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談2020 Day 1：那些發生在瘟疫大流行前的故事

Chapter 0 在第一個人說故事之前

＊＊＊＊＊＊（部份摘錄）

也許是因為深夜網路品質好，造成我習慣在夜裡工作，我泡完澡後裹著一條大毛巾就在書桌前開始工作。我先在一個加密平台開了一間加密的聊天室，我將聊天室的名字取為「Decameron」，中文翻譯就是「十日談」。《十日談》這本鼎鼎大名的著作是薄伽丘在十四世紀所作，背景是在瘟疫蔓延的十四世紀的佛羅倫斯，由七女三男組成的十個年輕人在一間屋子避難，並輪流講著故事。

我邀請了小愛德華加入聊天室後，便拿起了他幫我選的《十日談》開始閱讀，這本書神奇的地方是可以從一百個故事中的任何一個開始讀起。我很迷戀這種有百年歷史的精裝書，透過它我可以感受到當初手工縫製的印刷工人如何專心一意地縫著這本書，他是如何選了一張牛皮來將這本書包起來，我迷戀著這種連結。

我們透過文字與另一個時空產生連結，與另一個人的意念產生共鳴，我們都是如此渴望著，在這種情懷之下，我們才透過網路組成讀書俱樂部。

我租的紅磚屋有將近兩百年的歷史，屋瓦是淺橘色的，選這地方是因為該地又熱又乾，可以阻斷與我糾纏多年的濕疹和香港腳。小鎭有個石造的古渠，河水是從庇里牛斯山下來的，冰涼甜美，所以就算沒自來水用了都沒有關係。

我改變了生活習慣，每天早起赤腳澆花種菜，中午在通風的大廳裡畫著大壁畫，我先算好牆面的長度和高度後，再算出我要畫的最佳面積，高必須是十八的倍數，寬必須是三十六的倍數，高與寬的比例必須是一比二。

算好我要的壁畫大小後，我跑去跟索非亞買了十幾綑不一樣顏色的毛線，她不收錢我只好拿出一瓶紅酒跟他換毛線。我先剪出三十六條和我的畫同高的毛線，接著將毛線底部捆上石頭，在牆面上算好距離後，再一根根貼上我的毛線大軍，接著利用地心引力和炭筆來畫出三十六條經線。

是的，我得到房東許可，我要在我大廳的牆上畫一整面的地圖，越淸楚越好。

我計畫用炭筆畫出經緯線，然後仿衛星空照圖，那是沒有人為國界的空照圖，地球眞實的樣子。我計畫慢慢地著色，畫上那些我拜訪過的山川河流，然後在晚上睡覺前用便利貼貼上當天感染新冠狀肺炎的病人數和死亡數。我有幾個月的時間可以慢慢畫，慢慢地看著這病毒如何擴散到全球。

我二十四小時開著《十日談》聊天室，小愛德華在第二天加入聊天室，我跟他報吿我的讀書進度，他對我那一面地圖牆很有興趣，很努力說服我不要畫衛星空照圖，他希望我仿製美第奇家族在十六世紀繪製全球地圖的地圖室，所有全球局部地圖是一張張畫在紙上後再裱褙掛起來。

一直到第七天才有第三個人進入《十日談》聊天室，那時我正一邊喝著檸檬汁一邊在捲要用來貼在牆上當緯線的毛線。當我戴在手上的Apple Watch出現那個藍色小方框吿訴我有人進入我的聊天室後，我興奮地從大廳跑回我放在二樓的筆電前。

「你好，我叫馬力歐！就是那個踢烏龜撞磚頭和救公主的馬力歐。」他進入聊天室後的第一句話就讓我笑了出來。

他吿訴我他是個義大利人，說來也應該是義大利人，畢竟《十日談》這本書是義大利文學作品。馬力歐在一艘郵輪上打工，那郵輪也不知是哪間公司賣給義大利郵輪公司的二手郵輪，每次簽約上船就是半年，船上包吃包住，所以半年後下船可以一次領不少錢，是義大利高中畢業生想要存錢的首選，畢竟每艘郵輪的餐廳和咖啡廳都很歡迎身強體壯的義大利少男少女來做披薩和煮咖啡。他吿訴我他每日就是在餐廳輪兩班，唯一任務，就是確定二十四小時都要有東西給客人吃。

馬力歐拍了幾張照片傳到聊天室，我馬上替馬力歐開了一個相冊，馬力歐吿訴我在船上大家都不敢提起那個病毒的故事，因為船上的中國和日本老夫婦不少，是他們主要的收入來源。咳嗽發燒這種小事也就是跟船醫拿退燒藥吃吃就算解決了，要是眞的要聯絡陸地靠岸或是停航，那等著他們的就是解決不完的客訴和法律賠償問題。他們一開始還懷疑是食物中毒，長官對著他們這些廚房小伙子訓誡了不少次。每天船長跟在地面上的長官連線開會也一直沒有結果，因為船上的醫檢設備非常簡陋，需要把檢體送到一個願意幫忙檢測的大型醫院才可以。但時間拖越久，就越沒有任何港口願意讓這艘郵輪停靠。慢慢地，越來越多人因為發燒在船艙休息了，東西也吃不下去，感謝上帝，還沒有人在船上過世。

他們這些身強體壯二十歲不到的小伙子每天準備的食物越來越少，其實還覺得挺悠閒的。

後來大廚給他們一些新菜單，大概不外乎是熬雞湯，煮白粥，烤些新鮮好入口的白土司。馬力歐說：「其實熬雞湯跟熬義大利高湯沒什麼兩樣。」最新近況是，他們推著餐車將雞湯白粥麵包放在生病的客人房門口，還有一壺熱水和一些巧克力棒等補充品。

「船雖然不能靠岸，倒是船醫想辦法讓人送來很多的生理食鹽水與酒精過來，我們將一個冷藏蛋糕櫃消毒乾淨後，將生理食鹽水堆到裡面冷藏好。」他說：「一位病人平均大概要燒個一週，一旦，只要體溫超過三十九度，醫生馬上就讓病人吊點滴，病人馬上就舒服多了。我們雖然是艘二手小郵輪，但好歹也三四百人。船長和船醫先後也燒了兩週，他們覺得這樣挺好的，有了抗體再去照顧別人就不用顧忌了，所以後來發過燒的員工都派到第一線去照顧發燒中的病人。」

大概從病毒成為國際新聞的第二週第三週開始，許多客人就開始各自聯絡大使館，聯絡所有可以用到的關係，希望可以返家。但船上依然有一半的客人希望可以繼續剩下的航程，但最糟糕的是沒有港口可以停，就算繼續航程也只是在海上飄蕩而已。

馬力歐服務的郵輪整整在某個港口的外海又停了兩個星期，終於，每位客人都下了船再各自想辦法回家，但船長必須接受的條件是：員工們不能下船。

這些靠不了岸的員工就跟船長找個無風無浪的地方日久天長地待著，他們將船上百分之九十的船艙都關起來，員工搬到舒適的商務艙和頭等艙住著，每日打牌、打球、健身、游泳等等，反正食物和淡水足夠他們幾十個員工吃半年一年的。船上幾乎七成員工都已經發過燒了，沒發燒的那三成也都已經有抗體了，根本沒有人在怕。因為油價狂跌，石油比水還便宜，所以船長開了幾天船去加油時，整個海面滿是大大小小來加油的船，大家還交換了一些物資，拿新鮮蔬果和剛捕撈的漁獲換一些紅酒與起司啥的，畢竟郵輪招待的是客人所以物資最為豐富，但小船的人個個都是捕撈高手，於是大家就各取所需，你來我往地聊起天來，有些人帶著酒到大大小小的船上去散散心，完全不在意什麼病毒的。

「我本來想在郵輪打工一年然後去念大學。」馬力歐在聊天室吿訴我。

「現在呢？」

「我想去旅行，妳呢？」

「我想買地，好好種樹，好好種菜！」我笑說。

「為什麼妳的聊天室叫做Decameron？」

「因為我朋友介紹了這本書給我，我以前都是這樣開個聊天室，找對這本書有興趣的陌生人一起讀書。」

「就像讀書會一樣。」

「是，但你來了以後，我發現我完全不在意你願不願意一起讀書，我其實更想要知道世界各地的人現在怎樣了！」

出於對全球疫情的好奇，小愛德華約了在巴黎當醫生的皮耶與在《經濟學人》寫專欄的珍進入聊天室，接著皮耶約了在無國界醫師組織的安妮和在歐盟工作的慕薩進入聊天室，接著是在美國外交部工作的艾瑪也被慕薩邀請進入聊天室，然後是在大學語言中心教書的凱莉進入聊天室，最後一位是我邀請的國際駭客西恩。

西恩替我們搜集了很多資料，包括在去年十月至十一月，某個出產疫苗的公司股票就開始不尋常地狂漲，年底中國就發生疫情了，到底是不是有人為操作為了賺疫苗的錢而刻意散播病毒製造疫情，眞相永遠無法得知。我們讀著各大研究室搜集來的新聞，各種陰謀論開始在蔓延。終於，在美國首屈一指研究型大學的教授即將在抑制病毒上有重大突破了，三十七歲的年輕教授就在研究室被人槍殺。

三月，義大利的每一間醫院都被肺炎病人擠爆，三月中下旬，歐洲和美國先後全國封城，在幾個月前看到的所有畫面一一重現在我的眼前。

無能為力與無限哀傷的情緒在聊天室蔓延著，讓聊天室安靜了好一段時間，直到一天馬力歐上傳了很多他做美食的影片。

「我們來說故事吧！」馬力歐說著。

「什麼意思？」我問。

「我們阻止不了疫情在世界各地蔓延，但我們可以跟《十日談》這本書寫的一樣，開始說故事啊！」

「好啊！我喜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感染，我與病人溝通後將所有的刀都延期了，我現在每天只能待在家裡，不如我們來說故事吧！」在巴黎當胸腔外科醫師的皮耶首先附和說，其他的人也開始支持這個想法。

最後，我們十人決定盛裝打扮，張羅著美酒美食，我們在鏡頭前同時開酒來慶祝我們故事的開始。

我們一切遵照著《十日談》的規則，每天輪一位國王或王后來主持，在書裡，他們編織了一頂王冠，在晚禱時交給被指定為隔天的國王或王后。

我們推擧原先在大學語言中心當老師的凱莉當第一天的王后，她在三月的第二週因為大學決定停課，要求所有國際學生都上飛機返家，凱莉因此失業。

美麗的凱莉隆重地穿了寶石綠的晚宴服，戴了一頂小孩遊戲戴的塑膠王冠，在鏡頭前微笑著。

在《十日談》的第一天，王后說的是：

在這特別的第一天，我允許大家各自講述一個心愛的故事，不限題目。

然後，故事，開始了。

Chapter 0 在第一個人說故事之前

＊＊＊＊＊＊（部份摘錄）

也許是因為深夜網路品質好，造成我習慣在夜裡工作，我泡完澡後裹著一條大毛巾就在書桌前開始工作。我先在一個加密平台開了一間加密的聊天室，我將聊天室的名字取為「Decameron」，中文翻譯就是「十日談」。《十日談》這本鼎鼎大名的著作是薄伽丘在十四世紀所作，背景是在瘟疫蔓延的十四世紀的佛羅倫斯，由七女三男組成的十個年輕人在一間屋子避難，並輪流講著故事。

我邀請了小愛德華加入聊天室後，便拿起了他幫我選的《十日談》開始閱讀，這本書神奇的地方是可以從一...

四歲的時候，有一天我父親帶我去一個我沒去過的地方。
記得我父親在一個高高的櫃檯旁和另一位女士攀談，然後我就跟著這一位陌生女士坐著飛機，到了一個說著不同語言的地方。出海關的時候，另一位陌生阿姨帶我回家，我接著睡在一張陌生的床上，住在一個陌生的育幼院。
我不吵不鬧不說話，就這樣毫無準備雙手空空地到了香港。
回頭看人生時，我才明白，我飄蕩的人生在四歲那年就開始了第一章。
也因為這特殊家庭背景的恩賜，我先後在美洲、歐洲、非洲、亞洲六個國家工作十七年，這十七年的假期就在周邊國家旅行。大概十年前算到七十幾個國家後，便不再計算拜訪過的國家數目，因為從衛星上看，地球是沒有國界的，國界只是人為的無形高牆。

我常被問到：「這些故事是眞的嗎？」

昨夜又被一起吃晚餐的西班牙朋友追問了幾次：「那說故事的十個人，是眞的有這些人嗎？」

其實故事人物的確是有原型的，但情節與對白會在需要的時候被改寫，這也是我選擇寫小說而不是寫散文或寫遊記的原因。因為寫小說有它自由的地方，可以把自己把朋友偷偷地埋在故事中的某個角落裡。

我有幸這二十年認識了很多有故事的人。譬如：在伊朗與伊拉克受宗教壓迫而被救出的基督徒；在文化大革命時走陸路到西歐的憤怒中國知識份子；靠移植器官發財的醫生在移民後成了基督徒而永遠活在無限地懺悔中；冷戰時在倫敦當間諜的俄羅斯人失憶後記憶停留在倫敦地鐵中永恆地遊蕩著；在東歐瓦解時出逃的共產高官第二代在金融城玩著金錢遊戲；在二戰出逃的東歐貴族第三代回到東歐成了地產開發商等等。

二〇二〇年的某一天，我睡一覺醒來好像天靈蓋被打開了，於是打開電腦開始寫這些人的故事，花了三個月寫完第一天的十個故事，繼續寫第二天的十個故事。但由於第一天的十個故事就已經累計十三萬字，因此就先行出版了，但未來會繼續寫完剩下的九十個故事。

有一種名叫綴殼螺的貝殼，白色的，沒有什麼光澤，但牠成長時會呈螺旋狀地將其他貝殼沾黏在身上，所以透過綴殼螺可以認識其他的貝殼，可以知道這貝殼曾經遇到了哪些美麗的貝殼。我想寫故事也是這樣，透過故事看到一個人，一個家庭，一個國家，一個時代背景，一個世界，一個宇宙。

常有人說我的故事很夢幻，我總是笑一笑。

亞馬遜的死藤水是眞的，多貢的泥屋和木梯是眞的，這一切對我跟小七的叮咚開門聲一樣的眞實。

我總是看著朋友說『這太夢幻』的臉，心想著：是啊，眞實與夢幻，本來就沒區別的。所以『太夢幻』跟『太眞實』其實也沒什麼不一樣，不是嗎？

原本，這十個故事是要送給我在旅途上遇到的一些人，但這些日子住在二〇二〇失去了八萬條人命的西班牙，聽到了很多傷心的故事。因此，僅將這本書，獻給去年那些無法好好說再見就離開這世界的每個靈魂！

願祂們安息後，向著光，去了一個更好的地方。

＊＊＊＊＊
也在此感謝曾在我生命最黑暗時向我伸出雙手的朋友們：每年年底替我處理保險的凱評，在非洲時替我處理台北租屋的麗雯，永遠照顧海外華語老師們的雅惠，永遠關心我的葉德明教授，開兩天車來把我接下山的亦汝和育謙，在顚簸路上抱著我的生日蛋糕兩三百公里到雨林替我慶生的瓊慧，為我的偏鄉學生購買她人生第一套少女內衣褲的竇妹妹（我當然沒忘記妳為我的倫敦學生演奏琵琶），踩著高跟鞋上陽明來看我的宜靜，並十分美麗地以我的家人身份出席海外服務團聚餐，到布吉納法索和哥斯大黎加來參與我的冒險之旅的景欣，到哥倫比亞來拜訪我的宜樺，在花蓮每天煮飯給我吃的靖雯，在香港和新加坡接待我的心婷和聰明，能夠理解我的奇幻之旅的玉亭，在司馬庫斯照顧我的頭目與Yuraw長老，還有在倫敦照顧我的CCMChrist Church Mayfair的每個人。當我在海外時照顧我的哥斯大黎加、布吉納法索、越南、巴拿馬等駐外使館官員與農技團，曾經在倫敦協助我度過難關的芸芸與在台北協助我的巧筠。我無法用任何語言或文字形容我此生對你們的感激。

這本書能出版歸功於城邦創意市集出版社的黃錫鉉先生與他優秀的團隊，還有替我引薦的陳文育小姐。另外由衷感謝為我無償校對的陳楡婷老師、馬尙純老師與林穎知小姐，還有永遠給我最中肯建議的詹雅蘭小姐。還需要感謝這些日子來一直陪伴著我的「美術社留言本」裡的各位夥伴。

感謝這二十年來我聚少離多的家人們，感謝你們身體康健而讓我能夠遠行。尤其感謝承擔整個家族期望與重擔的兄長，從我有記憶就一直照顧妹妹們的大姐，在我求學路上照顧我的二姐，還有與母親同住多年的小妹。我對你們的虧欠眞的是太多了！

我知道只要列出感謝名單就一定會有被我遺漏的貴人們，所以我一直沒有寫出我的感謝。但在前夜收到朋友的書，讀著他寫的謝詞，在那瞬間突然打醒了我。生命太短暫，我應該要好好把握每次可以表達感謝的機會，而不是在意我一定會遺漏了誰。
最後，感謝所有曾經出現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個人，尤其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學生們，是你們的出現讓我想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俞錦梅  2021 Aug. 寫於 Muxia, Spain

四歲的時候，有一天我父親帶我去一個我沒去過的地方。
記得我父親在一個高高的櫃檯旁和另一位女士攀談，然後我就跟著這一位陌生女士坐著飛機，到了一個說著不同語言的地方。出海關的時候，另一位陌生阿姨帶我回家，我接著睡在一張陌生的床上，住在一個陌生的育幼院。
我不吵不鬧不說話，就這樣毫無準備雙手空空地到了香港。
回頭看人生時，我才明白，我飄蕩的人生在四歲那年就開始了第一章。
也因為這特殊家庭背景的恩賜，我先後在美洲、歐洲、非洲、亞洲六個國家工作十七年，這十七年的假期就在周邊國家旅行。大概十年前算到七十幾個...

CH0 在第一個人說故事之前
全球疫情爆發後，十位網友在一個名為「十日談」的聊天室中輪流說著故事。

CH1 第一天，第一個故事
在那個沒有手機的年代，每次轉身離開都是萬水千山，每次說再見也可能是再也不見。

CH2 第一天，第二個故事
在人鬼可以通婚的世界，兩人相愛卻無法結合

CH3 第一天，第三個故事
那些靈在被標價賣出的木雕裡，哀傷地哭泣著，因為再也沒有人對著祂們祈禱和跳舞了！

CH4 第一天，第四個故事
你再也不是沒有家的鬼魂了，只要我還守著你，你就是活著。

CH5 第一天，第五個故事
家鄉是最遙遠的異鄉，一個永遠回不去的地方。

CH6 第一天，第六個故事
既然決定活下來了，就絕不能白白地活著。

CH7 第一天，第七個故事
人類雖然可以上得了月球，但卻與地球完全脫離了連結。

CH8 第一天，第八個故事
請妳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活著，因為我的命是妳救回來的。

CH9 第一天，第九個故事
所有你需要的一切，這條「朝聖之路」都會供給你。

CH10 第一天，第十個故事
所謂的黑暗，只是光照不到而已。

Epilogue 在最後一個人說故事之後
我們既相濡以沫，也相忘於江湖。

CH0 在第一個人說故事之前
全球疫情爆發後，十位網友在一個名為「十日談」的聊天室中輪流說著故事。

CH1 第一天，第一個故事
在那個沒有手機的年代，每次轉身離開都是萬水千山，每次說再見也可能是再也不見。

CH2 第一天，第二個故事
在人鬼可以通婚的世界，兩人相愛卻無法結合

CH3 第一天，第三個故事
那些靈在被標價賣出的木雕裡，哀傷地哭泣著，因為再也沒有人對著祂們祈禱和跳舞了！

CH4 第一天，第四個故事
你再也不是沒有家的鬼魂了，只要我還守著你，你就是活著。

CH5 第一天，第五個故事
家鄉是最遙遠的異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