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氣吞萬里,頓悟一剎間!當代文學的經典鉅構,壯美高雅的巧妙邂逅!
與《最後一個匈奴》恆久輝映!
二十年前,高建群的鴻篇巨作《最後一個匈奴》,曾引發陝軍東征現象,形成洛陽紙貴一時之盛。《統萬城》也許是這位才華橫溢的寫作者、中國文壇的獨行客的封筆之作,是高建群對長篇小說這種藝術形式,最後的敬意了。
高建群透露:目前電影《統萬城》已投入拍攝。為了還原匈奴民族唯一都城統萬城的氣勢恢宏,拍攝方計劃倣建一座統萬城用於拍攝,屆時觀眾將欣賞到的則是一部國際大片。電視劇亦籌備中。
作者的話:
它就是一部史詩,我是以《荷馬史詩》為標準去寫作這本書的。──高建群
本書的主線,是寫大惡之花——匈奴末代大單于赫連勃勃的傳奇一生,是寫匈奴民族的唯一都城統萬城的築城史。可視為一部赫連勃勃大傳。
本書的副線,是寫大智之花——西域第一高僧鳩摩羅什的傳奇一生,是寫鳩摩羅什從父親的時代起,自印度國抵龜茲國,再羈留涼州城,最後抵達長安城草堂寺的故事。可視為一部鳩摩羅什大傳。
通過上面這兩個人物,本書描寫了匈奴這個曾深刻地動搖了,東方農耕文明根基和西方基督教文明根基,差點重寫世界進程的古老遊牧民族,如何退出人類歷史舞台的歷史,同時描寫了佛教進入中國,漢傳佛教得以確立的歷史。
同時,通過這兩個人物,作者的宏大敘事,筆鋒深深地楔入了中華文明史一個重要的節點,即長達二百八十年之久,那烽煙四起、渾沌不清的五胡十六國時代。
這是一本奇書。是一本給予怎樣的期待都不算過分的書。
匈奴這個話題,是人類歷史的一根大筋,一旦抽動它,無論東方,無論西方,全人類都會因此而痙攣起來!這個來自中亞細亞高原的古老遊牧民族,曾經深刻地動搖過東方農耕文明和西方基督教文明的根基,差點改變歷史走向。爾後,華麗地轉身,突然一夜間消失。只留下一座廢棄了的都城,一個匈奴末代王的名字,一任後人臨陳跡而興歎,藉此作那無憑的猜測。
——高建群題記
作者簡介:
高建群
1953年12月生,祖籍陝西臨潼。當代著名作家。中國文壇罕見的具有崇高感、古典精神和理想主義色彩的寫作者。主要代表作有《最後一個匈奴》、《統萬城:高僧與匈奴王》、《大平原》、《最後的民間》、《最後一次遠行》、《愁容騎士》、《遙遠的白房子》、《胡馬北風大漠傳》等(風雲時代將陸續出版)。2005年被評為當代最具影響力的中國作家。現任陝西省文聯副主席,陝西省作家協會副主席。
《最後一個匈奴》初版於1993年。出版後,立即在文壇引起轟動,行銷超過100萬冊,與《廢都》、《白鹿原》並稱「陝軍東征」的「三駕馬車」。新修版由作者歷時數年,精心插圖,全新修訂而成。
章節試閱
赫連勃勃出生在一輛高車上。他出生的那一刻,這輛高車的兩隻大輪子正在轔轔滾動。出生在路途上,這是宿命——匈奴人的宿命。這個遊牧民族從我們知道它的那個年代起,就是這樣風一樣地往來無定,雲一樣地飄泊為家了。
那是高車。兩個奇大無比的大軲轆是用白楊樹木做的。吱吱呀呀的車軸,是棗木,或者槐木的,或者青杠木的。輪子之所以如此的巨大,是為了能碾出路程——道路確實是太漫長了。兩根長長的轅幹,裏面往往塞著一匹老馬,或者一頭長著彎彎犄角的馱牛。然後就是車廂部分了。通常的車廂,只鋪著一層薄薄的板子,用來裝載物什,使役者翹著屁股坐在轅幹上,或者騎在馬背或牛背上。但是也有另外一種高車,兩隻誇張的大車軲轆上面,馱起一個小小的、篷屋一樣的東西,那裏面住著老幼婦孺,那是匈奴人移動的家呀!
「從地平線漸次隆起者,是青海的高車;從北斗星宿之側悄然軋過者,是青海的高車;而從歲月間搖撼著遠去者,仍還是青海的高車呀!高車的青海於我是威武的巨人,青海的高車於我是巨人的軼詩!」瘦瘦的,臉色蒼白的,神經質的,留著亂蓬蓬的頭髮,戴著眼鏡的詩人昌耀這樣驚呼道。
從那昌耀的高車上傳出一聲嬰兒的哭聲。哭聲很響亮,很尖刺。儘管有馬蹄的踏踏聲,有車輪的轔轔滾動聲,但是這嬰兒的哭聲頑強地蓋住了它們,從而讓這個世界知道自己來了!
一個獨眼的女薩滿從血水中將嬰兒撈出。「是個男丁!」她瞅了一眼說。女薩滿那隻鷹隼般的獨眼閃閃發光。她說:「他是逆生的,腳先出來!他首先伸出一隻腳,不停地搖晃,好像是在試這世界的水深、水淺似的,好像不願意走出來似的!那腳丫子上的小拇趾頭是渾圓的一塊,雖然角質還沒有變硬,但是那粉紅色的指甲蓋,是渾圓的一塊!」
女薩滿繼續說:「需要將這孩子拽出來,慢慢地拽。逆生,不正常出生的人,按照民間的說法,會是一個不安生的人,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哎呀,他露出了小雞雞!祝福草原人丁興旺,百草繁茂!現在,他徹底地出生了,扁平的頭顱,粗短的脖子,兩顆黑豆顆兒一樣的眼珠。哎呀,這樣的體型,正適合在馬上行走!」
喋喋不休的女薩滿從血水中撈起這個嬰兒。她把手伸出車外,看也沒看,順手接過一把業已在牛糞火上烤紅,消毒過的刀子,順過刀來輕輕一割,為孩子割掉臍帶。孩子睜開眼睛,在顛簸中努力地瞅了一下這個世界,哇哇地哭了起來。
「你那麼的弱小呀!你會長大嗎?你能承受住這流連顛沛、長途遷徙嗎?你會成為一個男人嗎?」女薩滿感慨地說。
女薩滿歎了一口氣,仍舊用這把刀割下自己袍子的一角,熟練地將孩子包起。「告訴主公,孩子降生了,是個男丁!母子平安!」女薩滿探出頭來,朝窗外隨馬車一起行走的士兵說道。
孩子被載在了車上繼續行走。他將在這大軲轆高車上長到三歲,然後躍上馬背,在馬背上又長到七歲,最後在一次滿門三百口被殺的重大變故中,隻身一人逃出,開始在大河套地面風一樣地奔走,開始他的事業,他的霸業。
赫連勃勃出生在一輛高車上。他出生的那一刻,這輛高車的兩隻大輪子正在轔轔滾動。出生在路途上,這是宿命——匈奴人的宿命。這個遊牧民族從我們知道它的那個年代起,就是這樣風一樣地往來無定,雲一樣地飄泊為家了。
那是高車。兩個奇大無比的大軲轆是用白楊樹木做的。吱吱呀呀的車軸,是棗木,或者槐木的,或者青杠木的。輪子之所以如此的巨大,是為了能碾出路程——道路確實是太漫長了。兩根長長的轅幹,裏面往往塞著一匹老馬,或者一頭長著彎彎犄角的馱牛。然後就是車廂部分了。通常的車廂,只鋪著一層薄薄的板子,用來裝載物什,使役者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