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願被吃的豬：100個讓人想破頭的哲學問題

名人推薦：【媒體書評】

有關道德或哲學困境的哲學問題，並非只是性格古怪、不修邊幅的學術人士的專利。巴吉尼告訴我們，這些問題並沒有所謂的正確解答，重點在於如何思考。——Brighton Evening Argus

巴吉尼的作品語調詼諧又平易近人，寓教於樂，既像童話故事又像驚悚片……撰寫這種風格的作品並不容易，但是巴吉尼不僅做到了，還表現得格外傑出……這些思想實驗能鼓勵讀者清楚地論證每個重要問題，並且補足目前公眾討論中最缺乏的論理能力。思考每個問題的關鍵處雖然不易，但是對讀者卻非常重要，而且充滿樂趣。——New Humanist

這...

◎自願被吃的豬 　　柏格吃素四十年了，這次他準備坐下來好好享用一頓由豬肉香腸、酥脆培根與平底鍋煎雞胸肉組成的肉食大餐。柏格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嘗過肉的滋味，他的原則顯然勝過了口腹之慾；不過，現在他卻可以一邊吃肉又不違反良心。 　　香腸與培根來自柏格一週前見過的豬普莉希拉。這頭經過基因工程改造的豬會說話，更重要的是，牠還自願被吃。在人類餐桌上劃下生命句點，是普莉希拉畢生職志，牠在待宰的那天醒來時，內心澎湃不已。普莉希拉衝進舒適又人道的屠宰場之前，將自己的期望全告訴了柏格。柏格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心想如果不吃了普莉希拉，就太對不起牠了。 　　雞肉則是來自經過基因改造的「無腦」雞，換句話說，這種雞就像植物一樣，無法知覺到自我、環境、疼痛或舒服。殺這種雞就跟拔紅蘿蔔一樣，一點也不殘忍。 　　然而，菜餚端到柏格面前時，他禁不住作嘔。這是長年茹素造成的反射作用，還是內心痛苦反映出的生理現象？柏格鎮定了一下心神，拿起刀叉…… ◎資料來源：The Restaurant at the End of the Universe by Douglas Adams (Pan Books, 1980) ※ ※ ※

　　關心動物福利不是少數素食人口的專利，然而，真正能做到不殺生的，卻只有素食主義者。素食主義者不打蒼蠅，也不撲滅老鼠，而一般人――雖然不是全部――倒是樂意殺光這些生物。 　　有些人認為，飼養並殺掉動物是錯誤的行為，他們的理由主要有二。首先是飼養動物的環境問題，這裡人們關心的是動物活著時遭遇的悲慘狀況，而非死亡。其次則是屠宰行為，它終結了生物的生命，剝奪其安享晚年的機會。 　　解決第一個問題的方式很簡單，只要確保動物能生活在良好的環境中即可。因此，許多關心動物福利的人士只吃自由放養而非集約飼養的家禽與牛羊。 　　然而，對素食主義者來說，更重要的是第二個理由：反對殺生。不過，若是能創造出沒有生存利益的動物，也就是說，這些動物就跟紅蘿蔔一樣沒有知覺，結果會不會有所不同？剝奪牠們從未知覺或擁有過的存在感是否有錯？或者，如果動物實際上自願被吃，就像道格拉斯‧亞當斯在《宇宙盡頭的餐廳》中想像的牛？ 　　小說主角丹特對於這項提議感到一陣恐怖的嫌惡，他說：「這是他見過最令人作嘔的事。」但是畢波布羅克斯駁斥丹特的說法：至少這「比吃掉不願被吃的動物還好吧」？丹特的反應不過就是「噁心想吐」，這是人們面對某種不自然東西時、即便當中沒有道德問題也會產生的一種本能厭惡。器官移植與輸血一開始也被批評為異想天開，然而，等到人們逐漸見怪不怪，許多不道德的指責也隨之消失，只剩極少數宗教人士還堅持反對。 　　人們可能會提起動物尊嚴或尊重自然秩序，但嚴肅而論，創造無腦雞是不是也減損了雞的尊嚴？普莉希亞是不是死得很有尊嚴？甚至於有機農夫選擇與培育各種農作物並大量生產的行為，是否等於紊亂了自然秩序？簡言之，如果柏格的菜單成真，素食主義者還有理由拒絕與柏格一同開葷嗎？ ◎會讓你想破同一片頭蓋骨的問題： 26 忘記疼痛 57 吃吧，不要浪費！ 72 拯救鸚鵡佩西 91 春宵一刻值票價？

◎便宜也有好咖啡 　　艾瑞克是鳥巢咖啡館的常客，這家咖啡館的餐點和飲料並不特別，但是價錢非常便宜。

　　有一天，艾瑞克問經理是怎麼壓低價格的。經理靠到艾瑞克耳邊，以一種充滿陰謀的語氣低聲說：「這還不容易。你注意看，我的員工都是非洲人。他們需要生存，卻找不到固定的工作。所以，我讓他們睡在地下室，供他們吃，一週給他們五英鎊。這種狀況非常理想，他們一週工作六天，而且全天候工作。我的人事成本很低，所以可以壓低價錢，還能得到豐厚的利潤。」

　　「不要這麼驚訝，」經理一邊看著艾瑞克的反應一邊說：「每個人都很滿意。他們選擇在這裡工作，是因為他們可以繼續生活，我則是負責賺錢，而你得到便宜的餐飲。咖啡要加滿嗎？」

　　艾瑞克接受經理的說法，但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來這裡消費了。儘管經理說得合乎情理，但是身為消費者，艾瑞克覺得自己成了剝削勞工的共犯。然而，艾瑞克啜飲美式咖啡時，不禁懷疑這些員工會不會感謝他的杯葛。有一份工作與容身之地總比一無所有還好吧！

※ ※ ※

　　不必成為好戰的反資本主義人士也能瞭解，凡是生活在已開發國家的人，實際上都處於和艾瑞克相同的處境。我們進口較便宜的商品，因為製造這些商品的工人薪資都非常微薄；若是知道這一點還繼續購買，就成了剝削工人的幫兇。

　　不要被表面上的差異愚弄了。在故事中，艾瑞克比我們都要接近這些廉價勞工，但是距離遠近與倫理意義無關，你不會因為和被剝削者相距數英里就停止剝削。同理，咖啡館存在著非法勞工，也不會成為你關心的議題。想像一下，居然有國家允許這種僱用勞工的方式繼續存在。

　　也許你會說，薪資是否公平取決於各地的標準不同，因此英國的「奴隸薪資」擺在坦尚尼亞會成為高薪。這句話雖然不假，卻不能解決爭論，因為真正的重點在於，鳥巢咖啡館利用工人有求於它，盡可能壓低薪資。不正義主要不是表現在比較薪資上，而是表現在雇主對工人福利的漠視上。同理，在發展中國家種植咖啡豆的工人，生活或許不會比他們的同胞差，但這不表示他們的西方雇主可以無視他們辛苦工作卻只能獲得微薄薪資的事實，尤其是明明有能力付給他們更高的薪資時。

　　「有總比沒有好」的辯詞並不能說明什麼，另一種可能並非一無所有，而是更高的薪資或更好的勞動條件。杯葛或許會讓被剝削的勞工失業，但是反過來，鳥巢咖啡館的低價競爭也會使其他咖啡館領取正常薪資的勞工失業。

　　因此，從各個道德相關的面向來看，我們的確處於和艾瑞克相同的處境。艾瑞克繼續到鳥巢去消費若是錯的，向苛待供應鏈末端工人的企業購買商品同樣也是錯的。

　　這是個令人苦惱的結論，因為它幾乎讓每個人都成了剝削勞工的共犯；正因如此，有人便以此為據，認為這個論證是錯的。這種反應聽起來讓人生氣，卻也顯示出人們缺乏反省。歷史上有許多系統性的不正義，社會所有部門全都暗中支持這種不正義。想想南非白人在種族隔離時期的行為、奴隸制度時期的中層與上層階級，以及男性先於女性獲得平等權。每個人都可能長久處於為惡的狀態而不自知，如果艾瑞克應該重新考慮購買咖啡的地方，我們也應該重新考慮自己購買商品的來源。



◎賄賂無罪，受饋有理？ 　　首相向來以「正直」的形象自詡，他不容許政府內部出現貪污與醜聞，並且希望建立一個廉潔誠實的政府。

　　然而，某個事件讓他陷入兩難。在唐寧街的會客室中，有個以欠缺良心著稱的商人――但是他並無刑事犯罪或民事不法記錄――把首相拉到一旁。他帶著陰謀家的口吻，低聲對首相說：「許多人不喜歡我，也輕蔑我做生意的方式，對此我並無怨言。真正讓我苦惱的是，我的壞名聲將使我永遠無法得到國家授爵。」

　　商人又說：「我知道我們可以一同解決這個問題。我準備了一千萬英鎊，要協助提供乾淨飲水給數十萬非洲民眾飲用，前提是你要保證我列名在新年授爵名單上。如果不行，這筆錢我就留著自己用。」

　　商人拍拍首相的背說：「考慮一下。」然後轉身走入賓客中。首相知道這是賄賂，但如果能讓這麼多人受益，賣爵又有什麼不好呢？

※ ※ ※

　　對於道德標準明確的人而言，有兩種做法可以輕易解決這個兩難處境。如果採取狹義的功利主義觀點，道德上可欲的結果是能造福最多數人，當然應該接受賄賂。這個道德數學題很簡單：如果首相接受商人的賄賂，數十萬人有乾淨飲水可喝，商人得到「爵位」；唯一的代價是，看到這個如同罪犯的貪婪傢伙接受女王授爵時，心中會帶點怒氣。

　　如果採取的是正直原則與正當法律程序原則，很明顯地應該拒絕賄賂。事務的處理必須遵循正當法律程序，允許富人買爵，即使錢是用在好的用途上，也會破壞國家授爵的原則，使其從論功行賞變成論錢行賞。

　　要衡量這種兩難處境的困難度，必須先瞭解上述兩種論證會造成什麼影響。正當法律程序與法治對於民主開放社會十分重要，但若是稍微扭曲法律可以獲得極大的好處，只有極小的壞處，謹守法律無所作為豈不太過愚蠢乃至於不道德？

　　問題的核心在於，這裡有一種道德自我沉迷的現象。首相急於建立廉潔的政府，這意味著他不想沾上任何貪腐的污點；但是在故事中，首相不想弄髒自己的手，其代價便是犧牲了數十萬需要乾淨飲水的非洲人的福利。首相該受指控之處在於，他對潔身自愛的興趣遠大於讓世界更好。他想要道德，實際上卻幹了不道德的事；他對道德的沉迷，使得非洲人注定與疾病及跋涉取水為伍。

　　或許首相察覺到這一點，但是仍有其他考量。若他接受這種想法，接下來會招來多少賄賂？為什麼不對選民說謊，這樣可以讓他們支持而非反對一場正義的戰爭？為什麼不支持專制政權，如果長期而言可以促進地區穩定並防止更糟的人掌權？如果所有的政治人物都只考慮結果不問過程，首相如何主張自己是個正直、誠實又不貪腐的領導人？還是說，這些理想都只是天真的夢？

◎自願被吃的豬 　　柏格吃素四十年了，這次他準備坐下來好好享用一頓由豬肉香腸、酥脆培根與平底鍋煎雞胸肉組成的肉食大餐。柏格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嘗過肉的滋味，他的原則顯然勝過了口腹之慾；不過，現在他卻可以一邊吃肉又不違反良心。 　　香腸與培根來自柏格一週前見過的豬普莉希拉。這頭經過基因工程改造的豬會說話，更重要的是，牠還自願被吃。在人類餐桌上劃下生命句點，是普莉希拉畢生職志，牠在待宰的那天醒來時，內心澎湃不已。普莉希拉衝進舒適又人道的屠宰場之前，將自己的期望全告訴了柏格。柏格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

【目次】
前言
資料來源說明

1 欺騙我們的魔鬼
2 會殺人的傳送裝置
3 印度人不可語冰
4 虛擬外遇
5 自願被吃的豬
6 推論錯誤的賭徒
7 被迫先姦後殺的二等兵
8 先有善，還是先有上帝？
9 老大哥太空站
10 到底要怎樣才公平？
11 哪一艘才是真的？
12 沙灘上的畢卡索
13 專門研究紅色的色盲
14 凱子提款機
15 天佑二等兵
16 烏龜賽跑
17 拷打，還是不拷打？
18 理性至上？
19 美麗的謊言
20 賴活不如好死
21 原來我們都在胡思亂想
22 你管別人怎麼死
23 甲蟲遊戲
24 上帝，給我方形的圓
25 不理性，毋寧死！
26 忘記疼痛
27 誰是乖孩子？
28 有夢最慘，惡夢相隨！
29 一失足成千古恨
30 別人的回憶
31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32 天賦電腦權？
33 政府掛保證的言論自由
34 人不是我殺的！
35 英國自殺炸彈客
36 預防重於治療
37 自然就是美？
38 我只是大腦，不多也不少
39 No Chinese, OK?
40 騎木馬，得明牌
41 就是沒有藍色
42 拿了錢就跑
43 不要隨便說「我發誓」！
44 同床異夢
45 看不見的園丁
46 再生人
47 永遠編不完的字典
48 偉大藝術vs.道德恥辱
49 這不是牛津大學
50 賄賂無罪，受饋有理？
51 活在桶子裡
52 數字會說話
53 殊途同歸
54 捉摸不定的我
55 永續發展？
56 生命如滄海之一粟
57 吃吧，不要浪費！
58 上帝的必殺令
59 我的紅是你的藍
60 照我說的做，不是跟著我做
61 月球是乳酪做的
62 我思，故我在哪裡？
63 我是看到鬼嗎？
64 要避免流血，必須先流血
65 我的前世今生
66 偽造的藝術與價值
67 一黑，二黃，三花，四白？
68 如人飲水，疼痛自知
69 假如人生可以重來
70 突擊檢查
71 借刀殺人，借花獻佛
72 拯救鸚鵡佩西
73 我是蝙蝠俠
74 井水不犯河水
75 透明人
76 我的大腦會上網
77 代罪罪羊
78 信不信上帝，用「賭」的最快！
79 洗腦拚治安
80 理性與感性
81 地球上的電影有味道嗎？
82 反正沒人吃虧
83 己所不欲，視情況施於人？
84 向下沉淪，還是向上提升？
85 我有罵你嗎？
86 藝術為悅己者存
87 給我公平，其餘免談！
88 我是誰？
89 生死一念間
90 橘皮？骨
91 春宵一刻值票價？
92 電腦治國
93 行尸走肉
94 「稅」你千遍也不厭倦
95 老天，告訴我天理何在？　　
96 別人的老公死不完？
97 算你衰小，嘸嘜安怎？
98 希望，快樂，做夢吧！
99 給和平一個機會
100 便宜也有好咖啡

謝辭

【目次】
前言
資料來源說明

1 欺騙我們的魔鬼
2 會殺人的傳送裝置
3 印度人不可語冰
4 虛擬外遇
5 自願被吃的豬
6 推論錯誤的賭徒
7 被迫先姦後殺的二等兵
8 先有善，還是先有上帝？
9 老大哥太空站
10 到底要怎樣才公平？
11 哪一艘才是真的？
12 沙灘上的畢卡索
13 專門研究紅色的色盲
14 凱子提款機
15 天佑二等兵
16 烏龜賽跑
17 拷打，還是不拷打？
18 理性至上？
19 美麗的謊言
20 賴活不如好死
21 原來我們都在胡思亂想
22 你管別人怎麼死
23 甲蟲遊戲
24 上帝，給我方形的圓
25 不理性，毋寧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