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長篇小說的黃金時代來臨了,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就是閱讀王安憶的長篇小說。
二十世紀末,王安憶以《長恨歌》和《紀實與虛構》亨譽臺灣文壇,也轟動國內外華文世界。
二十一世紀初,王安憶的《富萍》和《上種紅菱下種藕》博得一片讚譽,墊定了她在國際文壇上的地位,也備受國際文學大獎矚目。
自八○年代以來,王安憶的小說締造了無數的掌聲,可謂全球華文讀者心目中最重要的中文小說家之一。2007年,麥田出版十五週年紀念,王安憶推出最新自傳性長篇小說《啟蒙時代》,告訴讀者:在文革的年代裡,一群年輕的知識青年在紅色激流中如何被時代啟蒙的動人故事。在小說裡,作家的影子無處不現,作家的名字若隱若現,而那些熟悉的人物和歷史事蹟,又是有跡可尋;而革命時代的革命口號,如洪水般不斷沖激心靈深處。在重回歷史現場的記憶裡,我們不禁要捫心自問:什麼是革命?為什麼要革命?要革掉什麼樣的事與物?在那個紅色的年代裡,在紅潮激流中成長的千千萬萬時代兒女,到底由誰來主宰這些知識青年和民眾運動的浮沉命運?
在文革四十週年紀念後的2007年,當大陸作家們寫下一部又一部有關文革主題的小說時,王安憶以文字做時間與歷史記憶的見證,記錄了一段歷史幽靈不斷魂兮歸來的時代,屬於紀實與虛構的故事。這絕對是王安憶的小說讀者最值得期待的一部驚人力作。
我的知識結構是雜糅的,植根在舊的裡面,又逢新的雨露,保守主義出發,再走入激進政治,於是,產生革命;革命,是什麼呢?真是朗朗乾坤啊!
青春時代的理想是一首圓舞曲
在光亮和熱情的革命年代
我們以飛躍的年輕生命燃燒自己
這是王安憶最重要的紀實與虛構、文學與自傳
小說精華
──這個城市你可以說它蕭條,可是,也可以說是一種潔淨,欲望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激情,就像他們方才度過的那一個夜晚一樣。你知道這清寂的早晨,是從多少心潮澎湃的夜晚過來的?多少年輕的思想通宵達旦地活躍著,在暗夜?飛行。飛到極遠極廣闊的天地。他們嚮往世界,不是想知道世界是什麼樣的,而是要知道世界應該是什麼樣的。他們不知道世界應該是怎麼樣的,甚至不知道世界不應該是怎麼樣的,只知道應該好,好,好上加好!
──歷來的革命,都是需要藝術的。藝術有一種誇張的本質,可以強調革命的意義。革命呢,亦同樣有一種誇張的性格,可供藝術發揮它的專長。所以,這兩件東西往往不謀而合。
──他奔走於各個敵對的派別之間,完全不明白他們的分歧是在何處,有時他也試圖去了解,卻被一堆激烈的言辭嚇退回來。他們用同一本《毛主席語錄》,甚而同一種馬克思列寧的言論,結論卻是絕不能調和的。
──成長是需要同道的,需要攜手和互助,相互點燃光明,引出幽閉的產道。在這一時刻裡,他們忘記了時代的曖昧,前途的曖昧,他們甚至不知道何去何從,可是心裡充滿光明。街市在華燈初上的那一刻裡煥發出光芒,隨後,又沉陷於比先前更濃郁的陰影。梧桐枝靜止不動,連成影的穹窿,兩葉光的舟,從底下穿越而過。
──又是深秋,樹葉已經凋零,裸露出粗壯的樹幹,樹身上的白與褐的斑紋顯得分外明目,枝杈有力地劃在藍天,也是明目的。……大時代的夾縫裡,小民的快樂從不曾湮滅過。
──今天沒有哭泣聲,但卻更為哀傷,似乎,似乎萬事萬物都在飲泣。他想起父親那一句話:遍地哀鴻。
作者簡介
王安憶
1954年生於江蘇南京,五五年隨母親遷至上海,文革時期曾至安徽插隊落戶。曾任演奏員、編輯,現專事寫作。作品曾多次獲得大陸國內優秀小說獎,是八○年代以來,全球華文讀者心目中最重要的中文小說家之一。其作品《長恨歌》曾榮獲九○年代最有影響力的中國作品、1998第四屆上海文學藝術獎、1999年亞洲週刊二十世紀中文小說100強、2000年第五屆茅盾文學獎、2001年第六屆星洲日報「花蹤」世界華文文學獎。《富萍》則獲2003年第六屆「上海長中篇小說優秀作品大獎」長篇小說二等獎。
著有《長恨歌》、《紀實與虛構》、《憂傷的年代》、《處女蛋》、《隱居的時代》、《妹頭》、《富萍》、《香港情與愛》、《剃度》、《逐鹿中街》、《兒女英雄傳》、《叔叔的故事》、《茜紗窗下》、《上種紅菱下種藕》、《現代生活》、《我讀我看》、《獨語》、《憂傷的年代》、《遍地梟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