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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遊達人拍胸推薦 小眼睛先生、馬繼康、褚士瑩、謝哲青
這是一本世界貧窮學的講座與行腳紀錄,作者悉心地為讀者描繪一幅幅充滿戲劇張力的風物詩,在字句轉折之處,為我們揭露社會底層的死與生、沉淪與昇華,拓展更寬宏溫柔的人道視野。──資深文史導遊 謝哲青
這本書的最大價值,不只是讓我們看到了世界各國貧民窟裡不可思議的真相與生活,更讓我們看見自己的幸福,好好的緊抓這份幸福。──文化導遊‧旅遊講師‧背包客馬繼康
知道了書中所寫的事,無形中也會為你打開另一扇窗。讓你在旅行時,能用更多的角度來看待事情,讓旅程和生命都更加豐富。──「背包客棧」站長小眼睛先生
用輕快的文筆,描寫最嚴酷的生命體驗。地球公民必看的一本書。──背包客雜誌《旅行人》總編輯 藏前仁一
讀完感覺被打了一槍。它讓人用另一種角度看待貧窮,讓我們面對地球的狹窄眼光豁然開朗。──日本讀者 誠
超越了新聞報導和電視節目戲劇化的鏡頭,用平起平坐的眼光觀察貧民的生命姿態,讓讀者想進行一場跟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旅行!──日本讀者 Enja
一本讓旅程和生命都更加豐富的書
「背包客棧」站長小眼睛先生
世界上有十二億的人,每天靠一塊美金過日子。
根據聯合國世界社會發展高峰會的聲明,絕對貧困是:在一種被嚴重剝奪人的基本需求條件特徵(包括食物、安全飲用水、公共衛生設備、健康、居住處所、教育以及資訊)的情形。而以金錢來說,每天收入低於一美元的人被列為絕對貧困。其中因不同國家的國情而略有差異。附帶一提,全世界有三十億的人,每天的收入低於兩塊美金。
這些數據看起來很嚇人。不過究竟代表著什麼,其實是很難想像的。畢竟在資訊氾濫的現今,我們已經習慣對於不知根據為何的數據、聳動的標題,或者圖像畫面做出直接反應,而少了對完整事件了解的欲望。
我曾經有幾次意外的機會,到比較貧困的地方拜訪。當時自己身無長物,在台北租屋而居,又辭了工作,生活雖不敢說是拮据,但實在也沒有什麼閒錢,正猶豫著未來該何去何從。但是在當地,當周遭充滿向我要求施捨的人時,一種羞愧的情緒隱然出現。原本對未來感到茫然的我,對自己竟然在這裡扮演這樣的角色感到困惑。
我也曾經因看到旅行照片而心情複雜。那些貧困髒亂的地方,對鏡頭感到好奇的街童們的燦爛笑容背後,真實生活又是如何呢?有錢人家的孩子,是不會在街頭玩耍或乞討的。
做為一個旅人,雖然我們可以用自己只是經過,還有其他行程,或停留時間太短來避開這些問題,但我們還是應該去思考這個問題,而不是把「旅行」當成護身符,去看到我們想看的世界,避開我們不想看到的世界。
或許有人覺得這太嚴肅了,旅行該是一種休閒、一種放鬆,或是自我探索。(恕我無法使用「享受」這兩個字。)但是否也正因這種心態,而讓旅行處在一種虛假的美好之中而脫離了真實?
這本書的作者石井光太先生,親身參與了絕對貧困者的生活,以觀察者的角度記錄了所見到的一切,再輔以有系統的數據和資料,讓我們知道許多我們可能從未想過,但貧困者卻是時時刻刻都需要面對的問題。更難能可貴的是,書中並不是要告訴我們貧困的可怕,而是以一種人的角度去描述絕對貧困者如何面對衣食住行、情感和性的各種基本需求。也說明了他們的生存方式和所面臨的無奈。
在書中第二部第十一章的「街頭犯罪」中,有一段和我自身極為類似的遭遇。地點是在加爾各達的街頭。一個抱著嬰兒的年輕女性向我要求施捨。她露出孩子大腿上因燙傷而出現的大水泡。嬰兒還不會走路,那水泡幾乎和細瘦大腿同粗。我當下哪想得到要給錢,只覺得應該要被治療,而帶著她們回當時服務的地方找修女治療包紮。沒想到一向和藹的修女一見到那名年輕女性,竟然厲聲的指責她:「你這是在殺這孩子!」還一度不讓她把孩子帶走。我不明所以,後來修女才解釋,這位年輕女性早上已經被其他人帶進來過一次。她本來已經幫小孩子包紮好,並且告誡過那名年輕女性不可再犯,沒想到紗布又被拆掉。當時的我,實在很難想像會有母親拿孩子的傷當作乞討的工具,甚至故意讓其傷勢加重。
看完這本書裡的介紹,我才真正相信,原來這種事真的不是偶例。刻意製造傷害、出租嬰兒博取同情,這些方式在貧困的地方早已被有心人士有系統的利用了。每當想起世界上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總是讓我覺得悲傷卻又無奈。
從開始自助旅行,進而成立以自助旅行為主題的論壇網站至今,我看過了不算少的各式旅行文章,也認識了許多讓我印象深刻的旅行者,所以很能接受每個人因自身的不同,而對旅行有各自的堅持與追求。無須論斷好壞,也無所謂好壞,一切都是反映了自身需要所做的選擇而已。
雖然以何種方式旅行完全是個人的選擇,但我實在很推薦對每一個熱愛旅行,或對旅行抱有期待的朋友,能夠看完這本書。這不一定會改變你的旅行方式或角度。不過知道了書中所寫的事,無形中也會為你打開另一扇窗。讓你在旅行時,能用更多的角度來看待事情,讓旅程和生命都更加豐富。謹以真心,把這本書推薦給大家。
擴大自己的包容,看見自己的幸福
文化導遊.旅遊講師.背包客馬繼康
世界是平的!這樣的說法旅行者感受最深,隨著旅行觀念的普及,再加上交通工具的方便,只要你願意也有能力,早上在自己的家,到了晚上或隔天就能將自己放置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也許在塞納河畔品嘗巴黎左岸的咖啡,也許搭著遊輪在北極圈觀賞「熊淹沒」的景觀,或許在印度泰姬瑪哈陵歌詠沙賈汗王永誌不渝的愛情。我們嘗試用不同的感官體驗旅行中的所有事物。
不過觀光客或旅行者所認識的世界其實都是建構出來的,透過電影、照片或是行腳類節目,不斷的告訴大家世界各國與城市的美好,所有的國家觀光局也都將自己最良善的一面呈現在遊客面前。但無可否認的,這些景點其實都是在精心的規畫下展現的,方便、美觀、舒適、符合想像,雖有時難免匠氣,但卻也滿足了絕大多數人的需求。
但是全球化後,貧富不均是世界各國都面臨到的社會問題,生活富足的我們也很難想像在貧窮線下生活的辛酸與掙扎。多半的旅行者不願也不想把貧民窟當作「景點」,哪怕屢屢有人大聲的說:「我喜歡跟當地人在一起!」在旅行者口中的當地人,十之八九是小康的中產階級,最好還能碰到慷慨的有錢人,邂逅一段百說不厭的奇遇。
然而,因為貧民的外表長相、居住區域、衛生條件、飲食內容以及生活作息,我們往往避之唯恐不及,這是由於我們對他們不熟悉,再加上不時與犯罪、搶奪、晦暗等負面字詞相連結,因此貧民窟永遠是旅行者被再三告誡、不可碰觸的另一個佛地魔世界。
我也以為自己是個喜歡深度體驗當地文化的旅行者,不過看到作者文中所描述,像個田野調查家,以自己為試金石的親身經歷,除了佩服,還是佩服。這不是每個人都做得來的,必須有著非常寬大的文化包容性。雖然我們都知道文化沒有好壞之分,但要沒有偏見,沒有顧忌的做到,確實是一件不簡單的事。
人們都對無法參與或親眼看見的總是感到好奇,當我們閱讀作者書寫的文字,猶如身歷其境,也許描寫起來雲淡風輕,卻又是暗潮洶湧。這也許已經不是旅行,而是真實的生活;或者我們也可以這麼說,其實生活就是一場大旅行,作者把生活與旅行的界線抹去,才足以錘鍊出這樣的觀察與體驗。
我想這本書的最大價值,不只是讓我們看到了世界各國貧民窟裡不可思議的真相與生活,更讓我們看見自己的幸福,好好的緊抓這份幸福。
貧窮的風物詩
資深文史導遊謝哲青
我站在這裡,離首都薩納(Sana‘a)將近七百公里,紅海畔的偏遠港灣──摩卡(Mocha),這個十五世紀掌握東方航路門戶的商港,在歲月的剝蝕後,只留下殘舊的碼頭與破落的倉庫。二月的冬季季風將港灣內寥寥可數的漁船吹得嘎嘎作響,從西方捲來的沙塵將小鎮覆上一層厚厚的黃土。如果用點想像,將街上的人們從視線中移去,你就會看見一座中世紀的漁村。現在是用餐時間,餐廳裡充滿了各式各樣我可以辨認:南阿拉伯語、海灣方言、索馬利亞語、提格雷語、斯瓦希里語、阿姆哈拉語,以及我辨認不出來的語言口音。室內的照明只有幾支閃爍的日光燈管,廁所裡也沒有方便的自來水可供洗手,唯一的清潔來源是一條不知道有多少人用過的二手毛巾。主菜是火烤得焦黑的刺尾魚,配菜是膩得出油的炸薯條,我環顧四週,幾乎所有人的桌上都是一模一樣的菜色。桌上沒有常見的刀叉,大家用報紙擦擦手後就開動,對他們而言,每餐就是如此,或許說,世界就是如此。儘管賣相不佳,卻是我阿拉伯半島之行吃過最鮮美的烤魚──價格八十美分。
我站在這裡,印度洋的另一端-孟買(Mumbai),大航海時代的殖民政府在這裡蒐集東方的財富,並為蒙兀兒式的華美精緻注入些許矯情的巴洛克與資本主義式的貪婪。短短幾個世代,孟買從阿拉伯海旁的七座小島化身為東印度公司最重要的商業中心。東方快速道路(Eastern Express Hwy)將城區一分為二,左邊是新開發的金融商城,林立的玻璃帷幕大樓就如世界其他所在一樣,展現出來的是旺盛的企圖心,模稜兩可的經濟願景與後工業文明式的冷漠。也因此孟買的富裕吸引了全國不同種姓、不同宗教的人前來尋夢。在我的右方,可能是地球上最有生機活力的人類聚落,也是亞洲最大的貧民窟──達拉維(Dharavi)。
走在達拉維最主要的九十呎大道(90 Feet Rd),從其中流露出來的生命力與韌性令人歎為觀止。人們使用各式各樣難以想像的垃圾、廢材──冰箱、漂流木、巴士拉門、漁網、引擎蓋,稍微像樣的用波浪鐵皮、破帆布、殘磚破瓦,搭建出一座座遮風避雨的小天地。就這樣,近百萬人簇擁在這一點七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達拉維的存在為孟買提供了廣大密集而廉價的勞動力。如果說孟買是印度經濟的火車頭,那麼達拉維的居民就是讓火車運作不可或缺的鍋爐工人,但市政府似乎對此地視而不見。即使是貧民窟,地段也有高級與邊緣的階級差別。有的區域住家擁有乾淨的自來水及衛生設備,巷口還有香火鼎盛的濕婆神廟;貧民窟的另一端,流淌的溝渠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小朋友卻在其中跳水、游泳。達拉維的父母,每兩個小孩裡就有一個會在十二歲之前夭折,原因是小朋友喝到其中不乾淨的水而得到霍亂,或是痢疾。在這些父母為孩子辦完喪禮之後,家裡其他的小朋友依舊每天來這裡游泳,在岸邊拾荒,因為,他們的生活就是如此,世界就是如此。
石井光太所打開的視野,正是真實呈現貧民窟生活的多元面貌。這是一本世界貧窮學的講座與行腳紀錄,作者悉心地為讀者描繪一幅幅充滿戲劇張力的風物詩,在字句轉折之處,為我們揭露社會底層的死與生、沉淪與昇華,拓展更寬宏溫柔的人道視野。
貧窮主義,震撼教育
公益旅行作家褚士瑩
不曾去過巴西旅遊的人可能難以置信,2010年底,巴西政府竟然在「Rio Top Tour: Rio de Janeiro in a Different Perspective」的對外觀光宣傳活動中,正式邀請各國觀光客下次到里約熱內盧時,除了嘉年華之外,也別忘了參加貧民窟一日遊。
住了五千多人的Santa Marta是第一個正式變成旅遊景點的里約貧民窟,過去許多人因為毒品跟犯罪而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如今卻被認為是許多民間音樂和藝術的發源地。貧民窟之旅的導覽,都是當地貧民窟出身的在地人,為了方便外國觀光客,還樹立了英文招牌,讓遊客知道哪裡是Michael Jackson拍音樂影帶的地方、哪裡有森巴舞學校、哪裡又是藝術家的工作坊,甚至哪裡是當地談戀愛的年輕男女看夜景的地方,都有詳細說明。如果這個計畫成功,就有可能複製到巴西其他貧民窟。
政府將貧民窟觀光化,可想而知肯定是毀譽參半,很多媒體說這不是觀光,而是「獵奇」,甚至有人說這根本是在推行「貧窮主義(Poorism)」。許多人不知道的是,早在政府正式推廣貧民窟作為景點之前,私人旅行社已經默默推銷了這種所謂的「貧民窟之旅(Fevela Tour)」至少十五年了,觀光客坐在加裝鐵欄杆的吉普車或悍馬車到里約最大的貧民窟大街小巷裡鑽,名符其實的都市叢林之旅。貧民窟之旅就和貧民窟本身一樣,不會因為視而不見就自然而然消失,所以像巴西的嘉年華,以每一個貧民窟為單位,每年推出一個森巴舞學校參加大賽,讓來自貧民窟的男女,一年有這麼幾天能夠站在舞台的中心,讓他們被看見、他們的聲音被聽到,其實是很重要的。貧民窟的年輕人,有了這樣一年一度的目標值得努力,自然也就不那麼容易被幫派或毒品耗竭。每隔一年,我都付費去親自參加嘉年華會,就是我支持貧民窟被看見的一種具體行動。
在巴西之後,印度孟買的貧民窟Dharavi 也推出類似的行程,而且逐漸受到歡迎。平心而論,如果能讓從來沒有見識過貧民窟生態的文明中產階級,親自到貧民窟走一圈,影響不見得都會是負面的。許多巴西人或印度人,一輩子從來沒有機會接觸到自己國家絕大多數人民生活的赤貧場景,或許第一眼是震撼而赤裸的,但是各行各業的商人、程式設計師、土木工程師,如果因為這樣的導覽,未來將貧民窟的消費型態納入商業設計的考慮之中,或許不是壞事。比如說非洲肯亞Nairobi的商人,就因此為貧民窟購買力低的消費者,製造分量特別小的包裝,從洗衣粉到調味料,都是剛好一人份、一次使用的分量,單價雖然很低,但人人都買得起、用得上,結果在大公司紛紛針對富裕階層的顧客設計產品,卻面臨滯銷破產的同時,專門針對貧民窟消費型態的廠商,卻因此得到很高的獲利盈餘。如果沒有親自窺探貧民窟,誰能想像這群被遺忘的消費者的需要,並且轉換成雙贏的商機?
我之所以立志從事NGO的工作,也是因為在學生時代當背包客旅行時,見到那麼多的乞丐,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給也不知道該給多少,不給也不知道如何面對良知,因此走上追尋「遇到乞丐該怎麼辦?」這個答案的道路。後來,我決定透過NGO有組織的方式,幫助願意一起努力改變生活現狀的弱勢族群。這個答案,讓我後來遇到乞丐時,再也沒有內心的掙扎跟行動上的慌張。後來住在泰國曼谷的時候,住家旁邊甚至就是一個貧民窟,我跟一些朋友能參與協助貧民窟裡設立的圖書館,讓貧民窟的孩子課後能有一個安全、正面的環境打發時間,一直到後來貧民窟兩次遭祝融吞噬殆盡為止。
日本記者石井光太在日本國內校園裡持續推行的「世界真實貧窮學課程」,起源也是在他大學一年級的時候,只因為「到沒什麼人去的國家旅行吧!」這樣的好奇心,毫無理由地去了巴基斯坦,一路搭乘巴士前往阿富汗,看到當地陷於長達二十多年的內戰,遭到全世界遺棄,整個沙漠舉目所見全是難民的帳篷,乞丐淹沒了道路。人們蓬頭垢面,失去手腳和雙眼,傷口流血不絕,不斷地哀訴:「請施捨一點錢。」
初次目睹的貧窮情景震驚了石井先生。為了要回答「為什麼他們會乞討?為什麼他們不得不曝露出殘障的肢體,在街頭生活?」這樣的疑問,成為他未來記者專業的契機,大學時代便已經巡迴幾十個國家,一邊與當地人共同生活,一邊進行採訪。二十五歲時巡迴亞洲各地、採訪殘障者和乞丐,寫成了《乞討的佛陀》這本書,在日本掀起極大的話題,從此以後,石井先生主要採訪海外的貧窮地區,寫成書本出版,或在雜誌連載專欄、在HNK電視台等製作報導節目,有時候他貼近街頭遊民的性生活,有時候留意殘障者的收入,或採訪妓女的家庭。那裡有許多過去在日本從未被報導的重要現實,許多人知道這些事以後,對貧窮的印象以及世界觀都完全改變了。
無論是從事新聞工作的石井先生,或是NGO工作的我,或是任何一個走入民間疾苦的旅行者,這樣的親身經驗,教導我們體認並不是所有的貧民窟之旅,都是在消費窮人。過去對於貧窮問題,人們總是只以「悲慘」這一面來思考,但是如果可以用多方面的角度來看待事物,正視過去沒有任何人傳達的世界現實,毋寧不是一件好事。
我也見過有些一開始原本只是為了撈一筆而舉辦貧民窟一日遊的旅行社,隨著跟社區互動加深,開始將行程做得更細緻,除了參觀之外,還提供乾淨的飲水,或當場煮食供應貧民的志工活動,融入在參觀行程中;貧民窟的居民也接受簡單的訓練,學習如何就地取材,用瓶蓋、鋁罐、塑膠袋,甚至樹葉等不用成本的廢物,製作成紀念品,賣給來參觀的遊客,因此培養了一些未來的創業者;也有些旅行社,有合理的回捐機制,將部分收入捐給貧民窟,用來建造或經營社區中心。
當然,巴西聯邦政府鼓吹的貧民窟之旅也好,石井先生的「貧窮學」教材也好,都不能取代正式的發展計畫,但若執行得當,站在人與人平等尊重的立場,觀光客作為親切的觀察者,貧民窟之旅也可以成為發展的一支重要力量。如果住在貧民窟的導覽員,能帶著外國人到他們住的家,跟他們的家人和鄰居自然地見面相處,而不是讓遊客躲在裝甲車的防彈玻璃後面,拚命按快門後揚長而去,那麼這些或許一輩子從來沒有機會跟外界接觸的貧民窟成員,因此有機會對世界有更立體的了解,孩子們因此能夠做更大的夢、未來成為更好的人。
如果還無法理解的話,我們就用路邊攤跟五星級飯店來比喻吧!電視上時常出現的名廚 Adrian Bouldwin,曾經在接受《Budget Travel》這本旅遊雜誌的專訪時說,路邊攤是餵養整個城市的主力,所以總是很新鮮、乾淨;相較起來,在五星級飯店吃自助餐拉肚子的機率,恐怕還比較高呢! (Street stalls are in the business of feeding their neighbors. You’re far more likely to be poisoned by a big hotel chain buffet.)
就像石井先生書中說的:「……我必須聲明,貧民窟絕對不恐怖。貧民窟的居民有九成做著正當的工作,富有正義感,活得光明正大。他們也像我們一樣運動、一樣念書。」
我們睜開第三隻眼睛,到開羅除了看金字塔,也要看「死人之城」的賊仔市,販賣著從屍骨未寒的死人身上脫下來的衣服、手錶;到曼谷,除了看金碧輝煌的皇宮,也要看貧民窟火災時,搶救每個月五十塊泰銖租來的彈簧床墊跟電風扇的居民;看好萊塢電影,也要看紀錄片《Waste Land》裡,垃圾山中如畜牲般生活的回收員,如何因為一個移民加拿大的巴西藝術家Vik Muniz的裝置藝術計畫而產生生命的衝擊;看新聞裡孟加拉天災人禍不斷之外,也別忘了有兩個女乞丐,從1964年鼓勵其它乞丐每人存下一把他們乞討來的米,作為共同遇難時的救急金,到今天成為全國最大的NGO組織Thengamara Mahila Sabuj Sangha (TMSS) 。
極端貧窮的景象,是一種震撼教育,雖然令人不舒服,卻提供絕佳的契機,讓我們學習用人生而平等的尊重態度來看待貧窮。我們智識中世界的面貌,也會因此更加真實、更加立體。
媒體推薦:
他讓平面的貧窮有了溫度、有了氣味。──《朝日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