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輕易分辨臉孔的人口比例,高達五十人中就有一個。
海瑟是美國希望學院的文學教授,患有臉盲症,因此常常吻錯男友,甚至把男友錯當成壞人報 警。
她記不住任何一張臉,連一秒鐘也記不住。這是個祕密,天大的祕密。 海瑟是一名文學教授,她常常吻錯男友,甚至錯把男友當壞人報警逮人。海瑟是臉盲症患者──無法從臉辨識人,這是一種罕見的神經病學症狀。根據統計,臉盲症的比例約2%,但我們鮮少聽說周遭有這樣的人,臉盲症患者外表一如常人。
臉盲症是一種罕見的神經病學症狀,患者無法從五官認人,而是從髮型、身材、聲音、穿著、走路的樣子來辨識人。路上迎面而來的父母、同學、朋友,對他們來說通通是陌生人,因而造成許多誤解,致使人際關係一團糟。臉盲症患者有兩種類型:有些人藉由對每個人友善來補救這個問題,有些人則選擇退縮、避免與人互動。
海瑟記不住任何一張臉(包括她自己),連一秒鐘也記不住。她只能從髮型、身材、聲音、穿著、走路的樣子辨識人。路上迎面而來的父母親、同學、朋友,通通像陌生人,對海瑟來說,從背影認人還容易些,但這往往已錯過打招呼的機會,因而造成許多誤解,結果使得她人際關係一團糟,沒有朋友。認不得人讓她害怕自己是不是瘋了。
這本書一半是愛的故事,一半是偵探工作。
一個關於家庭、臉盲與寬恕的真實故事。在海瑟的心裡,臉盲症拯救了她的人生:「我就是藉由這個方法辨識出我自己。確實,臉盲將我與世界孤立,對友誼是嚴峻的考驗,也讓工作變得很困難,但現在我愛臉盲。臉盲可能是比上研究所更好的寫作訓練方式。」
我不再假裝,我要告訴全世界,我是臉盲症患者,哈佛認證的。就在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出櫃」了。此後我滿臉笑容,因為我被看見了。
我永遠不會改變我的大腦。一張臉只是一個標籤、一個頭銜,我是把一個人更重要得多的部分記在心裡。
一名文學教授挖掘自己的真相之旅。38歲的海瑟帶著準備結婚的男友回家見父母時,她終於開始挖掘關於她的家庭和她自己的真相。她開始相信自己的感受,勇敢地擁抱過去的真實面目,因為唯有這樣才能夠真正放下。在這個挖掘之旅的過程中,她闡明了一個更深刻的真理──就算在缺陷最嚴重的環境下,也能夠看見愛、感受愛,並且將愛銘刻於心。海瑟說:儘管這個家庭有著天大的限制,我們還是深愛著彼此;如果我可以愛我的父母,那我還有誰不能愛!
海瑟有一個狂野的爸爸和一個奇特的媽媽。從小父母離異。
爸爸一身緊身牛仔褲、牛仔靴、燙了一頭捲捲的金色爆炸頭,開車像著了火似的,晝伏夜出。在父親那一身勁裝底下,還穿上女人的胸罩、褲襪、塗指甲油。父親有變裝癖,還不時帶流浪漢回家。
媽媽一身的格紋衫,罩了一件又一件,頭上老是捲著髮捲,連駕照上的照片也捲著髮捲。天還沒亮,媽媽就開著車載海瑟四處追蹤可疑的車子。媽媽沒有死,但卻又像死了;媽媽在不該醒的時候醒來,在該醒的時候又不醒。媽媽患有經神分裂症,每年都幫海瑟轉學。
海瑟必須做所有的家事,哪裡都不能去,只能去學校。海瑟吃紙、吃鉛筆,口中含著石頭,想引起注意。她看著其他小朋友玩耍時,心裡渴望的並不是要和他們一起玩,而是:「哪些小孩會有願意多領養一個小女孩的母親。」
作者簡介:
海瑟.賽勒斯
是短篇小說集《水下的喬治雅》與好幾本寫作教學專書的作者。她是《O:歐普拉雜誌》、《太陽報》及其他刊物的撰稿人,在密西根州荷蘭市的希望學院任教。作者的網站:www.heathersellers.com
譯者簡介:
吳妍儀
中正哲研所碩士畢業,現為專職譯者,譯有《雪地拼圖》(馬可孛羅)、《購物台專家為什麼能說服你?心理學家教你突破心防的說服術》(商周)、《白日夢的力量:抓住靈光一閃的創造力》(漫遊者文化)、《我們為什麼要活著?尋找生命意義的11堂哲學必修課》、《紐約好精靈》(麥田)、《我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睡覺》、《為什麼是碳?》(貓頭鷹出版社)、《天真善感的愛人》、《蓋布瑞爾的眼淚》(木馬出版)、《浮華一世情》(合譯作品,如果出版)、《傲慢與偏見與僵屍》(小異出版)。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各界讚譽
對失落又重獲的童年,做出一則有力又動人的描述。
——黛安‧艾克曼,著有《園長夫人》(The Zookeeper’s Wife)與《黎明之光》(Dawn Light)
一部傑出的回憶錄,一半是愛的故事,一半是偵探工作。在我們親眼所見、自以為看見和根本錯過了的事物之間,這位了不起的作者學會協調出一塊疆界,同時還設法捕捉到智能與心靈之謎中可以發現的痛苦與喜悅。這是一趟讓人目眩神迷又心神不寧的旅程,有時歡樂,有時讓人心碎。
——艾比凱兒‧湯瑪斯(Abigail Thomas),著有《三狗生活》(A Three Dog Life)與《保管人生》(Safekeeping)
海瑟‧賽勒斯是個傑出的作家。《一生記不住一張臉》是一本讓人驚豔的書。
——珍‧漢彌爾頓,著有《一張世界地圖》(A Map of the World)與《路得記》(The Book of Ruth)
名人推薦:各界讚譽
對失落又重獲的童年,做出一則有力又動人的描述。
——黛安‧艾克曼,著有《園長夫人》(The Zookeeper’s Wife)與《黎明之光》(Dawn Light)
一部傑出的回憶錄,一半是愛的故事,一半是偵探工作。在我們親眼所見、自以為看見和根本錯過了的事物之間,這位了不起的作者學會協調出一塊疆界,同時還設法捕捉到智能與心靈之謎中可以發現的痛苦與喜悅。這是一趟讓人目眩神迷又心神不寧的旅程,有時歡樂,有時讓人心碎。
——艾比凱兒‧湯瑪斯(Abigail Thomas),著有《三狗生活》(A Three Dog Life)與《保管人生》(...
章節試閱
我們離開密西根去奧蘭多的前一晚,戴夫跟男生們在停車場裡等著,同時我則奔向沃葛林連鎖藥局。有一打照片我指定要加洗三組:男生們在海灘上,狗狗跟男生們在公園裡,男生們在落葉堆裡,男生們在玩任天堂,男生們身上掛著噴霧彩帶,在我家後院抱著小狗們——我們全部人,包括那些狗,齜牙咧嘴笑得像瘋子一樣。我想把這組照片送給我媽跟我爸,這樣他們就可以把我們放在相框裡,把我們當成一家人展示。
有一排隊伍在等照片,我等待的時候順手翻閱著《時人》雜誌。我嘗試持續關心明星懷孕跟走下坡的消息,免得自己徹底落入英語文學教授的刻板印象之中。不過,就只是保持一點熟悉度都很難。我認得那些名字——珍妮佛‧安妮斯頓、安潔莉娜‧裘莉、小甜甜布蘭妮、潔西卡‧艾芭——卻認不得臉。這就像在高中時一樣。所有受歡迎的女孩子都想辦法確保她們的外表一模一樣。要真正弄清楚誰是誰,會忙上一輩子。我試著分辨清楚那些女人的時候,有個年輕男子走過來,就站在我身邊,站得實在太近了。我往後一退,心臟狂跳,就快要大聲呼救了。我緊抓著我的皮包。他把一個背包壓在他胸前——他在店裡順手牽羊嗎?——還戴著一個棒球帽。他想擁抱我。
「你在幹嘛?」我說得很大聲,排隊的人轉頭看我。那男人大笑著,又打算抱我了。
「不行!」我說道。我朝著門口走去,那裡通常有個警察。
「我想要這個,」他說道:「海瑟。」他搖著我的肩膀。我們站在一個袋裝零食展售架前面。
那個人是二世。他把背包丟在地上,然後用兩隻手搖晃著我。
「你在幹嘛?」我說:「你在幹嘛?」他看起來像是在對我開惡劣的玩笑。
等我回到車上的時候,二世已經在跟他爸爸還有雅各說剛才發生的事了。他說我尖叫得像個小女生似的,整家店的人都被嚇壞了。
「我還以為他是扒手啊,」我說道。我笑出聲來。
二世說:「妳以為我是無家可歸的人,是個罪犯!妳臉上那種表情喔!」
在車裡,戴夫用他的手臂環抱著我,我靠在他肩膀上。他問我感覺還好嗎。「甜心,妳確定這一切都沒問題嗎?為了我們三個男生還有這趟遠征,這趟返鄉之旅,妳會不會太勉強自己了?」
我平靜地承認,我只是對坐飛機有點緊張而已。我轉向後座,對二世說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累了。我覺得自己瘋瘋的,不太正常又緊張兮兮。問題出在奧蘭多:因為我們要回家去,我很緊張。
他說沒什麼好抱歉的。「免擔心啦,」他說:「我覺得很好玩。」
這種混亂情況以前也發生過。有時候我似乎就是認不出這兩個小男孩。我很怕我其實不愛他們,或者我心理有毛病,或者兩者兼具。
*
在反覆敲打我爸爸家的房門以後,我們走了進去,然後站在那裡,看著一個男人睡在一張小小的弧形金色天鵝絨沙發上。他的鼾聲這麼大,胸膛起伏得這麼厲害,呼吸之間又有這麼戲劇化的停頓,看他就好像在看動物園裡的動物一樣。動作配合的時機不知怎麼的走岔了,鼾聲跟呼吸沒有同步。兩個小男孩忍不住一直咯咯發笑,歪歪倒倒地靠著對方。
屋裡很凌亂,不過家具失蹤了。茶几跟單椅不見了。照片從壁爐上消失了,只剩下一張,我穿著高中畢業舞會的粉紅色晚禮服站在我爸旁邊。成堆的信件、雜誌和報紙蓋住了餐桌,只剩下桌子末端清出來的一小塊空間,我爸的辦公椅就放在那裡。他的位置有一塊用了許久的黃色餐墊,上面有三個菸灰缸在冒煙,裡面滿是已經熄滅和正在熄滅的香菸。男生們看起來又冷又怕又瘦小。我的雙臂環繞著戴夫,而且一直抱著。
「我想路易絲又搬出去了,」我說道。電視跟收音機吵得震天價響。睡著的男人一定是唐尼。他有唐尼的體型:軟趴趴的,人大得像山一樣,他的小腿前脛跟膝蓋上有傷疤,就像科學怪人。
「沒有女人住在這裡,」戴夫大聲說道:「肯定是這樣。」他的語調讓我驚訝,那口氣好嚴厲。我本來期待這裡的狀況會有很大的不同——就只因為我們專程來了。為什麼我會這樣想?這時候二世正在仔細觀察著那台風琴,他的手在鍵盤上摸來摸去;那個鍵盤一向沒作用。雅各正在拔兩邊的眉毛,拇指跟食指撥過短短的平頭,拉扯著頭髮。
「所以,佛瑞德在哪裡?」戴夫說道。他撫摸著我的背,我退開了。
我在黑暗中走過走廊。在我舊臥室關起來的房門後面,我聽到一個男人在咳嗽——不是我父親——還有奇怪的聲響,做愛的呻吟加上過度簡單的電梯背景音樂;這是A片的配樂。每次我爸爸佛瑞德的現任妻子路易絲離家出走,他就會收留流浪漢、他在部隊裡碰到的文職人員、答應用修東西來抵房租的人。他們偷走他的錢;他開出大筆金額的支票給他們,然後跟我說他們是他的朋友,叫我別管他,管我自己的事就好。他的姊妹因此不再跟他講話。他所有的工具早就都不見了,跟著消失的還有我祖母的銀器、水晶跟瓷器、他比較新的電腦跟一張床。他說,他們是好人。他了解他們。
「我們可以走了,」我對戴夫說道:「男生們在哪裡?」一壺琴酒擺在餐桌上的郵件上方。「我們該走了,該走了,」我說道。這是我爸的房子,所以這一片亂象其實全無出人意表之處。不過我父親這麼希望我結婚生子,而我現在就在這裡,過了這麼多年以後終於帶來了這麼接近的東西。隨著這次拜訪,我們終於要變成一個普通的家庭了。在我心裡,我已經掃除了這一團糟,把粗俗的部分修飾掉了。我怎麼能這麼天真呢?
「我覺得我們得確定他沒事才行,」戴夫說道。
「天殺的!」有個男人大吼一聲,唐尼跟著全身一震。
他就在那裡,我的父親,他從後面的房間裡坐著輪椅滑進來,企圖碾過玻璃門的軌道。
戴夫上前去幫忙他。他跪著把卡住的輪子拉出來。我父親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搞什麼,」我父親一臉怒容地吼道。我從沒見他像現在這麼生氣。「你們這些人在我家幹嘛?」
「我是戴夫,海瑟的戴夫。那是你女兒,」戴夫說:「看到了嗎?那是你的海瑟。」
戴夫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再次跪下來抬頭看著佛瑞德。我沒有再靠近。我開始擔心男生們上哪去了。
佛瑞德在流口水。自從他中風以後,他總是顯得搖搖晃晃、歪歪斜斜。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堆人形碎片。他的頭髮是一條條長度及肩的白色帶子,硬梆梆的沒有洗過。他的頭猛然往後一仰,望進我眼裡。眼淚從他臉頰上滾滾而下,他先是微笑,然後咧開嘴開懷大笑。他用健全的那隻手指向我。
「她胖了,」他說道。他笑得很厲害。「見鬼了,你們怎麼耗了這麼久?」
我說很抱歉我們來遲了,也很抱歉我們這麼快就要走,可是媽在等我們。「我會回來的,」我說。我還握住他那隻潮濕冰冷的手,把它夾在我的兩手之間。我不確定該不該讓男孩們見到他。
「我很快就會回來,」我在他耳畔悄悄說道:「我馬上就會回來。」
「不,」他說:「不、不、不、不。」
唐尼坐直了身體,不過他似乎並沒醒來。
「不,」佛瑞德說:「妳看看他啊。別走。」
我們離開密西根去奧蘭多的前一晚,戴夫跟男生們在停車場裡等著,同時我則奔向沃葛林連鎖藥局。有一打照片我指定要加洗三組:男生們在海灘上,狗狗跟男生們在公園裡,男生們在落葉堆裡,男生們在玩任天堂,男生們身上掛著噴霧彩帶,在我家後院抱著小狗們——我們全部人,包括那些狗,齜牙咧嘴笑得像瘋子一樣。我想把這組照片送給我媽跟我爸,這樣他們就可以把我們放在相框裡,把我們當成一家人展示。
有一排隊伍在等照片,我等待的時候順手翻閱著《時人》雜誌。我嘗試持續關心明星懷孕跟走下坡的消息,免得自己徹底落入英語文學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