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闖天涯（五）

第一章

風蕭蕭先試探了一下：「有關『天殺』裡的高手，你們有情報的有誰？」

龍騰虎躍道：「就是幾個『天殺』標出身價的殺手！」

風蕭蕭道：「我也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了，我就把我知道的全說了！」

龍騰虎躍欣然道：「好！」

風蕭蕭道：「先說他們的首領吧……」

剛說半句，立刻被龍騰虎躍打斷，他驚詫地道：「蕭哥已經知道『天殺』的首領是誰了？」

風蕭蕭不無遺憾地道：「見過很多次，可惜，他一直是蒙著面的，可以說還是不知道是誰！」

龍騰虎躍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繼續的手勢。

風蕭蕭開始娓娓道來，尤其強調了「天殺」頭子蒙面雙鉤的超強閃避……龍騰虎躍聽得異常仔細，流月則是昏昏欲睡。風蕭蕭全是實話實說，連點藝術加工都沒有，對他來說當然是味同嚼蠟了。

「天殺」比較起眼的高手，除了蒙面雙鉤，也就打敗逍遙的人，「三才劍」，疑似毒陽子的人也被風蕭蕭勉強算了進去，至於風雨飄搖，已經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了，沒必要再廢話。

僅幾分鐘就已經說得乾乾淨淨了，風蕭蕭意猶未盡，但搜腸刮肚也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可說的了，只好結束。

龍騰虎躍道：「蕭哥的情報已經算很詳細了，看來你是已經和他們都交過手了，這些情報我們都收了！不知道蕭哥還有什麼可提供的？」

風蕭蕭毫不遲疑地道：「我剛才說的那個空手的蒙面高手，就是毒陽子，這算不算情報？」

龍騰虎躍還是愣道：「這種情報，還是需要確鑿的證據！」

風蕭蕭無奈地道：「你總是說要證據，其實你應該清楚的，這不過是遊戲，系統總是在刷新，物證這種東西是很難存在的！」

龍騰虎躍道：「蕭哥的話不錯，所以我們收集情報一直是力求多方的情報進行總結歸納，一個人的片面之詞，我們是不會當最終結論來出售的！」

風蕭蕭點了點頭道：「好吧！那就等你需要我的情報和你手上的消息來印證的時候我再來吧！」

龍騰虎躍歉意地笑了笑。

風蕭蕭和流月告辭而去，看到龍騰虎躍最後給風蕭蕭的一張二十萬的銀票，流月只恨自己剛才為什麼不多多嘴。讓風蕭蕭一個人把「天殺」的事說了個盡，那些自己也知道的啊，插上幾句現在不就有理由分一杯羹了。

於是他拿風蕭蕭來之前的自信滿滿嘲笑他，風蕭蕭無奈，只恨自己話說得太滿，想不到龍騰虎躍會是這麼一個有原則的人。

出了信天樓，兩人不知該去何處。這近一個月的時間就為了個BOSS忙前忙後的，而今天突然此事有了個暫時的了結，不免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

在這種不知道該幹什麼的時候，風蕭蕭就會想到他的茶館。每天隨便練練級，在茶樓頂晒晒太陽，茶樓裡喝杯茶，聽人說說閒話，這種日子風蕭蕭已經很久沒過了。在別人眼裡這無異於浪費時間，尤其是躺在屋頂晒太陽的行為。但，遊戲不就是為了打發時間嗎？

流月拒絕了風蕭蕭的邀請，他想自己去溜達溜達。風蕭蕭當然不會強求，兩人在驛站分道揚鑣，風蕭蕭獨自回到了一蕭茶樓。

茶樓裡總會坐著一些老顧客，這些人風蕭蕭已經是司空見慣了，就像當初在大理的自己和崖下魂一樣，每天練級的主課完成後都會來茶樓坐坐，補一補副課。

今天茶樓的生意異常的好。連風蕭蕭時常坐的全茶樓最令人摒棄的看門位置都坐著人。風蕭蕭只能假裝沒事一樣上下樓的溜了一圈，真想把門關了讓所有人都出去先，但考慮到這樣無異於把錢往街上扔，所以還是忍住了。系統有規定，玩家在茶樓喝茶即屬於和茶樓老闆的交易行為，如果是老闆強行中斷的交易，玩家當然不用付錢了。

轉了幾圈也無人離開，看來今天是很難坐到座位了，風蕭蕭只能無奈地爬上了屋頂。這時他收到逍遙的訊息，逍遙相當興奮地告訴他：「我已經把『天殺』就是當日下毒者的事告訴我們老大鐵旗了，幫派剛剛召集了緊急會議，要求放下手頭的所有事，全力對付『天殺』，同時也開始派人與其他幫派交涉，共同對付『天殺』！」

風蕭蕭挺奇怪地問他：「你有這麼恨『天殺』嗎？」

逍遙激動地回覆：「『天殺』如果被除掉了，咱們打BOSS的競爭對手不就少一個人！」風蕭蕭無語。原來是這個原因才讓他這麼熱心的，BOSS害人不淺啊！

風蕭蕭正在暗自嘀咕，忽覺一陣涼風襲體，是有人接近自己的涼風。風蕭蕭非常警覺地一躍而起，身子向一邊滑去，一隻手已經摸向了懷裡的飛刀，同時側目望去，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劍無痕。

劍無痕反而有些茫然地道：「怎麼了？這麼緊張！」

風蕭蕭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緊張過度。現在已經是和「天殺」勢不兩立了，對於這幫偷襲暗殺的傢伙不得不時時小心提防。

面對劍無痕的質疑，風蕭蕭隨意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一劍呢？」末了突然想起，這個重大發現為什麼不趕快通知這兩人？

劍無痕道：「又陪老婆去了，我這不一個人在溜達嗎！遠處看見一條人影竄上你的屋頂，我就過來看看，想不到是你自己！」

風蕭蕭有些不解地道：「那傢伙經常要陪老婆，怎麼還能這麼厲害？」

劍無痕白了他一眼道：「陪老婆練級啊！你當是陪什麼！」

風蕭蕭沒心思討論這個問題，突然就道：「我已經知道一劍婚禮上下毒的是誰了！」

劍無痕頓時來了精神，叫道：「是誰？」

風蕭蕭道：「『天殺』！全部是『天殺』做的！」

劍無痕追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風蕭蕭只是說：「我聽到了『天殺』首領的說話聲音，和我在婚禮上聽到下命令的聲音完全一樣！」

劍無痕道：「你確定？」

風蕭蕭哭喪著臉道：「怎麼所有人都要懷疑一下？」

劍無痕喃喃道：「事關重大啊！」

風蕭蕭反問他道：「你們上次說你們也小有發現，是什麼？」

劍無痕非常神祕地道：「我們發現，那種令人完全昏迷的毒藥，效果只有一、兩分鐘！」

風蕭蕭哭笑不得道：「就這個？我早就知道了！而且前不久我還中過一次，的確只有這麼點時間！」

劍無痕非常詫異地道：「你又中過了？怎麼中的？」風蕭蕭只能又囉嗦了一遍。

劍無痕道：「你說那個人是毒陽子？」

風蕭蕭非常肯定地點頭道：「不錯！」

劍無痕又喃喃道：「看來飛龍山莊的確嫌疑很大！」

風蕭蕭叫道：「我不說了是『天殺』嗎？你怎麼又懷疑到飛龍山莊了？」

劍無痕道：「藥效只有一、兩分鐘，飛龍山莊怎麼消失三個小時的？這難道不值得懷疑？」

風蕭蕭道：「也許他們用的是另一種毒藥！更厲害的毒藥！」

劍無痕反駁道：「昏迷一、兩分鐘的毒藥都很難得，哪來更厲害的？」

風蕭蕭一咬牙，終於說出了山谷中BOSS的事情，而且特別強調「天殺」包這個BOSS很久了，所以他懷疑當時下的毒藥是「天殺」打BOSS的過程中得的。

劍無痕又提出了一大疑點，也是風蕭蕭一直以來想不通的：能昏迷這麼長時間，為什麼不直接扔下華山，而只殺一級就了事了？

這一點始終無法解釋，最後劍無痕下結論：「所以，最大的嫌疑犯還是飛龍山莊，三個小時很可能就是他們的謊言！」

風蕭蕭不服地道：「那我聽到的聲音怎麼解釋？」

劍無痕笑道：「這有什麼難的？你難道就沒想過，『天殺』，其實就是飛龍山莊！飛龍山莊裡不是有好多你所熟悉的聲音嗎？你說的『天殺』首領一直蒙著面，他當然有可能就是飛龍山莊裡的某一人了！」

風蕭蕭若有所思。

劍無痕又道：「還有一點難道你沒注意到？常說各幫各派裡的高手都有可能是『天殺』的人，但到現在，風雨飄搖、流月……」

風蕭蕭立刻打斷道：「流月不是叛徒！叛徒是吹雪！」

劍無痕驚詫：「你說什麼？」

風蕭蕭又是一番長篇大論。劍無痕驚嘆道：「原來如此啊！這樣說吹雪也百分之百肯定是『天殺』的人了？」

風蕭蕭堅定地點了點頭。

劍無痕叫道：「那就更對了！風雨飄搖、吹雪，現在又有毒陽子，這三個人全是飛龍山莊的人！為什麼只有飛龍山莊出現這麼多『天殺』的隱藏殺手，別的幫派為什麼至今一個都沒出現？這難道只是巧合？這一點你沒留意過嗎？」

風蕭蕭愣住了。劍無痕自信地道：「所以我認為，『天殺』就是飛龍山莊，飛龍山莊就是『天殺』！前段時間鐵旗盟和金錢幫幫戰，『天殺』那麼熱衷的參與、挑撥！對誰最有利？飛龍山莊！」

飛龍山莊就是「天殺」！

劍無痕的分析合情合理，一點都不複雜！自己為什麼一直沒想到呢？風蕭蕭反覆問自己這個問題，原因只有一個──流月！

風雨飄搖、吹雪、毒陽子，為什麼只有飛龍山莊的人這麼喜歡無間道？這難道只是巧合？風蕭蕭明白劍無痕的這個意思。

流月！風蕭蕭在江湖中最好的朋友，難道他一直以來都在欺騙自己嗎？如果他真的是飛龍山莊刻意派出接近自己的，那他的任務可以說完成得非常成功，自己一直以來對他都是絕對信任的。

兩人本來應該是在對立的立場上的，不知何時起已經是朋友了，如果他是在幫派的授意下刻意接近自己，那麼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江湖上都以為自己和飛龍山莊勢同水火，其實自己和飛龍山莊這樣全部都是出於被動，或幫朋友或是被逼自衛，自己甚至從來沒有主動找過飛龍山莊的麻煩，他們其實不必這麼在意自己的。

風蕭蕭此時覺得手腳都有些冰涼，劍無痕似乎又說了什麼，他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只是反覆在想：如果飛龍山莊就是「天殺」，流月當然也是其中的一分子，那麼從以前婚禮上三小時的失蹤，到最近五百萬的丟失，「孔雀翎」名字的外洩，這些讓人心有疑慮的地方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三小時當然是飛龍山莊自己虛構的，至於「五百萬」，「天殺」都知道了自己的陰謀，當然不會還給自己，而「孔雀翎」更不用提了。

事情似乎已經越來越簡單明瞭。

劍無痕的聲音又傳入耳中：「剛才你說的流月、吹雪誰是殺手的事，我覺得也很蹊蹺！飛雲為什麼就會聽信吹雪的一面之詞？先入為主？兩人應該都是他絕對信任的人，他怎麼可能就這麼相信吹雪而不相信流月？」

是啊！如果拿大家都是一夥人來解釋的話，這個問題也不是什麼難題了，當然是藉機讓流月更加接近自己。而這無疑又是非常成功的，兩人現在真的是形影不離。

劍無痕已經沒什麼話了，只是望著風蕭蕭在那低著頭苦思。

忽然風蕭蕭抬起頭道：「如果婚禮上的毒真是飛龍山莊下的，那他為什麼要讓自己失蹤三個小時，把自己推到最可疑的地步？」

劍無痕笑道：「最可疑是不假，但有人懷疑他嗎？」

風蕭蕭一愣，劍無痕道：「你既然中過那毒，我想，中毒昏迷的時間恐怕根本不夠婚禮那天從酒樓趕到復活點吧？」

風蕭蕭思索片刻道：「恐怕是不夠！」

劍無痕道：「這不就對了？他根本沒辦法假裝當場被殺，所以只好躲起來假裝失蹤了！」

風蕭蕭道：「那為什麼要失蹤三個小時？」

劍無痕道：「你想想那三個小時裡發生了什麼？」

風蕭蕭道：「好多幫派聯手打擊飛龍山莊，他損失非常慘重！」

劍無痕笑道：「不錯，所以現在江湖中人都不會懷疑飛龍山莊，因為大家都相信飛龍山莊是那天損失最慘重的幫派！飛龍山莊這一個三小時玩得妙啊！既掩蓋自己沒有被殺，又讓人們不會懷疑到他！」

風蕭蕭喃喃自語：「難道飛龍山莊真的就是『天殺』？」

劍無痕道：「咱們只是推斷，所以永遠不能說百分之百，但你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性簡直太高了！」

風蕭蕭又不說話了，他現在只覺得很茫然。不是因為劍無痕的分析太亂，反而是劍無痕的分析太一目了然。他想在劍無痕的分析中找出一些說不過去的地方，卻讓自己腦中亂成一團，劍無痕的理論似乎沒有不成立的地方，唯一所缺的，不過是信天樓最愛強調的證據而已。

風蕭蕭突然又問劍無痕：「你們是怎麼知道那個藥效時間的？」

劍無痕一笑道：「其實這個藥效時間，還有有關飛龍山莊的一些推測，都不是我和一劍想出來的，我們倆也根本沒有專門去調查，這是幾天前鐵旗專門邀請一劍去他那裡，親口所說的。而飛龍山莊就是『天殺』的說法，他也只是因為風雨飄搖等幾個飛龍山莊的叛徒而有些懷疑，但卻因為你而完全證實了！」

風蕭蕭默然。剛才自己信誓旦旦地肯定自己聽到的「天殺」老大的聲音就是下毒者的聲音，現在已經是飛龍山莊即是「天殺」的最有力的證據了。

風蕭蕭道：「鐵旗他又是怎麼做出這些推測的？」

劍無痕道：「那就不知道了，我們只知道他們幫的玄冥現在也能製成這種毒藥。」

風蕭蕭道：「那這藥效時間的問題恐怕不久就要傳遍江湖了，鐵旗他找你們去，大概已經開始著手聯繫各幫各派合力對付飛龍山莊了。」

劍無痕笑道：「不錯，鐵旗那天的確表露了一點這個意思！」

風蕭蕭道：「但藥效時間遲早會被其他使毒玩家研究出來，這一點飛龍山莊不可能想不到，他也就不可能想不到有這麼一天他仍是會被全江湖懷疑，而且是有憑有據的懷疑，他這三小時最終不是還是弄巧成拙了？」

劍無痕聳聳肩道：「也許他當時忘了？」

風蕭蕭搖頭道：「這麼周密的計畫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疏忽！」

劍無痕卻突然笑了，笑得風蕭蕭莫名其妙，兩眼直瞪著他，不難猜出劍無痕如果沒有合理解釋會很麻煩。劍無痕連忙道：「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在想方設法幫飛龍山莊開脫一樣，這好像不應該啊！」

風蕭蕭心裡刺痛了一下。自己不是幫飛龍山莊開脫，而只是在幫流月開脫，他實在不想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原來一直是在欺騙自己。關於這點他覺得沒什麼可隱瞞的，於是把自己的苦衷一口氣全說出來了。

劍無痕聽得有些愣神，最後才道：「原來如此！」

風蕭蕭點點頭道：「所以我不願意相信這些都是飛龍山莊所為！」

劍無痕嘆了口氣道：「你這個人的確很夠朋友，不過……」

風蕭蕭追問：「不過什麼？」

劍無痕盯著他道：「不過你太好奇！」

風蕭蕭道：「好奇怎麼了？」

劍無痕道：「特別好奇的人，往往都是疑心重的人！」

風蕭蕭喊冤道：「可是你所說的這些，的確都很成問題，換了你又會怎樣？」

劍無痕淡淡一笑道：「如果換作是我，我不會懷疑朋友，而會懷疑說出這些的人！」

風蕭蕭一愣。劍無痕拍拍他的肩道：「都說貴在堅持，其實相信也一樣！流月既然是你一直以來最信任的朋友，你就應該一如既往的繼續相信下去，他所說的話，你就應該當作是百分之百的證據。然後照著一個方向堅定不移地堅持下去。我聽一劍說你一直在查婚禮那件事，但我看你這樣的風格，恐怕查到一半就不了了之了吧？你總是在兩種甚至幾種觀點中跳來跳去，哪邊證據明顯一些你就偏向哪邊，你這樣到最後只會一事無成。相信你的朋友，其實也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斷！也就是相信自己！看來你這人自信心不夠！」

風蕭蕭徹底愣住了，回想往昔，自己一直以來似乎真就是這麼過來的！

劍無痕又繼續道：「你看我！」說到這時他詭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道：「我當時擊敗一劍的時候，多麼的風光無限！但我既然打定主意要在江湖中當一個隱藏的高手，就從來沒有動搖過這個念頭。現在江湖什麼第一快劍逍遙，第一快刀流月，多響亮的名號，我也從沒心動過，你應該清楚的啊！我的出手比他們，恐怕只快不慢吧！」

風蕭蕭沒想到劍無痕的角色轉換這麼快，語重心長的說教完了立刻現身說法，而且自吹自擂的色彩十分嚴重，以前沒發現他還有這嗜好啊，難道真的是近朱者赤！和一劍沖天接觸多了？

第二段話就忽略不計，但第一段話的確是字字珠璣啊！不過自己如果立刻表現出一副心悅誠服的模樣，豈不是顯得太沒深度了。於是用最淡漠的口氣道：「你說得有點道理！」

劍無痕微微一笑，似乎已經看穿了風蕭蕭的心事。但也只是道：「我說的當然有道理！有關飛龍山莊和『天殺』，這些事你就照你先前一直以來的想法去判斷吧！不過，我提醒你一句，無論判斷出什麼結果，恐怕江湖上的人馬上都會認定是飛龍山莊了！就拿鐵旗盟來說，這次機會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飛龍山莊就算只有一分嫌疑，他們也會擴大到十分的！」

說著劍無痕站直身子，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重重地嘆息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風蕭蕭當場就崩潰了。這都是哪跟哪啊！這傢伙果然傳染上了一劍沖天裝模作樣的本事。當即橫踢一腳想勾倒他。

這一腳完全是身體本能，連武功都沒用，劍無痕向旁隨意一跨便即閃開，隨即抽出劍來，大吼道：「想動手啊！正好，來切磋一下吧！」

居然連流月的毛病也學會了，說打就打。風蕭蕭心裡還在琢磨，劍光竟然已經到了身旁。連忙就地一滾，只見得耳邊數聲輕響，回頭一看，瓦片上已經多出幾個小孔。風蕭蕭笑道：「你這劍法可不夠爐火純青啊，都做不到收放自如。這麼費勁去彎腰戳地，不怕閃了腰嗎？」

所謂收放自如都是小說中的說法，遊戲裡並沒有這麼一說，風蕭蕭不過是拿來開個玩笑，表達自己的蔑視之情！

劍無痕只是一笑道：「我用的是劍氣，不用彎腰！」

「劍氣！」風蕭蕭心中一凜，用手摸著瓦片上幾個小孔，道：「劍氣是怎麼練出來的？」

劍無痕道：「似乎是內功達到一定熟練度時，所用的劍法就會發出劍氣！說是劍氣，其實也是內力而已！」

風蕭蕭問道：「那有沒有刀氣？槍氣？鉤氣？棒氣……」

劍無痕一愣道：「我想應該會有吧，系統講究平衡，應該不會只照顧劍法啊！」

風蕭蕭若有所思道：「我們剛才遇到一個人，他的劍氣相當可怕！」

劍無痕笑道：「有多可怕啊！」

風蕭蕭嚴肅地道：「他的劍氣閃著白光，白光的面積非常廣，招數是從哪裡出來完全被掩蓋了。他這麼一劃，地上就出來一條這麼長，這麼深的裂縫！」風蕭蕭一邊說一邊拿手比劃，末了又添了一句：「石頭地！」

劍無痕的臉色總算也微變了，問道：「這人是誰？」

風蕭蕭只能搖頭道：「又是蒙著面的，看不到！」

劍無痕問：「你猜呢？」

風蕭蕭道：「我們猜是釋手洗！」

劍無痕喃喃道：「釋手洗？如果是他的話的確有可能，釋手洗的飛絕劍法據說就是強調以內力激發劍氣傷敵的武功，他的劍氣強於一般人不稀奇！」

風蕭蕭哂笑道：「一般人？江湖上幾人能有劍氣，哪裡找一般人去！」

劍無痕抓抓頭道：「那倒是……」突然又話鋒一轉道：「剛才不是說要切磋一下的嗎？來呀！」

第一章

風蕭蕭先試探了一下：「有關『天殺』裡的高手，你們有情報的有誰？」

龍騰虎躍道：「就是幾個『天殺』標出身價的殺手！」

風蕭蕭道：「我也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了，我就把我知道的全說了！」

龍騰虎躍欣然道：「好！」

風蕭蕭道：「先說他們的首領吧……」

剛說半句，立刻被龍騰虎躍打斷，他驚詫地道：「蕭哥已經知道『天殺』的首領是誰了？」

風蕭蕭不無遺憾地道：「見過很多次，可惜，他一直是蒙著面的，可以說還是不知道是誰！」

龍騰虎躍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繼續的手勢。

風蕭蕭開始娓娓道來，尤其強調了「天殺」頭子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