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後院起火
天空剛泛起一絲魚肚白,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甘棠迷迷呼呼抓到手機接了,那頭韓煙咋咋呼呼的聲音刺入耳膜,『姐姐姐姐,出大事了。』
甘棠這邊又睏又累,她一向入睡困難,此刻被吵醒火冒三丈,「天大的事,妳等老娘睡一覺再說,再敢打來妳信不信我把妳塞回妳媽肚子裡去!」
『真是出大事了,妳男人出軌了。』
甘棠聽著她那頭大呼小叫的,睜著眼睛失神的望著天花板,缺覺缺的已經生無可戀,「我男人是誰啊。」
『還能是誰啊,顧昭唄,他搭上一個三線小明星,現在都上熱搜了。』
甘棠慢騰騰的坐起來,前兩天他們還通過電話,沒發現他有春心萌動的跡象啊。
甘棠早就不玩微博了,沒好氣道:「我說妳一老外,成天上微博八卦我們中國人的事,妳累不累啊!」
韓煙沒敢說自己還是個小網紅,前幾年聽她哥說微博有甘棠的緋聞,她好奇也去註冊了個帳號,從此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她喜歡發自己生活日常,目前也是坐擁幾十萬粉絲。
韓煙吃吃笑,我這不是關心妳嗎,她把看到的新聞甘棠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外加自己的想像力分析了一番。
甘棠被她吵的腦袋疼,不等她說完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知道了,掛了電話。
吵醒了睡著就難了,她索性起了床,一邊刷牙拿手機一邊刷新聞。
女主角還算漂亮,背景好像是某慈善晚宴,漂亮嫵媚的女人湊在顧昭耳邊說話,臉頰緋紅,含情脈脈的。
還有幾張是顧昭送她回家的,在公寓門口擁抱,照片拍的簡直是高清無死角,連顧昭臉上的唇印都能看見。
這個女主角原來是個小透明,因出演了一部小成本網劇火過一陣,現在的電視劇和網劇如雨後春筍,熱度也就是一陣,能不能繼續熱下去關鍵就看經紀公司和自己的本事,很顯然,這個小明星就抓住了這個機會。
男主角顧氏掌門人,多年留學海外,年輕帥氣又多金,再加上顧昭是甘思明未來女婿的身分,這樣的緋聞不要太有賣點,經紀公司稍微推廣下,迅速就上熱搜了。
甘棠很早就跟顧昭說過,就算訂了婚他也可以去找自己喜歡的女人,而且他跟自己在一起確實跟打光棍沒什麼區別,如果因為寂寞而逢場作戲,她都談不上介意,更何況網絡的新聞誰知道是真是假,她也懶得費心思去追究。
電話裡她半開玩笑似的跟顧昭說了一句,「你找女生我能理解,但是你低調點,別讓甘家面上不好看就行。」
顧昭倒也很坦白,『只是應酬,逢場作戲而已。』
這事甘棠很快就拋到腦後了,再後來,她和顧昭彼此也沒有提過這件事,顧昭回去後一直很忙,再沒過來看望她,他們隔著遙遠的距離,隔著時差,電話也變成一週一次,例行公事一樣。
王彥清這個不八卦會死星人打電話提醒她,「你們連見面都少,那頭三不五時又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溫香軟玉的,顧昭能拒絕一回,後面就難說了,妳還是看著點吧,別那麼心大。」
甘棠只是笑笑,他們不是戀人,只是利益交換,有這個在他們的關係比什麼感情都要牢固。
安晴常常隔三差五的來找小溫州,心理療法幾次試下來,還真的有效果,於是周圍的女生有失眠的有焦燥的個個都說自己有毛病,都來找上安晴了,小溫州笑道:「妳乾脆在這裡開個診療室算了。」
安晴很有耐心又極有親和力,這一來二去的很快就跟這一群女生混熟了。
不過,她對甘棠是最好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在極力討好這個未來的小姑子,她經常到甘棠這裡來竄門聊天。
愛笑又很樂觀,甘棠也挺喜歡她的,只是覺得要跟陸九齡的女朋友成為朋友實在是一件奇怪的事,所以對安晴不算太熱情,但安晴卻渾然不知,一如既往的熱情。
安晴在他們這裡進進出出,陸九齡竟一次也沒來過,甘棠很想念小蔥花,但又沒好意思去陸九齡那兒要回來。
「小蔥花病好了嗎?」
安晴調侃,「妳想小貓了?妳哥愛貓如命,肯定不會還給妳了。」
甘棠聽了腸子都悔青了。
安晴生日那天陸九齡不在家,小溫州她們幾個張羅著為她過了個生日派隊,安晴有些惆悵告訴她們,「九齡,不喜歡家裡陌生人家裡的氣息呢,派對怕是辦不成了。」
「在甘棠家辦唄,反正她房子寬敞又漂亮。」小溫州特別爽快,這個沒心沒肺的已經完全把安晴當成自己人了。
甘棠差點一口老血沒噴出來,憑什麼她要給陸九齡的女朋友過生日?要是有一天安晴發現她和陸九齡曾經的關係,會為今天行為懊悔得想跳樓的。
甘棠雖然不樂意,但安晴生日那天,還是把自己珍藏的幾支頂級的紅酒拿出來了,價格昂貴不說市面很難買到,甘棠看著安晴兩眼放光的樣子,就知道這個人跟自己一樣是個酒鬼。
生日派對鬧到深夜才散場,兩人喝的都覺得不盡興,又接著喝了大半夜,她好像記得自己跟安晴坦白了她和陸九齡的過去,後怎麼睡著的她都忘了,她又夢魘了,陸九齡從黑暗裡走來,他不僅抱了她還親了她,他說「阿潤別怕,我在。」
甘棠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坐在床上還迷迷瞪瞪好一會,想起昨夜跟安晴坦白的事睡意瞬間就跑了,喝酒果然誤事啊。
起床去了客廳,空氣裡瀰漫著煎餅的香味,安晴從廚房裡端出早飯。「醒了,過來吃早飯吧。」
她酒量算好的,沒想到這個安晴酒量比她還好,不過看安晴若無其事的樣子,她昨晚坦白的事也只是作夢吧。
桌上有麵條、稀飯還有煎餅,甘棠的肚子適時的響了一下,笑道:「還真是餓了。」
甘棠很久沒有吃過中式的早餐了,胃口前所未有的好,「我昨晚喝斷片了,沒幹什麼丟人的事吧。」
安晴停了筷子,「妳昨晚哭了,哭的特別慘。」
甘棠乾笑了一聲,「是嗎?」
「妳是不是經常夢魘?」
她知道接下安晴又馬上安利她的那些心理療法了,甘棠心頭藏著許多心事不能為外人道。
她淡定的否認,「很少。」
「別騙我,我可是觀察妳很久了。」
安晴看她那眼神好像發現了一頭什麼珍稀動物一樣,上一次她這麼躍躍欲試還是發現小溫州是暈血症的時候。
甘棠被她纏得沒辦法了,敷衍的試了幾次,她所謂的心理療法也不過是她常隔三差五的來煩她,甘棠幾乎要懷疑她是江湖騙子。
突然有一天,安晴跟她說,「九齡他總是很擔心妳。」
她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愁緒,甘棠想起自己酒後坦白的片段,去找小溫州。
對方斬釘截鐵的說,「肯定不知道。」
其實小溫州不敢告訴甘棠,安晴無意中聽見自己和豆豆八卦,早就知道她和陸九齡的事了,但她不敢說,怕甘棠打死她。
六月的一天,考完了最後一門,意味著這學期也結束了。
甘棠暑期將在倫敦的一家投資銀行做實習生,奶奶不在了,她對國內那個家也沒什麼眷戀了。
顧昭也算著她差不多快放假了,打電話問她,「機票買好了,什麼時候到,我去接妳。」
甘棠完全忘了她應該提前通知顧昭這件事,她說了自己要去實習的事。
顧昭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才道:「難得妳放假,就不能回國,來看看我?」
她很委婉地表示實習機會來之不易,不想就這樣放棄了,顧昭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再堅持。
安晴看過去比她還要惆悵,歪在她家的沙發上跟她訴苦,「陸九齡打算假期回國,可能會在國內待蠻久的,他不在好無聊啊。」
甘棠盤腿在一旁玩手機,安晴頭一歪,倒在甘棠的肩頭,「還好我有妳作伴。」
安晴的自來熟讓甘棠有些頭疼,她也在倫敦找了個醫院做實習生,知道甘棠在倫敦租了一套公寓,死纏爛打要合租,說還可以省些費用。
甘棠不喜歡被人打擾,「讓陸九齡給妳租房子,他不差錢。」
安晴眨了眨眼,「他會以為我看上他錢的,咱們說不定會成為一家人,住一起多好,我可以給妳做飯還可以給妳治病。」
甘棠心道治妳妹,老子沒病。
安晴下午得回她自己學校,陸九齡忙完就過來接她了,帶著小蔥花來的,沒進門,站在門口等安晴。
甘棠從他手上接過小蔥花玩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問他,「聽說你回國啊。」
陸九齡瞥了她一眼點了點頭,甘棠看著在她懷裡打滾賣萌的小蔥花,被陸九齡養了一陣更可愛了,也不知道他費了多少心思。
「那這幾月小蔥花我養著吧,你這帶來帶去也不方便。」
陸九齡輕飄飄的,「沒什麼不方便的。」
他的意思很明顯,不想再還她了,他伸手,甘棠很認命的把小蔥花還過去,看著他帶著安晴揚長而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大義滅親
明天就要搬去倫敦,甘棠用了一下午的時候收拾自己的公寓,又整理好了行李,這想起來陽臺還養著一堆的花花草草,前面主人留下了一些,她又將原來奶奶養的那些搬過來,放在一起占了半個露臺,打算這兩月就交給小溫州打理了。
陽臺斜對面的窗口,透著淺淺的暖黃色的燈光,那是陸九齡的公寓,他這會估計也在整理行李,準備明天回國了,國內那個家一直就是他的,她不過是在那借住了三年,在甘思明的眼裡,陸九齡做什麼都是對,她做什麼都是錯。
甘棠搖了搖頭,阻止了自己胡思亂想,她把李箱收起來,推到玄關放著,忙完了才覺得的饑腸轆轆,叫上小溫州一起去吃個飯,秦民的電話這會就來了。
『在那兒呢,吃飯沒有。』
「在公寓啊,我正餓著呢。」
『快下來,我請妳吃飯。』
「你沒逗我?」
『妳往對面看。』
她順著陽臺往下看,果然見秦民站在路燈下朝她揮了揮手,他戴著一頂棒球帽,背了個雙肩背包,看過去倒真跟顧昭差不多大,他幾步遠站著的是強子。
她許久未見他,想起外婆和上海的那個死去的保姆,再見他便覺得有些五味陳雜,秦民當年逃到國外,一個在國內已經身敗名裂的人是如何在國外崛起的,至今都是一個謎。
「喲,什麼風把大明星給吹過海了。」
「我來這裡參加一個電影節,順道過來看看妳,小丫頭沒良心啊,這麼久了也不說來看看我。」
「我這不是忙於學業,積極又上進的社會主義好青年,那有空玩吶。」
秦民見她還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是整個人都瘦脫相了,想想這一年多也真是夠折騰她的。
他斂了笑,有幾分認真的問她,「在這裡過得好嗎?」
「還行吧,就是想念我大中華美食。」
奶奶走了以後,她覺得很孤獨,前所有未有的孤獨,這跟她在什麼地方沒什麼關係,她不習慣和別人訴苦,更不習慣被人同情。
「那就好,走,我們吃飯去。」
強子開了車,帶著他們直接去了一個風情小鎮,那是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菜品自然都不錯,連甘棠都連連誇好。
強子接過話頭,「可不是,民哥吃過一次,就一直惦記著要帶妳來嘗嘗,說妳一定很喜歡。」
甘棠有意忽略強子刻意強調秦民有多疼愛她的這件事,「大明星的品味自然是不差的。」
吃飯的時候很自然地聊起了池寬他們幾個,桑桑已經和秦民公司解約了,傍上了一家影視公司的老闆,資源好,慢慢有了些人氣,說起桑桑的遭遇,甘棠還是有些遺憾,「沒想到她還是走了這條路。」
秦民早早就說過桑桑不簡單,「不過這圈子就是這樣,要紅總要付出點代價,運氣好的在少數,更何況她是拚了命的想要紅。」
郭樂也不錯,因為一部大火的電影中出演了一個叛逆少年到成長為警察的角色,可謂是本色出演也算是翻身了,至於池寬現在基本在停工狀態,很難再復起了,秦民的意思是打算徹底放棄他了。
一提池寬她就覺得特別的難過,他已經徹底地跟她絕交了,本以為會是一輩子的親人,在現實和家族利益面前也狗屁不是。
甘棠連他的助理都關心了一遍,獨獨齊山她卻什麼也不問。
她這樣的淡然讓秦民挺意外的,她的未婚夫現在還在跟一個三線女星鬧著緋聞,她也沒有跟自己說上一句半句,雖然表面上她仍舊很熱情,但卻已經將自己的心思全部收得嚴嚴實實,不知道是跟他生分了亦或是察覺了什麼。
吃了飯,他們把她送到公寓門口。
「假期妳打算回國嗎?」
「不回去了。」她現在下意識地排斥B城,那裡都是讓她傷心的人和事。
秦民歎了一口氣像是有些遺憾,又笑道:「指望不上妳來看我,只有我飛來看妳了。」
他也要坐明天班機回國,匆匆忙忙見了這一回去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會再見。
不過是半年沒見,他發現甘棠的心思,他已經越來越難猜了,「阿潤,那個顧家的小子哪有齊山一半好,妳不缺錢妳缺的是愛妳的人。」
他冷不盯地提起這個名字,甘棠心裡莫名覺得空了一下,齊山屬於另外一個女人,不屬於她了。
「我有自己的生活了。」
不等秦民表示什麼,她又笑咪咪的問他,「明天的幾點的飛機,我去送你啊。」
話音剛落,寂靜的街上突然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一輛紅色的跑車轉瞬即至,玩了一個漂亮的漂移停在了對面的馬路上,打扮得海豹似的常誠從車上跳下來,甘棠差點沒笑出聲來。
後排又下來了三個人,那是陸九齡的助理初一和他的俱樂部的同事,看這樣子是在等陸九齡。
甘棠暗叫不好,秦民以前可是對陸九齡下過殺手的,忙跟秦民道:「不是要趕飛機嗎,早點回去吧。」
秦民應了聲好,又叮囑她要好好照顧自己,那邊有人眼尖尖朝他們這邊望來,目光轉到秦民的身上,兩眼放光,又拉過身邊的初一,兩人都很興奮。
秦民還沒上車,這些人就過來了,初一先跟她套上近乎,悄聲問她,「這是秦民嗎?」
甘棠無奈,「我說不是你們會走嗎?」
「不走。」初一有些興奮道,轉頭已經秦老師秦老師的叫上了。
因為知道是甘棠的朋友,秦民給足了面子,有求必應。
初一讓秦民簽在了他的T恤衫上簽了名,幾個人又興奮地合了影,甘棠充當了臨時攝影師。
等他們追完星,陸九齡和常誠已經在街對面等了他們好一會了,兩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嫌棄。
走的時候,初一突然又回過頭來,「嫂子,今天晚上我們給老大踐行,一起出去玩唄。」
初一這聲嫂子叫的中氣十足,甘棠想挖個坑把初一埋下去算了,明明知道他們都沒關係了,他為什麼還是嫂子嫂子的叫個不停?
秦民有些銳利的視線就追過來了,又看了一眼街那邊的陸九齡,玩味似的重複了一句,「嫂子?」
陸九齡和常誠在說話,似乎也沒有留意他們這邊。
秦民挑了挑眉,「妳跟陸九齡怎麼回事,妳不會跟妳仇人的兒子好上了吧。」
甘棠撒了個謊,「他們都認識顧昭。」
「不是就好。」秦民也沒有再追問了,又不動聲色道:「妳先進去吧,我看著妳走。」
甘棠下意識往對面看了一眼,陸九齡他們還在對面,似乎還要等什麼人。
甘棠擔心秦民又起了歹心,她嘴上應好,假裝走進了樓梯間,站在轉角沒走,秦民似乎還在觀察陸九齡。
「怎麼了?」這是強子的聲音。
秦民緩聲道:「上次追查我們行蹤的人會不會就是他?」
「應該不會吧,他一個學生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人脈。」
秦民冷笑了一聲,「你可別小看他,他是西蒙的得意門生,繼父是甘思明,有這兩人給他引路,他就能中外通吃,就他旁邊這位姓常的是國內四大地產商的獨子,比他大了七、八歲,你看他在陸九齡面前氣勢也矮半截,你看他年輕,可是交往的朋友非富即貴,你要說他沒有目的只怕他自己都不信。」
若是被陸家的人先抓住了把柄,那他們之前苦心經營的就全部白費了,強子壓低了聲音,「要不要……?」
強子覺得以自己的能力悄無聲息結果一個人並不是太難的事,更何況這裡是國外,但是自從上次失手後,秦民總是瞻前顧後。
秦民擺了擺手,又怕強子魯莽,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甘思明肯定察覺出什麼,他不會什麼都不做,或許就在等他主動出手。
他一定會讓陸琦和甘思明嘗嘗那種失去至親的痛苦,但是他不會再貿然出手,引火焚身。
對面又來了一輛車,車裡的人探出頭招了招手,陸九齡很快也上車往轉角那邊駛去。
「你跟著去看看。」
身後傳來一聲輕喝聲,「站住!」甘棠突然從陰影裡走了出來,她攔在強子面前,似和非笑道:「想問什麼,可以問我啊。」
被甘棠識破,秦民很鎮定,他一直認為,他和甘棠應該是一條船上的人才對。
他沉了聲,「阿潤,這些事妳就別管了。」
甘棠「如果我偏要管呢。」
強子見她臉色不善,分明是翻臉了,也不屑道:「妳以為你攔得住我?」
他說著話,兩人就動起手來,論身後,甘棠和強子差遠了,不一會就被他反手扣住,狠狠一推往秦民的身上去撞去。
秦民對甘棠是因為愛屋及烏,強子不同,他只對秦民真誠,對同為甘家人的甘棠沒有半點好感,對她客氣是看在秦民的面子上,但若她威脅到秦民的利益,他自然就不必客氣了。
甘棠顯些撞在秦民身上,那邊的強子已經啟動了車子往街角開去。
她也在看秦民,目光冷峻充滿了警告,「你最好現在就把強子叫回來了,我說過的,你怎麼對陸琦我不管,但是別動陸九齡,他若是出意外,你別怪我大義滅親。」
秦民微瞇著眼睛在看她,「大義滅親?」他的目光有些冷,「難怪他們叫妳嫂子,甘棠,妳居然跟妳仇人的兒子好了,為了仇人的兒子,妳連我都算計我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一直只有我們
如果秦民現在對陸九齡動手,他必然是逃不了關係,他讓強子打聽陸九齡是別有目的。
但強子這人就不好說了,他對秦民忠心耿耿,自負凶狠,他的手上是背過人命的,要是真的跟陸九齡衝突起來,很難說不會起歹念。
甘棠逼著秦民給強子打了電話,讓他撤回來。
秦民對她恨鐵不成鋼,說她在養虎為患,其實甘棠心裡也明白,她的心終歸不夠狠,可以置陸九齡的安危都不顧。
「在那兒?」
話筒那頭聽來輕柔舒緩的音樂,陸九齡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散漫,『酒吧。』
甘棠聽著這聲音有些煩燥,他倒是愜意,自己卻為了一個仇人的兒子,跟和自己一條利益鏈上的秦民撕破臉,絕對是腦子有病。
「地址給我!」
他那頭有些冷淡,『妳有事?』
甘棠聽著他這口氣,更生氣了,「叫你給就給,廢什麼話,沒事我能找你啊!」
那頭突然沒聲了,甘棠拿下電話,果然對方已經掛了。
甘棠氣得踹了一腳車門,又踢到腳趾,疼得嗷嗷叫,那麼不識好歹是吧,死活也是你自己的事,老娘不管了!
她恨恨轉頭回家了,一瓶冰啤酒灌下去心裡的火氣也還沒下去,抓起電話撥了過去,這回打給了常誠。
常誠和周嶺他們在喝酒聊天,桌上的屏幕突然亮了,來顯是甘棠,他把手機拿到陸九齡面前,
「你剛才掛的是甘棠的電話啊,你們什麼情況?」
陸九齡寥寥的掃了一眼,「別接了。」
常誠把手機關了丟到一邊,臉上露出一點惡極趣味,「這有了新女朋友就是不一樣了啊。」
「九齡現在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