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啊,請賜予智慧和勇氣;剩下的,就是我們的事!
全台書迷不停呼喚~~~《夜之屋》系列精采大結局!
只要夜之屋眾人齊心協力,
邪惡女神的堡壘並非堅不可催。
「光亮」和「黑暗」決戰之後,
將會知道誰能被拯救,誰將永遠迷失……
決心建立黑暗國度的奈菲瑞特,在聖殿中享受被奴民敬畏膜拜。她沉浸權力帶來的痛快,未察覺逼迫眉梢的潛在危機,被桑納托絲與柔依的守護圈聯手施行的隔護咒術突襲,進退維谷。然而,每一種咒術都有破綻,奈菲瑞特能否找出突破重圍的妙計?
隔護咒術隨時有被奈菲瑞特破解的危機,夜之屋成員苦思對策,他們發現,終極武器是靠柔依施展蘊含在占卜石的古魔法。相傳,占卜石所蘊含的古魔法可以讓光亮與黑暗再度平衡。重點是,曾被占卜石的魔法影響而傷人的柔依,能否將自己從罪惡感中拯救出來,抱著不為私利、犧牲小我的心理準備完成任務?
擊潰奈菲瑞特的野心,不死生物卡羅納也想出一份力。太初之時,卡羅納原是夜后妮克絲的伴侶與戰士,但是他做了錯誤的決定而墜入人間,長久以來,他試著彌補過錯,祈求妮克絲的原諒。眼看著奈菲瑞特不斷壯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卡羅納願意盡己所能,拯救尚未被她奪去性命的無辜人類。女神啊,妳可知道,妳那墮落人間的戰士,已經無畏地往光亮處走去?
作者簡介:
菲莉絲.卡司特 P. C. Cast
《紐約時報》和《今日美國報》暢銷書排行榜第一名作者,小說作品曾獲奧克拉荷馬書獎(Oklahoma Book Award)、美國圖書館協會YALSA Quick Picks for Reluctant Readers、稜鏡獎(Prism)、茉莉葉獎(Daphne du Maurier)、霍爾特獎章(Holt Medallion)、桂冠獎(Laurel Wreath)等多項肯定,並曾進入全美讀者選書獎(National Readers’ Choice Award)決選。菲莉絲是資深的英文與寫作老師,住在美國奧克拉荷馬州陶沙市(Tulsa),也就是本書故事發生的地方,「夜之屋」的所在。
克麗絲婷.卡司特 Kristin Cast
菲莉絲的女兒,詩作和報導寫作曾經獲獎,盼望在陶沙市開辦流浪狗庇護所。
章節試閱
1柔依
這種黑暗的感覺,從未有過。
就連我被困在另一個世界,靈魂解離時,都沒有過這種感覺。那時,殘破的我,就要永遠失去自我。然而,我的內心雖然漆黑一片,但那些愛我的人就像明亮美麗的燈塔,給我希望,讓我從他們的亮光中找到力量,得以突破那黑暗困境。
但這次毫無希望,找不到一絲亮光。如果,就這樣迷失絕望下去,也是罪有應得。因為,我沒資格獲得救贖。
刑警馬克思把我帶到陶沙郡警局後,並沒把我直接扔進牢裡,跟剛被逮的犯人關在一起。我們離開夜之屋後,在抵達第一街那棟褐石建材的偌大警局之前的漫漫車程中,他告訴我,他會打通電話,動用一些關係,然後把我關在一間特別的拘留室,等我的律師來,安排好提訊事宜後,我或許可以交保。然而,一路上,他不停透過後照鏡打量我,從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那種表情是什麼意思。
他認為,我犯下這樣的罪,不可能有機會交保。
「我不需要律師,」我說:「而且,我也不想交保。」
「柔依,那是因為妳現在還無法冷靜思考。給自己一點時間,好好想一想吧。相信我,妳會需要律師的,而且如果能交保,對妳來說,再好不過。」
「可是對陶沙市來說並不好。沒人可以接受殺人魔逍遙法外。」我淡淡地說,不帶任何情緒,其實內心已經吶喊過千萬遍。
「妳不是殺人魔。」刑警馬克思說。
「你看到被我殺的那兩個人了吧?」
他再次透過後照鏡看著我,點點頭,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彷彿在克制自己,免得說出什麼話來。而他那雙眼睛,不知何故,看起來好仁慈,仁慈到我無法跟它們對視。
我望向窗外,說:「所以,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殺人魔也好,凶手也罷,或者壞雛鬼也行,反正都一樣。我被關起來是罪有應得,不管未來要付出什麼代價,都是我該承受的。」
我很高興他聽我這麼一說,就沒再勸我了。
警局停車場的四周以黑色鐵欄跟外界隔開,刑警馬克思將車開到後側出入口,停下來確認身分後,巨大鐵門才緩緩開啟。下車後,他領著上銬的我從後門進入一間忙碌的大辦公室。當我們進去的時候,辦公隔間裡交談或講電話的警員,見到馬克思和我,立刻停止交談,瞠目結舌,表情變化之迅速,彷彿電器被驟然關閉電源。
我直直望著牆壁上的一個點,集中精神,努力不讓內心的吶喊從口中迸出。
我們硬著頭皮走過整間辦公室,穿越一扇門,抵達一間類似影集《法網遊龍:特案組》裡,飾演警探的瑪莉絲卡.哈吉塔審問壞蛋的房間。
我一驚,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成了那些壞蛋的其中之一。
這個房間的彼端另有一扇門,通往一條小走廊,馬克思在這裡左轉,停步,拿出識別證掃描,厚重的大鐵門開啟。在大鐵門的另一側,是一條只有幾呎長的無尾廊。我們的右手邊,是另一道已經打開的鐵門。鐵門的下半部是密實的鐵板,高度大約在人肩膀以上的部分則是一根根又粗又黑的鐵條。刑警馬克思停下腳步,我望入裡面,只見一個如墓穴的房間。我頓時呼吸困難,視線不停游移在可怕牢房和馬克思那張熟悉的面孔之間。
「妳法力高強,我想,要從這裡逃出去應該不難吧。」他壓低聲音說,彷彿怕別人聽到。
「我把占卜石留在夜之屋了。我是靠著它,才有能力殺死那兩個人。」
「所以,妳不是靠自己殺掉他們?」
「我當時很生氣,對他們發飆,不過,是占卜石助我一臂之力,我才有辦法一出手就要了他們的命。馬克思先生,但不管怎樣,他們的死,終究是我造成的。就這樣,沒什麼好說的。」我很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夠堅強,夠有自信,偏偏聲音無力又顫抖。
「妳有辦法逃出這裡嗎,柔依?」
「老實說,我不曉得,但我可以跟你保證,我連試都不會試。」我深吸一口氣,然後一口氣說出心裡的話。「因為,我做了那樣的事,就該淪落到這種地方。而且,不管下場如何,都是我罪有應得。」
「嗯,妳在這裡很安全,不會受到騷擾。」他以和善的口吻說:「這點我可以保證。不論妳得承受到什麼樣的後果,起碼絕不會被暴民處以私刑。」
「謝謝你。」我哽咽著,聲音斷斷續續,但終究把話說出口。
他解開我的手銬。
可是我仍然無法移動。
「妳得進拘留室了。」
我努力移動雙腳。踏入拘留室後,我轉身,在他關上牢門的前一秒,告訴他:「我不想見任何人,特別是夜之屋的人。」
「妳確定?」
「確定。」
「妳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吧?」他說。
我點點頭。「我很清楚身為雛鬼的我,旁邊若沒有吸血鬼相伴,會發生什麼事。」
「所以,基本上,妳是在懲罰自己。」
他這話不是問句,但我還是回答他。「我只是在負起該負的責任。」
他神情躊躇,似乎有話要說,但最後只是聳聳肩,嘆了一口氣。「好吧,那,祝妳好運,柔依。我很遺憾發生了這些事。」
門關上,宛如封死一具棺材。
沒窗戶,外頭也沒燈,就只有從鐵欄間隙洩入的光線。一張床靠牆擺放,但所謂的床,不過是靠牆的某種硬木板上放了一席薄墊。離床不遠處,有一道平行於床的牆,這面牆的正中央,有一個鋁製的馬桶,但沒有馬桶蓋。黑色的水泥地,灰撲撲的牆,就連床上的毯子也是一片灰。我走向床,感覺自己像個正在做惡夢的夢遊者。
六步。拘留室就這麼長。六步。
走到牆邊後,我轉身九十度,走到拘留室另一側,五步。五步寬。
我想得果然沒錯。撇開高度不談,我確實被關在棺材大小的墳墓裡。
我坐在床上,將膝蓋縮到胸口,抱著膝蓋,我的身體搖晃,不停搖晃。
我就要死了。
奧克拉荷馬州有沒有死刑,我不記得,因為以前歷史課時,費茲老師都是放電影把這堂課混過去,在那種情況下,誰會好好上課啊?不過,反正這些都不重要。我離開了夜之屋,現在孤立無援,沒有吸血鬼在身邊,就連刑警馬克思都明白這所代表的意思,遲早,我會因為拒絕蛻變而死掉。
我的腦子彷彿被人按下重新播放鍵,一個個曾拒絕蛻變而亡的雛鬼出現在我緊閉的眼簾後方:艾略特、史蒂薇.蕾、史塔克、依琳……
我把眼睛閉得更緊。
很快就會解脫的,真的真的非常快。我跟自己保證。
隨即,另一個死亡情景閃過我的腦海─那兩個令人鄙夷的流浪漢。可是,在我失控發飆前,人家確實活得好好的啊。我想起自己是如何對他們發飆……如何把他們扔向伍得沃德公園那個小洞穴旁的岩壁……還有他們是怎麼躺在那裡,癱軟不起……
可是,他們明明有在動啊!我應該沒殺死他們!我沒存心要他們的命!這樁悲劇真的是意外!我的心在吶喊。
「不!」我嚴厲地對那個想找藉口脫罪,想逃避良心譴責的自己說。「他們之所以動,是因為人瀕死之前會抽搐,我真的殺死他們了,現在不管我做什麼,都無法彌補這個錯,就算因此賠上一命,也是罪有應得。」
我蜷縮在磨損、粗糙的灰色毯子裡,面向牆壁,不理會警方從門縫塞進來的那盤晚餐。我不餓,但就算餓,餐盤上的東西也絕不可能讓我有胃口。
不知怎地,牢房食物的噁心氣味讓我想起上一次的芳香美味─在夜之屋,在朋友圍繞下所吃的義義麵。
但那時,我被元牲/西斯/史塔克的多角習題搞得心力交瘁,沒用心去品嘗義義麵的滋味。同樣的,也沒好好感謝我那些朋友,或者史塔克。我不曾真正感念他們帶給我的一切。
也不曾停下來想想自己有多幸運,有兩個這麼棒的男孩愛著我,反而因為這樣而生氣沮喪。
我還想到了愛芙羅黛蒂,想起聽到她和夏琳在談監視我的事時,我是怎麼怒火攻心,竟然透過占卜石,並把怒氣集中放大,毫不客氣地出手推了夏琳一把。
想起那情景,我就羞愧得發怵。
愛芙羅黛蒂果然是對的,我需要有人看著。她想跟我講理,卻不得其門而入。要命,人家是真的試圖告訴我,但我根本不可理喻。
一想起我也差點對愛芙羅黛蒂發飆,我就不寒而慄。
「天哪!萬一我當時失控,很有可能會殺死朋友。」我羞愧得雙手摀住臉,對著掌心喃喃自語。
就算占卜石沒經我的請求,逕自強化我的力量,那又怎樣?我得到的警訊已經夠多了,但我只顧著生氣,任憑占卜石愈來愈燙。為什麼我不停下來想想發生什麼事?為什麼不跟別人求助?我竟然還跑去找蕾諾比亞,請她開導感情問題。還感情諮詢咧!我真正該問的問題不是感情,應該是如何處理憤怒吧!
但我完全沒求助,只狹隘地看到自己。
我根本是個滿腦子只有自己的爛人。
我淪落至此,根本是活該,罪有應得。
走廊的燈光滅了。我渾然不知時間。感覺上,離我仍是個人類─在該死的上學日必須早早上床睡覺的青少年─彷彿是好幾年前的事,而非幾個月。
我好希望能召來超人,請他繞著地球倒退飛,讓時間回到昨天。若真能這樣,我絕對會好好待在家,跟朋友一起待在夜之屋,投入史塔克的懷抱,告訴他,我有多愛他,多麼感激他。我會對他說,元牲/西斯的事,我很抱歉,但我們二.五個人(畢竟元牲/西斯只能算半個人啊)會想出法子來面對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非常感激周圍有這麼多的愛,然後,我會扯下占卜石,帶著它去找愛芙羅黛蒂,將它交給她保管,把她當成《魔戒》裡那個保管魔戒的佛羅多。
然而,太遲了,時光不可能倒流,這些願望終將落空。因為,世上沒有超人。
我沒睡著。夜幕降臨,而黑夜,卻是我的白天。照理說,我應該跟朋友一起在夜之屋,過我的日子,做一些(對我來說)平常該做的事,然而,此時的我,卻淪落至此,可憐兮兮地抱著自己。我應該更聰明,更堅強,更怎樣都行,就是不該當一個自私鬼。
幾個小時過去了,我又聽見門縫附近有動靜,翻身後,我看見有人拿走我碰都沒碰的餐盤。很好。說不定那噁心的氣味會因此消失。
我得尿尿了,但實在很不想,因為馬桶就大剌剌地掛在牢房正中央的那道牆上,連蓋子都沒有,讓人看了好不舒服。我望向天花板與牆面交接的角落─攝影機。
警方可以觀看囚犯尿尿嗎?這樣合法嗎?
不過,話說回來,我需要去在乎這種繁瑣規定嗎?我的意思是,這世上恐怕沒有哪個雛鬼或成鬼站上人類的法庭接受審判,或者進了人類的大牢。除了我以外。
擔心這種事,根本是庸人自擾。說不定,在我站上法庭前,就會因為拒絕蛻變而喉嚨出血,窒息死亡。
怪的是,這念頭竟然撫慰了我,於是,在走廊的燈光亮起時,我也沉沉地進入了無夢但不安穩的睡鄉。
感覺上,在我睡著後十秒,又一個鋁盤被粗魯地塞進來。被噪音吵醒的我,昏昏沉沉,試圖繼續睡,但培根和雞蛋的香味已經讓我流口水。我多久沒進食了?唉,感覺好糟啊。我費力起床,走六步到門邊,拿起餐盤,小心翼翼地端回那張凌亂的床上。
餐盤上除了稀稀糊糊的炒蛋、硬得像肉乾的培根,還有咖啡、一盒牛奶和乾巴巴的吐司。
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求一碗「巧古拉公爵」穀片和一罐可樂。
但我別無選擇,只能勉強湊合。吃了一口蛋,天哪,鹹得我差點窒息。
但我沒窒息,反而開始咳嗽,在劇咳中,我嘗到某種東西,某種有金屬味、溫熱黏稠,奇怪卻美妙的滋味。
是我自己的血。
恐懼占據我,我虛弱、暈眩又反胃。怎麼這麼快?我還沒準備好!我還沒準備好!
我吐掉炒蛋,試著清清喉嚨,試著呼吸,不理會稀爛的黃色殘蛋上摻雜的粉紅血絲。將餐盤放回地上後,我蜷縮在床上,雙手抱著自己,等著再次的劇咳和更大量的血。我顫抖著手,抹去唇邊剛滲出的液體。
我驚慌失措!
別慌,我告訴自己,設法克制快要迸發的猛烈劇咳。妳很快就會見到妮克絲的,還有傑克,或許還有龍老師和安娜塔西亞。
還有媽媽!
媽……我忽然好渴望見到她,渴望到心都痛了。
「真希望我不是孤伶伶的。」我一張臉埋在扁硬的床墊上,粗嘎著聲音喃喃自語。
我聽見門開啟的聲音,但我沒翻身查看,因為我不想見到陌生人看到我這模樣時的驚恐表情。我緊閉著眼,想像自己正置身於阿嬤的薰衣草田,睡在專屬於我的房間內。我努力假裝炒蛋和培根是她烹煮出來的,假裝我的咳嗽不過是讓我得以跟學校請病假的感冒罷了。
我辦到了!喔,謝謝妳,妮克絲!我發誓,我真的聞到阿嬤身上總是散發的氣味。那種混和著薰衣草和香草的氣味,讓我有勇氣趕在聲音被血淹沒之前,對著站在門口的某人說話。「我沒事,雛鬼本來就會這樣,請離開,讓我獨自面對這過程。」
「噢,柔依鳥兒,我的嗚威記阿給亞寶貝,難道妳不知道我永遠都不會拋下妳嗎?」
1柔依
這種黑暗的感覺,從未有過。
就連我被困在另一個世界,靈魂解離時,都沒有過這種感覺。那時,殘破的我,就要永遠失去自我。然而,我的內心雖然漆黑一片,但那些愛我的人就像明亮美麗的燈塔,給我希望,讓我從他們的亮光中找到力量,得以突破那黑暗困境。
但這次毫無希望,找不到一絲亮光。如果,就這樣迷失絕望下去,也是罪有應得。因為,我沒資格獲得救贖。
刑警馬克思把我帶到陶沙郡警局後,並沒把我直接扔進牢裡,跟剛被逮的犯人關在一起。我們離開夜之屋後,在抵達第一街那棟褐石建材的偌大警局之前的漫漫車程中,他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