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藝術界的大師級人物AKIBO,分享他以一個父親的心情持續創作機器人作品的故事。
●機器人把拔親述他每一個機器人孩子的誕生與成長歷程。以機器人孩子療癒人心,將溫暖與勇氣傳遞給世上所有童心未泯的大人與小孩。
●特別收錄日籍攝影創作者近藤悟的Akibo Robot攝影作品。
機器人是溫暖的。一切源自思念與愛,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在不安的時代,陪伴大家勇敢往前走。
一個單純的念頭與渴望,讓Akibo生出了這麼多機器人孩子,在他們身上發生了這麼多故事,創造了這麼多可能性。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爸爸要處罰自己沒有好好跟兒子講故事而開始。
十多年前,由於和兩個兒子長期分處加拿大和台灣兩地,每次離別總是揪著心踏上飛機,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台灣。更後悔的是,自己沒有好好跟孩子講故事,沒有好好回答子孩子的問題:「水裡面有什麼?」於是在極為顛簸的飛行途中,他抓起飛機上的餐巾紙,開始構思AkiAkis島的故事。這股強大的創作動力,就像肚子餓一樣,一定要去填飽才行!於是便開啟了他之後一段「刻意」不為人知又有點瘋狂的機器人創作旅程。
十多年後,Akibo成為眾人口中的機器人爸爸,機器人孩子也逐漸長大,從虛擬世界走進現實世界,進駐學校、公園、機場、捷運站、文化園區⋯⋯等地方成為公共藝術,施展了各自的本領。觀眾也由當初的兩位,演變成台灣各地數不盡的民眾,甚至還走進世界、見過了世面。
從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思念出發而開始的一連串機器人創作,他們真實地反映了Akibo的生命與情感。直到現在,他仍以一個父親的心情持續創作著機器人作品,希望孩子們能代替他,用愛去安慰、溫暖更多人的心,陪伴人們在這不安的時代,勇敢地往前走。收錄在本書裡的機器人孩子們的故事,其實都還沒結束,Akibo永遠都期待著他們能跟所有接觸到他們的人,碰撞出更多精采有趣的故事。
作者簡介:
李明道 AKIBO
設計師、藝術家。為台灣流行音樂創作許多令人矚目的經典設計,對市場帶來深遠的影響,我們熟悉
的羅大佑、陳昇、伍佰、阿妹、五月天等包裝都是他的作品。Akibo也跨足數位藝術創作,展覽遍及台
北、香港、上海、東京、紐約⋯⋯等地。近年來他創作一系列的機器人作品,從純藝術創作擴及到商
業品牌、表演藝術、公共藝術等各個領域,作品在未來科幻、本土色彩與華麗繁複之間,創造出深具
魅力的個人風格。Akibo曾獲2008、2012、2014年公共藝術獎、擔任2009高雄世運開幕秀、2010台北燈會巨型投影秀的藝術總監,2011國際平面設計展「潮間代」策展人,2015台北地景公共藝術節計畫主持人,2016、2017台北白晝之夜藝術總監。
採訪者簡介:
林慈敏
出版編輯資歷近20年,參與過數百本書的編輯與內容企劃工作,其中不乏許多膾炙人口的暢銷書。2015年離開編輯工作崗位,尋求人生下半場的更多可能性。文字工作依然是心中最愛,目前左手進行人物採訪、右手從事英文翻譯,希望繼續用手中的筆,將精采的故事呈現在讀者面前。
章節試閱
【自序】
早在幾年前,大塊文化的郝明義先生就催促我出版這本書,但由於我總是希望把自己當下正在創作的作品收錄到書中,以致遲遲無法真正開始將作品的故事整理成書。
我經常說,創作就是一種飢餓感,人肚子餓了,就一定會想趕快把肚子填飽,那是一種很自然的反應。偏偏我的飢餓感好像一直存在,每次填飽之後,很快又覺得餓了。所以這本書,也就一再延後。後來我說服自己,兒子大學都要畢業了,也算是機器人創作的一個段落,來不及收錄的作品就放到下一本吧。
若從我第一個在網路上為兩個兒子創作的機器人算起,我的機器人創作不知不覺已經邁入了第十五個年頭了。要說我開始創作機器人的動機,是來自想陪伴當時遠在太平洋彼岸的兩個孩子,倒不如說當時隻身在台灣的我,渴望透過作品獲得來自兒子的溫暖回應與心靈的陪伴。
我常覺得不是我選擇了孩子,而是孩子選擇了我然後來到我的生命中。我們一起生活,一起面對開心、難過,一起走一段生命的路,讓我學會怎麼當一個把拔,為我的創作提供源源不絕的養分。
當初,我從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思念原由轉而開始的一連串機器人創作,他們正是真實地反映了我的生命與情感。直到現在,我仍以一個父親的心情持續創作著機器人作品,他們也都是我的小孩。可愛的機器人小孩們吸引觀眾親近、療癒人心,背後我更想傳達一個訊息:生命不可能完全順遂,我們的社會環境也不會完美無缺,氣候變遷、污染、天災讓大家對未來感到不安。但不管如何都不要放棄希望,堅持夢想,相信自己純真的靈魂。我希望他們能代替我,用愛去安慰、溫暖更多人的心,陪伴人們在這不安的時代,勇敢地往前走。
我這個機器人把拔將他們每個的出生和成長故事都收錄在這本書裡;然而他們的故事,其實都還沒結束,我永遠都期待著他們能跟所有接觸到他們的人,在未來碰撞出更多精采的故事。
【內文試閱】
〈從水底到實體:AkiAkis friends〉
2017年夏天,在新北藝文中心展覽廳這面長30米、寬4米的牆上,是我所有機器人孩子們一字排開的影像。展覽廳中,他們本尊也幾乎全數到齊(除了要去世大運閉幕典禮表演的SIAMSIAM 閃閃閃閃電光樂團之外)。自從十幾年前我創作出第一組機器人AkiAkis以來,這是規模最大、也最完整的一次展覽。看著眼前的景象,我真的沒想到,十幾年前一個單純的念頭與渴望,會持續到今天,讓我生出了這麼多機器人孩子,在他們身上發生了這麼多故事,創造了這麼多可能性。
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爸爸(就是我)要處罰自己沒有好好跟兒子講故事而開始。
十幾年前,我的兩個兒子只有3、4歲,他們跟媽媽住在溫哥華,我大約每兩個月飛過去陪伴他們一、兩週。每次我要去之前,他們都會特別開心,我記得有一次小兒子跟他的老師說:「下星期天氣一定會變好。」老師問他你怎麼知道,他就回答:「因為把拔要來了,我就是知道!」他們來機場接我,看到我推著行李車出來,總是興奮地蹦蹦跳跳,因為我的行李裡有很多禮物。
但是等我要回台灣的時候,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回台灣的班機都是午夜12點左右起飛,計程車來接我去機場時,弟弟Peter常哭鬧著說再也不要見到把拔了,因為把拔不能留在加拿大跟他們一起生活,哥哥Angelo則是坐在門口通往樓上的階梯上流淚。這種場景每兩個月都要上演一次,我每次總是揪著心跳上計程車,帶著沉重的心情飛回台灣。
有一次去看他們時,他們問我:「把拔,你怎麼晒得這麼黑?」我說我去潛水。他們再問我:「水裡面有什麼?」我那時正在忙其他的事,就隨口回了他們一句:「Discovery頻道裡都有。」話題就這麼結束了。
那次要回台灣時,兩個兒子一樣坐在樓梯上哭,我也一樣情緒低落地上了飛機。在飛機上回想著跟他們相處的點滴,才忽然想到,他們問我水裡有什麼時,我應該跟他們說一個潛水的故事才對啊!於是我立刻抓起飛機上的餐巾紙,開始構思Bubble、Tano、Fu這三個潛水機器人,以及AkiAkis島的故事。那時我心想,這次沒有好好跟兒子們說故事,我接下來要用十倍的力氣說給他們聽!我是藝術家,最大的武器就是我的作品,用任何其他方式都不會比把故事畫出來得好。
就是這股強大的動力,讓我在極為顛簸的飛行途中,緊抓住短暫的平穩空檔趕快畫下腦中浮現的圖像,那時沒有太多思考與後悔的時間與空間──沒有一大疊餐巾紙可以給你畫,完全是很直覺的。我想畫潛水機器人,因此下筆畫的第一個機器人Bubble就戴著蛙鏡,也因為潛水必須耳壓平衡,我就畫了兩個很明顯的耳朵。Tano與Fu也是以這種直向式的思考方式畫出來的。
孩子們問我在潛水時看到什麼,我就想透過這三個機器人,在一個叫做AkiAkis島的南邊海域展開的海底探險故事,把我當時常去綠島潛水時看到的畫面,呈現在他們面前。
也同樣是這股強大的動力,開啟了我之後一段「刻意」不為人知又有點瘋狂的創作生活。
那時Flash軟體剛出現,可以在網頁上做些簡單的互動,我就去申請了AkiAkis.com這個網址,開始把這個故事建構起來。這名稱是取自我的名字Akibo簡稱的複製,代表我的兩個兒子(他們就是我的複製品)。其實這件事的工作量很大,因為從3D建模到互動,都得我自己一個人做,無法假手他人,所以進度很慢,一次都只能給兒子們一點故事、一個小互動。
另外還有一個我無法加快速度的原因是,那時我在台灣做很多流行音樂的包裝設計,很多朋友都是搖滾歌手,我很怕他們知道我在做這件事,因為他們一定會笑我──做這種事很不rocker⋯⋯所以我只能偷偷做。那時我住在陽明山,工作室在信義區。之前我通常會在工作室待到很晚,開始做AkiAkis之後,我的作息就變成中午進工作室,以最快速度把工作完成,再趕緊回陽明山的家做AkiAkis。我還很怕鄰居來串門子,回家時都刻意把車停遠一點、客廳的燈也不敢開,就這樣躲在房間裡一直做,到週末就備齊兩天的菜,一點時間也不肯浪費。
我一向覺得,創作是一種需要,就像肚子餓一樣。我那時的狀態就是很餓。於是我這樣一個男性藝術家,不用學習、訓練,就能像出於本能似地做出這樣的作品。我認識的許多做音樂的朋友也是如此,當他們內心有一股強大的飢餓感想創作,也都會用盡全部力氣去寫、去錄音、去唱出來。
至於為什麼畫機器人?回想起來,可能有兩個理由吧,一是我的對象是兩個小男生,我想機器人應該比較合他們的胃口;二是當時的網路速度很慢,電腦畫面常常會lag,因此若是機器人,即使畫面突然慢下來、停住,也不顯得怪,因為機器人本來就是這樣。
但一開始,我兒子對AkiAkis的反應卻很冷淡。每做好一點內容,我就寫email告訴兩個兒子,但他們都沒有任何回應。兩個月後我再飛去溫哥華,他們見了我還是什麼都沒提,我也忍著不說,但回台灣後我越想越不甘心,一賭氣於是在新一集故事中讓其中一個機器人Tano死掉。這次我終於收到回信了!兩個兒子聯名寫email跟我說:「爸爸,Tano不能死!」原來他們都有在看,只是沒有說出來。而那封信,則成為了支撐我創作機器人用不完的力量。
在那之後,我們父子之間對AkiAkis開始有了許多討論,我也把我們彼此生活中發生的事融入AkiAkis網站中。例如,有一陣子兒子們正在學九大行星,於是我設計一個關卡,三個機器人在水裡遇見九大行星,他們得把正確的順序排列出來才能過關。又例如,我當時很喜歡電子音樂,便把一些相關的音樂元素放上去,做了一個鍵盤,讓他們可以用滑鼠去彈奏。我跟他們說床邊故事,從來都不是說一個既有的故事,而是三個人一起創造一場冒險。我會起個頭,例如要去非洲旅行,首先要準備什麼東西呢?哥哥弟弟就會把想到的答案說出來。到了非洲,想像我們是住在一間很高的樹屋裡,我把窗戶打開,驚奇地說:「咦!我看到了一隻動物!」弟弟不加思索地說:「犀牛。」哥哥立刻打槍:「不是吧!我們在這麼高的樹屋上,應該是長頸鹿吧。」他們會自己天馬行空地編故事,而這其中又會產生一些未完待續的故事,我就把他們設計到AkiAkis當中。
我與孩子們的相處,一直都比較像朋友。我想是因為我有一位受日本教育、非常有威嚴的父親,他其實很少打我,但我就是非常怕他。我高中時,一家人住在一間日本宿舍,爸媽住在主屋,我則住在後方的小屋。早上只要一聽到父親穿拖鞋走到後面來的腳步聲,只要兩步,我就會立刻從床上跳起來,不敢再賴床。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我就決定絕不用我父親對我的方式來對待我的孩子,這應該算是一種反叛、或是一種心理補償作用吧!
AkiAkis一開始就是為我的兩個兒子而做的,因此只要他們喜歡,這件事就滿足了。這觀念是來自很久以前,我有一次在日本看到的景象。那時東京表參道的兩旁,在週末都會有各式各樣的樂團與音樂演出,是根據團體的規模與受歡迎程度安排位置的,在路最前段的團體最受歡迎、粉絲最多,沿路下去就是越來越小的團體。那一次我走到最後面,看到一個彈木吉他的歌手,他的前方只有一個觀眾,但那個觀眾對他好著迷。即使前面那些團體有五個團員、一百個歌迷,都沒有這一個觀眾那麼high。我覺得這樣好棒!那次經驗讓我建立了一個觀念:我的作品就是要為我想訴求的對象而做,對象可以是一萬個人、甚至全世界,但AkiAkis一開始設定的對象就是兩個觀眾,他們若在我面前拿起螢光棒來揮,我就完全心滿意足了。
只是,我做AkiAkis網站的事,後來還是紙包不住火,慢慢開始有些朋友知道,我的一些大學同學也有跟我兒子年紀相仿的孩子會上來看,我就加碼做了一個讓小朋友可以列印出機器人零件,再自行剪貼組合成立體機器人的設計。但隨著小朋友們慢慢長大,加上這個設計需要額外的維護費用,後來就取消了。
AkiAkis網站做了大概快兩年,在我兒子返台與我同住之後暫告結束,我的興趣也轉移到創作實體機器人。
兒子們剛回來跟我同住時,我們很喜歡三人一起泡澡。我們有發行家裡專用的鈔票,每個人畫出自己的鈔票,有一點與十點兩種面額,當作提供勞務或貢獻時的獎賞。例如,孩子們若幫忙做家事,我就給他們一點;他們若覺得我很辛苦,就會給我五點。我通常會把點數用在泡澡的時候,交換他們幫我按摩肩膀,此外便很少使用。他們後來終於問我,為什麼存那麼多點數不用?我說:「我要留到你們長大,可能在紐約念書了,我才要使用。到時你們就得搭飛機回來幫我按摩。那時候用才有價值啊!」
有一次,我們三人又準備一起泡澡,他們一看見我走進浴室,就問我:「爸爸,你看起來不太開心,是不是需要按摩?」我說,我沒有不開心,只是正在做一個新作品,但他的頭我怎麼畫都不滿意。沒想到他們說:「爸爸,我們幫你。」說完他們就把洗髮精倒在頭上、搓出泡泡,然後開始用手把沾滿泡泡的頭髮抓出各種造型。我說:「等一下!我去拿相機。」他們兩個就這樣比賽做出很多頭部的造型。這些照片我確實也都留存下來,當作日後想作品時的參考。他們給我的幫助,大都是像這樣很不經意發生的,但我自己會加以吸收,成為靈感的來源。
雖然我陸續創作了不少實體機器人,但AkiAkis卻仍待在電腦裡面,一直到2013年,Agnes b. 邀請我在他們台北市的大安店辦展覽,問到當初我為何開始做機器人,他們聽了之後,就鼓勵我將Bubble、Tano與Fu實體化。我才想到,他們是我這些機器人孩子們的老大,卻至今都還沒被做出來!於是一口答應,完成了首次的「AkisAkis friends」作品展。因為這因緣巧合,他們才從電腦螢幕走進了真實世界。
我創作的機器人都像是我的孩子,特別是最早的這三個。在Agnes b.首次展覽後的隔年,我大兒子高中畢業,我想他們三個也將進入成年,應該要想辦法養活自己,於是有了讓他們出去打工的念頭,我稱之為「寄宿計畫」。那時好友陳昇與朋友合夥開的餐廳在民生東路,我一時興起於是問他們能否讓我的機器人到他們餐廳打工,他們不僅一口答應,還找了民生社區好幾個店家一起加入,有腳踏車店、髮廊、咖啡店等等,這計畫就這樣展開了。Bubble到陳昇餐廳去的第一天,他們還為他綁上圍裙、幫他在臉書上寫日記,他就在那裡認識客人,真的就像是我的小孩長大自己出去交朋友一樣。由於他們三個身上有個感應器,有人站在他們面前就會發出叫聲。而Tano去的那家腳踏車店老闆,隔天就打電話要我把他的聲音關掉,原來是他被放在玻璃前面,不斷感應到人影反射,才不斷發出叫聲。
這個寄宿計畫所引發的效應,也是我始料未及的。當時一位在桃園機場免稅店工作的民生社區住戶看見了,便邀請AkisAkis friends接下來到桃園機場寄宿。在機場他們又遇見了更多朋友,於是來自花博公園、台南,甚至上海的一家公司等等,越來越多人前來邀請他們。而他們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就會得到一些新的回饋,告訴我下一步要怎麼做。一切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出來。
【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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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從我第一個在網路上為兩個兒子創作的機器人算起,我的機器人創作不知不覺已...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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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水底到實體:AkiAkis frie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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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的心情:Books as Good friends好書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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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未來的命題
上帝給我的一份禮物:SIAMSIAM 閃閃電光樂團
附錄:
近藤悟 X Akibo Robo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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