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了!
東野圭吾最犀利的筆鋒,這次對準了推理小說界。
不管是作家、編輯,或是讀者,全部都是他的目標,
辛辣揭穿推理小說界不為人知的祕密!
【故事大綱】
好不容易攀上了人氣高峰,卻得意忘形地揮霍一通的我,
陷入了鉅額稅金的地獄。
為了降低稅金金額,我使出了禁忌的一手──
硬是將即將收尾的小說舞台,從北海道搬到夏威夷;
硬是將和劇情毫無關連的卡拉OK跟高爾夫球場寫進去;
結果故事愈來愈奇怪……──〈超稅金對策殺人事件〉
兢兢業業持續創作,卻怎樣都紅不起來的無名作者,
竟然因為有人模仿他的小說殺人,一炮而紅。
出版社大量再版舊作,警察上門質問,媒體蜂擁而至。
就在他無力招架之際,竟然接到了兇手電話,告訴他只要按照要求去做,絕對會名利雙收。
夾在無辜人命與夢寐以求的人氣之間,他選擇了……──〈超小說預告殺人事件〉
想不出結局的作家、拿不到稿子的編輯、寫不出書評的評論家,推理界各種不為人知、俗不可耐的煩惱,一次攤開!
【同業心胸寬大超推薦】
「這本推理小說了不起!2002」第5名
「週刊文春推理小說BEST10 2001」第8名
【名家推薦】
本書裡的光怪陸離雖然都不是事實,
卻確切反映出當代日本文壇的現實,
笑鬧之中,你將看到屬於創作的真實。
──青空文化總編輯 林依俐
少了解謎,東野更加用心設計的,
就是如何以誇張的方式突顯業界的荒誕現象,
配合最出人意表的結局,最終成就一部黑色幽默小說。
當事情到達臨界點,再也無法承受更嚴重的脫軌行為時,
東野以最惡搞的情況收尾,荒謬也因而從極限處顯現。
──推理小說愛好者 凌徹
AMAZON.JP讀者盛讚!
‧東野圭吾以黑色幽默的筆法深刻地描寫了推理作家的苦惱和鬱悶,佐以「創作者才懂的急切感」的調味,真是傑作。
‧將文壇的問題點以憤世嫉俗的風格,昇華為娛樂的名作。
‧八篇可以令人露出會心一笑的作品
作者簡介:
東野圭吾HIGASHINO KEIGO
出生於日本大阪,大阪府立大學畢業。
1985年以第31屆江戶川亂步獎得獎作《放學後》出道。
1999年以《祕密》獲得第52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
2006年以《嫌疑犯X的獻身》獲得第134屆直木獎以及第6屆本格推理小說大獎。
2012年以《嫌疑犯X的獻身》入圍美國愛倫坡獎最佳長篇小說獎、巴利獎(The Barry Award)新人獎,並獲得美國圖書館協會推理小說部門選書。
2012年以《解憂雜貨店》獲得第7屆中央公論文藝獎
2013年以《夢幻花》獲得第26屆柴田鍊三郎獎
2014年以《當祈禱落幕時》獲得第48屆吉川英治文學獎。
東野圭吾早期作品多為精巧細緻的本格推理。之後作風逐漸超越推理小說框架,其創作力之旺盛,讓他始終活躍於日本推理小說界的第一線。
出道至今,已推出80部以上的作品。
相關著作:《綁架遊戲(經典回歸版)》《殺人之門(經典回歸版)》《名偵探的枷鎖(經典回歸版)》《名偵探的守則(經典回歸版)》《怪人們》《沒有凶手的殺人夜》《幻夜(上)(經典回歸版)》《幻夜(下)(經典回歸版)》《當時的某人》《白夜行(上)(2018年經典回歸版)》《白夜行(下)(2018年經典回歸版)》《流星之絆(經典回歸版)》《變身(經典回歸紀念版)》《宿命(經典回歸紀念版)》《放學後》《惡意(獨步九週年紀念版)》《當祈禱落幕時(同名電影原著小說)》《嫌疑犯X的獻身(獨步九週年紀念版)》《歪笑小說》《再一個謊言》《預知夢 (2014年新版)》《名偵探的枷鎖》《杜鵑鳥的蛋是誰的》《我殺了他》《麒麟之翼》《誰殺了她》《大概是最後的招呼》《宿命》《變身》《時生》《新參者》《紅色手指》《黑笑小說》《毒笑小說》《沉睡的森林》《怪笑小說》《名偵探的守則》《超.殺人事件──推理作家的苦惱(新版)》《聖女的救贖》《嫌疑犯X的獻身》《偵探伽利略(09年新版)》《伽俐略的苦惱》《惡意(第三版)》《畢業——雪月花殺人遊戲》《分身》《綁架遊戲(改版)》
譯者簡介:
張智淵
台北人,輔仁大學翻譯學研究所碩士課程修畢,從事翻譯近二十年,現為專職譯者。
章節試閱
《冰街殺人事件 第十回》
終於來到這裡了,芳賀站在旭川車站前這麼想著。逸見康正肯定就在這城市的某個地方。
冰雪覆蓋的路面上殘留許多鞋印,他突然覺得說不定其中便有逸見的足跡。他踏出一步,體會踩在凍硬積雪上的觸感,腳底發出唰唰踏雪聲。
這時,身後傳來細小的慘叫聲。回頭一看,靜香顫顫巍巍地難以舉步。她察覺芳賀的視線,露出羞澀的表情。
「我腳滑了。」
「小心點。抵達飯店之後,我們先去買雙適合雪地的靴子吧。」
芳賀指向靜香的腳邊,她穿著黑高跟鞋。
「穿那雙鞋沒辦法在這種地方走路。」
「嗯,說的也是。」
話聲剛落,靜香的腳底又滑了一下。她尖叫一聲,完全失去了平衡。芳賀連忙抓住她的右手,順勢抱住她的身體。
「妳沒事吧?」
「嗯……不好意思。」
靜香抬頭望著芳賀,細薄的雪花沾上她的睫毛,瞳孔彷彿因融雪而濕潤。芳賀盯著她的眼眸,內心湧起一股不尋常的悸動。他像要斬斷那情緒似地放開了手。
「請小心。」他說,「妳現在的身體狀態不比平常。」
「嗯,我知道。」靜香低頭回答,而後再度抬頭看著他。
「可是,他真的在這裡嗎?」
「根據這個訊息,他應該在這裡。」芳賀從皮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
上頭寫著一排難以理解的數字和英文字母,那是逸見康正留下的唯一線索。昨晚芳賀將那幾個字重新排列組合後,拼出了「ASAHIKAWA」,也就是「旭川」。
「總之我們先到飯店吧,一直杵在這種寒冷的地方,對身體不好。」
芳賀拿著兩人的行李,緩緩朝計程車招呼站走去。他邊走邊告誡自己,「這女人是逸見最重要的人,是你摯友的未婚妻,你究竟在期待些什麼?她可是懷著和逸見的愛的結晶。」
搭上計程車後
咯噔咯噔匡啷!
樓下發出一陣巨響。我在電腦螢幕上打出「搭上計程車後」便停下手,走出房間,往樓下呼喊:
「喂,怎麼了?」
沒有人回應,於是我走下樓。
只見妻子在廚房流理台前的地上躺成大字型,裙子翻起,內褲一覽無遺。
「哇,妳怎麼了?振作一點啊!」
我搖晃著妻子,劈啪劈啪地拍打她的臉頰,好不容易讓她稍微清醒了些。
「啊,老公……」
「妳到底怎麼了?」
「這、這個,你看這個。」她遞來抓在右手的紙張。
那是濱崎會計事務所寄來的文件,老闆濱崎五郎是我高中時代就認識的朋友。我當小說家十年了,今年的收入比往年多出不少,為了準備明年春天報稅一事,前陣子我去找濱崎商量。以往我都自行處理報稅相關事宜,這意謂著我之前的收入少到自己隨便弄弄便能蒙混過關。
紙上概列出我明年春天必須繳交的稅金金額。
起先我恍惚地看著那串數字,接著仔細盯著它,最後數起了有幾個0。
「哈哈哈……」我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麼可能?哈哈哈、哈哈!」
「老公!振作啊!」這次換妻搖晃我的身體。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這太亂來了,胡說八道、亂七八糟!為什麼我要繳這些錢?哈哈哈……」
「現實就是如此,不繳不行呀。國家要徵收這麼多錢……」
「開玩笑啦。這一定是開玩笑!我辛苦賺來的血汗錢……怎會有那麼蠢的事?」我掉下眼淚,嚎啕大哭。
「喂,怎麼辦?我們哪有這麼多錢,這該如何是好?」妻子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了,臉皺成一團。
「把濱崎找來!」我命令妻子。
2
三小時後,濱崎五郎來了。明明都年底了,他還捲起白襯衫袖子,脖子上微微冒汗。看著這樣一個大汗淋漓的胖子,旁人都熱了起來,彷彿光這個人踏入屋內,室溫就升高了兩、三度。
「你看過那份報表了吧?」濱崎一進屋便劈頭問道。
「看過了。」我說,「嚇得腿都軟啦。」
「我想也是。啊,謝謝。」濱崎將妻子端來的咖啡一口飲盡。
「那個數字是怎麼回事?不是開玩笑的嗎?」
「我知道你希望是在開玩笑,可惜並不是。那是根據你今年的收入與交給我的收據試算出的金額,申報時會再仔細計算一次,不過應該不會差太多。」
「也就是說,我得繳那麼大一筆錢……」
「嗯。雖然很同情你,但你也只好繳了。」
聽濱崎這麼說,一旁的妻子又啜泣起來。
「妳到樓下去!」我對妻子說,於是她以圍裙按著眼角步下樓梯。她頭上纏著繃帶,因為之前暈倒時撞了個大包。
「喂喂,真的沒辦法了嗎?」我問濱崎。
說來丟人,我隨即換上諂媚的口吻。
「如果你早點找我商量,還有很多方法可用,但現在都十二月了……」濱崎垮著臉,「唉,你就盡量多找些收據吧,那是最簡單的解決之道。」
「可是前陣子交給你的那些收據,是我手上僅有的了……」我嘆了口氣。
「噢,關於這點,有些狀況該跟你談談。」濱崎說。
「出了什麼狀況?」
「你交給我的收據中,有兩、三張必須再確認一下。」濱崎從黑公事包裡取出檔案夾。
「確認什麼?每張都是真正的收據呀。」
「雖然沒錯……」濱崎打開檔案夾,「首先是這張。你四月出國旅行了吧?嗯,去夏威夷……」
「那有什麼不對嗎?」
「我在想該以什麼名目作帳。」
「有什麼好想的?當成取材旅行不就得了?」
「我原本也打算那麼做。不過,你今年寫的小說完全沒提到夏威夷吧?」
我回想今年的作品,共寫了四則短篇小說,其他都是長篇連載,確實都沒出現夏威夷的情節。
「好像是。」我回道,「那樣不太好嗎?」
「不太好。應該說,很糟糕。」濱崎以肥短的手指搔了搔頭。
「最近國稅局新增了專門稽核文字工作者收入的人員,他們會將負責的作家作品全看過一遍,毫不含糊地挑出這種小地方。」
「嗚……」我又想哭了,「這表示夏威夷的旅費不能當取材經費嘍?」
「正是。」
「怎麼會這樣?不能說我打算將夏威夷的見聞寫在明年的作品中嗎?這下他們就沒話說了吧?」
「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只是相對地,大概會要我們把這筆經費留待明年申報。」
「這些虐待狂!」我破口大罵,「國稅局的職員肯定是群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痛苦上的傢伙。」
我當然是在開玩笑,但濱崎沒笑,還一臉無動於衷地應道,「他們就是那種人。我聽熟識的稅務員說過,他們會優先採用有虐待傾向的人。」
「救救我啊!」我抱著頭大喊。
「你沒辦法在今年寫出一部提到夏威夷的小說嗎?」濱崎問。
「塞不進去啦!這是我今年最後一份工作了。」我指著電腦說。螢幕上顯示著妻子暈倒時我寫好的部分。
濱崎瞄了螢幕一眼。
「那是你正在寫的小說嗎?」
「嗯。預定刊載於下個月的雜誌,已連載到第十回了。」我伸手拿冷掉的咖啡。
「無法在那部小說中提到夏威夷嗎?」
聽濱崎這麼說,我差點噴出咖啡。
「別胡說八道了,故事背景是北海道耶!和夏威夷根本八竿子打不著。」
「你是小說家吧,那就設法插進夏威夷的場景。還是你想繳更多稅金?」
「我可不想。」
「不想就照我的話做,再說……」濱崎又看著檔案夾,「你在夏威夷買了不少東西吧?還打了高爾夫?關於這些支出,希望你也盡量編些理由出來。」
「理由?」
「正當的藉口啊。好比,小說中如果出現主角在夏威夷購物或打高爾夫的情節,便能主張這些支出是為了取材。」
「不能說我原本打算寫,但臨時改變主意,變更了劇情嗎?」
「對方能夠接受這個理由就好了……」濱崎沉著臉,雙臂交抱,「我想大概不可能。」
「因為他們是虐待狂嗎?」
「對啊。」
「可是,事到如今我無法將場景從旭川換成夏威夷呀!主角總算解開暗號抵達旭川,而且我還實際到旭川旅行取材,這樣小說裡也不得不出現旭川吧?」
「唔,這個待會兒再想辦法,其他還有很多要討論的。」
「還有嗎?」
「這個。」濱崎從檔案夾裡拿出一疊收據。
「那些又怎麼了?有什麼不妥?」
「這些都難以列入工作經費。譬如這張女用大衣十九萬五千圓的收據,這是買給尊夫人的吧?」
「那是今年一月趁大拍賣的時候買的,不行嗎?」
「不是不行。你孝敬尊夫人沒關係,只是這很難算進工作經費吧?」
「為什麼?不滿二十萬圓,應該能當消耗品處理吧?我是因此才拚命找價格接近又不超過額度的收據出來耶。」
「不過,這是女用大衣,你工作上用得著嗎?」
「呃……」我抱著胳臂低吟。
「還有這個。」濱崎又拿出另一張收據,「紳士用品,包括西裝、襯衫、領帶與皮鞋,總計三十三萬八千七百圓。」
「那全是我的衣服。」我應道,「可以列入吧?那是我為了工作買的。」
「怎麼說?」
「我穿去參加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的派對,還有雜誌訪問時的彩頁攝影。」
「嗯……」濱崎搔搔頭,「這很難算耶。」
「為什麼?這哪裡難算?」
「你別氣嘛,總之處理服裝類的開支很麻煩。從事你這行的人,的確只有在公開場合才需要穿西裝打領帶,可是稅務員才不吃這套,他們絕對會主張你私下也可能穿。」
「我才不會!」我說,「誰會私下穿亞曼尼的西裝啊!我平常都穿牛仔褲和圓領衫,這你不也知道?」
「我知道,問題是國稅局才不理你那套說詞。」濱崎皺起八字眉。
我不禁「嘖」了一聲。
「那他們究竟要怎樣才能接受……」
「基本上,他們認可的消耗品,僅限工作上使用過就不能再做為他用的物品,像是文具用品。」
「文具用品也能用在工作之外呀。」
「所以那是比例問題,國稅局單方面認為在非工作場合穿高級服裝的機會較多。」
「難道他們就這樣擅自認定、擅自徵收稅金嗎?」
「那是國稅局的方針,換句話說,那也是我們國家的方針。」
我踹了踹桌腳代替罵髒話。但那是不鏽鋼製的,一踢之下,痛得我差點哭出來。
「還有……」濱崎說。
「還有什麼?」
「你上個月買了電腦吧?」
「嗯,就是這台。」我指著桌上的電腦。
「我丟掉舊型文書處理機橫下心買的,這總能列入工作經費了吧?」
「行是行,但不能以消耗品的名目列帳。」
「咦?這話什麼意思?」
「收據上標示的購買價格是二十二萬圓。原則上,超過二十萬圓的物品要當固定資產,所以會列入折舊費用。」
「隨便啦,反正這二十二萬圓會列為工作經費吧?」
「不是直接全額列入,而是根據耐用年數,將該年減少的價值當成折舊金額來列帳。講得簡單一點,就是計算今年使用了這二十二萬圓之中的幾分之幾。」
「那種東西也算得出來嗎?」
「當然,什麼東西都有公式可算喔。這台電腦今年只用了兩個月……頂多算幾千塊吧。」
「咦……」
「還有這個,你好像買了卡拉OK伴唱機?」
「這是我們夫妻共同的興趣……」我猛然驚覺,「那套機器總共花了幾十萬,也要以折舊公式計算嗎?」
「不,幸好這個按項目細分了,沒必要那麼做。」
「得救了。」
「但是……」濱崎說,「你的工作需要用到卡拉OK伴唱機嗎?」
「什麼?」
「我從沒聽過寫小說還需要用到卡拉OK伴唱機,國稅局一定會就這點駁回你的申請。」
我抱著頭,「那到底要怎麼樣嘛!夏威夷旅行、大衣、亞曼尼、卡拉OK伴唱機都不能列入工作經費,連電腦的金額他們也只承認一小部分嗎?」
「其實除了這些,可能還有很多無法被承認的收據。不過這挺難以啟齒的……」濱崎看著檔案夾,臉皺成一團。
「老實說,上次寄給你的那份報表,是我假裝沒看到這些問題而計算出來的。要是國稅局檢查出這些東西,你的應報稅額會更高。」
「大概多少?」
「我覺得你最好別問,可是不告訴你也不行啊。」
濱崎先說個開場白,讓我有點心理準備,然後講了某個金額。
我頓時頭暈目眩,勉強才能穩穩坐在椅子上。
「我哪來那麼大筆錢啊?」
「你這是常見的案例。收入突然增加是好事,但就是會有人忘了還要繳稅金,把錢花得一乾二淨。」
「你別事不關己地在那邊說風涼話!」
「才不是這樣,我也在設法幫你啊。況且,你還要付住民稅呢。」
「住民稅?」我看著濱崎,「你剛才說的稅金,不是包含了住民稅嗎?」
「不好意思,那只有所得稅。」
「那住民稅……」
「我大略計算了一下……」濱崎拿出計算機劈劈啪啪地按了按後,說出一個金額。
這次我真的要昏過去了,有種「啊,我不行了」的感覺。
但在我暈倒之前,房門外傳來咚咚巨響。我回過神,跑出房間。
只見妻子像上海雜技團的少女般,手腳糾結成一團地倒在樓梯下方。
我慌忙奔下樓抱起她。她口吐白沬地呢喃,「稅金、稅金……救人喔……」看來她似乎在門外偷聽到我們的談話,才嚇得滾下樓梯。
我輕輕放下妻子,衝上樓一把揪住濱崎的領口。
「哇,你幹什麼?」他臉上浮現恐懼的神色。
「我願意做任何事情減少稅金。無論什麼事情我都做,什麼小說我都寫。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濱崎震懾於我的氣勢,肥短的脖子不住點頭。
《冰街殺人事件 第十回》
終於來到這裡了,芳賀站在旭川車站前這麼想著。逸見康正肯定就在這城市的某個地方。
冰雪覆蓋的路面上殘留許多鞋印,他突然覺得說不定其中便有逸見的足跡。他踏出一步,體會踩在凍硬積雪上的觸感,腳底發出唰唰踏雪聲。
這時,身後傳來細小的慘叫聲。回頭一看,靜香顫顫巍巍地難以舉步。她察覺芳賀的視線,露出羞澀的表情。
「我腳滑了。」
「小心點。抵達飯店之後,我們先去買雙適合雪地的靴子吧。」
芳賀指向靜香的腳邊,她穿著黑高跟鞋。
「穿那雙鞋沒辦法在這種地方走路。」
「嗯,說的也是。」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