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社事件中,擔任霧杜地區最高警政首長的佐塚愛祐,在運動場上被殺身亡。他曾奉命接受「和蕃」婚姻,娶了泰雅族白狗群頭目之女亞娃伊.泰目為妻;事件發生後佐塚身亡,留下亞娃伊和她的畸形婚姻所生下的五位子女,在家國劇烈的變動中,在泰雅族的弱勢、日本的戰敗、台灣政權的漠視下,顛沛流離,為世人所遺忘。
泰雅名亞娃伊.泰目,日名八重子,漢名黃秋蘭,她的三個名字,恰是時代變動的縮影。亞娃伊一生的命運,是時代變局下的悲劇,也使她成為台灣原住民史上極富傳奇性的人物之一。
購物比價 | 找書網 | 找車網 |
FindBook |
有 4 項符合
霧重雲深─霧社事件後,一個泰雅家庭的故事的圖書 |
圖書選購 |
型式 | 價格 | 供應商 | 所屬目錄 | $ 221 |
iRead灰熊愛讀書 |
台灣研究 |
$ 238 |
五南文化廣場網路書店 |
社會人文 |
$ 246 |
TAAZE 讀冊生活 |
中文書 |
$ 252 |
三民網路書店 |
小說 |
---|
圖書館借閱 |
國家圖書館 | 全國圖書書目資訊網 | 國立公共資訊圖書館 | 電子書服務平台 | MetaCat 跨館整合查詢 |
臺北市立圖書館 | 新北市立圖書館 | 基隆市公共圖書館 | 桃園市立圖書館 | 新竹縣公共圖書館 |
苗栗縣立圖書館 | 臺中市立圖書館 | 彰化縣公共圖書館 | 南投縣文化局 | 雲林縣公共圖書館 |
嘉義縣圖書館 | 臺南市立圖書館 | 高雄市立圖書館 | 屏東縣公共圖書館 | 宜蘭縣公共圖書館 |
花蓮縣文化局 | 臺東縣文化處 |
|
霧社事件中,擔任霧杜地區最高警政首長的佐塚愛祐,在運動場上被殺身亡。他曾奉命接受「和蕃」婚姻,娶了泰雅族白狗群頭目之女亞娃伊.泰目為妻;事件發生後佐塚身亡,留下亞娃伊和她的畸形婚姻所生下的五位子女,在家國劇烈的變動中,在泰雅族的弱勢、日本的戰敗、台灣政權的漠視下,顛沛流離,為世人所遺忘。
泰雅名亞娃伊.泰目,日名八重子,漢名黃秋蘭,她的三個名字,恰是時代變動的縮影。亞娃伊一生的命運,是時代變局下的悲劇,也使她成為台灣原住民史上極富傳奇性的人物之一。
本文是一篇苦心經營下的作品,基本素材就是豐富的感情世界,如果不加經營,而只平鋪直敘,也同樣會具有吸引力。決審時,所有出席的評審委員第一次投票時,每人推荐的名單中,都包括這篇「霧重雲深」,說明大家對它印象的深刻,和一致的肯定。作者敘述的手法是迷人的,用淡淡的氣氛(我們幾乎看不到激情),敘述女主角亞娃伊的一生,而她這一生偏偏有太震撼的激情遭遇,這是作者的一種功力。
亞娃伊以一個紋面的原住民女子,又沒有受過教育,嫁給一個奉命釘壓她們族群的日本警長,當了一個地區的第一夫人,是屈辱?抑是榮耀?作者在心理上不曾作深入的描寫,但讀者可以推測而知,牠的紋面是牠的致命傷,她有自知之明(多少傷感累積出來的醒悟),所以當她走投無路之時,仍拒絕前往日本。以亞娃伊為中心的故事,寫出她在丈夫死後,牠的畸形婚姻所生的四個子女,各種不同的遭遇,比白人和印第安人的後裔,更難以適應。所以他的後裔征雄在喝小米酒時,便悲憤的吶喊:「我是日本人,我是泰雅族人!我是台灣人,我是中國人!」按著他嗚咽的回答自己:「我什麼人都不是,我是泰雅族的棄子,我是日本的孤兒!」亞娃伊生下沒有歸屬感的一代,沒有歸屬感就是沒有根!而沒有根,是人類生存的大忌。在《霧重雲深》一書中,我們看到這項啟示。
「只要立足台灣,奉獻鄉土,就會被大家認同」,這是本書作者鄧相揚先生所說的話。我們在這塊土地上安身立命的人,也都有同感。
有關霧社事件的報導雖然不少,但能如此深入而又「筆鋒常帶情感」的報導,這是第一篇。作者為了瞭解事實其相,多次親自到霧社去採訪當事人的後裔,詳做紀錄,而且遠渡東瀛到日本去採訪劫後餘生者。全篇以霧社事件的男主角——日本人佐塚愛佑——為主軸,述及他的泰雅妻子亞娃伊和他們異族婚生的子女,以至他們第三代的生平事蹟,也都一一展現在讀者的眼前。
這篇報導本文雖然不長(近二萬字),但相關的參考資料卻相當豐富,包括人物關係表、名詞解釋、霧社地區相關事件年表、相關的各種圖表、照片一百六十多張等等。都是很珍貴的參考資料。這些都是作者花了十多年的時間去挖掘所得的資料,是他苦心經營所得的成果。本杳既是優美的文學作品,又是翔亡的歷史記錄。
鄧相揚先生的本行是甘學檢驗,對於地方文史的保存工作卻是非常關懷和投入,數十年如一日。因此,他有時也會以「不務正業」自我解嘲。他不僅自己親自調查、採集地方文史資料,而且對於從事相關工作的 朋友,他一向都很熱心地提供幫助,不遺餘力。我有幸在十多年前結識了這位朋友。從我個人到埔里一帶調查研究平埔族語言和傳統歌謠,到我帶一群研究生去調查賽德克語,他都替我做最完善的安排和引導,使我們都能在最短時間內順利地蒐集到我們所需要的語言資料。因此,鄧先生的貢獻不只是他個人所做的調查、採集和整理工作而已,而且因為受到他的協助而完成的學術研究成果,不勝枚舉。鄧先生對於地方文史的保存工作,其影響一定是很深遠的。
在歷史的洪流中,泰雅族和其他原住民有頗為相似的境遇。但是由於泰雅族長期居住在深山地區,陡峭的地形與強悍的民族性,使得在台灣土地上出現過的所有政權,在征服泰雅族時,總要付出較高的代 價,因此而使得泰雅族背負了比其他族群更多的悲情。
(霧重雲深)一書的許多描述都讓我回想起族群關係的理論。但是,更為吸引我的,則是該書對於泰雅族人的個性,內心感受,以及泰雅社會基本特性的描述。
塔巴斯伴著昌男的坎坷命運與悲劇角色,走過近四十年的悲愴負命之途,她憑著泰雅女性的堅忍毅力,服侍著老母亞娃伊,照顧著昌男,撫育著嗷嗷待哺的兒女,她是一位不平凡的女性,走過不平凡的年代,勇敢的翻越千里山、萬層水,無數的夢成和越魅陰影驗即將消失。
相揚囑我為序,或許是因為我也研究過泰雅族的緣故。他謙稱我們這些學術研究者給予許多學誠上的指導,我深感愧疚。實際上,相揚和在當地長期耕耘的許多地方文史工作者,如簡史朗、廖嘉展、黃老師等人,提供了許多珍貴的資料,使我們對於埔里地區的泰雅族(及邵族)社會,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這樣的深情源於何處?我們在(山霧煙嵐)這篇描寫牠的心路歷程的自序中,或可找到一些答案:
外來文化的衝擊與母文化的認同,像迷霧般的在原住民社會進行著,從埔里盆地的平埔族群,到霧社地區的原住民聚落,族群與文化的認同危機,如何能從歷史迷惑中得到真相,這才是我最關切的問題。
(霧重雲深)的血淚故事,是我用了十餘年的時間去挖掘的故事,正因為這個故事充滿了疑惑,所以值得利用這麼多的時間去完成。
埔里盆地是一個多種族和多文化的交會處,位處埔里社東北邊陲的牛眠山,則成了漢文化與原住民文化的緩衝地;但由於霧社地區泰雅族社會的封閉,使得漢文化被阻斷。直到日人治台以後,挾著武力優勢,沿襲清代「隘制」,將隘勇線往霧社山區推進,其不僅以武力制壓泰雅族人,更以恩威並施的手段,將日式文化移入霧社山區,「和蕃婚姻」就是日人理蕃的伎倆之一,這也開啟了(霧重雲深)的序幕。
平埔族人的歷史遭遇與漢化邂逅,使他們走上了漢化的不歸路,一百餘年下來,平埔族群已成為歷史名詞;而在霧社深奧山區的賓沙布甘(Pinsbukan),亦因為日人隘勇線的前進,泰雅族的祖先也為之蒙羞。佐塚愛祐與下山治平的統治者角色,使得白狗、馬力巴泰雅族人也面對平埔族人有過的歷史遭遇,而且在很短的期間內,遭到更巨大的衝擊,甚至幾瀕於滅族邊緣。霧社山區的泰雅族群所遭遇到的武力鎮壓和外來文化衝擊,正也是平埔族群的歷史翻版。
賓沙市甘是泰雅族賽考列克的祖先發源地,相傳祖先自巨岩裡出生,後來族人繁衍,往外拓展形成許多族群,而留在馬西多巴翁及其分支的部落,則自稱為白狗群(福骨群,xakut)。他們依循四時秩序、敬畏祖靈、格遵祖先訓示,保有泰雅族的血脈。
泰雅族潘蟠居中央山脈北部高山地帶,以燒墾遊耕和狩獵為業,由於生存環境惡劣,使其形成獨特的文化特色。當泰雅男子曾有出草獵首的成績,始能紋面,才有結婚資格,臉上的刺青稱為「ptasan」(不打散);同時,紋面的泰雅男子也負起了保衛家園、不受外強侵擾及保護族人安全的重責大任。而泰雅女子學會紡織技術時才可紋面,而成為一個完美的泰雅美女。
1980年10月27日,正逢「霧社事件」五十週年紀念,總統蔣經國、行政院長孫運璿、省主席林洋港等政府要員,都前來霧社致祭抗日烈士的英靈,埔里的社區雜誌(埔里鄉情)地出版專輯來加以紀念,其中有一張照片正是「霧社事件」當時,霧社分室主任佐塚愛祐和其泰雅族妻子亞娃伊.泰目的家庭照片;我也從岳父高順來處得知「番社o娘」的歌謠原委,於是興起了追溯這個故事的熱忱與執著。十餘年下來,我不僅完成了(碧血英風)、(合歡禮讚)等調查報告與史實寫作,更解開了(霧重雲深)的疑惑。
外來文化的衝擊與母文化的認同,像迷霧般的在原住民社會進行著,從埔里盆地的平埔族群,到霧社地區的原住民聚落,族群與文化的認同危機,如何能從歷史迷惑中得到釐清而獲致真相,這才是我最關切的問題。
從「霧重雲深」到「撥雲見日」是一段;學習與成長的過程,最重要的更是一種謙讓、容忍與寬恕的自我歷練。
霧社位處台灣中央山脈軸心地帶,是泰雅族賽德克(Sedeq)與賽考列克(Sqoleq)亞族族人的原鄉。每到春天來臨,是台灣緋櫻盛開的季節,我總是像冠羽畫眉親吻著緋櫻的芳澤一般地走訪霧社(註一),在花海”間一一探訪原住民摯友,然後到「霧社抗日事件紀念碑」去憑弔英靈。如泰雅勇士鮮血般的緋櫻,在歷史的迷霧裡飄零,不忍葬去的落櫻,催促著我去探索「霧社事件」的真實,就這樣無怨無悔投入了多年的田野訪查與史實的寫作。
壯烈的戰爭、悲悽的故事,一直是我探索的題材,這裡面有著太多生離死別的悲情,和人性心靈桎梏的掙扎。十餘年前當我第一次投入田野採集工作時,霧社事件主要見證人之一的娥賓.塔達歐(高山初子,高彩雲)以淚水傾訴著戰爭的無情與生命的無奈(註二),聽完了娥賓.塔達歐「永別之悲劇」的悽愴往事時,我揮掉眼淚,卻也發現自己對泰雅族的懵懂、和對台灣史的迷惘。雖然我出生在埔里牛眠山,那是一個平埔族人的聚落,有著太多巴宰族、泰雅族和漢族的歷史故事,但是想要擁抱泰雅、親近歷史卻是如此生疏。
最困難的該是對泰雅語言和對歷史的懵懂,因此在我的醫檢工作之暇,學習賽德克語、日語和解讀史料就成了每天的功課。每逢假日,承岳父高順來與舅父徐文樹充任通譯,我像極了一位追求紋面的泰雅勇士,奔馳於霧社的山林之間,家中的繁務幾由內人高美碧承擔下來,而「不務正業」一詞也就成了親朋好友們對我的稱呼。
法律還給了「霧重雲深」的歷史真實,也讓我在得獎之餘,又獲得了「撥雲見日」的法律尊嚴。正如井上伊之助的父親井上彌之助,1906年於花蓮港賀田組製腦會社工作時,和其他24名日本人遭到泰雅族出草身亡,在日本得知噩耗的井上伊之助極為悲傷,傷心之餘得到聖靈之感召,然後寫下「要愛妳的仇敵」,就舉家渡海前來台灣;自l911年至1947年為止,他將一輩子最精華的生命,全部奉獻給了泰雅族的同胞。我雖然僅是景仰井上伊之助的博愛胸襟,但「不要有恨」卻也讓我寬恕了自訴人下山宏、佐塚豐子,及自訴代理人蔣永丞的誣告行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