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湧現：發展與演化

有一首流傳千年的中國古詩說：「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意思是人身處在山裡，很難知道山究竟是什麼樣子。爬個坡、轉個彎，角度更新，山也變了模樣。理解語言亦是如此。我們身處於名詞、動詞和形容詞的世界，心智活動大多以這些語言成份構成。因此，我們在理解語言時就遇到一個很大的挑戰：討論語言時，唯一能用的工具就是語言本身。本書的主題──語言的源起，汲取整合了許多專門的學術領域。生物學家研究人類語言與其他動物的溝通方式有什麼關聯，以及不同動物間溝通方式的學習有何不同。考古學家告訴我們口語和文字當初怎麼從一個小點出發，接著在好幾世紀內放射覆蓋到地球上廣大的地區。語言學家探討兒童在學習語言時所學為何，而且萬一社會不提供可靠的語言模型，他們如何創造新語言。心理學家探查語言在認知與心理方面的相關機制──這些機制可以是遺傳或學習的結果──同時也探討這些機制無法正常運作時所引起的缺損。當我們探索語言這座大山時，每個專業領域都提供了新的視野、新的認知。我們開始了解語言是由這些以及更多片片段段組成的，所以想窮究語言到底為何、在幾千年前如何來到世上、以及每個孩子學說話時如何重新造出語言，只有採用類似本書各研究中呈現的跨學科合作，才是唯一可行之道。這些探討語言本質的問題若獲得解答，將啟發我們對人類的本質有進一步的了解──畢竟在我們依使用需要塑造語言的同時，語言也成就了今天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