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志燮 首度台灣見面會朗讀之後,粉絲在網路上跪求此書……
蘇志燮見面會上朗讀場次表
31#台灣場 〈因為不懂那兒的語言〉P146
27#日本場 〈迷人的一句話〉P126
14#新加坡場〈因為,有太多想問的〉P66
32#曼谷場 〈是緣分呢〉P149
旅行人聖經.人手一冊的國民散文.作品累計長銷百萬冊.感性溫度破表
作者李秉律數度背起行囊離開。
旅程中,不會改變的是「人」,在獨自前往旅程中,也總是與「人」在一塊兒;從未減少一分對「人」充滿溫情的好奇心,與等待「人」的寂寞之心。因此,有人說「人所旅行的地方,最終還是人心」。
這本旅行記錄並不是計劃許久、非凡無比的遊記,而是想將所到的陌生之地,其日常生活與周遭的故事,讓人們如親眼所見地認識。此外,這也不是旅程歸來、伏案完成的短文,而是在某個國家、某條路上、某間餐廳裡,等菜上桌或躺在老舊床上時,隨意寫下的文字。這些不過份矯飾且生動豐富的文章,使讀者得以與作者一同吸吐著當時的空氣。
在吃完丟掉的泡麵袋子裡,種出豆芽的印度不可觸賤民;因太昂貴的車資,而堅持只收半價的羅馬尼亞計程車司機;喜歡飛機,所以一週兩三趟到法蘭克福機場看著來往民眾的老先生;前往父親曾獨自去過的香港,按照父親的足跡旅行的兒子;扛著網路線爬到宿舍頂樓的葉門青年穆罕默德。一幅一幅畫面就像是幻燈片,發出電子類比般的聲音,從我們眼前過去。
只要隨興翻開書本的某個地方,感覺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作者的相機曾暫時停駐之地、他的筆曾徘徊之處就好。那兒就是出發點、也是終點。正如我們的旅行一樣。
作者簡介:
李秉律
離開、去到遠方,內心才能放鬆的怪人。
在吹起大風的時候,能感到更自由、放心的人。
喜歡走路、哥倫比亞咖啡、雪、碧娜‧鮑許、冰的燒酒、木桌、札幌,
會因為這些而滿足的人。
不會因為從未決定了什麼、也沒有想要決定什麼,而感到不足的人。
詩人兼編劇的李秉律,被譽為以未精煉的感覺「吟唱世上最美的歌之風」。一九六七年出生於忠清北道的堤川,畢業於首爾藝術大學文藝創作系,一九九五年於韓國日報的新春文藝徵稿活動裡,以詩作〈善良的人〉與〈那天〉登上文壇。現為「詩力」的成員。著作包括:詩集《你想要去某個地方》、《風的私生活》、《燦爛》等。曾獲得第十一屆現代詩學的作品獎。
為了按照順序寫下喜歡與不喜歡的東西,開始了他的寫作,但看來卻像是無心插柳的走上了這條路。二十歲時,被相機奇妙的樣子吸引而買了中古相機,時而過著像照片般的生活。因為受不了夾擠在人群與人的味道,於是常常出走遠行,卻又在不久之後回到人群;基於不可能改變的這則真理,他明白沒必要努力改變自己。非常不擅長使用藉由電子操作的物品;是一個脂肪一旦進到體內就出不去的體質,所以經常餓肚子、也常暴飲暴食;不與不喝酒的人交朋友;已經屆臨看著時間過活的年紀;要傾洩而出非正常的情緒時,會利用速度、巧克力與耳機;無法忍受強迫的行為,但偶爾也會強迫人。
「現在比以往好一點了。因為現在略略懂了從前不知道的東西,也因為現在的我,包容了當時有點沒出息的自己。」他這樣說。
譯者簡介:
River Tree
結合台灣、韓國譯者,穿梭於韓文、中文、英文的翻譯搭檔。致力以文字傳達交流各國文化,期待好書能滋潤人們的心靈。「像一棵樹,栽在溪水旁,按時候結果子,葉子也不枯乾」。譯有:《從不相信到相信》(大田出版)、《你的夢想是什麼-在25個國家相遇的365個夢想》(愛米粒出版)
黃孟婷
畢業於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大眾傳播所。曾赴韓國漢陽大學進修語言。熱愛旅遊跟音樂,以及一切能讓人開心的人事物。
章節試閱
因為,有太多想問的
偶爾,突然想問問你幸不幸福。
不是無話可說,
不是因為我正經歷跌倒,
而是好奇你現在過得如何。
有時,想問問是否曾經深愛過。
不是因為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而是好奇
你是如何深刻地活著。
不能愛上任何人而感到快要爆炸,
難道不比愛上一個人所感到的爆炸。
我想這麼問。
因為是不可能的愛情、
是不該有的愛情,
但這個愛情卻因熾烈的火焰而持續下去,不是嗎?
不是因為人人不懂我心而沉悶,
而是因為別人都懂,
所以更想問問你可知道我寂寞、乾渴的原因。
因為,有太多想問的。而那,就是你。
處在這世上曾經歷過我、
與我所經歷過的一切面前,
我想問:「你過得好嗎。」
為了想這麼做,所以與你結識。
晚間,餐廳的離別
聽著坂本的故事時,我極力壓住自己反覆的呼吸聲。耳邊正要展開的,是關於一位女子的故事。在中國桂林一帶旅行時,他遇上了一名女子;在溪邊,女子不停的在小本子上寫東西的模樣讓他印象深刻,於是坂本走近她的身邊坐下來,但女子依舊專注於自己的事,完全不知道身旁有人。看著赤著腳,把腳泡在水裡,迷人地坐著的女子,他問她在忙些什麼。
「我是個數學家。」
她一邊這麼說,一邊把寫滿數字的小筆記本收起來。
坂本說,望著她混雜、充滿某種神祕的眼睛,他卸下了一切的自己。既深邃又神祕,讓人感到奇妙的眼神。果然,她說自己的父親是法國人。坂本央求女子在那天晚上教他數學,她一
口答應了。晚間,他早早到了約好的地點,等候半個多小時。
他們倆度過了甜蜜的時間;就像一般男女在見面時,感到出乎意料的投緣。
用餐時,女子急急地吃著,雖然初見面就讓對方見到自己狼吞虎嚥的用餐畫面,但坂本並不介意這些。餐畢之後,她說有話要告訴他,言語之間帶著扭捏不自在。接著說,其實自己不
是數學家。不過,坂本打從出生以來就對數學這種東西完全沒有興趣,因此即便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回答,但「沒關係」這句話就脫口而出了。
女子繼續想說明理由。而這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但既然她開口了,就只得聽下去。
「我很餓。因為餓,所以才會撒謊的。」
坂本說,女子一講完那句話,立刻就起身衝出餐廳。到底該不該跟隨去攔住她,已經不再重要。那瞬間,他全身的力氣彷彿都洩光了,連腳趾頭都動不了,只覺得整個身子縮小到快被
坐著的椅子給吞噬。
從那天晚上之後,坂本病了好幾天。他說,弄不清是否曾與她見過面、也記不得是在溪邊還是在某晚昏暗的餐廳裡,總之就這麼病倒了。唯一曉得的,是自己在無意識狀態這樣躺著,
但不明白究竟原因何在。
大病一場恢復後的他,開始從眼睛與鼻子裡傾倒出水花,多到讓自己無法相信的程度。而以他殘存的體力所能做的,也僅有讓淚水湧流。
坂本說,他走出住宿的地方,經過和她見面的餐廳,再度到了和她初相見的溪邊。心裡邊想著不可能再見到的那個人,然後脫掉了襪子,光著腳泡在潺潺流過的溪水。
當初坂本是陪同當攝影師的學長,一道來參加攝影旅行的。
當旅程即將結束時,他們決定要分開各自進行行程,就在那段空檔期間他經歷了那件事。
旅行回國好一陣子後,正準備開展覽的學長拜託坂本幫忙,他當然義不容辭的答應了。
學長在電話中,請他和工作室的人一起,將委託給裱框工作室的作品搬運到畫廊。因此他把一個個分別包好的相框裝載在車上運送到畫廊,並要協助學長掛上相框。
學長調整好釘子的高度後,將正在畫廊狹小的一角整理包裝材料的坂本叫來,請他把擱在旁邊的相框掛起來看看。
於是坂本拿起相框。不對,他沒有把相框拿起來,而是在握住相框的時候,他突然像眼前一片黑的腳軟垮下。
「你怎麼了?」
吃驚的學長在坂本的背後以高聲尖銳的聲音大喊著。
讓坂本失神意亂的,就是她,那個說自己餓的女子;那幅照片,是她坐在當時的溪邊,無心地凝視著鏡頭。
孩子小小的手
上醫院了,感覺像是腸胃炎。坐在候診間時,一位輪到看診的媽媽,向我央求可否幫忙暫時看一下孩子;我當然是沒問題,但孩子是不是也願意就不得而知了。媽媽急急地進入診間
後,整個空間就只剩下我和小孩。
小孩開始緊張起來,
得和陌生人共處,應該挺難熬的吧。
然而,沒辦法,
這片刻時間就只能這樣待著了。
候診間裡,電視以低音量播放著,孩子似乎在想著,真希望能被吸進電視裡去。
往電視機方向走去的孩子,停下了腳步,不知是看到了什麼東西,他凝住眼神、只舉起手示意要我過去。
那是部紀錄片,數十條鯨魚遨遊於大海中,
孩子的眼睛越睜越大,向我揮著的手勢也擺動得更強烈。
那小手是多麼懇切的呼喚,
讓我站到孩子身邊,與他一同看著。
那瞬間,孩子舉起小手,抓住了我厚實的大手。
迷人的一句話
有時候,一句話能存留很長的時間。那是在別人耳裡聽起來沒什麼,但是飄著、轉著就掉進我心窩裡的一句話。只不過是一句,卻帶來莫大振盪的話。彷彿先貫穿了我,再插進我背後
樹上的一句話。
「如果你想,可以住我家。」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為什麼笑不出來、只感到難過。難道是因為我聽不出這句話的意思嗎?此刻只覺得像是躺在寬大的木板、將己身付諸於河水,隨它的流速流下。話語為何竟成了風
與流水。
「你有帶傘嗎?」
那晚,除了我以外,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無法入眠似的。
即使一切都消失了,你也不會離開我、也會留下來;是因為這句話的關係吧。即使一切都被雨水洗去,你也不會被洗去;當時,那句話成為我很大的力量,但我卻沒有機會告訴你。
「我們會再見面吧?」
怎麼可能不見面呢。聊畫作、養的貓咪,甚至還要一起看晚霞暮色,我們怎麼能相隔遙遠。看著事物的消逝與奮力抓住消逝的事物,這兩者無法只靠一個人而兼得,所以我們又怎麼可
能各走各的。
「你,可以為我走遍天下嗎?」
從不曾有人這樣對我說過,是我沒預料到、像被路人撞到肩膀般的一句話。據說,人從出生起,一輩子要走十六萬公里,等同於環繞地球將近三次的距離,但此時站在我面前的人,卻
擁有比十六萬公里更寬大的心胸,這真讓我高興得心花怒放。
於是,每當我去往任何地方,在包包裡一定帶上裝著那句話的小盒子。這個包包,無論裝了多少東西,也不會重的。
那些不是非我莫屬的航班時刻表
有時會想起記憶中那個人。在法蘭克福機場遇見了一位非常熱愛機場的老爺爺,因為如此,每週總有兩三天來機場。該有多著迷才會把機場當成散步的地方呢。
這位老爺爺當時過來坐在看來迷路的我的身邊,並告訴我許多資訊。特別的是,老爺爺隨身攜帶著一本小冊子,手冊裡記滿了各種機場資訊及航空公司情報,甚至連飛航常識和簡單的
外語也寫在手冊裡。他會漫步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看到像是需要幫助的人便會伸出援手。或許他是在品味著這些來往過客特有的味道也說不定。將自己喜歡的那份感覺一點一滴地吸
收進自己的身體裡。這麼做或許也會散發出糖果般的濃郁甜味吧。於是,我向著老爺爺豎起了大拇指。
我認為,他是個懂得珍惜自己深愛事物的人。而我同樣也是喜歡飛機的人,我想,老了之後,也要效法老爺爺,像他一樣常到機場坐坐。
在四周封閉的空間裡,距離,再也無法縮短,是因為活在不到十五公分的鳥籠裡的關係嗎?一進入名為機場的空間就油然升起一股奇妙的感情。所以我們才總是舊地重遊嗎?
使冷冽空氣變得暖熱的隱隱微光、飲品的香甜氣味、夾雜著人們笑聲的通話內容等⋯⋯以及那些不是非我莫屬的航班時刻表,身著制服的人群創造出速度的波流,而離開的人與留下的
人則形成一股氣層⋯⋯雖然機場是由冰冷建材所構築的笨重建築物,然而,機場內實際上卻滿溢著驚人的熱度以及不容忽視的情感能量。
我曾在機場目擊過一段難忘的場面,那是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間的傷心離別。
仍有許多話想對彼此訴說的兩人到了該分別的時間。男人必須離開,而女人必須獨自留下。兩人相擁了一段不短也不長的時間後鬆開了擁抱的臂膀。接著,男人離開了。女人留下了。
我以為那就是結局。因為自己也必須出境,所以沒多花時間持續觀察兩人的發展。當時,男人與出境閘門已有一段距離,突然間,他呼喊著女人的名字,回頭奔向她。男人穿過兩道門
與駐守閘門的幾名機場職員,朝著女人跑去,終於,彼此緊緊擁抱。兩人完全無視周遭人們的視線,嚎啕大哭起來。
他們的關係彷彿是來不及說出「我愛你」的兩人。又像是雖
然相愛卻無法說「我愛你」的關係。又或者,直到臨別關頭,才體悟到這是愛情的兩人。
感到鼻酸。其他人似乎也是如此。
一開始聽見的是男人的哽咽聲,隨後女人的啜泣聲也傳了出來。因為兩人相識不久的關係,在機場之前從未見過彼此的背影。
或許正因如此,離別時,看見對方背影的瞬間,這才體會到背影才是那個人的真實面貌。
背影,還真讓人傷心啊。
因為,有太多想問的
偶爾,突然想問問你幸不幸福。
不是無話可說,
不是因為我正經歷跌倒,
而是好奇你現在過得如何。
有時,想問問是否曾經深愛過。
不是因為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而是好奇
你是如何深刻地活著。
不能愛上任何人而感到快要爆炸,
難道不比愛上一個人所感到的爆炸。
我想這麼問。
因為是不可能的愛情、
是不該有的愛情,
但這個愛情卻因熾烈的火焰而持續下去,不是嗎?
不是因為人人不懂我心而沉悶,
而是因為別人都懂,
所以更想問問你可知道我寂寞、乾渴的原因。
因為,有太多想問的。而那,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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