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鳳城杜府流言起
此時已經到了做飯的時間,原本杜伊和桃花應該出來做飯的,可想到陳文那猥瑣的樣子,心裡便有些不樂意了。
不知何時,房間裡一片安靜,門外陳文那咄咄逼人的聲音,不斷的傳進杜伊的耳朵裡。她抬頭,就看到桃花臉上的惱怒之色,又看到了美珍的尷尬之意。
伊伊,妳要去哪?桃花看到杜伊放下手中的針線,朝門外走去,也跟著走了出來。她不想讓那陳文,看到杜伊的樣貌。
杜伊不管不顧,她知道有些話,劉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方便說出口。這個壞人,就由她來當。
出了房門,就見到陳文這個跟屁蟲還在那不斷的保證,而劉氏的眼底不耐之色,已經顯現出來了。
我們家桃花,斷然是不可能嫁給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杜伊面色冰冷,聲音中帶著一絲的冷厲,雙眼不屑的看著那個身高比她高不了多少的男人。
在她眼裡,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屬於那種矮矬窮類型。矮矬窮不要緊,關鍵是不要臉,還自我感覺良好,又一門歪心思的。這樣的人,她打從心眼裡瞧不起。
一直未得到劉氏滿意回答的陳文,聽到這聲音,還沒看到人,面色猙獰地說道:親家伯母都沒說不同意,是誰不同意了?
是我不同意。我們家桃花,是不可能嫁給你這種矮矬窮的人。就你這樣的人,給桃花提鞋都不配,還想娶她?做你的青天白日夢!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娘生的,怎麼男女差別就那樣的大。
杜伊的話很是不客氣,還帶著濃重的侮辱之意。
陳方氏聽到這話,當下就甩臉色了:妳這小蹄子,說的叫什麼話?這劉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妳做主了?一臉狐媚樣,是那勾欄院裡出來的吧?
陳文看到杜伊的模樣,就和丟了魂似的。就連杜伊說了他什麼,都沒反應。整個人帶傻傻的盯著杜伊,嘴角依稀可見的淌著一絲的口水,時不時的能見到他吞嚥口水。
他的這個模樣,讓杜伊更加的鄙夷他。這樣的人,真是噁心到了極點。
呵呵,敢情您是從那裡出來的?如若不然,又怎會知道那裡的人都怎麼樣?想想也是,也只有您這樣的人,才會將兒子教成這樣。幸虧兩個女兒和您不像,否則那陳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杜伊的嘴巴很毒,說起損人的話,那是一堆一堆的。那陳方氏被說的面色漲紅。氣得手指著杜伊抖啊抖,半天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哎喲,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好端端的上門來看女兒,就要這樣被人看不起,就要這樣挨人罵。嗚嗚嗚,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陳方氏突然坐在地上,手拍著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模樣好不可憐。不多時,門外就圍了不少的人,在那指指點點的。
劉氏早在杜伊來的時候,就已經閃人去廚房了。她走的時候,杜伊給過她眼色,就已經將這一對母子交給杜伊來打發了。
此時門外鬧哄哄的,她就當做聽不見。而麗娘那邊,美珍已經去安撫了。劉大柱也早就出門去了,二郎因為不想見到這個丈母娘和妻舅,在他們來的時候,就帶著小虎子出門了。因而這會兒就杜伊和桃花站在院中,看著那陳方氏唱戲。
夠了,要嗷喪,回您家去。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您要那五兩聘禮的時候,可是說了,將麗娘嫂子賣予劉家對吧?如今您這上門來,說的好聽是來看嫂子的,都進門這麼久也,也沒見您去看我嫂子一眼。倒是不停在逼我娘,把桃花嫁給你們。真真是好笑,您這是在癡人說夢呢?您要是不想活也成,回您家去,您要上吊還是割腕,隨您的便。
杜伊的話,很是毒辣。讓門外圍觀的人,倒吸一口氣。她是沒想過,要在這鄉下之地,找人嫁人,因而她也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名聲。
本身在現代的時候,她就對男人沒什麼好感,穿越過來,又碰上了人渣未婚夫,心早已寒透了。如若可以,她是打算一輩子就一個人這麼過。
鄉親們,你們可睜大眼睛看看啊,這劉家欺人太甚。這是活活要逼死我啊?我不活了,不活了。我活了三十幾年,還從未受過這種侮辱,嗚嗚嗚。妳個黑心腸,爛心肝的,不尊重長輩,妳也不怕遭報應,天打雷劈。
陳方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指著杜伊的手直顫抖。
長輩?您算是誰的長輩?我要逼死您,那您不是要逼死桃花嗎?我還沒見過像你們母子這般不要臉的,做賊的喊抓賊。說我嘴巴毒,那您的嘴巴就不毒?我只是說不同意罷了,您就說我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您毀我閨譽,我沒一紙將您狀告到衙門去坐牢就不錯了。
杜伊再看到人越來越多的時候,就使了個眼色,讓桃花避開了。
麗娘!麗娘妳這個不孝的,給我滾出來。妳娘在妳婆家被人侮辱,妳在在屋裡當縮頭烏龜。妳給我滾出來,妳個不孝的。
陳方氏看到門外眾人指指點點,眼前的姑娘完全不在乎。劉家的人,沒有一個出面的,當下就扯開嗓子,要麗娘出來給她撐腰。
這會兒丟了魂的陳文,聽到陳方氏淒厲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只是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杜伊,嘴裡卻對那不依不撓的自家親娘道:娘,妳別鬧了!
原本打算將事情鬧大,讓劉家賠錢的陳方氏,這會兒是真的傷心了。她做夢都沒有想過,這個時候,兒子不站在自己的身邊,反倒說是讓自己別鬧。
她之所以這麼說,這麼鬧,還不是想從劉家要點東西,還不是為了他好?
杜伊看到她的表情是真的傷心了,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明顯。這鄉下的女人,果然極品多,各個都是演戲好手。
陳文被杜伊的笑容再次驚豔到了,之前雖說失了神,可這會兒只有一個念頭。唯有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桃花,早已讓他拋之腦後了。
他唸過一年書,因實在不是那塊料,便再也不願意去了。此時又很慶幸,自己去過學堂,知道的要比常人多一點點。
正擺出自認為最好的姿勢,對著杜伊行了一個自認為是風度不凡的禮:敢問姑娘芳名?
陳公子好生只怕唸書不多吧?不知道姑娘的閨名,是不能隨意問的?杜伊嘴角的笑意漸漸的收斂,臉上的冷意,越發的明顯。
可杜伊的這個表情,正是種了陳文的下懷。他覺得杜伊的容貌,氣質,就應該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樣子。就連杜伊那不屑的眼神,都令他心中激蕩不已。
是在下唐突冒昧了,給姑娘賠個不是。還請姑娘,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