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可能取代史上無可取代的推理小說作家約翰.麥唐諾的,只有勞倫斯.卜洛克一人了。」 ——史蒂芬.金
正直、善良、聰明、世故的殺手凱勒,再次登場。
「再接一個工作就好,這個CASE了結了,就退休吧。」
凱勒想退休了。退休前最後一樁買賣是受雇去愛荷華州首府第蒙市殺掉一名男子。本來他的第一個反應是不接這個差事。畢竟,到目前為止,他在自己的專業中一直夠幸運,錢存夠了,擔心受怕也夠了,何必再試探命運呢?
然而,像凱勒這樣本領高強的職業殺手,要退出談何容易。「再做一次就好!」他心想,可這麼一動念,連串的衰事接踵而來。
凱勒對目標進行仔細調查、跟監後,就等待著客戶給他最後的指令,以便收工走人。偏偏指令始終沒來,不過他也能自處,趁著等待的空檔,他照例去為自己的集郵收藏物色新品,誰知他竟碰上槍擊案,而且挨槍的還是愛荷華州魅力足、人氣高的州長先生。本來偽裝善良老百姓技巧一流的他是沒啥好擔心,可是當他轉開汽車旅館的電視,看見警方發布的嫌犯照片就是他自己時,凱勒明白這份差事沒這麼簡單,還可能會讓他的事業,甚至是性命告終。
更要命的是,翻開報紙,他經紀人桃兒的住處遭人縱火,火災現場還發現女性焦屍。他突然有一種叫天天不應的絕望感……
作者簡介:
勞倫斯‧卜洛克
1938年生於紐約的水牛城,是當代美國偵探小說大師,二○○四年英國犯罪作家協會鑽石匕首獎得主,亦為美國推理作家協會大師獎得主。他被稱為是當代最具風格才華的犯罪小說作家,各種類型小說,在他筆下駕輕就熟。他的作品不僅在美國備受推崇,還跨越大西洋,完全征服了自詡為偵探小說原鄉的歐洲。其著名的經典包括《八百萬種死法》、《酒店關門以後》。現居紐約。
獲獎紀錄:
3屆 Edgar Allen Poe Awards
4屆 Shamus Awards
1屆 Nero Wofle Award
2屆 Maltese Falcon Awards
譯者簡介:
尤傳莉
1966年生於台中,東吳大學經濟系畢業。譯有《刀鋒之先》《一長串的死者》《向邪惡追索》《瘦子》《玻璃鑰匙》《自以為是亨佛萊‧鮑嘉的賊》《祝福之祭》《黑名單》《隔離島》等。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當今最佳偵探小說作家。──《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
美國小說中最穩健、最出色的人物。──馬丁‧克魯茲‧史密斯(Martin Cruz Smith),《高爾基公園》作者
詭異混合冷硬的超現實怪咖,殺手凱勒豈不就在我們身邊。──舊金山紀事報
還有誰能比一個和藹可親、熱愛集郵的殺手更有趣呢?不光因為他是凱勒,更因為他是卜洛克筆下最精彩的系列。──芝加哥太陽報
九段插曲帶領最溫文儒雅的殺手約翰.凱勒,進入中年轉業的奇妙旅程。──紐約時報書評
媒體推薦:當今最佳偵探小說作家。──《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
美國小說中最穩健、最出色的人物。──馬丁‧克魯茲‧史密斯(Martin Cruz Smith),《高爾基公園》作者
詭異混合冷硬的超現實怪咖,殺手凱勒豈不就在我們身邊。──舊金山紀事報
還有誰能比一個和藹可親、熱愛集郵的殺手更有趣呢?不光因為他是凱勒,更因為他是卜洛克筆下最精彩的系列。──芝加哥太陽報
九段插曲帶領最溫文儒雅的殺手約翰.凱勒,進入中年轉業的奇妙旅程。──紐約時報書評
章節試閱
凱勒從胸部的口袋掏出一把鑷子,小心翼翼地把一張郵票從半透明護郵袋裡夾出來。是那種沒完沒了的挪威郵政號角系列的郵票,價值不到一美金,但奇怪他卻很少碰到,因此收藏中一直缺了。他仔細檢查這張郵票,舉起來迎著光,好確定原來貼著膠水紙以放入集郵冊的地方沒變薄,然後他又把郵票放回護郵袋內,放到一旁,等著要買。
那郵票商是個高而枯瘦的紳士,半邊臉僵固不動,說是顏面神經痲痹。他朝凱勒露出半邊臉的微笑。「我喜歡看到有人自己帶著鑷子。」他說,「每回一看到,我就知道店裡來了個認真的收藏家了。」
凱勒有時帶著自己的鑷子,有時則否,他覺得帶不帶鑷子的主要關鍵是記性,跟認真與否沒什麼關係。他旅行時總是會帶著自己的史考特郵票目錄,很大本,一千一百頁,裡面圖文並列印出集郵史上頭一百年的世界各國郵票,從有史以來第一張郵票(一八四○年大英帝國的「黑便士郵票」)開始,而在大英帝國的部分,則是到喬治六世國王在一九五二年所發行的最後一張郵票為止,涵蓋了凱勒所收集郵票的範圍。這本史考特郵票目錄不光是參考的資訊,也是他用來核對的清單。每次收集到新的,他就用紅筆把那張郵票的號碼圈起來。
他旅行時,也總是帶著這本郵票目錄,因為如果不在手邊,他就沒辦法買郵票。鑷子很有用,但並非不可或缺;反正總是可以跟要賣郵票給他的人借。所以他也就很容易忘了帶鑷子出門,何況你也不能到最後一刻才抓把鑷子放進口袋,或者塞進隨身行李。因為你要搭飛機,某些安全人員會沒收你的鑷子,幻想會有恐怖分子拿著郵票鑷子幹壞事。為什麼?因為恐怖分子可以抓住空中小姐,威脅要用鑷子拔她的眉毛……
這回他會帶著鑷子出門,真是沒想到,因為他還差點連那本郵票目錄都決定不帶了。他以前幫這個客戶辦過事,跑到亞伯喀基,從頭到尾連打開行李的時間都沒有。那回他很異常地過分小心,在三家汽車旅館都訂了房間,還一一都去登記入住,最後卻一時衝動之下,火速完成工作,然後當天飛回紐約,哪家旅館都沒睡過。如果這回的工作同樣迅速而順利,他就沒有買郵票的時間,何況誰曉得愛荷華州的首府第蒙市這裡,會不會有郵票店?
多年前,凱勒小時候集郵時,這個嗜好每星期很少會讓他花超過一、兩元,當時第蒙市一定有很多郵票商,就跟其他大部分地方一樣。現在這個嗜好還是同樣普遍,但有店面的郵票商卻已經瀕臨絕種了,而且政府也不會予以保護。現在賣郵票全都是在網路上交易或郵購,而少數郵票商還擁有店面是為了要吸引潛在的賣家,而不是買家。沒有集郵知識或興趣的人每天會經過這些店,等到佛瑞德舅舅死了,留下一批郵票收藏要賣,他們就知道該拿去哪裡了。
這個郵票商名叫詹姆斯‧麥丘,他的店佔據了家宅的一樓,位於市谷(Urbandale)的道格拉斯大道旁。「市谷」這個位於第蒙市郊的小城名,讓凱勒覺得很矛盾。市谷?凱勒覺得這裡明明不是市區,也不是谷地,但他猜想住在這裡的生活大概不錯。麥丘先生的房子是一棟有框架結構的建築物,屋齡大約七十年,有凸窗和樓上的陽台。麥丘本人就坐在電腦前面,凱勒覺得他的生意大部分就是透過電腦完成的,店裡的收音機低聲播放著輕音樂。這是個平靜的房間,有點雜亂,但感覺上很舒適,凱勒翻著其他的挪威郵票,又發現了兩張自己缺的。
「瑞典怎麼樣?」麥丘建議。「我有一些很不錯的瑞典郵票。」
「我瑞典方面的收藏滿強的,」凱勒說。「現在缺的都是我買不起的。」
「我懂你的意思。那一號到五號呢?」
「說來奇怪,我沒有。而且我也沒有那張三斯基林的橘色郵票。」
那張郵票在目錄裡是編號1a,顏色印錯了,本來該印藍綠色的,結果誤印為橘色,當然相當珍罕;幾年前曾有一張轉手,賣了三百萬美元,也或許是歐元,凱勒記不得了。
「我沒有那張,」麥丘說,「不過一號到五號我倒是有,價錢也划算。」看到凱勒揚起雙眉,麥丘又補充,「正式重印版。全新的,印刷圖案居中,輕微膠水紙貼痕。書上列的價格是每張三百七十五元。要不要看一下?」
他沒等凱勒回答,就去翻一個檔案箱,拿出一張存貨卡,外頭罩著保護的透明塑膠紙,裡頭是那五張郵票。
「慢慢來,仔細看。很不錯,對吧?」
「非常好。」
「你可以用來填進集郵冊裡的空缺,絕對不會遺憾的。」
即使日後他買了原版(其實似乎不太可能),這一套重印版也還是值得收藏。他問了價錢。
「嗯,一整套是要七百五,但我想六百元就行了。省得我還得寄送。」
「如果是五百,」凱勒說,「我就不必考慮,馬上要了。」
「那你就慢慢考慮吧,」麥丘說。「少於六百我可沒辦法。我收信用卡,或許對你會比較方便。」
是比較方便,沒錯,但凱勒不確定他想用信用卡付款。他有一張印著本名的美國運通卡,但這趟出差他從頭到尾都沒用本名,也希望繼續保持下去。他還有一張威士卡,用來跟赫茲租車公司租了那輛日產Sentra車,也用來登記住進「日日旅店」,這張信用卡上頭的名字是荷登‧布藍肯緒普,而他皮夾裡那張康乃迪克州的駕照上也是這個名字,外加中間名縮寫是J.,凱勒猜想這樣可以讓他跟全世界其他的荷登‧布藍肯緒普有所區別。
信用卡和駕照是桃兒提供的,根據她的說法,這張駕照可以通過安全檢查,而信用卡也可以至少再用兩星期沒問題。不過這張卡早晚會因為沒人付錢而被拒收,而凱勒也不會替赫茲租車公司或日日旅店或美國航空擔心。可是他最不想做的,就是害應該收到錢的郵票商拿不到錢。他感覺這樣的情形不會發生,信用卡公司會吸收損失,但即使如此,他還是不喜歡這個主意。在他的人生中,嗜好的這塊領域是他必須完全清白而光明正大的。如果他買了這些郵票卻迴避付錢,那他基本上就是偷了這些郵票,無論是從詹姆斯‧麥丘或是威士卡那邊偷都不重要了。他會很樂意在自己收集瑞典郵票的集郵冊第一頁裡,有這麼五張正式重印版,但不能是偷來的重印版,或甚至是偷來的原版。如果他不能誠實無欺買下這些郵票,倒不如不要算了。
凱勒猜想,對於這一點,桃兒會有反駁的俏皮話可講,或至少會翻翻白眼。但他覺得大部分集郵者會明白的。
可是他身上的現金夠嗎?
他不想當著旁人的面檢查,於是跟老闆借用洗手間,反正他早餐喝了很多咖啡,也的確要去一趟廁所了。他在裡頭數了皮夾裡的鈔票,發現有將近八百元,於是買了那些郵票之後,他就只剩不到兩百元了。
而他真的很想要那些郵票。
這就是集郵的麻煩,你絕對不會因為空間不夠而停止收藏。如果你收集別的東西︱比方石頭,或者手搖留聲機,或是藝術品︱他早晚家裡會擺不下。以紐約嚴苛的標準來說,他那戶一間臥房的公寓相當寬敞,但牆上可以掛畫的空間不會太多。收集郵票就不同了,他有十大本集郵冊,還佔不到五呎的書架空間,而且他可以用盡餘生收藏下去,花上幾百萬元,也還是填不滿。
同時,他也不是花不起六百元買這五張瑞典的重印版郵票,尤其是比起他來第蒙市辦的那樁差事所能收到的費用。何況麥丘開的價錢很公道。即使是照目錄上接近全額的價錢,他可能都會很樂意付,但現在只要花三分之一就行了。
就算他最後現金不夠,會有什麼麻煩嗎?他再待一天或兩天就要離開第蒙了,頂多三天;除了偶爾買買報紙,喝杯咖啡,還需要什麼現金呢?從機場搭計程車回家的五十元?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了。
他從皮夾掏出六百元,放在胸部的口袋裡,然後出去再看看那些郵票。沒問題,這些寶貝要跟著他回家了。「如果我付現金呢?」他說。「這樣可以打點折扣嗎?」
「現在很少人用現金了,」麥丘說著咧嘴笑了。他一邊嘴角揚起,另一邊則完全僵住沒動。「這樣吧,我可以不加收營業稅,只要你答應別告訴州長。」
「我嘴巴很緊。」
「另外你挑的那些挪威郵票就奉送了,不過我猜也省不了幾個錢。應該不到十元,對吧?」
「差不多六元或七元吧。」
「唔,可以讓你買個漢堡了,裡面不會有蒼蠅的那種好漢堡。總共就收你六百元整。」
凱勒把錢給他。麥丘數錢時,凱勒則檢查過所有他買的郵票都齊全了,塞進外套內裡的口袋,鑷子則放進另一邊口袋,接著闔上郵票目錄,然後麥丘突然說,「啊,要命!統統先別動。」
那些鈔票是假鈔嗎?他僵住了,搞不懂怎麼回事,但麥丘站起來,走向收音機,把音量轉大。音樂已經停了,一個激動的播音員正在播報一則新聞插播。
「要命啊,」麥丘又說了一次。「這下可慘了。」
凱勒從胸部的口袋掏出一把鑷子,小心翼翼地把一張郵票從半透明護郵袋裡夾出來。是那種沒完沒了的挪威郵政號角系列的郵票,價值不到一美金,但奇怪他卻很少碰到,因此收藏中一直缺了。他仔細檢查這張郵票,舉起來迎著光,好確定原來貼著膠水紙以放入集郵冊的地方沒變薄,然後他又把郵票放回護郵袋內,放到一旁,等著要買。
那郵票商是個高而枯瘦的紳士,半邊臉僵固不動,說是顏面神經痲痹。他朝凱勒露出半邊臉的微笑。「我喜歡看到有人自己帶著鑷子。」他說,「每回一看到,我就知道店裡來了個認真的收藏家了。」
凱勒有時帶著自己的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