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14,啟程
2014年5月19日至24日,第67 屆世界衛生大會(WHA)在瑞士日內瓦舉行,我國由前衛生福利部部長邱文達率領25人代表團與會。自2009年我國首度受邀以觀察員身分出席這項國際會議以來,那年是第六次參加,也是陣容最壯盛的一次。
除了衛福部國際合作組賴麗瑩科長及許湘宜副研究員兩名先遣人員,提前一週抵達日內瓦,展開前期部署作業外,其餘團員則分批前往,邱文達等人搭乘16 日半夜11點50分的華航班機,從桃園中正國際機場啟程。
17日清晨七點飛抵德國法蘭克福,9時10分再轉機到日內瓦。抵達下榻的皇家飯店(Hotel Royal)後,代表團隨即和我國駐瑞士台北文化經濟代表團日內瓦辦事處處長俞大㵢、副處長施金水及相關工作同仁,在飯店二樓會議室舉行工作餐會。
宣示雙倍成長的高目標
皇家飯店是四星級旅館,就在Rue de Lausanne 這條熱鬧的大街上,走路不到五分鐘就可到日內瓦中央車站,交通相當便利。
皇家飯店有點歷史,建築也有點老舊,兩部可列為骨董級的電梯,速度不快,常得多花點時間等待。
還好,飯店門口就是15 號有軌電車的站牌,搭到終點站的WHA 會場萬國宮,也只要短短七、八分鐘,對打算自行前往會場開會的團員來說,再方便不過了。
中午一點的工作餐會準時開始,邱文達首先感謝俞大㵢處長及外交團隊所有工作成員幾天來不眠不休的辛苦付出,同時也期勉代表團所有團員展現旺盛企圖心,在大會會場內主動和各國代表接觸,進而展開雙邊會談。
他強調,2013 年談了22 國,2014 年希望可以一舉衝破50 國。對於這個超高標準,代表團團員個個信心滿滿,矢言全力達標。
這場原訂三點結束的工作餐會,討論相當熱烈,延到三點半才結束。
代表團和前來探視的我國派駐世界貿易組織(WTO)大使賴幸媛合影留念後,立即搭車前往聯合國歐洲總部萬國宮,在聯合國工作人員導覽下,參觀未來五天開會的主會場,以及A、B委員會召開技術性會議的兩個副會場,熟悉場地。
國際會議重鎮萬國宮
萬國宮(Palace of Nations)建於1929 年,當時是國際聯盟的總部,1950 年代才改為聯合國歐洲總部,位於Ariana 公園裡面,緊臨日內瓦湖。站在萬國宮淡鵝黃色大理石砌成的優雅窗台邊,就可遠眺終年積雪的阿爾卑斯山脈,以及歐洲第一高峰白朗峰,風景相當優美。
萬國宮是為了舉辦會議而建造,最大的會議廳可容納超過兩千人,在1950 至1960年代前後,還能滿足聯合國舉辦國際會議的需求,但隨著國際活動急遽增加,原有空間已不敷使用,因而大規模擴建。今天,新樓及舊樓可容納近兩百個會員國及眾多觀察員組織同時開會,一年到頭會議不斷。
參觀行程結束後,賴幸媛大使特別選在Le Lacustre 餐廳設宴,為邱文達及代表團團員洗塵,同時還邀請史瓦濟蘭及宏都拉斯代表共襄盛舉,分享彼此的經驗。
Le Lacustre 餐廳是日內瓦知名餐廳,位於風光明媚的日內瓦湖畔。那天的天氣相當好,藍天白雲,雖然已是傍晚時分,和煦的陽光仍灑落在餐廳內的每個角落,把每個人映照得更有活力。
受邀的史瓦濟蘭代表桂布,年前曾擔任該國駐華大使,和邱文達有多年交情,異國相逢,分外親切,有說不完的往事和趣聞,談話中笑聲不斷。他們的熱絡互動,一下子就渲染了在場的每個人,那場餐會就在輕鬆愉快的氣氛下進行。
晚上九點左右, 邱文達先行離開,趕回飯店接待美國哈佛大學知名教授麥克 .辛克萊(Michael R. Sinclair)及布萊恩.杜根(Brian Dugan), 為2014年5月底前往波士頓參加由哈佛大學甘迺迪學院主辦、十三國衛生部長參加的研討會預先鋪路。
世界醫師早餐會
5月18日清晨,邱文達和國民黨籍立委蘇清泉、前無任所大使吳運東、台北市立聯合醫院中興院區院長璩大成、衛生福利部雙和醫院副院長張成圭、林家瑋等具醫師身分的團員及代表,參加「世界醫師會」(WMA)的早餐會。
那天中午,俞大㵢處長在有如古堡般典雅的Restaurant Parcdes 設宴接待邱文達和蘇清泉、周倪安兩位立委,以及代表團所有團員。
Restaurant Parc des 是日內瓦最具特色的餐廳之一,座落在被森林包圍的山丘上,餐廳前有片相當寬廣且呈斜坡狀的如茵草地,坐在草地上往下望,就是一望無盡的日內瓦湖。天氣晴朗時,藍天白雲,加上碧波上的點點白帆,美得令人屏息。
第一波雙邊會談
那場宴會輕鬆自在,一直吃到下午三點多才結束。邱文達隨即率代表團趕往頗負盛名的瑞士飯店,展開第一波雙邊會談。
在可俯瞰整個日內瓦湖光水色的瑞士飯店五樓會議室,分別和索羅門、史瓦濟蘭、聖克里斯多福等國的代表對談。
首先,邱文達代表政府向索國地震傷亡人員表達慰問之意,同時歡迎該國病患來台就醫。
索羅門衛生部長非常感謝我國近年來的醫療協助,希望今後能選派醫師、醫學生及護理人員來台接受臨床訓練,提升該國醫療水準。
邱文達也對該國這些年來在WHA 發言支持我國的真摯情誼,表達感謝之意。
史瓦濟蘭代表團成員之一的桂布,曾被派任為駐華大使,和邱文達是多年好友,此次異國重逢,分外親切,整場雙邊會談笑聲不斷。
史瓦濟蘭衛生部長Sibongile非常感謝我國常駐醫療團多年來照護史國人民的用心。她承諾,一定會在大會發言支持台灣加入世界衛生組織(WHO),讓台灣成為這個國際組織的一份子。
桂布則表示,以前史國人民頭部遭到嚴重外傷時,只有送到南非醫療一途,很多患者最後還是失去生命,自從台灣醫療團團長杜繼誠在當地施行神經外科手術後,救人無數,也讓史國人民對台灣有更多且更正面的了解。
對於這些發自內心的支持,邱文達感謝再三。他說史瓦濟蘭,向來有「非洲瑞士」的美譽,如今大家在瑞士這個漂亮的國度碰面,是緣分。基於這個緣分,他除了祝福兩國邦誼永固,也希望史瓦濟蘭今後繼續支持我國加入WHO 及其他國際組織。
老婆拿槍指著我的頭?
史瓦濟蘭代表團才下電梯,聖克里斯多福代表團就已被我國團員迎進會議室。
雖然只有衛生部醫療長一人參與雙邊會談,陣容單薄,但這位小兒科醫師出身的醫療長個性開朗且健談,加上和衛福部國際合作組商東福主任是認識多年的朋友,雙方談得非常盡興。
他承諾隔天在WHA 的大會發言時,一定會支持台灣加入國際組織,協助台灣更積極參與國際事務。
邱文達對此表達誠摯的感謝,同時也當面邀請他2014 年底來台灣,參加11 月30日至12月1日在台北舉行的「台灣國際健康論壇」。
2013年他原已受邀參加論壇,最後還是很遺憾無法成行。他解釋,雖然他很想到台灣走走,但那幾天,他那身為聖國貿易官員的另一半,已安排好參加另一個重要會議,且他事先也答應陪同出席,只好忍痛放棄台灣行,「否則,我太太會拿槍指著我的頭。」
說完,所有人都笑了。
冠蓋雲集的外交酒會
三場雙邊會談完美結束,已近傍晚六點時分,邱文達率領代表團到一樓宴會廳,出席由我國外交部舉辦的外交酒會。
那場外交酒會共有9 位衛生部長、4 位次長、多位友邦大使及上百名貴賓出席,可說是冠蓋雲集。
俞大㵢處長首先致辭歡迎所有出席的友邦官員及友人,同時也籲請他們在WHA 多多發言支持我國。
邱文達則不忘宣揚台灣在醫療衛生的堅強實力,以及健保近百分之百覆蓋率和超過八成的滿意度。
接下來,立法委員周倪安、蘇清泉及史瓦濟蘭衛生部長Sibongile,也分別上台致辭。
酒會進行時,俞大㵢特地在貴賓接待區的後方,以屏風圍成一個隱密空間,做為雙邊會談的場地。只見另一側的宴會廳賓客們個個談笑風生,輕鬆自在,這一側的臨時場域則馬不停蹄的進行雙邊會談。
那個晚上,我國就和吐瓦魯、吉里巴斯、巴拿馬、聖多美普林西比及諾魯等國洽談,賓主盡歡。
左邊杯觥交錯,右邊隱密相商
一個接一個國家代表團被引導到屏風後進行雙邊會談,不僅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忙翻天,邱文達也忙到沒時間到會場用餐,只能利用會談之間的短暫空檔時間,吃幾口工作人員為他準備的餐點,暫時填飽肚子,再繼續為暢通我國外交活路打拚下去。
送走諾魯代表團後,那天選在外交酒會場邊進行的雙邊會談,終於告一段落。邱文達這時才稍稍鬆口氣,回到隔壁的酒會現場,並在俞大㵢陪同下,一一和外賓寒暄致意。
這種不拘形式的互動,輕鬆自在多了,當然也較能和各國賓客把酒言歡,促進彼此邦誼。一張邱文達、賴幸媛、俞大㵢和來自非洲友邦賓客的合影,個個笑容滿面,不難看出大家的好心情。
那場外交酒會,從傍晚六點進行到晚上九點多才結束。走出瑞士飯店,只見晚霞滿天,倒映在日內瓦湖上,瑰麗絕奇。日內瓦位處北緯46 度,夏季白晝很長,通常到了晚上九點多,太陽才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