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承德六十三年春,西北大捷,永安王大敗西燕國,邊疆安定,戰火將熄。
大殷都城外,幾萬將士浩浩蕩蕩將要入城,氣勢狀如山河,襯得國強家大,百姓滿意非常,拍手稱讚。
此戰大捷,按照大殷的傳統,皇上本該是立在城門口迎的,但是周衍等了半晌仍然不見周衡的身影。
看著身邊累極了的人,他皺了皺眉頭道:「陳大,去給沈將軍遞個信,說本王先回了,此處先交給他。」
陳大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見自家王爺的馬車繞了繞從側門進城了。
眾人面面相覷,卻也都知道這王爺是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便也搖了搖頭沒再追究。
周衍馬車待著的地方很快被另一個馬車代替,馬車裡面年輕的聲音傳了出來,卻似乎冷淡如寒冬,「知道了。」
陳大聽得這話便也未停留,轉身走了。
馬車裡的人再未出聲,只是隔了許久,忽然傳出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像是痛的。
立在一旁的侍從連忙朗聲詢問,卻被車裡的人冷冷一聲「無礙」喝住了,出於膽小,便也未在言語。
而馬車裡頭,除了剛剛說話的人之外,還有一個人。
他被綁了手腳,姿勢彆扭地跪在寬敞的馬車裡,發白的嘴唇慢慢地吐出來幾個字,「煥生,你幫幫我。」
坐著的人神態冷冽地喝著手中的茶,置若罔聞。
而此時此刻,立在寢殿外頭的王德全,不由得擦了擦額上的汗,他躬著身子,雖然知道再吭一聲可能會被李將軍要了腦袋,卻還是硬著頭皮道:「皇上,永安王已經到了宮門口了,您……」
「李楚。」
寢殿內忽然傳來了聲音,很快便有人跪在了屋外。
「去教教王公公怎麼伺候人。」
是李碌安的聲音,語調裡帶了些不高興,李楚應了一聲,便提著王德全的衣領走了,提起來的時候還裝模作樣地道上一句,「得罪了。」
「你!」
周衡正被李碌安壓在床上,雙眼泛紅,說出來的話字不成句。
「關他……什麼事?你放開……朕!」
李碌安絲毫不理他說的話,唇舌經過周衡身上處處,帶出些粉紅的斑點,弄得周衡呼吸不暢,語不成調。
大手掰開他的雙腿,雖然快要習慣了做這事,但是周衡還是慣例性地抗拒一番,不願妥協。
「周衍忙著討好他的宋大人,哪處來的時間管你,你省省吧。」
李碌安抽空道了這句話,便腰身一挺,本就柔軟的地方很輕易地再次接納了他。
周衡身子一躬,想要逃脫卻又好似眷戀一樣夾緊了那處。
「呵~」李碌安輕笑,「你乖一些,這次做完便不做了。」
周衡用胳膊擋住自己的臉,他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所做的掙扎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他不過是招了個妃子侍寢罷了,從昨個夜裡到今兒下午,他便再未下過榻。
倒也不是李碌安的那活有多厲害,只是從開始的算帳講道理開始,他就被壓在榻上,一動也不許動。
腹中空空如也,後頭卻被灌得滿滿的,便也沒什麼心思想別的了。
本以為周衍回宮可以救他,卻未曾想到這人竟連如此大事也不肯放過他,周衡心裡頭的無力再一次從四肢百骸裡竄了出來。
「怎麼?」
李碌安忽然停下來動作,拿開他的胳膊問:「受不住了?」
周衡閉上眼睛緊緊捏住榻上的床褥,不言語。
李碌安伏低了頭,挨住他的額頭,逼他睜開眼睛,隨後盯著他的眼睛問:「以後還敢碰女人麼?」
他問得認真,周衡卻心中哀泣,他身為一國之主,後宮嬪妃眾多,卻鮮少有人能得到皇上垂憐,他卻是窩囊至此。
李碌安看著身下少年眼中透露出來的哀傷和不甘,頓了頓親住他的嘴唇,加快了身下的動作。
寢殿終於陷入了安靜,周衡慢慢平復了自己的喘息,他側過身子,感覺到身後已經黏溼一片,一時之間有些愣神。
李碌安再次開口,「你不好奇麼?宋大人早就曉得咱們的關係了,周衍卻現下還不知道,這不奇怪麼?」
他伸手捏住周衡的腰,手下暗暗使力,周衡雖然感受到了輕微疼痛,但是之後卻感覺到輕鬆了不少。
「怎麼不說話?」李碌安看著緘默不語的周衡,再次開口道。
周衡閉上眼睛不想理他,卻感覺到了後面似乎又有了動靜,李碌安那半軟不軟的東西,再次開始蹭弄他的穴口。
他猛然睜開眼睛道:「朕不知道……」
李碌安的動作頓了頓,「不知道什麼?」
「周衍……」
他有氣無力地給了答案,李碌安將他身子翻轉過來對著自己道:「皇上,你當真是傻,不知道背對著臣,更容易被臣欺負麼?」
周衡身子一頓,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李碌安似笑非笑,「念在你只是找了嬪妃喝茶賞花的分上,這次便先放過你了。」
「李碌安。」周衡忽然開口道。
他很少這樣叫李碌安的名字,平日裡是不願意叫的,到了床上便又被逼著叫許許多多奇怪的稱號,故而李碌安鮮少能在他這裡聽到這句話。
「臣在。」他頓了頓答道。
「幫朕宣永安王進宮,可以麼?」
李碌安未想過他會突然說出來這樣的話,頓了頓坐起身子忽然間提高了聲音道:「王德全。」
門口很快便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接著王德全的聲音響起,「奴才在。」
「抬浴桶進來。」
王德全鬆了一口氣道:「是。」
李碌安窸窸窣窣地開始穿衣服,末了又拍了拍周衡的屁股道:「皇上你要是一直這般聽話,便也少受些苦了。」
周衡也緩緩坐起了身子道:「李將軍,你打算什麼時候放過朕?」
李碌安穿鞋的動作一頓,卻是沒有吭聲。
王德全很快帶著人抬了浴桶進來,又很快退了出去。
李碌安將周衡抱起來塞到浴桶裡,對著他發紅的嘴唇細細獻上一吻,隨後道:「皇上,您可是知道臣的脾氣的,一旦認定了,便是不死不休。」
第二章
傍晚,永安王府。
周衍正坐在屋子裡喝茶,門被敲響,張文的聲音在屋外響起,「王爺,子華鬧著要見爹。」
周衍去西北的時候,宋晚山想著依著他的性子難保不會出什麼事,便也請了聖意,跟著一起去了。
周衍當時抗議了好幾日,最終抗議無效,還是順了媳婦的意。
只是宋晚山到底是個文人身子,故而這一路風塵僕僕,也是累極了,一回來整個人鬆懈了下來,便毫無防備地睡熟了。
現下周衍就怕子華吵醒了他,趕忙起身出了屋子,又細心地關上屋門。
子華已經三歲多了,一個人蹦躂著個小短腿在王府裡耀武揚威,卻是十分聽張文的話。
周衍接過子華,子華挺著一張臉乖乖地叫,「衍叔叔。」
周衍一笑道:「倒是學會嘴甜了。」
張文對著他行了個禮道:「王爺。」
周衍伸手虛扶了一下道:「多日不見了,辛苦你照看王府了。」
張文搖了搖頭,抬起眼皮看了眼不大情願待在周衍懷裡的宋子華道:「宋大人……」
「一路勞頓,剛睡下,醒來了再讓子華去看罷。」
張文一聽了然於心,便也道:「那我先帶子華下去吧,免得他吵到了宋大人。」
周衍頓了頓道:「莫急,我還有事要問問你,隨我去院子裡坐坐吧。」
張文有些疑惑,卻轉念一想,怕是府上的事,於是點了點頭道:「好。」
兩人堪堪坐定,周衍便開口道:「關於皇上的事,你知道多少?」
他偏頭看著宋子華,似乎毫不在意地問道,卻問得張文一陣心顫。
他伸手攬起桌上的茶杯道:「王爺說的是什麼事?」
周衍歎了口氣,「你我二人自小一齊長大,你該曉得我是什麼意思,我只想知道,皇上的事,你曉不曉得?」
張文捏緊了手中的茶杯道:「既是一道長大,你又何必為難我,你既然來問,也該曉得,有些話我不能說。」
周衍擱在桌上的手猛然攥緊,沉默了好一陣才道:「皇上的身子……」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道:「可曾受過傷?」
張文道:「從前有過,現下……」
他話至於此,周衍也曉得是什麼意思了。
捏緊的拳頭似乎下一瞬便會砸在石桌上,張文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王爺,未來路還長,現下還不行,況且我大哥那裡……」
周衍沉默不語,張文也不再說話,本來久別重逢,知交該是一醉方休的,卻因為這事鬧得兩人有些悵然。
是,周衍一直都知道,周衡的路還很長,而他必須得相伴身旁。
這一切可以說是他一手造成的,宋晚山跟他說這個事的時候,他再一次覺得原來自己真是愚笨得可以。
原本以為的天衣無縫,卻也不過是害人害己罷了。
張文看了眼周衍,也知道這個王爺怕是又想多了,便頓了頓道:「王爺,這事……」
他正準備出聲安慰,不遠處的屋門卻被推開了,宋晚山披著件薄披風走了過來。
子華高興地就要往自己親爹身上撲,宋晚山難得露了笑顏,從周衍懷裡接過子華道:「想爹了麼?」
子華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卻是窩在他脖子裡不說話。
宋晚山拍了拍他的屁股道:「以前不是除了文叔誰都不認麼?現下還知道自己有個親爹麼?」
宋晚山話語一出,桌上氛圍便變了,張文笑道:「倒還學會怨孩子了,當初是誰一有事就給扔到我這裡的,都不認了麼?」
周衍端起面前的茶掩了掩情緒道:「睡夠了麼?」
宋晚山看著宋子華「嗯」了一聲,頓了頓道:「你去過煥生那裡了麼?」
宋晚山話音剛落,周衍眉頭便皺了起來,「你還在擔心顧長淮?」
宋晚山拍了拍宋子華的背道:「誰沒有犯過錯,我怕煥生一時失了理智,他本來就被折騰得只剩下一半命了,若是再……」
周衍沒有吭聲,只過了半晌才道:「我待會讓周安過去問問。」
「我去吧。」宋晚山慢慢道。
「唉,那一道去吧。」
話音剛落,周安便躬著身子來報,「王爺,宮裡來了人。」
三個人聽到這個消息眼中各自掛著不一樣的情緒,張文道:「王爺,皇上的事……」
「我心裡有數。」周衍面無表情道。
宋晚山站起身來將子華遞給張文道:「爹出去一趟,回來尋你,晚上要一起睡麼?」
宋晚山這話一出,幾個人都瞪著宋子華看著。
張文實在是被這小傢伙折騰夠了,巴不得擺脫一個晚上,周衍盯著宋子華的眼神裡卻帶了些凶神惡煞,就差把「不准搶我媳婦」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宋子華在宋晚山脖頸裡蹭了蹭道:「跟爹爹睡。」
宋晚山笑了笑道:「那乖乖等著爹回來。」
張文一臉笑意地帶著宋子華離開了,周衍的臉色卻更不好看了。
「皇上的事……」
宋晚山起了個頭,等著周衍說。
周衍斂了斂心神,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茶飲盡道:「我不會跟他說這事,不過皇上不傻,他估計已經知道我知道這事了。」
宋晚山將身上的披風接下來,給他披著道:「我當初覺得這事瞞著你不妥,才同你講了的,但是皇上怕是最不想讓你知道,他若是不提,你便也別吭聲,這事拖一陣算一陣吧。」
周衍點了點頭,捏住他的手道:「衣服給我了,你不冷麼?」
宋晚山淡淡道:「皇上那邊怠慢不得,你早些去吧,我回去再尋一件便好。」
「一定要去煥生那?」周衍不甘心地問道。
宋晚山點了點頭,「顧長淮要是死了,煥生基本也就死了,往後我們這邊少不了他幫忙,現在能阻多少便阻止多少吧。」
「軍人重義,他犯了大忌。」
周衍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進宮了。
宋晚山站在原地歎了口氣,轉身去屋子裡又取了件披風,走出了王府。
周衡沐完浴整個人輕鬆了不少,李碌安給他布置了御膳,等到周衍來了,兩人擦肩而過,一個進來一個出去。
周衡還坐在桌前正消化著,瞧見周衍笑了笑道:「氣朕嗎?居然未出宮接你。」
「皇上。」周衍慢慢道,「許久不見,你似乎瘦了。」
第三章
周衡剛剛沐完浴,此時頭髮還溼著,隨意披散在身後,哪有一國之主的樣子。
「西北的仗,打得難嗎?」周衡忽然開口問道。
周衍一頓,「西北軍情,皇上不知麼?」
周衡擺弄著面前几案上的摺子,隨意翻開了一本,又扔開道:「李將軍輔政,這些朕都不用操心。」
「皇上!」周衍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周衡抬起眼皮看著他,眸子裡是從未見過的冷意,「你不是都知道了,還裝什麼,是不是覺得朕十分可笑?」
周衍一愣,抬起的眼眉徒然落下,他沒想過竟是周衡先提起來這事。
殿上一時靜默,只留下王德全站在一旁微微發抖地輕響聲。
「是我害了你。」良久,周衍慢慢道。
周衡冷笑一聲,心緒一時有些拎不清楚,他也有些茫然,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是怨誰了。
怨周衍嗎?可是若是沒有周衍,他興許早先便死了。
怨李碌安嗎?可是若是沒有李碌安,他和周衍或許都活不到今日。
「這筆帳,我一定會討回來。」周衍的聲音帶了些冷冽與肅殺,整個人都散發出來一種不言而喻的戾氣,弄得王德全差點站不穩。
周衡微微一笑,「王爺戰勝歸來,又舟車勞頓,朕未出門迎你,給王爺賠個罪。」
周衍抬起眼皮看他,眼裡多了些感傷,周衡又道:「王德全,差人將大宛送上來的汗血寶馬給王爺牽到院子裡,王爺往後可騎馬入宮。」
王德全應了一聲出去了,周衍頓了頓只得躬身道:「臣謝皇上賞。」
周衡笑了笑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慢慢走了下來,「宋大人還好麼,怎麼沒一起來,朕還想著一起喝一杯。」
周衍微微歎了口氣道:「他在府上歇息。」
周衍也曉得周衡這副樣子,應當是怨氣頗深了,他倒也十分理解,畢竟倘若這事換到他身上,他一定沒有周衡做的好。
他的性子興許會弄個魚死網破,前功盡棄。
他欠周衡的,大抵永遠都還不清了。
周衡點了點頭,忽然問道:「煥生如何,能擔得起事麼?」
周衍頓了頓點了點頭,微微鬆了口氣道:「趙長揚之死,對他打擊過大,若是能走出來,可堪大用。」
「長揚死了?」周衡忽然問道。
周衍一愣,原來李碌安真的是什麼都不讓他知道,看來有些事情當真是不能拖了。
「怎麼這麼突然?」周衡再次問道。
周衍猶豫了一陣還是道:「軍中有人洩了密,趙長揚率領眾人偷襲不成,被悉數殲滅,他死在百丈原,無全屍。」
周衡一掌拍在几案上,上面擱置的茶杯微微動了動,茶水漾出來幾滴,伴著他低低的聲音道:「細作呢?」
周衍聞言不經意間歎了口氣,「這人與煥生也是知交,兩人相識三年,煥生一時接受不了,晚山怕他過激,便罰了軍棍,將人交給他了。」
周衡鬆了口氣,卻還是皺緊了眉頭,「怎會出現這樣的紕漏,按理宋大人也在,不應當啊。」
周衍直起身子眸子裡的情緒意味不明也不曉得是懷了怎樣的心思,卻還是回答道:「晚山同他也有些交情。」
「嗯?」
周衡忽然有些迷茫了,腦海裡忽然閃出來一個人,他踱步走回屋內的軟榻上,指頭微微動了動問:「顧軍師還好麼?」
周衡是聽過顧長淮這個名字的,當時周衍尚未去西北,故而李碌安也從未攔住這些消息,故而煥生送進宮裡頭的東西,他都是曉得一些的。
煥生性子單純,信上除了說說自己的勝績之外,便談到的都是趙長揚與顧長淮。
「便是顧長淮。」周衍有些突兀地開口,周衡卻猛然像被說中了什麼一樣,身子一僵,喃喃道:「怎會是他?」
「他不肯說自個的來歷,若非當時鐵證如山,誰都不會想到。」
「唉。」
周衡歎了口氣,沒再言語。
殿上在此沉默,過了許久周衡才繼續道:「雲南那邊如何?」
周衍捏了捏袖角,知道周衡是變著法地問張武的消息,看著周衡的樣子,周衍心裡也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周衡和張武,從前他總覺得這倆人若非知交便是愛人,可現在周衡斷不會再同他在一起。
周衍自責非常,他不僅害了周衡還耽誤了張武。
「一切都好。」周衍的聲音有些低。
周衡點了點頭又道:「近些日子宮裡又被換了一批人,你既然回來了,有些事也不用朕多說,你與朕想要的東西,朕希望那一天早些來。」
周衍低下頭道:「我曉得怎麼做。」
周衡點了點頭,「明日宴請功臣,你回去歇息吧,替朕給宋大人問好。」
周衍點了點頭,頓了頓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個東西,純白如玉的盒子不大不小,他遞給周衡道:「自西北帶回來的靈藥,對身子有好處,給晚山留了一支,這支留給你吧。」
周衡笑了笑道:「你倒是有心了。」
他伸手接過那個盒子又道:「有些事不是你的緣故,別往自個兒身上攬。」
周衍一頓道:「我不殺伯仁……」
周衡擺了擺手道:「顧好你的宋大人,其他事莫要操那些閒心。」
周衍抬頭看向他,正欲開口,王德全卻忽然開口道:「皇上,瓊妃求見。」
周衡將面前的几案收拾好,頓了頓道:「行了,你下去吧,莫耽擱朕消遣。」
周衍歎了口氣道:「臣告退。」
他轉身出了屋門,和屋外的瓊妃擦肩而過。
卻原來,周衡竟然是喜歡女人的麼?
「皇上。」柔和的聲音自殿上響起,周衡一笑道:「愛妃來了,坐。」
瓊妃溫婉一笑,將手上的竹木飯盒放在几案上道:「近些日子,揚州的瓊花開了,父親差人給臣妾捎了些來,臣妾做了些瓊花餅,皇上嘗嘗。」
柔軟的身軀很快貼了上來,身上帶著些香味,淡而優雅。
周衡伸手拈了餅來吃,咬一口芬香四溢便道:「果然揚州的瓊花獨一無二,如同愛妃一樣。」
瓊妃笑了笑,依偎在他懷裡,安靜溫順。
外頭王德全的聲音再次響起,「皇上,兵部尚書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