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哲青 愛不釋手推薦!
★塵封十年,最純粹絕妙的壓箱文集!
★最「狄波頓式」的理性與感性,妙筆生花不足以形容!
帶領我們關照生活、藝術、愛情、工作、建築、旅行等細微之處,
張開好奇的眼,從平凡處觀察,在尋常處思索,於意想不到之中,獲得幸福。
風景不在別處,而在你的心中。
閱讀狄波頓,俯拾皆是美,逃脫僵化的界線,撫慰疲憊的心靈。
究竟,悲傷何以成為快樂?浪漫愛情為何弔詭?
如何創造工作樂趣?怎麼面對真實自我?為什麼在機場漫步能化解沮喪或無聊?
最能以小喻大、言外蘊旨的英倫才子作家艾倫.狄波頓,以機智幽默的筆鋒,對歷史上的作家、畫家、思想家的作品,提出最精妙深刻的評論。翻開本書,跟著狄波頓的腳步,從一幅畫、一幢建築、一次旅行、一段感情,從每一個生活的點滴裡發現美好。庸常的日子裡也能發現點亮心靈的感動,或無聊、或憂傷、或孤獨、或無助的時空,都變成了忘我的豐富,這就是──無聊的魅力。
作者簡介:
艾倫.狄波頓 Alain de Botton。英國最具特色的才子作家、哲學家、製作人。
1969年生於瑞士蘇黎世,在瑞士和英國兩地受教育。通曉法文、德文、拉丁文及英文。現居倫敦。
18歲入劍橋大學歷史系。23歲發表處女作小說《我談的那場戀愛》大放異彩,暢銷200萬冊;25歲入圍法國費米娜獎;27歲完成驚世之作《擁抱似水年華》;31歲出版《哲學的慰藉》,以古老的歐洲智慧為現代人療傷;33歲帶著滿腹詩書踏上大千世界的旅程,開講《旅行的藝術》;37歲用哲學、美學和心理學的角度,讓《幸福建築》顛覆我們對建築的既定看法。2009年以其成果獲英國皇家建築師學會任命為榮譽院士。
2011年獲選為英國皇家文學學會院士。狄波頓在作品中探討現代生活的各種面向,以極富風格的精采創作,向大眾指出哲學在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性。近年更參與創辦了「人生學校」(www.theschooloflife.com),實踐他理想中的大學:以文化的功能協助一般人得到生活的方向感與人生智慧。
狄波頓作品:《哲學的慰藉》《我談的那場戀愛》《愛上浪漫》《吻了再說》《擁抱似水年華》《旅行的藝術》《我愛身分地位》《幸福建築》《機場裡的小旅行》《工作!工作!》《宗教的慰藉》。
章節試閱
當我們在家裡覺得沮喪且無聊,這時候比較適合去的一個地方就是機場。不是去搭飛機—一旦我們需要使用機場,就不免對機場感到厭惡—而是去欣賞那個地方,就像欣賞一幅畫一樣。或者,更精確而言,應該說像是欣賞一場芭蕾。
在一個灰暗的陰天,希斯洛機場跑道末端的上空出現了一架波音七四七,首先像是一個小小的白色光點,猶如一顆墜向地面的星星。這架客機已經飛行了十二個小時左右,在破曉之際從曼谷起飛,飛越孟加拉灣、德里、阿富汗沙漠與裡海,經過羅馬尼亞與捷克共和國,然後在諾曼地沿岸上空開始下降,但下降的速度極為緩慢,因此沒幾個乘客注意到引擎音調的變化。從地面上看來,那個白色光點逐漸出現了明確的形狀,是個巨大的雙層機身,還有四具引擎像耳環一樣掛在長得有點誇張的機翼下方。毛毛細雨中,一團水氣在機尾形成了一道簾幕,而飛機則是優雅莊嚴地逐漸朝著機場接近。那架客機是見多識廣的象徵,它飛越過的所有國度都在它身上留下了痕跡;它永不停歇的四處飛行,為我們覺得自己局限滯留於一地的感受,提供了一種相反的想像。這天上午,它曾經飛越馬來半島—單是這句話就縈繞著番石榴與檀香木的氣味。離地許久之後,它現在懸浮於地面上只有幾公尺高,看起來彷彿靜止不動,機鼻微微上揚,似乎暫停了一下,才以它那十六個後輪壓上柏油跑道,並且瞬即揚起一團白煙,顯露出它的速度與重量有多麼驚人。
……
在航站裡面,那些一排排懸掛在天花板上顯示著班機起降時刻的螢幕,最是濃縮展現了機場的吸引力。那些螢幕毫無美學上的自覺,外殼純粹講究實用,螢幕上的字體也平庸無奇,因此完全沒有掩蔽其中散發出來的濃烈情感與想像魅力。東京,阿姆斯特丹,伊斯坦堡。華沙,新加坡,里約。那些螢幕帶有深厚的詩意,就像喬伊斯在《尤利西斯》當中寫下的最後一行字:不但記錄了這部小說的書寫地點,同時也象徵了他創作這部作品背後的國際觀:「第里雅斯特,蘇黎世,巴黎。」那些螢幕持續不停的呼叫,有些還伴隨著游標充滿不耐的閃爍,顯示了我們看似根深蒂固的生活其實能夠多麼輕易改變。只要我們步下一條走廊,踏上一架飛機,幾小時後即可降落在一個我們沒有任何回憶,也沒有人知道我們姓名的地方。在下午三點那個極易感到困乏絕望的時刻,能夠透過情緒的縫隙,在內心想著隨時都有一架飛機起飛前往某處,是多麼令人開心的事情。
……
起飛的過程也會為我們帶來心理上的樂趣,因為飛機升空速度之快,正是轉變的絕佳象徵。這種力量的展現能夠激勵我們為自己的人生想像類似的決定性改變,想像有一天說不定也能夠飛越許多籠罩在頭頂上的煩惱。
這種身在高空的新觀點,為地面上的景觀賦予了秩序和邏輯:道路為了避開山丘而彎曲,河流順著地勢流向湖泊,電塔從發電廠一路排列至城鎮;原本看似雜亂無章的街道,這時看來也成了精心規劃的網絡。我們原本熟悉的事物,這時都變成了陌生的景象,就像看到一本熟讀的書被譯成了陌生的語言一樣。想想看,我們竟然一直活在被蒙蔽的狀態下,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原來這麼渺小:現在眼底下所看見的,正是我們生活於其中卻幾乎從來不曾看見過的那個世界;現在看到的,正是我們在老鷹與神祇眼中看起來的模樣。
飛機的引擎絲毫沒有顯露出把我們帶到這麼高的空中所需要花費的力氣。它們懸掛在難以想像的寒冷當中,耐心地不斷噴出肉眼看不見的氣流,推動飛機前進;而它們唯一的要求—以紅色的字體漆在引擎內側—就是請勿踩踏引擎上方,並且只能添加「D50TFI-S4油料」:這道訊息的傳遞對象是一群身穿工作服的技師,但他們目前還在四千英里以外安睡於被窩裡。
沒有多少人談及在高空中能夠見到的雲朵。我們在海洋上空飛經一座白色棉花糖般的巨大島嶼,看起來就像畢也洛(Piero della Francesca)畫作中的天使或甚至上帝所棲身的處所,但是卻沒有人對此感到驚訝讚嘆。沒有人在機艙裡站起身來高聲宣告:看看窗外,我們飛過了一片雲朵上方—儘管這麼一幅景象想必會吸引達文西、普桑(Poussin)、洛漢(Claude Lorrain)與康斯塔伯(John Constable)凝望許久。
在家裡吃來平凡無奇或甚至令人反胃的食物,在雲端上卻會產生一股新風味,並且重新引起人的興趣(就像我們爬到一座峭壁上野餐,在遠方洶湧翻騰的海景陪伴下,麵包與乳酪吃起來也會特別美味)。品嚐著機上餐點,我們於是在這個一點也不像家的地方感到如同身在家中一樣自在:藉著一個冰涼的麵包捲以及一道由塑膠盤盛裝的馬鈴薯沙拉,我們於是安然盤踞了這片超脫於地面上的景色。
我們一旦望出窗外,仔細觀察那些和我們一同漂浮在空中的雲朵,就會發現它們不是我們預期的那種模樣。在圖畫裡以及從地面上仰望,雲朵看起來都像是橫躺的橢圓形,但在高空中,它們看起來卻像是由刮鬍膏堆疊起來的巨大高塔。在這裡,它們與水蒸汽的密切關聯較為明顯可見,它們比較容易變動,猶如某種剛爆炸而形成的產物,而且仍在變化當中。在這裡看來,我們還是不免難以理解為什麼雲朵不能讓人坐在上面。
雲朵帶來了平靜。底下的地面有我們的敵人與同僚,也是我們的恐懼和哀傷的發生處所;不過,現在那一切都已經變得渺小無比,僅是地面上的細微痕跡。對於這項以宏大觀點看待事物的古老教訓,我們雖然可能都已相當熟悉,但靠在冰冷的機窗上,更能令人深切感受到這項教訓。於是,我們搭乘的飛機也就成了一位教導深奧哲學的老師。
當我們在家裡覺得沮喪且無聊,這時候比較適合去的一個地方就是機場。不是去搭飛機—一旦我們需要使用機場,就不免對機場感到厭惡—而是去欣賞那個地方,就像欣賞一幅畫一樣。或者,更精確而言,應該說像是欣賞一場芭蕾。
在一個灰暗的陰天,希斯洛機場跑道末端的上空出現了一架波音七四七,首先像是一個小小的白色光點,猶如一顆墜向地面的星星。這架客機已經飛行了十二個小時左右,在破曉之際從曼谷起飛,飛越孟加拉灣、德里、阿富汗沙漠與裡海,經過羅馬尼亞與捷克共和國,然後在諾曼地沿岸上空開始下降,但下降的速度極為緩慢,因此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