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那個人走入房間裡的時候,韓齊還在昏睡。
全身不著一縷、赤裸裸地躺臥在床上,唯有一條被單略微遮住了下身,不至於讓他毫無掩蔽。
男人在床畔坐下,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的臉頰,臉上露出冰冷的微笑。
韓齊動了動身體,緩緩地睜開眼睛,一臉茫然的神情,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如何醜惡的地獄。
一
──到底被進入了多少次?到底被侵犯了多少次?
男人從來不曾回答他心中的疑問,只是執著地進出他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發洩出慾望。
粗大的東西插進來又抽出去,原本緊窄的穴口已被強行鬆開,只能無力地接受著男人火熱的刃器。反覆的進出帶出了男人先前射在他體內的白濁,沿著既痠又疼的大腿滑落,淌落在床單上,浸出點點淫猥的溼跡。
固體與液體相交發出的溼潤聲響迴盪在室內,隨著對方越發大力的撞擊那淫靡聲音似乎也逐漸響亮,融合著肉體碰撞的聲音,說不出的淫亂。
韓齊閉上眼,咬緊了下唇。
男人挺腰的力道越來越大,連帶弄得他的腰際也是一片酥麻,下身更是難耐地滲出象徵快感的液體。
雖然從來不想承認,然而事實上,男人早已征服他的身體。自己原本不諳情慾的身子,在男人日夜盡責的教導之下,只需些許撩撥便能產生反應。
即使不願意,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誠實的身體,早已臣服在男人的強壯之下,並且對於男人的撫摸碰觸沒有絲毫抵抗力。
──罪魁禍首說到底還是自己。
一開始被迫接受這種行為的時候,身體很自然地有所反抗。
第一次被男人侵犯過後的那個早晨,從他下身流出的赤紅液體與男人淫穢的濁白混合在一起弄得床單汙跡昭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在這條床單上曾發生過什麼事。
之後數次雖然都被男人侵犯得受傷出血,然而漸漸的,身體竟習慣了男人的進犯,被插入時雖然還是疼痛,卻沒再受過傷。
習慣是一個可怕的詞。
他習慣了對方的吻、習慣了對方的撫摸、也習慣了對方的侵犯。
甚至還能在被強迫的情況之下得到難以言喻的快感。自己一定是瘋了……瘋得不知道男人對他而言,其實只是個殘酷的強姦犯。
「醒了?」男人合起手上的帳冊,隨手放到另一側的桌上。修長的腿交疊著,顯現出不羈的風采。
無論何時,男人總是保持著似乎與生俱來的優雅,即使是剛強姦過一名未成年的少年,也無損於他雍容大方的風度。
「……我餓了。」原本該是吃午餐的時間,他卻因為對方一時興起,在被玩弄了數次之後便昏死過去,眼見窗外都夕陽西下了,他卻連午飯都還沒吃。
韓齊不禁在心底嘆息。
即使肚子餓了,能不能吃東西卻還得看眼前男人心情如何,若是對方心情不佳,自己大概連晚餐也沒得吃。他這麼想著,所幸見到了男人俊美容顏上那抹溫雅的笑容。
對方的心情似乎還不算太糟。
「你先去洗個澡,我讓人送吃的過來。」
「知道了,二少爺。」韓齊溫順地回答,隨即裸著身體爬下床,走到房間裡附設的浴室內,準備開始洗浴。
一開始實在不知道要怎麼稱呼男人,難聽的稱呼要多少有多少,但是說出口只是給自己找罪受,在聽到管家以二少爺稱呼對方時,他也就順帶地沿用了。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被別人脅持禁錮著的同時尤其如此。男人駭人的手段他不是沒有見識過,明哲保身四個字他更是爛熟於心,因為還想好好地活下去,所以順從就成了他對待男人時唯一的態度。
藍亦煌招來了傭人,令他們準備菜餚,並示意走進房內的管家替他倒茶。
「二少爺,出事了。」男人低聲說道,手裡已替對方倒好茶。
他執起描金瓷杯,垂著眼,彷彿極為認真地品著茶香:「……什麼意思?」
神情嚴肅的男人微彎下腰,在他耳邊低語一番。藍亦煌臉上的神色由驚訝轉為滿意:「他真的這麼做了?」
「不錯。」
「那就隨他去吧,事情結束前別派出人手,以免打草驚蛇。」
「是。」男人恭謹的應聲,略略垂下首。
「還有一件事……韓家有什麼反應?」藍亦煌沉吟道,緩緩放下了茶杯。
「韓少爺的父親報了警,警方已經把他列入失蹤人口,鑒於沒有要求贖金的行為,警方沒有做出進一步的搜索行動,不過韓家為了使韓少爺毫髮無傷地返家,私下懸賞了數千萬的金額。」
「……你先下去吧。」
「是。」
藍亦煌看著身為自己得力助手同時也是心腹的男人轉身離開,忍不住微微瞇起眼。
當初一時衝動把少年擄來時並沒有料想到對方出身自地方望族,所以根本沒想過要怎麼收拾殘局,大不了隨意丟棄了事;如今知道對方身分貴重,倒是可以好好敲一筆贖金。
不過最讓藍亦煌驚訝的還是少年本身。清秀的容顏,簡單的衣著,看起來跟路上其他少年少女沒有什麼不同,沒想到卻是出自名門的大少爺,家底雄厚且是唯一的繼承人。
綁架對方的契機其實很簡單,僅僅是「不順眼」三個字。現在回想起來,那天的他,的確有些過於煩躁。
前一夜,自己名下的夜店被砸場,花了數百萬的裝潢完全報銷,偏生又讓罪魁禍首給逃了,心底一片說不出的鬱悶。如果只是被砸場,那還沒什麼大不了的,偏偏那時他也在店裡,免不了被警方傳訊,又因為身分特殊,作筆錄的警員一直把話題往私人恩怨扯,讓他十分不愉快。
若非事情鬧得實在太大,而自己表面上又是個正經生意人,藍亦煌絕不會讓警方插手管這件事。如今礙於種種原因,他只能放棄自己原本的想法。
然而藍亦煌從來不是那種肯壓抑自己的人,剛好那時又從車窗裡望見外頭愉快笑著的少年,心底的邪火一時之間燃燒了起來。
毫不猶豫地叫下屬停了車,他走到少年面前,微微笑著。
少年疑惑地望著他,露出詢問的神情。
僅僅用了一記手刀,半分鐘後,昏厥的少年被抱到車上,藍亦煌開口要下屬驅車離去。街道上冷冷清清,唯有清晨的陽光見證了少年被男人強行帶走的惡行。
從那之後,過了一個月。
藍亦煌也覺得驚訝,單單一個月,名為韓齊的少年就被他順利地調教成對男人慾望反應熱烈的臠獸。一開始自然有過激烈的抵抗,只是在自己強勢的手腕之下,漸漸軟化為無言的默許。
糖果與鞭子交互使用,再愚蠢的孩子也該知道要選擇何方。一開始的強行侵犯,到後來的自然迎合,說自己沒有任何感覺,那一定是騙人的。
原先還會因為疼痛而落淚的那雙眼,不再蓄滿恐懼的哀色,反倒會因為熟悉的歡愉而溼潤,落下與感受到痛楚意義完全相反的淚液。
藍亦煌點起菸,無意識地望著原木材質的桌面。
韓齊的哭泣,在他們的性愛中,是一項不可或缺的珍品。
嗚咽的細碎聲響,顫抖的身軀,淚溼的臉龐……這些景象總是能一再撩起他的慾火,令他不可自拔。
少年哭得淒然而微微皺著的容顏是他見過最棒的催情劑。一旦到了那種時候,只要隨便一個動作,就能讓少年哀哀哭泣著求饒,即使只是一個輕微的抽動,或是一個淺淺的舔吻。
對方敏感的軀體禁不起自己一再撩撥,也深知乖順求饒才會得到他的平和對待,所以當少年開始有臣服於他的跡象時,藍亦煌不禁感到得意。
征服一名同性的快感不算太多,但已足夠壓過其餘令他煩心的事情。
「二少爺,我洗好了。」韓齊低著頭,望著身上的浴袍。
在這間房間裡,他不被允許穿上浴袍以外的衣物,原因自然是為了要方便隨時想對他一逞獸慾的男人。
「那就吃飯吧。」男人漫不經心地捻熄了菸頭,看了他一眼:「還不坐下?」
「……是。」
韓齊在男人的對面坐下,立即有一名女傭站到他身後,替他擦乾那頭溼髮。因為習慣了這些,所以韓齊只是淡然地遵照男人的吩咐,執起刀叉,開始切割盤中肉質鮮嫩的牛小排。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也執著刀叉,吃了幾口肉、喝了幾口湯便放下餐具,舉杯淺淺地啜飲著紅酒。
單單看著眼前男人溫雅的模樣,韓齊怎麼樣也無法將對方跟把自己綁架到這裡日夜侵犯的罪魁禍首聯想在一起。
在床上的男人,跟平日的男人,好似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
歡愛時的對方總是十足的強勢,手段也十分殘忍,然而下了床之後,對方又是那副矜貴優雅的模樣,只能說外貌真的能欺騙人。
「怎麼不吃了?」男人詢問道。
「……我吃飽了。」韓齊放下刀叉,啜了一口清水,隨即拿起餐巾擦拭著嘴角。
藍亦煌放下酒杯,淡漠地道:「撤下去吧。」
房間內侍候的女傭們聞言連忙開始收拾杯盤,在男人的示意下留下要價昂貴的紅酒與酒杯,其餘的餐具則在數分鐘內被撤收一空,而房間裡也只剩他們兩人。
「過來。」藍亦煌低聲說道,看到對面的少年柔順地起身,幾步之間走到他身邊。
韓齊清秀的臉上泛著淡淡紅暈,想來是剛剛在沐浴中遭熱水蒸騰的結果。
「跪下。」他看著韓齊先是一怔,隨即依言照做的乖巧神情,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撫著對方的臉頰,居高臨下地說道:「來吧……你知道該怎麼做。」
少年一臉忍著羞恥的表情,一邊伸手解開了他西裝褲的褲頭,微顫的手指緩緩拉下金屬拉鍊,讓隱藏在底褲下的壯碩凸顯在眼前。
早已勃發的刃器螫伏在薄薄布料之下,明顯的慾求讓少年禁不住吞了口口水,耳根開始發熱,逐步回想起對方曾用此處反覆進出他的種種場景。然而想歸想,手上的動作卻不敢停下,他知道男人的耐心一向都不怎麼好,慾望當頭的時候尤其如此。
纖細的手指劃過敏感的器官,隔著布料輕巧搓揉著。韓齊努力回想著男人的敏感帶,一邊用手指探索著撫摸著。
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呼吸略微沉重了些,卻仍舊是一臉平靜。
……這樣的挑逗,還遠遠不夠……他需要的,是更強烈、更直接的刺激……
終於,少年修長的手指輕輕拉下那層布料,讓他脹痛不已的器官直接暴露在微涼的空氣裡。
藍亦煌淡定地望著對方,發覺少年早已面紅耳赤的同時,也忍不住低笑出聲。不管做了多少次,人的本性總是不會變,一如眼前的少年,害羞成那副快冒煙的模樣,連他都不禁要失笑。
韓齊聽到男人低沉的笑聲,咬緊了下唇,感覺臉上似乎更熱了些。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微微張開嘴,輕舔了易感的頂端一下,然後將整個前端含入口中,以舌尖若有似無地舔吻著。
「……再含進去點。」男人沙嗄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響起,韓齊渾身一顫,連忙聽從男人的指示,將那燙人的碩大更深地含入嘴裡。
平心而論,替另外一個男人口交的行為絕不好受,然而為了自己的小命,韓齊依舊盡心盡力地討好口中堅硬的慾望,除了口中舔吮之外,還以手指愛撫著吞不進去的根部以及囊袋。
男人被韓齊這般服侍著卻開始不滿意了……他還想要更多,於是毫不猶疑地挺著腰身,讓自己脹痛的勃發能夠進到更深的地方,被那溫潤灼熱的口腔所包容愛撫。
「嗚!」那麼巨大的東西塞在口中,並且不停地往裡突進,韓齊發出一聲哀鳴的同時,也忍不住溼潤了眼眶。
男人的東西頂到了他的喉嚨口,令他難受得幾要作嘔。
藍亦煌卻忽然一把推開了侍奉著他的少年。
「拿潤滑劑來。」因為情慾而沙啞的嗓音這麼說道。
韓齊慌忙站起身,走到床邊,從抽屜裡取出了潤滑劑,匆匆回到男人身邊。
「把浴袍脫了,然後坐上來。」藍亦煌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指示著少年。
少年聽話地扯下純白浴袍,張著雙腿跨坐到他身上,赤裸的白皙身體上還有些許先前他留下的吻痕。
藍亦煌拿過少年手上的潤滑劑,擠至最長的兩根手指上,隨即將手探入少年臀間,尋找那個閉合著的入口,並將指尖的黏稠液體塗了上去,若即若離的碰觸著。
韓齊顫抖了下,努力放鬆著身體,讓藍亦煌的手指進去了一個指節,不住地抽動擴張著。
「啊……」少年輕輕地叫了一聲,反射性地弓起了背脊。
被撫摸著的羞恥地方傳來陣陣屬於液體的冰涼感,然而手指的抽動卻又帶起一波波的熱潮,令他不由自主地繃起了身體。
藍亦煌一手摟著少年纖細的腰身,另一手在對方柔嫩的臀間不住揉弄著。慾望的火早已燎遍他的全身,也把他的耐心燒作灰燼。急切地增加插進的手指數量,在覺得差不多的時候,抽回了手指,略有些不耐煩地道:「自己坐上來。」
少年聞言,幾不可見地動搖了,卻仍舊咬緊牙根,伸出手握住男人火熱的刃器,抵在自己的兩股之間,從被揉開了的穴口一點一點地壓進去。
那手指也無可比擬的巨大慢慢撐開了狹小的甬道,帶來了難以忍受的痛楚。韓齊忍耐著沒有痛叫出聲,一隻手撐在椅子的把手上,另一方面則成功地將男人的灼熱完全地納入狹窄的體內。
雖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但在感覺到男人下腹的毛髮搔到自己股間的敏感部位時,他的心底湧上了無可避免的羞愧。
……整個都吞進去了……
沉溺在這樣的羞恥與最初被進入的疼痛裡,韓齊僵著身子,好一會兒過去了都完全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直到男人不滿地拍打著他的臀部,那清脆的聲響在一瞬間驚醒了出神中的少年。
「發什麼呆?」男人瞪了他一眼,「還不快動。」
韓齊咬著唇,依著男人所說,開始挪動著自己的腰臀,在股間清晰的痛楚間,努力地取悅著男人。
藍亦煌微微瞇起眼,凝視著眼前少年因疼痛而蹙緊眉、卻又咬著唇努力動作著的神情。
那樣姿態的少年竟有種意想之外的柔媚氣質存在,令藍亦煌有些看傻了眼。十幾歲的男孩不可能擁有的媚態,卻在韓齊身上表露無遺……該說他有這方面的天分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藍亦煌漸漸地不再滿足於少年溫吞的上下動作,瞅著對方努力動著腰身的模樣,藍亦煌惡作劇的心態頓生,伸手拉起對方白皙而體毛鮮少的雙腿,直接將對方的膝彎架在兩旁的椅子扶手上,形成只能以被插入的部位作為重心的坐姿。
愉悅地聽聞少年的驚呼聲、喘息聲,然後惡意地在最後一刻才伸出手摟住了差點從他腿上摔到地上的少年。
韓齊的雙手緊扣著椅背,被方才男人的惡意嚇得繃緊了身體,在無意識中大大取悅了還埋在他體內的男性。因為姿勢的改變,被腸道緊裹著的硬熱更深地貫穿了窄穴,在頂到某個地方的同時,也使得敏感的少年難耐地顫抖著。
藍亦煌發現少年前方原本軟軟伏著的性器開始堅硬時,不禁伸出手,揉弄著對方產生反應的地方。
即使手段狠辣個性冷峻,但在做愛的時候,他還是會顧及對方的感覺──不是出於體貼對方的心意,而是只是單純的認為,讓性交的對象失控呻吟也是性愛的樂趣之一。
韓齊微微顫抖著身體,從喉間發出了意義不明的吟叫。
被骨節分明的大手圈握著的地方越發堅硬,甚至從頂端冒出了透明的液體,同樣是男性,久經情事的男人自然很清楚他的敏感帶在哪裡。
後方插著男人熱楔的部位開始一陣一陣地縮緊,怪異的姿勢讓韓齊不安地扭了扭身體,卻成功地挑起了男人潛伏的獸性。
「你在勾引我嗎?」藍亦煌輕笑著,乾脆抱住少年的腰身,重重挺了下腰,弄得少年長長地呻吟出聲,連眼角都開始溼潤。
被椅子與把手架成勉強可說是M字型的雙腿明顯地繃緊,韓齊淚眼矇矓地望著男人,青澀的身體因為熟悉的情慾而泛上一層淺薄的紅暈。
看著少年毫不遮掩的媚態,藍亦煌略微懊惱地低咒一聲,抱起少年的軀體直接壓在原木桌面上,毫不猶豫地將對方的腿架到自己肩上,還連在一起尚未分開的地方在調整好位置後,便面臨了男人猛烈的衝刺。
巨大的熱楔一次一次重重打進他狹窄的體內,狠狠摩擦過脆弱的腸壁,復而迅速抽出,重複著相同的挺入動作。
男人插入的力道是那麼的大,以致於韓齊總是會產生一種錯覺,彷彿做完這次愛之後,自己的下半身就會因為男人力道過於猛烈的撞擊而癱瘓。
溼潤的聲響淫靡地響徹室內,韓齊還來不及為此而臉紅,就感覺到自己的下半身因為男人抽插的刺激也開始滲出稠液,彷若也叫囂著想得到撫慰。
兩隻手肘撐在桌面上支持著身體,他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撫摸自己,就在此刻,無力的長腿從男人的肩上滑落,而男人乾脆讓自己的腿環在他的腰際,沒有停下純粹慾望的發洩。
兩腿間的慾望因為姿勢的改變而不住地被男人堅實的腹肌摩擦而過,韓齊在忍不住低低呻吟的同時,也感覺自己的身體更加繃緊。
後庭的敏感點被粗暴頂弄的快感並不亞於腿間慾望被碰觸的愉悅,男人精悍的腰身在他的雙腿間擺動著,同時給予他前後截然不同的快意。
眼眶逐漸溼潤,因為說不出口的快感,呻吟著的同時,也開始哭泣。帶著哭腔的吟叫聲聽在藍亦煌耳裡顯得分外情色,分外撩人。
終於忍不住加快了動作,同時空出一隻手去愛撫少年硬得不行的下體,只是重重地揉了一下,便換來了對方一聲拔高的哭叫。在感嘆著少年的易感之時,藍亦煌並沒有停下所有的動作,數分鐘後,少年便面紅耳赤地在他的手裡洩出了所有。
藍亦煌反手將手上的白濁液體抹回少年赤裸的胸膛上,接著順手將少年的雙腿拉得更開,以便承受他更加強悍的抽插。
高潮過後的少年難受的蹙起眉,淚水仍舊沒有停下,緋紅的耳根與臉頰證明了方才曾有過的情慾與快慰。
男人的慾望在他腿間又撞擊了好一陣子,才在幾個重重的頂弄後,痙攣著將慾望的白濁射在他體內。
一時之間,室內只聽聞得見他們粗重的喘息。
韓齊的臉上被淚液染得濕漉漉一片,藍亦煌望著他,伸出手掌,略有些粗魯地替他拭去了淚水。
「怎麼這麼愛哭……」莫可奈何地說道,藍亦煌抱起了少年,將他放至柔軟的大床上。
「對、對不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少年只好怯怯地道歉。
男人輕哼了聲,沒有說話。
韓齊默默低下首,卻在半晌之後,在男人的腳邊看到一件件被拋下的衣物,先是領帶、微皺的襯衫,接著便是熨得筆挺的西裝褲,以及深色的底褲……
下意識地抬起頭,站在他眼前的男人已是一絲不掛。
「還有的是時間,今晚……」藍亦煌微笑著,即使渾身赤裸也不失爾雅。
不是不知道對方未竟的「……」代表著什麼,然而一思及此,韓齊清秀的臉龐卻開始微微發白。
──男人強烈的慾望已折磨了他半日,接下來的整晚,竟還要繼續嗎?
藍亦煌淺笑著,以一個深吻回答了少年不算疑問的疑問。
昏睡過去的少年趴在床上,背脊的纖細線條暴露在空氣中,毫無掩蔽。
藍亦煌坐在床沿,點起一根菸,在陰暗的房間裡注視著那點微紅的火光。
先前歡愛的時候,不知為何,自己竟對少年軟下心腸,沒有使出以往的粗暴手段……這對自己來說,絕對是反常。
過去無論床上的玩具怎麼哭怎麼叫,他總是能硬著心腸用自己喜好的方式來調教對方;然而現在,只是因為對方幾滴眼淚,就捨棄了自己的樂趣,怎麼想怎麼奇怪……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惻隱之心突然發作了嗎?
在思及此的同時這個想法也隨即被他否決。如果他身上真的有惻隱之心這種東西,又怎麼能在爭鬥之中活到今天?
那麼,究竟是為什麼呢?藍亦煌陷入了純粹的疑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