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百萬書迷心繫期盼的最終章
出乎意料的安排,保證讓讀者目瞪口呆
作者給的結局如同她創造的翠絲一般──勇敢
《分歧者》電影2014年即將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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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變似乎永不停歇。它們往往只隔著幾個吐息的間歇;
而極度愚蠢的是,我們將這些時刻稱之為「和平」。
一個選擇能夠轉化你
一個選擇可以摧毀你
一個選擇將會定義你
只要記得:要勇敢
暴力的威脅、權力的鬥爭以及失去和背叛的恐懼,使翠絲曾經深信的世界開始動搖。因此,當翠絲有機會離開城市,並且獲得一個嶄新的生活時,她欣然接受。翠絲想像著圍欄外的生活,那或許能使她拋開過往,可以跟托比亞一起過著簡單的日子,完全擺脫複雜的謊言、掙扎的效忠以及傷心的記憶。
然而,新的現實換得的代價是徹底改變她原先所愛、所信的事物。面對勇氣、忠誠、犧牲與愛,翠絲必須再次做出不可能的選擇。
從小我就明白:人生會對我們造成傷害,每一個人都無法避免。
但現在,我也學到:我們能被治癒。因為人會互相療癒。
作者簡介:
薇若妮卡.羅斯〈Veronica Roth〉
她在書寫三部曲的第一本時,還是個大學生。現在則是全職作家,目前與丈夫居住在芝加哥。
官方網站:www.veronicarothbooks.com
作者推特:Twitter (@veronicaroth)
譯者簡介:
林零
淡江大學英文系畢。
曾於出版業擔任編輯,現為全職譯者。
熱愛小說,懸疑或推理、奇幻或YA,來者不拒。
譯有《歷史檔案館》。
Crosslin1129@gmail.com
章節試閱
1 翠絲
我在博學派總部的牢房裡走來走去,她說的話不斷在腦中迴響:我的名字將是艾迪絲.普里爾。我很樂意能忘掉其他一切。
「所以妳從來沒見過她?連照片也沒有?」克莉絲汀娜說,她受傷的腿撐在一顆枕頭上。
在我們不顧一切、拼了命要將艾迪絲.普里爾的影片向全市民公開時,她被槍打傷。當時我們還不曉得影帶裡說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它將會以何種形式動搖我們的根基:不僅僅是派別,甚至還有自我認同。
「她是妳的祖母、阿姨還是什麼人嗎?」
「我跟妳說過了,都不是。」我說,並在走到牆邊時轉個方向。「普里爾是──曾是──我父親那邊的姓,所以應該是他家族的人。艾迪絲是克己派的名字,而我父親的親戚都是博學派,所以說……」
「所以她一定還要更老。」卡拉的頭靠在牆上說。
從這個角度看去,她跟她弟弟長得一模一樣──威爾,我的朋友,也是被我射殺的人之一。然而,當她挺起身體,那一抹屬於他的神韻瞬間消失。
「在幾代之前,祖先之類的。」
「祖先啊。」這個字彙對我來說好古老,猶如崩裂的磚塊。走過牆角時,我的手碰觸著牢房的其中一面牆。鑲板冰冷又白晰。
我的祖先。而這即是她留給我的遺產:從派別中自由,並且明白我的分歧者身分比自己想像得更為重要。我的存在是一種象徵,代表我們必須離開這個城市,不管外頭的人是誰,我們都要幫助他們。
「我想知道,」卡拉用手摸著自己的臉說:「我們在這裡多久了。……是說妳可以不要這樣走來走去的嗎?一分鐘就好?」
我停在牢房正中央對她揚起眉毛。
「不好意思。」她嚅囁著說。
「沒關係,」克莉絲汀娜說:「我們已經在這裡待太久了。」
自從伊芙琳以幾道簡潔有力的命令控制住博學派總部大廳的一片混亂,並把所有動亂者倉促關進三樓的牢中,已經過了好幾天。一名無派別的女子前來治療我們的傷,同時分配止痛藥。我們已經用過幾次餐、洗過幾次澡,卻沒人告訴我們外頭發生了什麼事。不管我怎麼發狠逼問他們都一樣。
「我總覺得托比亞也該來了。」我說,倒在我床上邊緣處。「他到底在哪?」
「說不定他還在為妳對他撒謊,以及私底下跟他父親合作這件事很火大。」
我瞪著她。
「四號沒那麼小心眼。」克莉絲汀娜說。她可能是要斥責卡拉,或許想安撫我。我不確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走不開。他對妳說過要相信他。」
當時,在一片混亂中,每個人都在大喊大叫。無派別者試圖把我們推到樓梯處,我必須緊緊揪住他襯衫的褶邊才不會跟他走散。他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推開,然後這麼說:相信我,去他們要妳去的地方。
「我試試看。」我說,這是肺腑之言。我試著相信他,但我身體的每一部分、一絲一毫、每條神經都拼了命想奔向自由,不只是從這個牢房出去,而是從這個監獄般的城市逃出去。
我必須看看圍欄之外的模樣。
************
2 托比亞
只要我走在走廊上,就一定會想起被囚禁在這裡的日子。只要稍有動作,痛楚便在我體內脈動。除了那段記憶外,還有別的:等待著碧翠絲.普里爾走向死亡的記憶,以及我用拳頭抵著門,聽見彼得告訴我她是被下藥後,望著她的腿掛在他手臂上的模樣。
我恨這個地方。
在此處還是博學派的住所時,就已經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單純。現在,這裡已遭到戰爭的蹂躪,牆上有著彈孔,四處都是破掉燈泡的碎玻璃。我踩過地面那些髒兮兮的腳印,在閃爍燈光下走向她的牢房,完全沒有被盤問,因為我身上有著無派別的標記──一個空心圓──那個黑色臂章正綁在我手臂上,還有我與伊芙琳如出一轍的面容。托比亞.伊頓曾是個恥辱的名字,現在卻代表著權力。
翠絲與克莉絲汀娜肩並肩地縮在房裡的地板上,就在卡拉對面。我的翠絲,她看起來應該蒼白又嬌小──畢竟她的確是如此──但在這個空間裡,我只看見她。
她圓圓的眼睛對上我的,便立刻站起,手臂緊緊抱住我的腰,臉貼在我胸前。
我用一手捏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撥弄著她的頭髮。我對於她頭髮長度沒過頸子,仍覺得些許不習慣。她剪掉頭髮時我很高興,因為這髮型屬於一名戰士,而非小女孩,我也明白她確實有必要變成那樣。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用小卻清晰的聲音說。
「我可是托比亞.伊頓。」我說。
她笑開。「也對,我一直忘記這件事。」她稍微抽身看著我。她眼中有著猶豫不決的情緒,像一堆將要被風吹散的落葉。「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拖這麼久?」
她語氣中有著急迫和懇求。此處帶給我數不勝數的可怕回憶,但對她來說則更多:慷慨赴死、兄長的背叛、恐懼之境。我一定要把她弄出去。
卡拉饒富興味地抬頭看。我覺得不太自在,像是換了一副皮囊後便不再合身。我討厭有旁觀者。
「伊芙琳將整個城市關閉。」我說:「沒有她的許可,沒有人可以去任何地方。她在幾天前發表了一次演說,要大家團結起來反抗欺壓我們的人,也就是外頭的人。」
「欺壓我們的人?」克莉絲汀娜說。她從口袋拿出一瓶藥水,一口倒進嘴裡。我猜應該是她腿上傷口用的止痛藥。
我將手滑進口袋裡。「伊芙琳──其實還有很多人──都認為不該只為了幫助那群將我們關進這裡,還想利用我們的傢伙而離開。他們想整頓好這個城市,解決我們自己的問題;而非離開這裡,去解決別人的問題。當然,我只是在闡述他們的想法。」我說:「我猜這種意見對母親而言相當方便,只要我們還被留在這,她就能掌控大局;我們一離開,她就失去了權力。」
「非常好。」翠絲翻翻白眼。「她當然會盡可能選擇最自私的方式。」
「她說的有理。」克莉絲汀娜的手緊緊握住藥瓶。「不是說我就不想離開這個地方,看看外頭有什麼,但這裡已經夠多麻煩事了,我們是要怎麼幫助一堆從沒見過的人?」
翠絲思索了一下,咬著臉頰內側。「我不知道。」她坦誠。
我的手錶顯示為三點鐘。我在這裡待太久了──久到會讓伊芙琳起疑。我告訴她,我是來跟翠絲攤牌,不會花多少時間,只是不知道她相不相信我。
我說:「聽著,我算是來警告妳們的。他們正在準備審判這些人犯。他們會對妳們注射吐實血清,如果血清起了作用,妳們就會被裁決為叛徒。我相信沒有人希望事情變成那樣。」
「被裁決為叛徒?」翠絲表情一凜。「向整個城市公開真相什麼時候變成叛國行為了?」
「那是一種反抗領導者的行為。」我說:「伊芙琳和她的跟隨者不想離開城市,他們不會因為妳公開影片而感激妳。」
「他們就跟珍寧一樣!」她的手勢漫天飛舞,像是想揍人卻沒東西可揍。「只要能掩蓋真相什麼都做。這又為了什麼?成為這個小小世界的國王嗎?太荒謬了。」
我不想這麼說,但我有部分是贊同母親的。我不欠城外的人什麼,不管是不是分歧者都一樣。我不是很確定要不要告訴她們這些想法,並且跟她們一同釐清這些人性問題。
但我的確想離開,就像野生動物想逃離陷阱般絕望、瘋狂且不顧一切。即使咬斷自己的骨頭也無所謂。
「妳要這麼想就這麼想。」我小心翼翼地說:「總之,如果吐實血清生效,就會被裁定有罪。」
「如果生效?」卡拉瞇起眼睛說。
「分歧者。」翠絲對她說,指指自己的腦袋。「沒忘吧?」
「真是太迷人了。」卡拉將一撮頭髮塞回脖子上方的小髮髻裡。「但非一般狀況。在我的經驗裡,大多分歧派無法抵擋吐實血清,不知道妳為什麼有辦法。」
「妳跟其他博學派都有在我身上扎過針。」翠絲回嘴。
「可以不要離題嗎?我實在不想劫囚。」我說。突然極度渴望一點慰藉,我伸向翠絲的手,她也將手伸過來碰我的手。我們都不是會隨意碰觸別人的人。在我們之間,每一次接觸都極其重要,就像是獲得一股能量或安慰。
「好吧、好吧。」她說,稍微緩和下來。「你有什麼想法?」
「我會要伊芙琳讓妳們先受測,就妳們三人。」我說:「妳們只要想出一個謊言,一個足以讓克莉絲汀娜和卡拉都能被無罪釋放的謊言,並在吐實血清的作用下說出來即可。」
「什麼謊可以達到這種作用?」
「我想這就交給妳了。」我說:「畢竟妳很會說謊。」
我知道這句話正好擊中我們兩人的最痛處。她多次向我撒謊:在珍寧下令要一名分歧者做出犧牲時,她向我承諾說不會前往博學派住所赴死,但還是這麼做了;她也跟我說,在博學派發動攻擊時會待在家裡,但我隨即發現她人在博學派總部,跟我父親合作。我能理解她為什麼會做出這些事,但不表示我們之間就沒有裂痕。
「是沒錯。」她看著自己的鞋子。「好吧,我會編些東西出來。」
我將手放在她的手臂上。「我會跟伊芙琳談談妳們的審判,然後試著迅速進行。」
「謝謝。」
我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衝動,希望自己能靈魂出竅,與她的心直接交流。而我隨即頓悟,這就是我每次見到她都想親吻她的那種衝動。即使我們之間只相隔一點點距離,都讓我惱火。我們的手指在不久前還只是稍微交纏在一起,現在則是緊緊相扣。她的手掌因為汗溼而有些黏,我則因為握過太多次火車上的把手而粗糙。她看起來蒼白又嬌小,但她的雙眼讓我想到我從未見過、只在夢中看見的那片無邊無際的開闊天空。
「如果你們要接吻,麻煩先說一聲,我才能別開視線。」克莉絲汀娜說。
「我們是要接吻。」翠絲說。我們也的確親了。
我碰著她的臉頰,緩下這個吻,讓她的嘴停在我脣上,如此我才能感受我們的嘴脣相碰以及相離的每一處。在那之後的幾秒,我品嘗著兩人之間共享的空氣,以及她的鼻子滑過我鼻子的感覺。我想起一些想說的話,但那太親密,以至於我又吞回去。但過了片刻,我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
「真希望我們能獨處。」在走出牢房時,我說。
她微笑。「我大概每天都這麼想。」
關上門時,我看到克莉絲汀娜假裝嘔吐、卡拉正在大笑,而翠絲則攤攤雙手。
*****************
3 翠絲
「我覺得你們都是蠢蛋。」我的手在大腿上微握起,像熟睡中孩子的手一樣。我的身體因吐實血清而感到沉重,汗水堆積在眼皮上。「你們應該要感謝我,而不是訊問我。」
「我們應該要因為妳反抗派別領導人的命令而感謝妳?因為妳想阻止其中一名派別領導人殺掉珍寧.馬修斯而感謝妳?妳的舉止形同叛徒。」伊芙琳.強森像條蛇般吐出那些字句。
我們正在博學派總部的會議室,審判就在這裡舉行。我至少已經當了一個禮拜的囚犯。
我看到托比亞半藏在他母親的影子後面。從我坐進那張椅子起,他一直避開我的眼神。他們甚至剪了一條塑膠帶子將我的手腕綁在一起。在某一瞬間,他的眼神與我相接,而我便知道自己該開始撒謊。
從這瞬間開始,事情就簡單了,因為我知道自己能做到。就像把吐實血清造成的障礙在心中推到一邊那樣簡單。
「我不是叛徒。」我說:「當時我相信馬可斯是在無畏派和無派別者的命令下行事。既然我不能像個士兵一樣參與戰鬥,我很高興能幫助其他人。」
「妳為什麼不能像個士兵?」日光燈的光閃爍在伊芙琳的頭髮上。我看不見她的臉。在吐實血清再次發威令我淪陷之前,我實在無法專注在任何東西上超過一秒。
「因為。」我咬住嘴脣,一副試著想把快衝出口的話壓回去的模樣。真不知道我的演技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但我猜這跟說謊差不多。對於這件事,我一向相當拿手。「因為我無法拿槍,可以嗎?在射殺他……我的朋友威爾之後,就沒辦法。只要拿著槍我就會慌亂。」
伊芙琳的眼神盯得更緊,我猜想,即使是她心中最柔軟的部分,都不會對我有一分憐憫。
「所以,馬可斯告訴妳他是在命令下行事。」她說:「即使知道他跟無畏派和無派別者之間關係緊繃,妳還是相信他?」
「是的。」
「我可以了解為什麼妳沒選博學派了。」她笑出聲。
我的臉頰變紅。我很想打她巴掌。雖然他們不敢承認,但我確定這裡有很多人都想這麼做。伊芙琳把我們全困在城市裡,受到全副武裝、在街上四處巡邏的無派別者控制。她知道只要手持槍械,就握有力量。而且,只要珍寧.馬修斯一死,就再也沒有人敢挑戰她。
從一個暴君換到另一個。我們現在的處境就是這樣。
「妳為什麼不告訴別人這件事?」她說。
「我不想要承認我有任何弱點。」我說:「而且也不想讓四號知道我跟他父親合作。我知道他不會喜歡。」我意識到似乎有些新的字句被吐實血清激起,將從喉嚨竄出。「我為妳公開了這個城市的真相,以及我們在裡頭的原因。如果妳不因此感謝我,至少也該做些其他的事,而不是乾坐在這堆妳弄出來的爛攤子上頭,還假裝這是妳的王座!」
伊芙琳那一臉嘲弄的笑容開始扭曲,像是嘗到什麼難吃的東西。她往前傾,靠近我的臉。我第一次看清她的年紀有多大,我看見了她眼睛、嘴巴周圍的縐紋,還有因多年來營養不良造成的病態蒼白。但她仍跟她的兒子一樣好看。即使幾近餓死,也無法消去這點。
「我正在處理。我在創造新世界。」她說,聲音變得更微弱,我幾乎聽不見。「我曾是克己派,也比你們都早知曉真相。碧翠絲.普里爾,我不知道妳是如何脫罪,但我向妳保證,在我的新世界裡沒有妳的一席之地,尤其是在我兒子身邊。」
我微笑了一下。我實在不該這麼做,但要壓抑手勢和表情比話語要難,尤其現在我血管裡還有血清在流動。她認為托比亞完全受她控制,但她不知道的是,他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伊芙琳站挺身體、交叉雙臂。「吐實血清告訴我們,雖然妳是個蠢蛋,但並非叛徒。本次審訊結束,妳可以離開了。」
「那我的朋友呢?」我慢吞吞地說:「克莉絲汀娜、卡拉。她們也沒有做錯任何事。」
「我們很快會對她們做出處置。」伊芙琳說。
我站在那裡,因為血清的關係而虛弱、頭暈。這地方擠滿了人、摩肩擦踵,有好幾秒鐘,我找不到出口在哪裡,直到某人抓住我的手臂──是一個男孩。他有著溫暖的棕色皮膚,和一個好大的笑容──是尤里亞。他領著我到門那裡。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
尤里亞帶我到走廊上,往電梯走去。在他按下按鈕時,電梯門迅速打開,我跟著他進去,仍有些踉蹌。當門關上時,我說:「你會覺得我說爛攤子和王座這件事太超過嗎?」
「不會。她本來就設想妳暴躁易怒。如果妳沒有這樣,她說不定還會起疑心。」
我覺得體內的一切有種躍躍欲試、期待著將發生任何事的感覺。我自由了。我們會找出一條逃出這個城市的路。我再也不用苦苦等候、在牢房裡踱步,或向守衛哀求一些我永遠得不到的答案。
然而,守衛的確告訴了我無派別者今早發布的新命令。先前的派別成員必須搬到離博學派總部較近的地方,並且混合居住,不能有超過四個特定派別的成員在同一個住所,衣著也要混穿。我之所以被分發到一件黃色友好派襯衫、黑色直言派褲子,就是因為這項特別法令。
「不管怎樣,走這裡……」尤里亞帶我走出電梯。博學派總部的這層樓全都是玻璃,連牆也是。陽光透過玻璃折射,在地板上投射出一小道彩虹。我用一隻手遮住眼睛,跟著尤里亞走進一個又長又窄的房間。裡面兩側都有床,床旁邊皆設有一個玻璃櫃可放書和衣服,還有一小張桌子。
「這裡本來是博學派新生的宿舍。」尤里亞說:「我已經幫克莉絲汀娜和卡拉留了床位。」
三名穿紅衣的女孩坐在靠近門邊的床上,我猜是友好派的。在房間左側有一名年紀較大的女子躺在其中一張床上,眼鏡掛在一邊耳朵,可能是博學派的。我知道,現在看到人時應該別再用派別來分類,但積習難改。
尤里亞倒在後面角落的其中一張床上,我則坐在他旁邊的那張,並且很高興自己終於能重獲自由,還可以好好休息。
「奇克說,無派別者可能會花多一點時間處理被赦免的人,所以她們應該等一下就會出來了。」尤里亞說。
有短短一瞬間,我因為自己關心的人將在今晚被釋放而覺得一陣釋然。可是我又想起,迦勒還在裡頭;他是出了名的跟在珍寧.馬修斯身邊的小跟班,無派別者絕對不會饒他。為了消去珍寧.馬修斯留在這城市的痕跡,他們會做到什麼地步?我不曉得。
我也不在乎,我想。即使這麼想,我也清楚這是謊言──他仍是我哥哥。
「很好,」我說:「尤里亞,謝了。」
他點點頭,將頭靠在牆上。
「你還好嗎?」我說:「我是說……琳……」
在我認識他們之前,尤里亞、琳和瑪蓮就已經是朋友。現在,她們兩人都已離世。我覺得自己似乎能感同身受,畢竟我也失去了兩個朋友。艾爾,他是因為新生訓練的壓力,還有威爾,他是因為實境模擬的攻擊,以及我草率的舉動。但我不想假裝我們感受到的痛苦是一樣的。至少,尤里亞比我了解他的朋友。
「我不想談。」尤里亞搖搖頭。「甚至不願意去想這件事。我只想繼續往前。」
「好,我了解。只是……如果你需要我……請告訴我。」
「好。」他對我微笑,然後起身。「妳待在這裡應該沒問題吧。我跟我媽說今晚會去找她,所以得走了。喔,差點忘記跟妳說,四號說他等一下要找妳。」
我稍微坐挺起來一點。「真的嗎?什麼時候?在哪裡?」
「十點過幾分吧。在千禧公園,草皮那裡。」他擠眉弄眼。「不要太激烈,不然會內傷。」
1 翠絲
我在博學派總部的牢房裡走來走去,她說的話不斷在腦中迴響:我的名字將是艾迪絲.普里爾。我很樂意能忘掉其他一切。
「所以妳從來沒見過她?連照片也沒有?」克莉絲汀娜說,她受傷的腿撐在一顆枕頭上。
在我們不顧一切、拼了命要將艾迪絲.普里爾的影片向全市民公開時,她被槍打傷。當時我們還不曉得影帶裡說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它將會以何種形式動搖我們的根基:不僅僅是派別,甚至還有自我認同。
「她是妳的祖母、阿姨還是什麼人嗎?」
「我跟妳說過了,都不是。」我說,並在走到牆邊時轉個方向。「普里爾是──曾是──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