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有藍天：從公共衛生史與聖經談起

01

為什麼「檢疫」的單字quarantine，有「四十天」的意思？

「你們在何烈山又惹耶和華發怒；他惱怒你們，要滅絕你們。我上了山，要領受兩塊石版，就是耶和華與你們立約的版。那時我在山上住了四十晝夜，沒有吃飯，也沒有喝水。」 （申命記九章8∼9節）

「我又像從前在山上住了四十晝夜。那次耶和華也應允我，不忍將你滅絕。」 （申命記十章10節）

學生問：「瘟疫發生時，許多人到處走來走去，為什麼他們不知道『隔離』的重要？」

瘟疫時，常聽到「隔離檢疫」與「隔離」，這兩個防疫的關鍵詞，它們皆是來自同一個義大利文quarantine，這個義大利文是quaranti（四十）和 giorni（天）的複合字，就是「四十天」的意思。

一三七四年，黑死病在義大利流行，義大利米蘭王國的國王貝爾納博． 維斯康提（Bernabò Visconti, 1323-1385），面對國內慘重的災情，正束手無策；此時，他的軍隊又將自海外歸來。他曾經當過軍人，深知軍隊作戰已經十分疲憊辛苦了，歸國卻又要面對更大、更恐怖的敵人—黑死病。

一三七四年一月十七日，貝爾納博下令歸國的軍隊不准登陸，戰船必須全部停靠在威尼斯外海的一座無人島邊，這命令後來稱為「貝爾納博詔書」（Bernabò Order）。之後，他前往這座小島，與登岸軍隊一起禱告四十天，求上帝憐恤；他引用了聖經申命記中，摩西在山上禱告四十晝夜，以免上帝滅絕背逆以色列人的典故。另有一說，則是在十三、十四世紀時，每當修道士經過發生瘟疫的地區，都會停留為疫情禱告四十天，祈求瘟疫停止；因此，當時的義大利民間發生瘟疫時，貝爾納博就與人民一同禱告四十天，期待瘟疫過去。

之後，quarantine 就有代表「分別出來、禱告四十晝夜」的意義，然後逐漸變成有加以隔離的意思，減少少數人傳染給多數人的風險；甚至一度演變為將海外歸來有染病疑慮的人，集體關在一個不與社會接觸的地方，類似「死亡集中營」，讓其集體消滅。

在十七至十八世紀，quarantine 才又成為具有保護隔離者的醫療行為。十九世紀， 南丁格爾（Florence Nightingale, 1820-1910）將quarantine 的觀念納入醫療體系，稱為「防疫系統」。一八五一年，她在英國成立「防疫委員會」（Quarantine Committee）；一八六一年，改名為「公共衛生委員會」（Public Health Committee），這是普世第一個「衛生署」，後來為世界各國所仿效。

南丁格爾提出：「防疫前線的護理人員，必須是『機警』的護理人員；防疫前線的醫生，必須是『負責』的醫生。」當機警與負責的醫護共同合作，才能組成防疫的第一道陣線。

她提出，最好的隔離是如同建造在大水之上的「方舟」。她在大西洋上，建造「醫療船」（Hospital Ship），病人白天在甲板上活動，有良好的通風、日曬，吃新鮮的青菜與水果，晚上才回房休息。

她對「防疫委員會」提出兩大原則：第一，國人的生命安全，高於國家經濟，更高於海外貿易；不要為了經濟利益，犧牲百姓的性命。第二，公布事實，不誇大渲染疫情；不接受壓力，為任何特效藥廣告宣傳；不屈從政治壓力，美化數據。

她曾講出一句名言：「擔任報告疫情的人要知道：你的敵人，可能是你最好的朋友；你的朋友，可能是你最壞的敵人。」瘟疫蔓延時，有人會以特效藥謀取暴利。她提出：「瘟疫時，不得有任何醫生、科學家、研究單位為藥品背書，除非經過『醫學協會』充分檢定，才能上市。」「疫情報告時，要口氣平和，表現冷靜，只說生病人數、染病地方，不涉及其他的報導。」瘟疫，不只是可怕的傳染病，也是對人性的試探。眾人的苦難，也可能成為少數人謀利、出名、得權勢的機會。

瘟疫的日子，絕對不是出國旅行、吃喝玩樂，而是該節制的日子，否則瘟疫不過去，更多人會失業，更多公司會垮掉，更多店會關門。當糧食不夠、物資不足時，更多人會偷搶、會引發精神問題、會引起暴動等等。

同學，瘟疫的意義，不是誇張它的影響力，而是人需要更多的儆醒、節制、安靜、禱告、閱讀，並且與有需要的人分享物資，以免他們缺乏。

01

為什麼「檢疫」的單字quarantine，有「四十天」的意思？

「你們在何烈山又惹耶和華發怒；他惱怒你們，要滅絕你們。我上了山，要領受兩塊石版，就是耶和華與你們立約的版。那時我在山上住了四十晝夜，沒有吃飯，也沒有喝水。」 （申命記九章8∼9節）

「我又像從前在山上住了四十晝夜。那次耶和華也應允我，不忍將你滅絕。」 （申命記十章10節）

學生問：「瘟疫發生時，許多人到處走來走去，為什麼他們不知道『隔離』的重要？」

瘟疫時，常聽到「隔離檢疫」與「隔離」，這兩個防疫的關鍵詞，它們皆是來自同一個義大利文quarantine，...

〈作者序〉

給學生

這些有關「瘟疫」的文章，許多內容是我以前在台大醫學院參與「醫學發展史」與「醫學倫理」課程時的教材。我在「馬偕醫學院」、「台北醫學院」上課時，教過部分內容，也曾在「台灣公共衛生年會」演講「公共衛生醫學史」時，提及部分內容。

我去年（二○一九年）從台灣大學退休，這場瘟疫蔓延時，我無法回校與學生一起討論瘟疫的問題。有些學生跑來我家問我，有的在網路上問，有的在臉書上問。我按著所知道的，一一回答他們。

期待學生重視聖經與醫學史，以後你們教的、寫的，比我更好。上帝祝福各位，健康喜樂。

張文亮

〈作者序〉

給學生

這些有關「瘟疫」的文章，許多內容是我以前在台大醫學院參與「醫學發展史」與「醫學倫理」課程時的教材。我在「馬偕醫學院」、「台北醫學院」上課時，教過部分內容，也曾在「台灣公共衛生年會」演講「公共衛生醫學史」時，提及部分內容。

我去年（二○一九年）從台灣大學退休，這場瘟疫蔓延時，我無法回校與學生一起討論瘟疫的問題。有些學生跑來我家問我，有的在網路上問，有的在臉書上問。我按著所知道的，一一回答他們。

期待學生重視聖經與醫學史，以後你們教的、寫的，比我更好。上帝祝福各位，健康喜樂。

張...

〈作者序〉給學生／007

01為什麼「檢疫」的單字quarantine，有「四十天」的意思？／009
02誰是第一位提出「傳染病由接觸而來」的人？／014
03認識「病毒學」／018
04認識「居家健康」的由來，與一個愛人如己的見證／024
05誰先定義「發燒」是確診感染瘟疫的條件？／030
06普世第一個「國家防疫指揮中心」的由來與執行／035
07瘟疫來自污鬼，不是落伍的看法喔！／041
08瘟疫時，我們可以成為別人的好鄰舍／045
09認識「瘟疫之屋」／050
10瘟疫時，政府要有「疫情公告」的原因與由來／054
11減少病毒感染，要「洗手」的由來／059
12「不要太多人前往醫院」的理論依據／066
13瘟疫時，噴施「消毒液」的由來／070
14瘟疫時，「戴口罩」成為公民行動的由來／074
15什麼地方特別容易傳染瘟疫嗎？／077
16遇到瘟疫不是倒楣，是經歷上帝保守我們的日子／080
17瘟疫時，我體會生命之路上需要信心而非膽怯／083
18認識「瘟疫」存在的意義／087
19瘟疫時，禱告有用嗎？／091
20戴口罩上教會，是比較沒有信心的行為嗎？／095
21瘟疫時，為什麼要隔離十四天？／099
22為什麼致命的病毒會存在？／101
23瘟疫後的期末考，老師會出什麼考題？／104
24為什麼會發生「瘟疫」？／109
25為什麼小小的病毒，對人類有那麼大的致命力？／111
26瘟疫時，我要跟隨主，走得更長遠／115
27為什麼人類難以對抗蝗害？／118
28瘟疫與人的狂傲有關／123
29瘟疫隔絕不了上帝對我們的愛／125
30為什麼敵人有瘟疫時，不一定是上帝的審判？／130
31瘟疫流行時，基督徒會不會較不易感染？／133
32上帝早就告訴人，瘟疫會在哪裡先發生／135
33瘟疫發生在A城而不是B城，是不是A城的人罪較重？／139
34瘟疫提醒我們，如何正確地對待野生動物／142
35合理照顧野生動物，能減少「人畜共染」瘟疫的風險／145
36病毒絕對不會得勝／150

〈跋〉醫治是醫學的知識也是神蹟，兩者不相衝突／154
參考文獻／161

〈作者序〉給學生／007

01為什麼「檢疫」的單字quarantine，有「四十天」的意思？／009
02誰是第一位提出「傳染病由接觸而來」的人？／014
03認識「病毒學」／018
04認識「居家健康」的由來，與一個愛人如己的見證／024
05誰先定義「發燒」是確診感染瘟疫的條件？／030
06普世第一個「國家防疫指揮中心」的由來與執行／035
07瘟疫來自污鬼，不是落伍的看法喔！／041
08瘟疫時，我們可以成為別人的好鄰舍／045
09認識「瘟疫之屋」／050
10瘟疫時，政府要有「疫情公告」的原因與由來／054
11減少病毒感染，要「洗手」的由來／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