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受矚目的文壇超新星--島本理生首部長篇作品純愛推出2005年日本書籍雜誌評選第1名,2006年戀愛小說票選第1名!《愛,不由自主》為島本理生的第一部長篇小說,以一貫的纖細筆觸描繪角色們的內心,溫和細膩的文字卻隱藏著辛辣激情的愛戀,彷彿日劇般清新的情境描寫將文章轉化為鮮明的映象,一幕一幕完整的呈現在讀者面前,令人感同身受。宛如電影獨白般,敘述過去的仰慕回憶與現在若有似無的情愫交織,深深的扣人心弦。對於人物角色的描寫,島本理生藉由衣飾、音樂、電影等興趣,將各個角色的特質以更豐富的層次呈現在讀者眼前。起初看來輕快活潑的青春對話,也隨著情節發展而漸漸有了變化。書中不只深刻描繪愛情,對於整體社會上、學校教育上的一些發生的陰暗面,如:女性對性侵害的恐懼、校園的欺負事件、自掃門前雪的教師心態等,島本理生也都將自己獨特的見解轉化為角色的觀感,使本書內容更有可看性。本書在日本出版之後立即獲得來自讀者及專業人士的廣大迴響,被評為2005年度最熱情的純愛小說!「如同要將靈魂燒灼殆盡般的戀情。這部作品再次喚醒原本以為封鎖在內心深處的痛楚。」──小川洋子(第104屆芥川獎得主,著有暢銷作品《博士熱愛的算式》)「不需要多餘的說明。請翻開這本書,只要最初幾頁便無法放下本書。真的!很精采!」──北上次郎(日本知名的文藝評論家)◎日本書籍雜誌《本の雜誌》評選為2005上半年的第1名◎日本寶島社《這本戀愛小說真精采! 2006年版》年度總合票選第1名◎榮獲2006年全國書店大賞全日本書店一致推崇名列最想賣的書【內容簡介】女主角泉在大學二年級的春天,突然接到一通高中時戲劇社的葉山老師打來的電話,希望泉能回校幫忙人手不足的戲劇社參與練習。而至今仍對葉山老師抱持單戀情感的泉,在久未聯絡的電話中再度出現令她心跳不已的情感,讓她不禁回想起兩人的初次見面。故事從此開始,過去的回憶片斷與當下的現實交錯著。 在協助學弟、妹一同練習話劇的同時,面對同年級大學生小野的追求與葉山老師之間無法割捨的曖昧情感,泉決定對葉山老師表明心意。被依然無法跳脫自我的葉山老師拒絕後,泉決心與葉山老師劃清界線,回復平凡的老師與學生關係。在小野鍥而不捨追求下,泉終於決定與小野交往,但是,卻在學妹自殺事件發生時,發現自己依然無法拋下孤寂的葉山老師…… 無法割捨的情感、無法自拔的愛戀──一切只因「愛,不由自主」
作者簡介:
島本理生於1983年出生於東京。自2003春天起進入立教大學就讀文學系,現今仍在學專攻日本文學,同時從事寫作發表。1998年初次投稿文藝誌《鳩よ!》,以「夜」一文入選新人短篇小說比賽第2期10月號,並榮獲該年度的MVP。2001年以《剪影》榮獲第44屆群像新人文學獎優秀作。2003年就讀都立高中期間,以小說《LittleByLittle》入圍第128屆芥川文學獎,因高中在校生的身分成為當時熱門話題,甚至連NHK也製作了「為落選辯」的專訪節目。同年,《LittleByLittle》榮獲第25屆野間文藝新人獎,成為該獎歷屆以來最年輕的得獎人,本書則被譽為是「光彩奪目的青春小說」。2004年以《誕生的森林》(「群像」2003年10月號)再度入圍第130屆芥川文學獎。2005年以《愛,不由自主》入圍「山本周五郎獎」大眾小說獎項。本書被視為島本理生由純文學跨界大眾文學的作品。島本理生以不到20歲之姿兩次入圍芥川賞,證明了她的寫作實力;擅長生動的描述青春期的纖細情感與內心苦澀,深受年輕讀者的喜愛。
章節試閱
空氣中仍略帶寒意的春夜裡,在工作結束之後,我把備份鑰匙與皮尺收進夾克口袋,隨同即將步入紅毯的另一半一起前往探視新居。
前往新居大樓的路旁是一條綿長的河川,我們倆沿著河畔並肩散步著。
月光溫柔地灑在潺潺流動的水面上,宛如閃耀著純白光芒的絲線般不斷延伸,映照著河水的流向。
我用鞋尖踢起腳邊細細的砂粒,目光隨著迎面吹來的晚風望向漆黑無際的前方。彼此偶爾逸出的對話,雖是閒話家常的平凡言談,但仍然能感到存在於我們之間親暱的氣氛。
「真希望能一直住在河邊。」
聽我如此喃喃自語,於是他簡短的隨口附和道:
「記得以前也曾聽妳提過,看來妳真的很喜歡河岸邊呢。」
「那是因為水面上什麼也沒有的關係,空曠無垠的寬廣視野感覺很棒吧。在我念高中的時候,很喜歡附近的河畔步道,所以經常到那裡去散步。」
這時,他忽然問我:
「現在,妳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會想起那個人嗎?」
他詢問時的感覺就如同,直到今天才從櫃子裡面悄悄拿出很早以前就已準備好的物品一樣。
「看起來像是這樣嗎?」
「是啊,自從聽妳提起他的那晚開始,每當我看著妳的時候總會有這種感覺。」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還想跟我結婚呢?」
此時,我們腳邊的新生雜草正隨風沙沙作響的搖晃著。我忽地停下腳步,彷彿受到風向吹拂的指引似地凝望著河川。從水底瀰漫出近似死屍般令人作嘔的腐敗氣味。我微微屏住呼吸,一邊抬起臉望向被河川切割開來的對岸遠處,那龐大的高速公路上方,成束的車燈光線由右往左不停的移動。太過寬廣的視野讓時間感變得曖昧模糊,過去與未來在腦海中混雜不清。面對遼闊的河畔,被喚醒的記憶宛若只是存於數秒前的真實。
我動也不動的杵在原地,依舊凝視著河面。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他驀地開口道:
「未來,無論妳跟什麼人在一起,一定還是無法忘懷那個人的事吧!所以我想,陪伴在妳身邊的人是我也好。」
直到現在,我仍會回想起那一段過往,它就好像我的呼吸一樣地自然。特別是每當季節更迭的時候,我總是在追尋一起走過的風景;搜尋熟悉的氣味;在擦身而過的男子身上,找尋相似的容貌。與其說是依依不捨,不如說是為了讓自己慢慢地遠離他而必須進行的舉動。藉由認清殘留在記憶之中的往事已然成為過去,以便與此刻面臨的現實劃分開來。
老實說,如果不這麼做的話,現在的我仍然可以真切地感覺到被他擁抱的那一夜猶如昨天才發生的事一般。
但事實上,我跟他這輩子恐怕再也沒有機會碰面了吧!我們的人生已經完全分道揚鑣,再次交集的可能性,應該近乎於零。
在我大學一年級的冬天,剛過完年沒多久,父親就決定調赴海外工作。
由於父親在大學時代曾經留學德國,這段經驗使他受到公司的器重,因而建議將他調派到柏林的分公司任職。
就在晚飯過後,母親一邊喝著茶,一邊告訴我這件事情。
「我想跟妳爸一起去。他呀,平常的工作表現固然不錯,但生活起居方面他一個人根本應付不來。」
「好啊,可是我現在沒辦法一起過去,我大學還有三年要念,再說我完全不懂德語。」我以姆指擦拭著茶杯杯緣的水珠,一面答道。
「不過,妳小時候不是去過一次維也納嗎?我還記得在下榻飯店附近巧克力專賣店的阿姨很喜歡妳,很有耐心的重複教妳念『謝謝』是Danke schön、『不客氣』是Bitte。」
「這我記得。」應該說,這是我唯一會說的德語。
「現在想起來,應該叫妳爸從小就教妳學習德語才對。」
「問題不在這裡,重點是我沒辦法在跟目前環境完全不同的地方生活。」
「我知道妳的意思。」母親似乎早已料想到我的這個答案而再次輕嘆一聲。
「好吧,如果是泉的話,生性獨立自主的妳,一個人生活應該不要緊,不過……」
母親開始列舉出一連串在遇到困難之際可以求助的親戚名單,這次輪到我追著早已明白的答案,不斷出聲應和著。
由於雙親即將在春天啟程,因此我必須先行找妥公寓,準備一個人搬出去住。
星期日的上午,搬家公司抵達後陸續將行李搬出住慣了的熟悉大樓。在感傷還來不及趁隙而入之前搬家作業就匆匆結束了,接著卡車駛向距離大學約有三站遠,一棟位於車站旁邊的公寓。
我跟母親在新住處裡忙著打掃直到日落時分,忙得忘了午餐的母女兩人便一起走向車站對面的家庭餐廳吃晚飯。
通往車站的步道相當寬敞,但此刻行人卻出奇的少,低垂的夜幕將來往的車輛襯托的更為醒目。這景象不自覺地給人一種無機質的印象。走在夜晚的路上,感覺好像走在空城一樣。
經過燈火熄滅的小學,這時期的櫻花樹才剛剛長出小小的花苞;漆黑的大門盡頭矗立著偌大的校舍。
從校門前方緩步走過之際,母親突然問道:
「對了,泉高中的時候,每天看起來都過得很快樂,妳的那些戲劇社的同學,現在都在做些什麼?」
「都上大學念書了,只不過幾乎都沒有碰面的機會,但偶爾會跟志緒聯絡。」
「妳有三不五時回高中去看看嗎?」
我感到脖子後面變得很冷,於是邊重新圍好圍巾邊說:
「一開始的時候是有回去,不過學弟妹都很厲害,所以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指導的地方。」
其實,我從來沒回去過。母親出聲應和之後,好像臨時想到什麼似的又問:
「妳之前那個社團的指導老師--葉山老師,現在還待在學校吧?」
「嗯,還在呀,雖然好一陣子沒見面了。」
「妳有一陣子老是在聊那個老師的事情。老實說,每天聽下來實在很煩,不過看妳說到他的時候總是一臉開心的模樣,所以我們也就靜靜的聽妳說呢!難道現在已經沒有聯絡了嗎?」
我搖搖頭。
「我一直以為妳喜歡那個老師呢!他那麼年輕、長得又帥,再說,一般女孩子在念高中的階段,不是都特別容易崇拜比自己年長的人嗎?」
說著這段話的母親開朗的呵呵笑著。我喜歡母親所散發出來的這種感覺,它與年齡無關,而是待在她身邊就會明確地感受到的一股清新、芳香的青春活力。
我抬頭凝視著夜空,看見紅色光點一明一滅緩緩地劃過黑暗的天際。
「搭上那個……一星期之後就在德國了啊?」我不禁有感而發的喃喃自語。
「一旦遇到困難時一定要說出來喔,我會立刻趕回來的!」
「不要緊的啦!」我笑著說道。
兩個星期之後的某一天,在打工結束回家時,我瞄了一下信箱,看到大學成績單跟母親的第一封航空信已經寄達。
「……本來打算好好享受德國啤酒,但天氣實在太冷,只好作罷。妳爸爸每天拼命努力以跨越語言的障礙,用很快的速度彌補了學生時代以來的空白,他那不服輸的自尊心,恐怕從來沒有像這次發揮了這麼大的功用。」
我把她聊了許多關於父親的事情,卻很少提到自己的這封信,收進書桌的抽屜裡。
隨著天氣逐漸轉暖,周圍的景色也徐徐染上色彩。當櫻花盛開的時候,學校開學了,校園裡到處可見招募新生參加社團的學生身影。在隨風飛舞的櫻花之中,宛若一場不曾間斷、熱鬧非凡的慶典。
就在黃金假期即將到來的幾天前,難得與大學的朋友吃過晚飯,才回到公寓的那一晚。
我正在房間的桌子旁托著臉頰看電視的時候,手機響了。
「好久不見,這陣子好嗎?」
隔著電話聽見他的聲音之際,彷彿昨晚曾做過的夢突然闖進了現實一般,我無法立即回應。在我一時之間無言以對的當頭,他似乎也納悶的一語不發。經過半晌,我才終於開口:
「你也是好久不見了,葉山老師。」
在說出對方名字的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驀地心跳加速。
「太好了,妳一直沒有反應,我還以為打錯電話了。」
「因為太過突然,所以嚇了一跳,臨時找我有什麼事嗎?」
「嗯!」他出聲應和:
「其實是關於戲劇社的事情,想找妳商量。」
葉山老師是我加入戲劇社的指導老師。根據他的描述,三年級在今年春天畢業以後,社員只剩下三個人而已,雖然全社賣力的招募新血,但似乎沒有太大成果。
「工藤,當時妳們的下一屆不僅有許多學弟妹加入戲劇社,而且還挑戰過有名的作品,但他們今年都要畢業了,突然之間變得冷清許多。雖然三個人也可以演戲,不過他們也已經升上三年級,到了該退出的時候,所以我打算想點辦法讓氣氛活絡些。」
「原來如此。」
我不太明白他真正的用意,姑且做出回應。
「那麼,老師想找我商量的事情是……」
「嗯,也就是說,如果妳方便的話,一星期一次就好,有空就來社團走走……這是比較委婉的說法,其實是希望妳可以參加練習,因為等暑假結束,開學典禮之後,就可以跟吹奏樂社的團員們共同使用小體育館,我預計在那個時候發表一齣戲劇作品。」
「通常戲劇表演不都是在文化節才發表嗎?」
「我們學校的文化節時間比其它高中都來得晚,對吧?社員的家長表示希望社團活動到文化節為止,所以,這是最後一次。」
對於他的提議,我帶著複雜的心情答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加入社團只有兩年半的時間,算是剛入門而已,況且在同年級當中,我的演技算是很差,這樣也沒關係嗎?」
「沒這回事的,工藤,妳的聲音原本就很好聽,不是嗎?清澈又響亮,而且站上舞台特別搶眼。」
「不敢當。」
「再說,如果找家裡離學校很遠的人會造成不便,所以我儘可能只找住得比較近的人幫忙,可是大家不是要忙社團活動,就是忙學校課業。我聽黑川說妳沒有加入任何社團,唯一的事情只有打工而已,她非常肯定的保証妳一定有空。」
就知道是這麼一回事……我感到有些沮喪。
「葉山老師,請不要相信黑川說的話。」
當我如此建議之際,他低聲笑了。
「對了,我父母目前因工作調動的緣故前往國外,所以我現在一個人住在大學學校附近。」
「是嗎?那……這麼一來,離高中會不會有點遠?」
「應該是有點遠。」
「唔嗯,不過黑川跟山田已經答應我一定會參加,妳認為如何?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葉山老師。」我稍微猶豫之後,說道:
「真的只為了這些理由嗎?」
聽我這麼一問,在下一句話尚未說出之前間隔了一段時間。電話另一端傳來正在思索如何回應的動靜。
「不是……」他低喃道:「也是因為很久沒有跟妳好好聊聊天了。」
不知為何,我現在明白他打電話給我的原因了。
「說的也是,我也希望好好跟老師聊聊。」
一年前,終日充斥在胸口的甜美心情似乎再度甦醒,我立刻告訴自己,這只是一種懷念的感覺而已。在約好下個星期六前往之後雙方便掛斷電話。
當手機從臉頰旁拿開的時候,我發覺自己的右耳仍有些溫熱。
在我升上高三的時候,葉山老師調來我們學校擔任世界史的老師。
三年級新學期開始的前一天是星期日,我為了準備社團的練習,在中午過後就到學校去。
由於集合時間快到了,我儘可能快步通過走廊。那天從一早就開始下雨,晶透的雨水不斷從玻璃窗上方滑落。即使在白天,沒有開燈的校園顯得相當昏暗。
此時,走廊另一端迎面走來一個看似老師的身影,我刻意放慢腳步,向他輕輕點頭示意,對方也看了我一眼,點頭回禮。
仔細一瞧,沒見過這位老師。灰色的西裝內穿著淺藍色襯衫,沒有打上領帶。
目光移開之後,念頭隨即一轉,抬起臉,這次正面對上視線。我心想這個人好高,再將目光投向地板,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我再次確認,這個人的確很高。理所當然,我們並沒有話題可以交談,於是直接擦身而過。
一進教室,立刻傳來黑川社長抱怨「太慢了!」的吼聲,在拼命道歉勉強取得原諒之後,我把劇本從書包裡拿出來的同時,忍不住想起剛才那位看似老師的男性。
翌日,開學典禮中介紹了新來的世界史老師──葉山老師。第一堂課結束後,數名學生找他聊天。我沒有加入那個圈子,而是從遠處定睛望著他,非常不可思議的,他也向我這邊望了一下,但很快的露出被其它事物引開注意力的表情,然後離開了教室。
很久以後,我曾問他是否有這段記憶,但是他已不記得曾經與我在走廊擦肩而過。
反而是我一直記得他。
空氣中仍略帶寒意的春夜裡,在工作結束之後,我把備份鑰匙與皮尺收進夾克口袋,隨同即將步入紅毯的另一半一起前往探視新居。前往新居大樓的路旁是一條綿長的河川,我們倆沿著河畔並肩散步著。月光溫柔地灑在潺潺流動的水面上,宛如閃耀著純白光芒的絲線般不斷延伸,映照著河水的流向。我用鞋尖踢起腳邊細細的砂粒,目光隨著迎面吹來的晚風望向漆黑無際的前方。彼此偶爾逸出的對話,雖是閒話家常的平凡言談,但仍然能感到存在於我們之間親暱的氣氛。「真希望能一直住在河邊。」聽我如此喃喃自語,於是他簡短的隨口附和道:「記得以前也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