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命運的羈絆模糊了真實邊界,人與偶因此緊緊相連。
穿梭於語言、傳統與流行文化的嶄新創作!
《偶‧遇》是人與人、人與物意外接觸,產生連結;這個書名同時也暗示這是「人遇到戲偶,戲偶遇到人」的故事。當布袋戲世界的人物穿越到現實,不僅影響這群大學生布袋戲粉絲們的生活,更為了改變自己在戲中的命運,誓言要殺了編劇,但最後卻帶出編劇寫作背後的哀傷原因……小說《偶‧遇》字裡行間透露著對布袋戲的熱情,同時用淺顯「科普」的方式,將布袋戲台前幕後工作的細節介紹給讀者。當二次元的布袋戲人物活生生加入校園生活,是全劇最神氣靈動的片段。不僅充滿生活細節的樂趣,且具影視改編的可能性。~林孟寰(劇作家)
這是一則叩問存在意義的寓言,讓人開始思考生之意義,讀者隨著生動的情節不斷地追尋下去,俠道不孤,每個角色都有他的結局,也都有他的不認命。像我這樣布袋戲齡超過三十年的人,可以在裡頭找到許多彩蛋,堪稱是一部以台灣電視布袋戲野史為基底而發展出新一代觀看布袋戲經驗的奇幻小說。在我那個年代,看布袋戲是為了懲奸除惡,修練無上大法、武林絕學;而現在,布袋戲儼然就是一個返照著人性的藝術作品,那些武林規矩套路以外的,是有血有肉的真實人生。~唐墨(《疑案辦》主編)
★ 第一屆【哈臺味】小說創作賞得獎作品!
★ 融合臺灣布袋戲元素的大眾奇幻小說。
★ 輕小說式的語法,閱讀不沉重。
大學生葉雨荷不僅是布袋戲迷也參加學校的布研社,結合了幾位志同道合的朋友。某個夜晚,就在最新一集布袋戲節目播放「當機」時,她在當天收到買來的戲偶,也忽然從木偶變成了真人出現在她房裡……
變成真人的殺手角色戲偶,他想要改變的是自己的悲劇,還是戲中友人的結局?而「掌握劇情關鍵」的布袋戲節目編劇,又和這戲偶有什麼關連?他們各自有什麼秘密和想要追求的?
大學女生葉雨荷,在人與偶的羈絆中,又該如何是好呢?
作者簡介:
籬籬櫻:
母語是臺語、官方語中文、第二外語是日文。
對布袋戲的劇情又愛又恨的天蠍座八年級生。
即使是被工作與手遊填滿的生活還是擠出一點時間寫作。
喜歡虛擬歌手,近期喜歡的樂團是《恆月三途》。
目前在電台擔任主持人。
噗浪:https://www.plurk.com/lelilin1026
章節試閱
晚膳正如同葉雨荷姑娘所說的那般美味,他雖然利用術法讓自己自然融入這個家的風景,葉府主與其夫人甚至還會親口詢問他飯菜合不合口味。雖然這樣想似乎有點枉費葉雨荷的一番美意,但一家人圍繞木桌享用並閒話家常這樣的平凡的時日,似乎不斷提醒他好幾年前也曾擁有過溫暖的家庭,疼惜他的爹娘也曾如此和樂融融,而今,他已想不起來雙親的面貌,猶記幻族慘案那年時,五歲的他逃過一劫。現在回想起來,應是幕後黑手的師尊特地留他一命。尤其在知道這是早已被安排好的寫本時,再如何心平氣和,也不忍將目光移開太過耀眼的葉家人。
他在過度柔軟的床褥上清醒,一方面揉捏睡得發暈的太陽穴,一方面暗自反省自己實在過得鬆懈。
身為殺手,淺眠是走跳江湖的自保原則。自從來到這個奇怪的世界後,他的睡眠越來越往深層潛入,甚至連續好幾天開始做起同樣的夢。殺手不該作夢,尤其是與幻術為伍的幻族更是將夢視為預知與其信仰。習得幻族術法之人若練功練到走火入魔,幻族人相信,總有一天會在連日噩夢裡悄悄地被死亡帶走,因此特別忌畏夢境,但若德高望重的幻族長老或有實力之人發夢,則會被解釋為能趨吉避凶的預知夢。
以蒼鴞絕藏的夢境來看,他認為這應該不是噩夢,是否為預知夢也很難說,會清醒純粹是因為他終於意識到夢裡的自己是以什麼樣的視角窺看夢境。
夢裡的他很明顯不在原本熟悉的世界,眼前盡是穿著像極了石益宏短袖上衣與長褲的人們,在白色長廊進進出出。他的視線上下晃動的緩慢前進,而且這視角的高度只有他平時身高的一半。被限制的視線與不停在白色長廊徘徊的夢令他煩躁,最詭異的是每次夢的結尾都會以追逐某人身影的視線作結。起初人影模糊到連性別都認不出來,相同的夢境後來在每個夜晚準時造訪他之後,他漸漸看清楚夢裡那人的面容,矮瘦、弱不禁風的纖細男子,配戴眼鏡下的雙眸眼裡沒有他,套用蒼鴞絕藏熟悉的話語描述的話,就是毫無武力的文弱書生,並且會在路上因強匪突襲橫死路邊的可憐人。
他也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夢到毫不認識的陌生人,只知道無論是不斷重複的夢境,或那個人,都令他心底油然而生一股焦躁感與煩悶,所以對夢境那人下了極不客氣的評語也是情有可原。
蒼鴞絕藏下床並且靠著極佳的夜視能力走到房門口,既然清醒了那乾脆起身潤潤喉或者是冥想好了。這訓練本該是他的每日課題,也因為來到這世界後怠惰而疏於訓練。
他走在大理石的冰廊上,夜幕從落地窗探進,將客廳染成藍黑,但在他看來,比起原本的世界夜幕依舊沒那麼的暗沉,或許是因為即便入夜了,外頭仍然有路燈照明的原因。
身後長廊盡頭突傳緩慢的腳步與跟與他發出同樣的開門聲響,蒼鴞絕藏雙眸閃現一絲殺意,但又瞬間消退──這裡是葉姑娘他們家!他一方面慶幸自己尚未失去殺手本能的反應,一方面又暗諷自己小題大作。
放下長髮的少女似乎仰賴燈光的補助,葉雨荷揉著惺忪睡眼從光幕中走出,對焦好的雙眼捕捉到佇立在客廳的蒼鴞絕藏時,困惑的皺了眉頭:「嗯?絕藏你哪會無睏?」
「眠夢到一半精神。」蒼鴞絕藏沒打算告知她關於夢境的事,徒增對方麻煩,「抱歉,吵到妳。」
「沒啦,其實我嘛睏無好。」但她實在說不出是因為想到蒼鴞絕藏就睡在隔壁房間而興奮到睡不著這種理由,畢竟就只隔了一面牆而已,不過兩人同時睡不著著實巧合,該不會是來到新環境的適應期吧?那這樣身為主人,就算是在深夜,她也得好好招待才行。
葉雨荷輕手輕腳的打開廚房的冰箱門,拎出兩罐罐裝飲料。似乎明白女孩心思的蒼鴞絕藏拉開落地窗走向他那天晚上跳出的陽台,並抬手施了個靜聲術法以免打擾到葉府主及其夫人的安眠。
「雖然說,最好是莫佇半夜喝酒,毋過我想,你應該猶未飲過這世界的酒?」
「石公子說是啤酒,苦,無甘。」啤酒似乎不合他的舌頭,但他還是接過葉雨荷給他的那罐並扣起拉環,看來石益宏已經告知他該如何喝罐裝酒了。
「受不了,口傳仔真的教壞囡仔大小。」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竟然已經學會泡麵的吃法與飲酒,哪天他說想吃速食食品她都不意外了。
「我不是囡仔。」來自殺手的嚴正反駁。
「我知影,只是有這款感覺。」
「你不喝酒?」他注意到兩人手上的飲料分別為不同的包裝,他的那罐寫著「啤酒」的字樣,葉雨荷手上淡藍色與潔白的包裝寫著他看不懂的文字。
「這叫沙瓦,我不敢喝啤酒,怕苦,酸甜酸甜的沙瓦對我來說拄拄好。」
晚風吹拂,蒼鴞絕藏的嗓音似乎隨時會消散在夜空中,若即若離:「苦中甘、甘中苦,酒苦,人心更苦。」
夏季夜風吹動他的髮絲,在黑暗中灰髮隱隱閃耀著光輝,葉雨荷再度想起了風凝泉,痛失摯友會是蒼鴞絕藏心中最苦的那一塊嗎?
「石公子他……」一向直言的他欲言又止。
「嗯?」
「他說,就算找到君岸,也無法改變吾的運命。」他轉頭,夜幕下的金色瞳孔宛如鷹鳥般的直視她,「吾從未講過,吾想改變的是自身的故事。」
她曾經在蒼鴞絕藏的面前說過她比他所想的更了解他──是,但也不是。這是蒼鴞絕藏第一次在他面前說他自己的事,以往他可能認為葉雨荷都知道他的經歷、他的背景、他的結局,但那其實也侷限於編劇以及導演想呈現給觀眾的有限劇情而已,如今本人就在她面前,為何都沒有試圖去理解真正的他呢?
而今他拋出了話題,這又會是另一場試探嗎?
「汝等皆認為,君岸有改變運命的能力,但殺手戰死江湖本就該然,無所畏懼。」
他的生死觀是她所無法想像的豁達。但那晚的他相當執拗,無關乎自己的死亡,而是依舊想要尋找他的創作者的理由……
回想起這幾天的他,當他情緒表露時唯有一特定的人事物。
葉雨荷抬頭,本該是問句她卻以篤定的口吻訴說:「你想欲挽回的……是風凝泉的死?」
回應她的,是隨時都有可能隨風而逝的淒然苦笑。
晚膳正如同葉雨荷姑娘所說的那般美味,他雖然利用術法讓自己自然融入這個家的風景,葉府主與其夫人甚至還會親口詢問他飯菜合不合口味。雖然這樣想似乎有點枉費葉雨荷的一番美意,但一家人圍繞木桌享用並閒話家常這樣的平凡的時日,似乎不斷提醒他好幾年前也曾擁有過溫暖的家庭,疼惜他的爹娘也曾如此和樂融融,而今,他已想不起來雙親的面貌,猶記幻族慘案那年時,五歲的他逃過一劫。現在回想起來,應是幕後黑手的師尊特地留他一命。尤其在知道這是早已被安排好的寫本時,再如何心平氣和,也不忍將目光移開太過耀眼的葉家人。
他在過度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