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嘴硬心軟的溫氏
陳家中,徐老婆子和陳老頭以及小花、小西小北,在陳小東以往住的屋裡烤火,三個小子在打絡子,兩個老的則是在擔憂這天冷,不知道大孫子在鎮上情況如何,有沒有凍著。
說著說著,還又擔心起小桃他們的生意如何,今冬能否把藥錢賺到。要是賺不到,明年開春換季時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錢氏的聲音: 徐嬸子在家嗎?
徐老婆子聽到聲音有些陌生,看向陳老頭道: 老頭子,是外頭有人在喊我? 陳小花聽到聲音,停下手中的動作,眨了眨眼,扭頭看
向徐老婆子道: 阿奶,是有人叫,我出去看看。
以往入冬後,她家門都沒人來走動,今天好奇怪,怎麼還有人上門。聽這聲音,她陌生得緊。
徐嬸子,妳在家嗎? 錢氏看沒人出來,忍不住再叫了一聲。
要不是為了多多,她才不會站在這!
來了,等一下!
陳小花人沒出來,聲音出來了。
她根本沒有冬衣,只能將家裡的簑衣套上禦寒。等她開了房門,看向籬笆外的人時,眼底閃過一抹訝異。這不是金寶哥的後娘嗎,她怎麼會來他們家?
錢嬸,妳來是……
金寶爹獵了三隻野豬,我讓村長喊人去幫忙抬回來了。你們家誰有空的話,稍晚一些過去幫忙,我家晚上請吃飯。
錢氏扔下這話,急匆匆回家對著多多細細問起來怎麼遇到三隻野豬的事。
等到聽到多多手欠的時候,氣得渾身發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這丫頭怎麼就這麼讓人操心,好不容易平靜了幾個月,現在又這樣?
這黴運不是沒有了嗎,今天要不是磊哥跟著,她那小命怕是要真的玩完了。
靳多多看她直流淚,有些不安地拍了拍她的後背,連忙出聲保證道: 娘妳別哭啊,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真的。娘,您一哭,我都想哭了,別哭好不好?
錢氏彷若沒聽到,勁自低頭抹眼淚。
靳多多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回頭看了一眼阿銘,見小傢伙也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娘,當即嘆息一聲。
娘,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行不行?我不會手欠腳欠了,真的。妳趕緊別哭了,妳不是說稍等會兒,會有人過來咱家幫忙嗎。妳眼睛這樣,一會兒叫人看了,多不好啊!還有,今天晚上咱家得做多少米糧,這些咱們是不是要提前拿出來?
錢氏在聽到她後面的話後,便止住了哭泣。
行了,這個事不用妳操心,娘會準備。 她說著,紅著一雙眼睛看向多多道: 看妳這丫頭,下次還敢不敢亂來。這次得虧有妳爹在,要是換成妳哥或者村裡別的人的話,妳看會如何?妳要是有個萬一,叫娘怎麼活下去?妳這是要娘的命,妳知道不?
靳多多看她說著又要哭,趕忙道: 是,娘,我錯了,請妳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回成不成?
別皮,我和妳說正經事。算了,妳和阿銘就留在這個屋,哪都不許去。等殺豬菜做好後,我會給妳送過來,妳別出來。
靳多多想要抗議,卻被錢氏瞪了一眼,頓時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錢氏看多多沒意見,這才掏出繡帕擦了擦眼角,對阿銘道: 阿銘,看好妳姐姐,不要讓她出來。
一會兒家裡要來一群男男女女,她要是出去了,像什麼話?
阿銘抬頭看了看多多,之後看著錢氏點點頭道: 好!
等到錢氏出去後,多多有些鬱卒地在阿銘身邊坐下: 早知道我還不如晚一些回來。
姐姐,磊叔叔真的打了三隻野豬?
嗯,爹可厲害了,先是用箭射殺了一隻,一箭從眼睛射進去,穿到了豬腦裡,當場就死了。還有兩隻,讓爹給慢慢磨死的。
靳多多說這話時,眼底還帶著崇拜。
原來她爹有功夫,還是個高手。就不知道為什麼原文沒有提到,還有他爹一個高手為什麼會回來,且一直在這裡當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呢?
要不是今天她無意中發現的話,只怕她還被蒙在鼓裡。
阿銘歪著頭想那個畫面,可她根本不知道野豬什麼樣,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之後只能感嘆了一句: 磊叔叔真得好厲害啊,和石頭哥哥一樣。
靳多多聽到這話,頓時頭冒黑線。石頭那個小屁孩,能和她爹比嗎?
她爹是誰,那可是武林高手啊,拎著她,咻一聲就上了樹,再咻一聲,又下來了。
石頭就算是手腳一起爬,估計也爬不上去。
算了,阿銘簡直就是石頭的腦殘粉,和她爭論這個根本沒意義,反正她的石頭哥什麼都是最好的對了!
一個時辰後,張全帶著村裡喊來的十個壯漢到了北山的半山腰,也尋到了靳磊。
當一行十一個人看到地上的三隻大野豬後,紛紛瞪大了眼眸。
好傢伙,這一隻怕是有是三百多斤吧?哪怕剔除皮毛骨肉和下水後,也有二百多斤。
三隻的話,七百多斤跑不掉。
就算今天大夥敞開肚皮吃,走的時候再分點,那也有六百多斤。
一斤按照現在鎮上瘦肉的價格,十六文來收,那也能換十兩銀子……大夥兒心中這麼一算,看向靳磊的目光都變了。有羡慕,也感慨,也有佩服。
今兒他們知道靳磊今年沒跟著他們兒子、爹上山,還要帶著那個倒楣的女兒去時,都感嘆靳家的兩口子不像話。就算再寵女兒,也沒這樣寵的。可現在呢,人家打到的東西,怕是要比上了半山腰以上的那些人加起來都多。
哎,這都是命,羡慕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