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夜印度，百頁靈魂：最真實的獨白

\\ Manali―日常回憶//

在德里的Kashmiri gate匆忙的找到我的巴士停靠月臺，與周圍的印度乘客確認後才發現巴士誤點，我慢慢走到旁邊的熟食攤販買了兩顆Samosa（印度咖哩餃），要了兩包番茄醬，在混亂的月臺不疾不徐的擠著紅色醬汁。上了巴士，我在整車的寶萊塢電影中勉強睡去，再次睜眼是清晨六點，巴士徜徉在山間小路，隔壁的大叔依然靠在我的肩上沉睡。十二小時後的現在，我站在Manali的巴士站， 迎面而來的仍是那些毅力過人的掮客，與其中一位看似老實的大叔搭上了話，雖然我早已在網路上訂好住處，而Manali原本也只是我在山間旅行的中繼站，不打算長時間停留，但藉著搭話的機會，從大哥口中打聽好前往列城（Leh）需要的所有資訊，一搭一唱的道別後我搭上了嘟嘟車前往我位在舊城的青年旅館。

那是一間蓋在山坡上的四層樓房，與主幹道之間有條小徑相通，門口有隻黑色秋田趴著。第一天吃完晚餐走回青年旅館的路上，心裡想著，或許可以不用那麼急著趕路，稍做停留，創造些際遇。隔天起床看著窗外的天空，我走到了櫃檯延長了四晚的住宿。在Manali的日子，就像在臺灣的生活，沒有太多的新奇事物，卻努力在日復一日的日常生活中，找到那令人興奮的新鮮事物。從原本的過客到駐足停留，從原本的兩天休息到七天生活；而青年旅館到對岸的一間德國麵包店，兩公里的山路，串起了我在那一週的生活。

吃完早餐背上背包，沿著山路走到河谷，小黑總是會伴著我走上這段一公里的山路，到了河谷牠就回頭，而我越過河流，到對岸山上的一間德國麵包店點上一杯熱奶茶溜搭一會，這間德國麵包店在巷子的另一側設有ㄇ字型的用餐空間，比起空間，它更像是連接旅人間的物理樞紐，旅人與旅人在此認識、敘舊、相見、道別，一切是那麼的簡單卻精采，它不負責儲存回憶，只負責製造際遇，使用完畢不留痕跡。

在那，我們擺脫了科技的牽絆，沒有了所謂的聯絡方式，用餐時間前後我與在麵包店認識的旅人總是會各自到麵包店碰面，然後去那舊城區尾端的一間尼泊爾家庭開的餐廳吃飯，賣的都是一些偏中式的家常菜，一份主餐配上一罐蘋果汁是我們之間非刻意培養的默契，有時晚餐吃完，時間允許我們會再回到麵包店，聊天、下棋或就在那待著，午夜前各自道別，我再獨自摸黑走那一公里的山路回去住處。

║山間日常

每天早上九點鐘前後，窗邊的陽光總把我照醒，或許是睡眠品質很好，起床氣消失的無影無蹤，刷完牙後我會帶著前晚買好的餅乾與開水，到頂樓吃早餐，每當我踏上樓梯，那隻黑色秋田也會跟在身後上來，他們沒給牠取名，所以我叫牠小黑。小黑的地域性很強，對於外來客包括我，歡迎的方式總是那令人感到威脅的吠叫聲，到了頂樓我兩腳翹在欄杆上，望著眼前山谷美景，吃著餅乾，或許是被我的餅乾收買，牠上來頂樓後總是趴在我的身旁，一起看著遠方的山谷直到我下樓為止，而我總是會給上兩片餅乾答謝牠的陪伴。



\\車行老闆與他的mountain bike //

那是一間青年旅館經理推薦的機車行，聽說是當地的老字號，在沒有網路的山中小鎮，人與人的信任回到最初的原點。我與青年旅館認識的英國人Marc前往確認車款的選擇與價錢，進到機車行，裡面坐著一個小哥，看起來不大像老闆，態度有些冷淡，我們花了點時間在殺價，到最後我們坐在機車行裡，用著珍貴的Wi-Fi，等著老闆回來談妥價錢。

║事情像沒發生過一樣

用手機把該傳的訊息傳完後不久，老闆回來了，他叫Ali，留著一條蓋過人中的鬍子，身形不高但些許魁武，有著一個中年男子普遍有的肚子。我跟Ali在機車行初次見面時，沒有太多的交流，只有租金上的交涉，與路線建議，真正跟Ali開始聊天，是我的機車在半路拋錨的那天，Ali開著廂型車載著一名小哥趕來救援，回程的路上，小哥在後車廂睡去，Ali對於我把離合器弄壞的事似乎沒有生氣，反而像沒事一樣開始跟我聊著最初目的地班公錯湖的景色，還有他自己喜歡的景點，回到鎮上前他也帶我繞去其他地方晃晃，說著他在那裡發生的事。

回到車行，Ali說著他會負擔修車費用的一半，還不斷的跟我抱歉，讓我的行程中斷，必須改變行程，這一切在我意料之外，離開「秉持客人至上」的臺灣許久，Ali的態度讓我顯得有些招架不住。同樣的情況若發生在山下的印度，多半只會招來一陣我聽不懂的碎念，然後向我索取不合理的價格，如果沒有時間壓力，可以出幾分心力與對方合理的「談價」，但如果有時間壓力，就只能摸摸鼻子花錢消災。

與Ali談好賠償費用後，我無所事事的坐在車行裡，有時用著斷斷續續的Wi-Fi，有時與他聊天。他說在認識我之前，就遇過臺灣人，每年夏天，都會有一批來自臺灣的醫學院學生前來義診，雖然他不清楚臺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但他覺得至少是一個善良的地方，那裡的人們願意跋山涉水的前來。那個晚上，我們就從臺灣開始聊到拉達克，再聊到他自己，他經營這間車行已經二十多年，在最初的時候，鎮上就只有他一家車行，隨著觀光客不斷的絡繹不絕，鎮上也開始出現一些競爭對手，不過對他的生意影響不大，他多少還能用口碑維持生意。



因為當初租車的時間是兩天，Ali也說會提供較新的車款讓我在隔天試試，所以隔天早上我依照時間去車行取了車，沿著Ali推薦的另一條路線前進，一路向西來回200公里。晚上八點我回到了車行還車時，遇到了昨天同時出發的Marc，也遇到了那總在抽菸的Ali，他向我微笑，並恭喜我學會在山裡騎著真正的機車，他問我是不是上癮了，接著用著揶揄的口氣問我，是不是覺得騎速克達是件無聊的事，他說機車沒有了離合器就像人類沒有靈魂一樣，我聽著最後這句話，回想過去十一個小時的記憶，上面的問題，我沒有正面回答Ali，只用笑聲帶過，我想離合器就像旅行時遇到的人一樣，雖然只是普通的存在，但當他們與特定的個體相遇後，創造出來的體驗，或許不會永生難忘，但也足以懷念上一陣子。

我在列城再次上癮那獨自學會一件事的快樂，在離合器的一握一放間，在踏板的一勾一踩間，我始終感謝著Ali，我拿著國際駕照，卻對換檔一竅不通，他還是讓我租車，教我騎車，我無意美化這樣的商業行為，只要經歷過那個當下，只要與他聊上幾句，就會知道，比起這筆生意的收入，Ali更想讓人知道騎著mountain bike的樂趣，還有拉達克的美麗。

║關於印度，Ali寫下這段話

「拉達克是印度其中一個地區，卻是全世界最美的其中一個地方，這裡有很多佛教的寺院，這裡的人們都很虔誠，也因為這樣他們活得很快樂。」



\\關於海拔3,500公尺的夢想//

「I am sorry.」是她對我說的前十句話，她是Puntsog，一間員工只有四人的Hostel經理，我們倆的初次見面，非常昏沉。凌晨六點睡在櫃檯前的她被敲門聲吵醒，門外是我的計程車司機，確認有人應門後司機把我叫醒，我揹著沉重的背包與疲憊，走進大廳，大概跟Puntsog說了我昨晚露宿街頭等待早上第一班計程車來到這的遭遇後，她露出驚訝的表情之餘也不斷的跟我道歉，甚至還想幫我把行李抬上樓到我的房間。到了房間我選了靠窗的床位，Puntsog也不斷地像媽媽一樣催促我上床休息，早上九點Puntsog特地叫醒我說早餐只供應到十點，在一個服務業不像臺灣這麼客人至上的國家旅行許久，這些舉動讓我腦中突然閃過臺灣的美好，那種被視如己出的對待，而這是我與Puntsog的初次見面。

每天Puntsog幾乎都和房客一起吃早餐，大家坐在交誼廳的地墊等著高山嚮導Dorjai幫大家張羅早餐，陽光從開放式的屋頂撒了進來，那溫度就像冬日的太陽令人上癮，一口熱奶茶下肚，大家談論著今天各自的行程，然後各自起身開始自己在列城的一天。



║重新認識彼此

機車拋錨的那天，我獨自回到Hostel，那個晚上只有我一位房客，我帶著在市集買的一袋杏桃一如往常的走到一樓軟墊區，Puntsog坐在那檢查大女兒Kunzang的作業，因為Hostel人力不足必須二十四小時留守，所以Kunzang下課後只好把她接來這裡一起住。兩三顆杏桃下肚，我跟Puntsog重新認識彼此，Puntsog是位拉達克人，或許因為臉孔相似，所以跟她聊起天來格外親切，有著拉達克人的善良與樂天，在第一天就交給我一個水壺，說這是Hostel提供的，希望來這裡的觀光客可以少買瓶裝水，多喝她們每天挑回來的水，但這其實是她的點子。

她出生長大的村子就在我機車拋錨的那附近不遠處，為了生活跑來烈城工作；小女兒跟丈夫住在村子那附近，她帶著大女兒來烈城尋個未來。只有國中畢業的她之前在飯店做過房務也做過會計，雖然現在跑來Hostel做經理，但除了一位廚師與一位清潔人員外，其他的事都是由她負責，她的苦幹實幹與待人真誠，讓她的名字頻頻出現在她之前工作飯店的網路評價裡，讚揚她的待人真誠比讚賞房間設備舒適還多，而讓她記憶最猶新的一條評論則是：「Puntsog是這間飯店的財產」。也因為她的善良，時常會被外來的老闆壓榨，當我語帶氣憤的追問後續結果時，她也幫老闆緩了頰，在一個相對重視勞工權利議題國家長大的人，聽到這或許覺得不可思議，但我想這也是為什麼我遇到很多拉達克人都不太喜歡外地來的商人，因為資本主義犧牲的都是無知的善良。

關於夢想，Puntsog用她那口與各國房客聊天練成的流利英文答到，就是開一間屬於自己的旅館，逐夢的道路就像這裡的公路，非常崎嶇，但她知道只要還看的到那名為夢想的星空，星光下曲折的道路就不那麼重要，剩下的就是在這移動的路上，是否能夠享受風景的滋潤。她說她沒想過會不會成真，但她眼神堅定的相信現在的她只要還在移動，就離夢想更近，而我也這樣相信著。曾幾何時我的人生清單也寫上了一筆擁有一間自己的Hostel，收集著世界的靈魂交換著自己的故事，夢想本該是向前的動力，不該是阻擋的牆，而那晚過後我也重新找回當初在清單上寫下這條夢想的自己。

║關於印度，Puntsog寫下這段話

「印度有很豐富的自然資源，也有豐富的歷史，不管是好的或不好的，印度每個地方有自己的語言、文化、生活方式，甚至是學校及家庭的教育方式。拉達克是印度的其中一個城市，這裡的人非常友善，生活方式也跟印度其他地方不同，在這裡的人大部分是佛教徒，雖然有30％的人是穆斯林，但我們對待人的方式都一樣，我們尊重周遭的人。」





\\時間外的友誼//

關於三年前那段在印度做志工的時光，很難用一個形容詞精確來描述，大家來自世界各地，馬來西亞、加拿大、埃及、摩洛哥、哈薩克、中國、澳洲，命運讓我們來到同個地方相聚相識，在最好的時光裡遇到最對的彼此。身上的膚色、口中說的語言、護照上的國籍、日常生活的習慣，這些都只是我們身為人類的一些裝飾，有人選擇拿來攻擊，有人選擇拿來關心，二○一五年的我們選擇放下，然後拿出真心，彼此相待。那個夏天裡，我們相聚相識，我們一起生活、旅行，我們努力工作、盡情瘋狂，然後互相道別，因為他們，我在印度淋過這輩子最快樂的幾場雨，好多次那打從心底的放聲大笑，還有那數也數不完的真心對待，這段文字獻給我在印度認識的你們。

Jun是我在印度做志工時認識的朋友，我們分屬在不同的專案，但卻住在隔壁房，他是馬來西亞華人，在英國念書，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喜歡看臺灣的綜藝節目，聽臺灣歌手唱的歌，每次跟他聊天都會有種在跟臺灣人聊天的錯覺，對他最初的印象還停留在他手上拿的那支手機，在印度這個需要網路才容易取得資訊的國家，他卻拿著一隻只能玩貪食蛇的按鍵手機，在這片大陸闖蕩。

║精釀友誼

還記得那天他在印度的最後一個晚上，大家到餐廳替他餞行後，各自回到住處，我從冰箱拿出兩罐之前買的印度國產啤酒，透過房間之間的連通道，走到他的房間徹夜暢談，那天晚上聊天的內容已經從記憶中淡去，我只知道我們聊了好多好多，關於學歷、關於愛情、關於未來、關於自己，大麥與啤酒花的味道淡淡地蔓延在空氣中，精釀出當晚的美好，那個深夜以十年的速度推進到了隔天清晨，我們各自喝下最後一口玻璃瓶內的回憶，擁抱道別，然後帶走那一夜晚，淬煉出如十年的友誼。

在那之後，就像與大多數遍布在世界各地的朋友一樣，我們偶爾藉著通訊軟體聯繫，在手指滑過的照片和文字中更新近況，過著各自不交叉的人生，三年後，我們再次碰面，時間帶走了一些回憶，還有我們當初的青澀，原本以為的生疏尷尬，在見面的那一瞬間，全都消失殆盡，我們還是像三年前那樣的閒聊，什麼都聊，更新了彼此近況，也更新了社群網站上照片背後看不到的實況，三年前我們走在印度的Wadala Road上，說著剛吃的咖哩，調味不行，三年後我們走在信義路上，說著剛吃的麻辣鍋，辣度剛好，在那當下，我很開心，友誼的淬煉戰勝了時間的流動。

有一種友誼是建立在地理之內，延伸在時間之外，就在你們相遇的那刻，擦出的電光石火，可以照亮在未來每一次見面的前後，中間所等待的間隔，在見面時，沒有好幾年不見所產生的疏離，只有上次見面時沒被時間帶走的熱絡，這種友誼，無法尋找，一旦擁有，好好珍惜。

║關於印度，Jun寫下這段話

「這裡的雞都很小隻，這裡的宗教和諧蓬勃的發展，這裡有很多人想去加拿大，這裡的路邊攤炒麵吃了會肚子痛，這裡的窮人跟富人住在同個鄰里，這裡很多男人會在路邊尿尿，這裡的人很好客，這裡的主要食物是Masala香料。」

\\ Manali―日常回憶//

在德里的Kashmiri gate匆忙的找到我的巴士停靠月臺，與周圍的印度乘客確認後才發現巴士誤點，我慢慢走到旁邊的熟食攤販買了兩顆Samosa（印度咖哩餃），要了兩包番茄醬，在混亂的月臺不疾不徐的擠著紅色醬汁。上了巴士，我在整車的寶萊塢電影中勉強睡去，再次睜眼是清晨六點，巴士徜徉在山間小路，隔壁的大叔依然靠在我的肩上沉睡。十二小時後的現在，我站在Manali的巴士站， 迎面而來的仍是那些毅力過人的掮客，與其中一位看似老實的大叔搭上了話，雖然我早已在網路上訂好住處，而Manali原本也只是我在山間旅行的中...

「寫書」從來就不在我的人生清單當中，就跟去印度一樣。

我還記得大一下學期時，想著要去做國際志工，想去一個根本沒人聽過的地方做志工，所以我開始搜尋非洲的國家，但後來意識到與家人的溝通（革命）成本過高，所以選擇了印度，一個大家聽過卻不太會形容的國家。

在那之後的兩年時間裡，我愛上了印度，幾乎是瘋狂的愛上，我到書店看了所有關於印度的書，在路上只要聽到印度話，我總是會靠過去多聽一句。印度在那年暑假給了我很多東西，不只是回憶，更多的是關於人生酸甜苦辣的模樣。

所以我拿出青春裡的一個夏天當賭注，賭一個能扭轉印度刻板印象的夢，於是我揹起背包再度上路，回到印度完成當初沒蒐集完的一百個故事。我在印度的最後一週，遇上了嚴重的動亂，我沒有深陷在動亂發生的城市中，但卻被政府實施的交通管制嚴重影響到移動的自由，還有那不定時的宵禁讓我進退兩難，我在思考如何移動到下個城市好搭上回到臺灣的飛機外，也不斷評估如何趕上計畫進度的落後，最後我趕上了飛機，帶著重感冒的自己和八十六個故事慌亂地回到臺灣。

這八十六位受訪人物裡，有些我們只有一面之緣，像火車隔壁的乘客、餐廳同桌的客人，有些我們相處了幾天，像路上結交的旅伴、旅店的老闆。因此，我從中選取了三十二位與我有過完整對話的人們，我們在過去的人生中交換彼此的故事，我們交心也交流，我把與他們的相遇所擦出的電光石火，收斂成文字，希望這些火花能像燈塔般的指引著某些人生時分的我們，也希望透過他們在印度的生活體驗，讓我們重新認識印度的樣子。

書裡的內容不代表是印度的全貌，但卻是印度一部分真實存在的模樣。

Darren

「寫書」從來就不在我的人生清單當中，就跟去印度一樣。

我還記得大一下學期時，想著要去做國際志工，想去一個根本沒人聽過的地方做志工，所以我開始搜尋非洲的國家，但後來意識到與家人的溝通（革命）成本過高，所以選擇了印度，一個大家聽過卻不太會形容的國家。

在那之後的兩年時間裡，我愛上了印度，幾乎是瘋狂的愛上，我到書店看了所有關於印度的書，在路上只要聽到印度話，我總是會靠過去多聽一句。印度在那年暑假給了我很多東西，不只是回憶，更多的是關於人生酸甜苦辣的模樣。

所以我拿出青春裡的一個夏天當賭注，賭一個能扭轉...

篇一 百夜前夕
質疑的決心

篇二 百夜印度（11 座城市散文）

Chapter 1 青澀百夜
1 Jaisalmer―華麗的跌倒然後保護自己
2 Jodhpur―爺爺與他的金頂電池

Chapter 2 擁擠百夜
1 Mumbai―一睹擁擠的浪漫
2 Varanasi―河面以上信仰以下
3 New Delhi―人性與遺忘的警覺心

Chapter 3 山間百夜
1 Manali―日常回憶
2 Leh―與氧氣濃度成反比的善良
3 Srinagar―晃動的路程與真相

Chapter 4 混亂百夜
1 Jammu―降落後的意外
2 Jalandar―成長的風景
3 Amristar―生存之道

篇三 百頁靈魂（32 位人物紀錄）
Chapter 1 印度之內―關於在印度生活的人
1 樂觀的簡單務實的浪漫
2 印度火車的其中一課
3 當緣分超越時間
4 路邊攤咖哩與長途旅行
5 一無所有的埋葬
6 車行老闆與他的mountain bike
7 丟掉手機簡單感官
8 善良不該總是鋒芒
9 關於海拔3,500公尺的夢想
10 在海拔3,500公尺選擇愛情
11 印度對照組
12 信仰的溫柔
13 多一點的自信也很美麗
14 健行時遇上了十八歲時的自己

Chapter 2 印度之外―關於在印度旅行的人
1 旅伴這件事
2 關於路上的那些道別
3 比自拍照更迷人的事
4 化簡後的出發
5 換檔技巧
6 冒險的風景
7 無悔人生的成分
8 尊重，在旅行之間
9 旅伴與伴侶
10 人生裡的排列組合
11 志工不該被國界分類
12 語言外的快樂
13 多七十五億分之一的柔軟
14 年輕的年代與勇氣
15時間外的友誼

Chapter 3 印度之間―關於在印度之間生活旅行的人
1 關於她所指的味道與愛情
2 踩上爛泥丟掉掌控
3 功利掛帥下的衝突

篇四 百夜之後（印度到底有什麼）
最後一位受訪者

篇一 百夜前夕
質疑的決心

篇二 百夜印度（11 座城市散文）

Chapter 1 青澀百夜
1 Jaisalmer―華麗的跌倒然後保護自己
2 Jodhpur―爺爺與他的金頂電池

Chapter 2 擁擠百夜
1 Mumbai―一睹擁擠的浪漫
2 Varanasi―河面以上信仰以下
3 New Delhi―人性與遺忘的警覺心

Chapter 3 山間百夜
1 Manali―日常回憶
2 Leh―與氧氣濃度成反比的善良
3 Srinagar―晃動的路程與真相

Chapter 4 混亂百夜
1 Jammu―降落後的意外
2 Jalandar―成長的風景
3 Amristar―生存之道

篇三 百頁靈魂（32 位人物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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