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這就是愛的原型
丁寧
前年帽帽採訪我,我問了很檯面的話:「帽哥,你第一次採訪我的時候,是為什麼呀?」
「你那時候又不紅,誰記得是因為什麼。」我整個大笑,好誠實的人,我很喜歡誠實的人,我開始關注他,也才知道他的日本爸爸。
很多時候面對這種狀況,剛開始也說不上愛不愛,就是責任就是承諾就是回報,就是好像我應該這麼做。這是愛嗎?我不確定。
我有一位朋友母親過世時,她朋友跟她說:「你雖然失去了母親,但是現在全世界的母親都是你的母親了。」
日本爸爸,成了帽帽的母親。他讓責任變成相互陪伴,承諾變成對母親愛的延續,回報的是彼此缺少的那塊,慢慢,被填滿了。像根細線,串起破碎的虛線,讓彼此的形體有形有色了。
我喜歡這個故事,喜歡這樣意想不到的愛的形式,更喜歡誠實的人和誠實的文字,每個文字都成了活生生的影像在我眼前上演。
《我的日本爸爸》這書像在喝一碗煲很久的湯,看來清淡,口味不重,暖暖地滑下胃卻營養充足,全身溫熱了起來。
這就是愛的原型,讓我們看到,愛的無所不在,超乎我們的想像。
也是多元成家最高版本。
愛。
(本文作者為作家、演員)
推薦序
人生,痛並快樂,未完並待續著
杜政哲
算起來,我跟帽帽認識超過二十年了。我們不是很常見面的那種朋友,但久久一聚,話題總能天南地北,不需要迴避害羞的話題,真心話也能說,這樣的朋友很珍貴。
早些年帽帽還在當記者,聚會時他一針見血的幽默總是能引起譁然,喜歡的人笑得熱烈,不喜歡的自動退開。帽也不是很在乎,他很有自己的樣子,那時候我常覺得他下巴仰得高高的,年少輕狂的眼角睥睨著世界,很像張愛玲寫過的什麼人物。
後來他離開自己的舒適圈,到北京等地工作了好長一段時間,兜兜轉轉又回來臺北,雖說我長時間follow他臉書,但闊別許久再見到面時,還是覺得他變得很不一樣,時間好像把他鋒利的稜角打磨得平滑純粹,於是他原生性格裡的那些真誠完全立體,怎麼樣也藏不住了。
帽帽很會寫別人,尤其會寫藝人,寫自己的時候也沒對自己客氣。讀這本書,讀他娓娓敘述生命裡的各種衝擊,酸酸澀澀的,好需要深呼吸一大口空氣,原來他這些年經歷了這麼多、這麼多,那些深刻而強烈的愛與別離,在翻篇後又迎來了新的課題。
好喜歡那些小小的、瑣碎的、可愛的日常,雖然偶爾沉重,卻都真實得讓人動容。
這本書裡的故事,加上原來在臉書上就很熟悉的篇章,帽帽的文字總是讓人很有共感,我想起自己的一些經驗,撐著一個怎麼也睡不著的夜晚,憋著滿腔心事,熬著等著,無論如何都會盼到窗簾外泛開的天光。
帽帽跟我說,我們的友情像是重新撿回來的。
這幾年他的身分越來越多重,「帽筆生花」這個品牌也經營得越來越成功,我們還是沒有常見面,但每次見面我總是讚嘆,他就是有一種不放過自己的帥氣,人如其文,《我的日本爸爸》書裡的每個章節栩栩如生,人生的故事不外如此,痛並快樂,未完並待續著。
(本文作者為金鐘編劇、導演)
推薦序
我們有愛人的能力,也深深地被愛著
曾寶儀
「謝謝你請我吃飯,謝謝你陪我吃飯,謝謝你讓總是一個人吃飯的我比較不寂寞。」看到帽帽寫到這裡的時候,我心裡「喀登」了一下。就是這個啊!
二○二三年四月,我的朋友吳禮強(帽帽)開始在他的粉絲頁連載〈我的日本爸爸〉文章,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看到他整理、記錄起與日本爸爸同居的日常。
是的,是日常。吃了什麼、在哪裡遇到了什麼好人、調整了什麼心態,從這些一點一滴的小細節,拼湊出兩個沒有血緣的家人如何互相扶持、依賴,如何在裡面照見愛。
在看書的過程中,不禁想起我很喜歡的一部日劇《重啟人生》。戲裡的女主角不斷重複同一個人生,想要累積多一點「功德」,以便下次能投個好胎。但在一次又一次重來的過程中,她逐漸發現其實自己最珍視的不是「下一世」,而是一世又一世裡,那些瑣碎的細節—那些與閨密插科打諢、聊八卦、談日劇、唱KTV,那些看來不足以寫進日記,我們覺得再平凡不過的日常,讓她明白,其實我們就是為了這個一來再來的。
為了在這些平凡中,發現我們有愛人的能力,而且我們也深深地被愛著。
這是一本充滿愛的書,而那些未竟的遺憾,還沒有流完的眼淚,都在每一天的陪伴中逐漸消弭。
(本文作者為作家、主持人)
推薦序
用柔軟的身段,面對生命突如其來的考驗
陶晶瑩
是朋友,也是同事;曾經合作,也有過關係緊張的對立(傳媒與藝人),這就是我和帽帽這二十多年來的友誼。看到他對工作的投入、對愛情的癡狂,曾經意氣風發,也因為時代變遷、媒體型態改變而短暫失去戰場,這些人生的起起伏伏,也是我輩中人的共業。
有些人面對挫折是一蹶不振、有些人因為自己不滅的實力而歷久彌新,帽帽屬於後者。
在步入中年之後,我們都要面對更艱難的任務,像是處理生老病死,自己慢慢老去、家裡的長輩更是。
我曾經照顧過糖尿病的母親,有幾年每逢冬日年尾,就是我在各大急診室等著搶病房的高峰期,家有小、醫院有老,兩頭燒的焦慮讓我沒能好聲好氣地對待母親。
看到帽帽能在忙工作之餘、照顧糖尿病的日本爸爸,偶爾貼心下廚,偶爾嚴厲地限制爸爸飲食,還能在公關、採訪文章都已經寫不完的壓力下,「帽筆生花」地記錄和爸爸的生活,除了佩服,也很欣慰。
那個任性的小男孩,終於長大了,一肩扛起(可以不是自己的)責任,用感恩柔軟的身段,面對生命突如其來的考驗。
加油喔,日本爸爸和帽帽。
(本文作者為主持人、作家)
自序
十萬日圓
一開始,「我的日本爸爸」只是我寫在私人臉書上的一些牢騷,記錄他初期剛來臺北和我一起住的生活,宣洩我剛開始成為一位照顧者的壓力。寫著寫著,得到許多不錯的反饋,大部分的人稱讚我「孝順」「很不容易」,但我總覺得,每個人碰到和我一樣的情況,應該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吧?
後來才知道並不然。有些人說:「很多人連親生父母都沒在照顧了。」但之於我,照顧日本爸爸的這項決定,像是本能的反射動作,憑著一股氣,大腦告訴我就是該這麼做,然後就發生以及走到現在了。
有一個很奇妙的感受是,和日本爸爸一起生活的日子像是搭上一班列車,順著時間軸不斷往前推進,旅程中卻總是會經過一個又一個隧道,帶我穿越、回望到過去的某個時空。
母親和他還定居在日本的時候,我幾乎每年都會去探親,每一次住進他們日本的家,我都會獲得一個信封,裡面裝著十萬日圓,做為那一趟旅行的零用錢,即便後來我出社會工作賺錢了,每一趟日本行,都還是有那十萬日圓。
後來他們搬回臺灣,每隔一段時間我還是會去日本旅遊,出發前母親還是會拿著裝了十萬日圓的信封,跟我說:「這歐吉桑給你的。」我從婉拒、推託、不好意思,到後來習慣成自然,因為十萬日圓的價值,絕不只兩、三萬元新臺幣,那是一種關係、一分愛。
每一次看頒獎典禮,得獎的演員、歌手上臺領獎時說:「我真的沒有想過……」我心裡都會暗自吐槽:少來了,入圍之後應該每天都希望典禮趕快到來,希望自己在頒獎人說「得獎的是……」時,聽到自己的名字吧?
但能把我和日本爸爸的故事寫成書,並且帶著與母親的回憶一起出版,真的是意料之外。多年以前,我因為害怕日後忘記,就已經把失去母親的傷痛,書寫下來,記錄自己從極度悲傷到療癒的過程,以及她是如何辛苦獨立扶養我長大……在我心中,她是非常偉大的女人。
也許每個孩子都覺得自己的父母是全天下最偉大的人吧?所以我曾經不只一次把一些簡單的書稿寄給出版社,結果都被打槍,有的出版社提供我可參考的暢銷書籍,建議我可以朝著什麼方向修改文章;有的出版社說「你先寄給我看看」,然後石沉大海。
所以在上一本書的十二年後,能有機會再寫一本書,我真的是不敢相信!而且,終於可以出一本不是講娛樂圈的書。
我沒有太多華麗的辭藻,但我有很真實、豐沛的感情,可能因為這樣,大家總是能快速直接地感受我文字裡的溫度。我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是個很冷漠的人,所以能夠透過文字擁抱你,讓你們在這些文章裡得到溫暖與撫慰,是我很大的福報。
這不僅是母親留給我的功課,也是她對我和歐吉桑的愛,轉化成另一種形式延續。
謝謝《鏡週刊》的王思涵、鄒保祥兩位文字、攝影記者,因為你們的報導,讓 「我的日本爸爸」有機會被更多人看見。謝謝究竟出版社的同仁,讓我和日本爸爸可以和大家共享這段奇幻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