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愚禪師道:「老衲出家人,素來不善誑語,本門兩位禪關期中長老,怎麼樣了?」
右面那藍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可是問的兩個白髮白鬚、禿頂黑髯的老頭兒嗎?」
大愚聽她一開口就說出兩位師長形態,不禁心頭一震,以他那等修養有素的人,也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臉色神情一變。
他沉聲應道:「不錯,兩位老人家怎麼樣了?」
藍衣少女格格嬌笑道:「兩個老頭兒,每人被我刺了三劍,至於是死是活,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這幾句話,字字如刀如劍,刺入了大愚禪師的心中,臉色忽然一沉,黯然說道:「這麼說來,老衲兩位師長,已然斷送在女施主的劍下了。」
那藍衣少女笑道:「如若他們不死,我也沒有法子啊!」
大證更是早已控制不住滿腔悲忿之情,臉色鐵青,泫然欲泣。
那紅衣少女突然一揚玉腕,對方兆南招招手,笑道:「薄情郎,你倒是滿快樂啊?」
方兆南也被那兩位禪關老僧死傷的凶訊,心神震動,他生具至性,心中悲苦尤過三僧,早已熱淚滾滾而下,聽得那紅衣少女相詢之言,心頭又是一驚。
他心中暗道:「莫非我那玄霜師妹被她們生擒不成?」
他極力掩飾著悲傷之情,冷冷答道:「我有什麼不對?」
紅衣少女格格大笑道:「我那絳雪師妹,多情鑄恨,私放強敵,被家師逼得跳入火山口中,在那烈焰飛騰的大火之中,早已化作飛灰而死……」
這消息有如巨錘擊胸,方兆南心弦大震,急急接道:「此話當真嗎?」
紅衣少女星目流動,打量了方兆南一陣,笑道:「字字句句,都可指日為誓。」
方兆南只覺一股悲忿之氣,直沖上來,突然一揮手中戒刀,大聲說道:「此訊如真,兩位今天也別想生離此谷就是!」
紅衣少女突然格格大笑道:「你不怕山風吹閃舌頭嗎?憑你那點微末武功,也敢說這等放肆之言。」
大愚禪師一頓手中禪杖,沉聲接道:「兩位想生離此地不難,但必須先把老衲等劈在劍下。」
一躍而起,舉杖向那藍衣少女劈了下去。
他自幼剃度出家,生長方外,青燈黃卷,消磨去了他數十年的歲月,有生之中,從未遇過如此的悲痛之事。
二僧凶訊,可算是他今生之中,最大的傷痛之事,滿腔悲忿中劈出一杖,用足了十成勁力,當真是有如風雷突發,泰山壓頂一般。
那藍衣少女目睹這等威勢,不禁油生寒意,哪敢硬接其勢,柳腰一扭,倏然後退五步,避開一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