但話才剛說出口，後方卻傳來狗吠聲以及追趕的雜沓聲，打斷了她的話，幾個女眷則受驚嚇的都閉上嘴加快腳步。原來是在後面追趕的乎刺林人，已經要進入剛才卡里馬勞等人通過的後方轉彎處。

馬力範、少馬與力達立刻轉過身拉弓，射倒了第一批進來的三個人，其他的乎刺林人一見到馬力範用弓，立刻都躲進轉角的山壁。

「箭矢省著點用，一枝一個人啊。」馬力範提醒其他倆個小夥子。

「你們快走吧！我們先頂一下。」馬力範望著卡里馬勞高聲的說。

忽然響起絲布伊尖銳的聲音：

「等等……都到那個礁石上避一避！」說完，絲布伊指了指道路左側，距離海岸約七十米的海上一座礁石。

「啊！」眾人幾乎同時驚呼。

卡里馬勞看了一下海面，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礁石與海岸邊的礁岩幾乎連成一片，由海面往下看，可以清楚的看見彼此相連的礁盤，目前雖然還沒滿潮，但深度應該也有兩米左右。

「絲布伊伊娜，妳這玩笑開的太大了，怎麼過去啊？」卡里馬勞的語氣幾乎是嘲諷著。

「什麼時候了，還開你玩笑！」這回卻換成絲布伊不高興，兀自走向海岸，娥黛與伊端見狀跟了去，莫奴曼看著她們，覺得好奇也跟了去。

絲布伊一到海邊，便蹲了下來，從隨身袋裡取出六顆陶珠，朝著海中礁石的方向，左右各擺了三顆陶珠，形成一個通道的形狀。

「娥黛妳到那路口設置反折防阻的『巫術閘口』，伊端妳幫忙切三顆檳榔，各夾上一、三、五顆陶珠備用，妳呢……」絲布伊指著莫奴曼，「妳幫伊端切二十一片檳榔爿，端在手裡聽我招呼。」絲布伊交代娥黛等人，自己則又取出陶珠向著海面唸起祝禱辭。

Ha shu……
Hala demuwamuwanna mahizahizanan,
yinu na zemaway bagavulay ganiyi bunabunan.
Wuruwy baruwazia gu sembih gu ganinina ranum na levek,
zaniyiam gavaawan zaniyiam galangan.

Hala yinuna maigileb na maihalub na maizazazeh,
wuruwey daduway gu bendik gu,
wulawla demadaladalah bagananang bagabawbaw,
yi gema gu hari gemaya mu,
bagasa zanmu hinadiban za hinavalan.

Hala yinuna mai levek na mai ranum,
wury buzazalan gu buwagal gu,
zaniam lalavadan zanian galangan,
wusenin wuguwaziu nu bagawan gu nu
Ha shu……

絲布伊唸完便立刻蹲了下來，正要取過莫奴曼切剖的檳榔爿，耳邊就響起卡里馬勞的聲音：「無論妳們要做什麼，動作可得要快點啊！他們已經快追上來了。」

除了幾個巫師持續工作，眾人循著卡里馬勞視線望去，發覺西側與道路平行的南北崖壁上方，乎刺林部落的方向，已經出現了一個持弓的漢子。

「糟了，他們那一邊要是也趕了上來，我們這裡就守不住了。」馬力範說。

馬力範不說，幾個男人也看得出來，上面的乎刺林人再走個幾十步就要進入長弓的射程距離內，到時候由上往下射箭，他們除了貼著山壁，根本無處可躲，而被馬力範弓箭阻擋在道路轉角崖壁的乎刺林人，也將乘勢推進，他們躲在那裡，等的也是這個機會。

「這些乎刺林人實在狡猾聰明，派人緊緊跟在我們後面，黏著不讓我們走快。」馬力範說，又看了一眼山坡上的人。

「就算不黏著我們，他們也會在我們進入巴塱衛以前追上，目前只有你們三把弓，遠距離對射，他們討不到便宜，在這段路上你們的弓箭優勢都沒了，一場硬仗恐怕也免不了。」卡里馬勞看了看絲布伊做巫法不確定能有什麼作為，口氣反而安定了許多：

「這樣也好，反正逃不掉，我們先暫時移到靠山壁的位置休息養精神，躲開上面放的射箭，一旦他們逼上來，面對面，我們殺一個算一個。」

「也只能這樣了！少馬、力達你們守住前面，我對付上面的，記得一箭一個人，他們不到六十人，我們還有將近百枝箭，我們不是沒機會，千萬別讓任何人闖進那個彎道啊。」

幾個動作的女巫，沒理會男人這邊的討論，絲布伊蹲下來，取了六爿檳榔切片，先在剛才擺下的陶珠旁插立一爿檳榔，唸著咒：

「bu durak gu bu liveng gu（所立之柱，築列之牆），
　za galanang za lalawanan（行路之地，跨越之處）。」

才唸完，一陣陰風鐵軌似的左右掃過兩側，眾人打了個冷顫，莫奴曼更是頭皮發痲，不自覺閉上了眼睛。

但是絲布伊又取了幾爿檳榔切片，在剛才插立的檳榔爿後方擺下，一爿朝前後方向，一爿朝左右方向，一邊擺置，一邊揚起尖銳輕細的聲音：

「za wazahulan za galanang daw（水流之地，流經之路），
　za vilin daw za wasahaz daw（留滯之界，受阻之域）。」

海浪似乎有所感應，以絲布伊設下檳榔的方陣為中心線，唰…嘩…地朝岸上拍打的浪花開始改變。

「啊！」拉娜眼尖，發覺面前的浪花減緩，部分海湧有開始向左右流動的現象，她輕聲的叫了一聲。

「怎麼了？」身旁的多比苓才開口問，沒想到帕達更大聲的驚呼：「小心！」

一枝箭矢，篤……的一聲，擦過多比苓的揹簍斜插在右邊一步的雜草上，多比苓沒反應過來，但是馬力範已經拉弓射出一箭，一個慘叫聲從山坡頂傳來。

「妳們那邊好了沒有？」馬力範有點急了，「力達，幫忙上面。」

才說完，一排箭落在前面五步距離，原來山坡上又抵達了一批弓箭手。馬力範與力達兩人連放了兩箭，而卡里馬勞也拉著其他人貼近山壁。

女巫這邊也沒停，絲布伊把莫奴曼手中最後三爿的檳榔片一起插進靠進腳邊的沙土上，然後放了一顆陶珠，唸了一句咒：

「za baluwan, za veliyasan（終點處，反折處）。」

唸完，撥了些沙土掩埋住檳榔。

「一顆陶珠的檳榔！」絲布伊指著伊端，「我說丟的時候妳用力往那個礁石的方向丟！」

伊端站了上來，拿起塞了一顆陶珠的檳榔握在右手，絲布伊也取了一顆陶珠，湊進嘴邊，啐…的一聲唸起咒語：

「gairagaz gu la（即起始），buruwazia gu la（使分離），buvanisin gu la（立標界）！」

說完又啐…的一聲。

「丟！」

絲布伊大喊了一聲，伊端立刻用力向前朝著礁岩拋出手上的檳榔，絲布伊也同時朝著檳榔的方向拋出手上的陶珠，檳榔高高的畫出拋物線在二十米遠的海面掉落，檳榔一落海，落點處開始陷落一個像肚臍一樣的窩陷，且逐漸擴大。

「啊！」眾人瞠眼驚呼。

絲布伊一看到海面窩陷開始擴大，又唸了一段咒：

「buruwazai, mawharem, gaziga（開裂，現在，疾疾）。」唸完兩手臂向前一伸。

突然……

檳榔落點處到絲布伊站的位置之間的連線，海水開始分離，不一會兒海水向左右平展，空出了約兩米寬的走道，眾人又是一陣驚呼。

「走！」

絲布伊沒等大家回過神，立即拉著伊端向前跑到檳榔落地處，再拋出塞了三顆陶珠的檳榔，重複剛才的動作。

卡里馬勞等人緊靠著山壁盯著女巫們作巫法，當絲布伊向前跑去時，他立刻招呼其他人往海岸邊移動。這段時間馬力範與力達已經接連射出三次箭，山壁上頭的乎刺林人雖然慘叫連連，但仍然想辦法接近並射出幾排箭。

「馬力範你們再撐一下，我們其他人先過去，力達你也先跟著來，等一下幫忙掩護他們回來。」卡里馬勞看了一下山壁上方，轉頭對馬力範說。

當絲布伊劈開第二階段的海水時，卡里馬勞等人已經跟了上來，眼前的海水還高約兩米聳立，但身旁的海水滑坡似的向後延伸，海水也向兩旁延展，眾人所站的位置就像走入兩壁矗立的斜坡通道似的走道，只有兩米寬的溼答礁岩，礁岩上還留有不少的海葵，以及來不及隨海水退去的海星等紛紛的閃避，眾人被這奇異景象驚駭的都噤了聲。

眼前的海水沙…嘩…地，迅速的往兩旁退去，一出現道路，絲布伊與伊端便立刻向前，眾人也跟著向前移動。

斯卡羅人劈海求生「力達！」馬力範叫喚與塔塔一起殿後的力達，力達立刻意會，抽起剛才射死獵犬的箭矢，跑上前來站在路口，面向乎刺林部落方向，朝著領頭的獵犬射去。只見強勁的箭矢破空飛出，射中獵犬的額眉，穿過頸部、胸部、腹部，因為力量過大，獵犬悶哼了一聲，向後翻滾了約五步，箭頭觸地沒有一口氣射穿，只射穿了獵犬的右臀，還看得出箭羽的末端仍留在鼻樑間。這一箭，讓其餘的獵犬都停了下來，然後嗚……的紛紛掉頭往回跑。後面追趕的乎刺林人，一看到這個情景，也立刻停了下來，幾個執盾牌的排在正面，約一米寬，一百二十公分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