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編電影由艾瑪.華森擔綱演出
◎受歐巴馬演說啟發而形塑的英明領導者崛起故事。
◎蘋果ibook書店2016年度好書
◎提靈女王三部曲激勵人心大結局
波瀾壯闊的大渡海行動最終章,
女王誓言在這非凡的土地上建立更好的國家!
八個月前,凱爾希完全不會魔法。她只是個年輕女孩,受過良好教育;而且懷抱強烈的信念,認為某些事絕對正確、其他事絕對錯誤。她的生活本來很平凡,從未認為自己可以當女王。
如今,凱爾希已蛻變成權力強大的君主。為了終止王國的腐化,實現應有的正義,她阻止運送奴隸,對貴族與教會課徵稅賦,重建司法制度……凱爾希成為受人愛戴的真命女王,但也樹立了許多敵人,包括最兇狠殘酷的競爭對手腥紅女王。
為了保護人民、避免腥紅女王的毀滅性入侵,凱爾希將自己和兩顆魔法藍寶石交給腥紅女王,並任命最信賴的護衛隊長釘錘為攝政王。對釘錘來說,女王遭囚於莫梅尼、身陷危險之境,除非救出女王,否則他一刻不能安心。
大渡海時期的人事物影像,依舊不斷在凱爾希的眼前上演:自己的身世之謎、提靈建國之初的黑暗歷史、兩顆藍寶石的作用、真正王冠的下落……這些祕密的真相遠超過她所能想像!
《提靈女王三部曲》是受歐巴馬演說啟發的領導者崛起故事,並試著解答:「如果可以砍掉重練,你想建立什麼樣的國家?」藉由幾位主角象徵不同的國家領導人風格,並呈現民主與獨裁體制的利弊,更重要的是,表達人民對公平正義的深切渴望。
作者簡介:
艾瑞卡.喬翰森(Erika Johansen)在美國舊金山灣區成長,也居住在該地。她大學就讀於斯沃斯莫爾學院(Swarthmore College),自愛荷華作家工作坊(Iowa Writers’ Workshop)取得藝術創作碩士學位(MFA)。
當艾瑞卡.喬翰森最喜愛的作家史蒂芬.金在2003年獲得美國國家書卷獎時,她體認到自己渴望寫出具有真正重大事件的作品。2007年,她受到當時擔任聯邦參議員的歐巴馬的演說啟發,塑造出《提靈女王三部曲》主角提靈女王凱爾希的形象。艾瑞卡.喬翰森如今成為律師,但從未停止寫作。
譯者簡介:
王心瑩,夜行性鴟鴞科動物,出沒於黑暗的電影院與山林田野間。日間棲息於出版社,偏食富含科學知識與文化厚度的書本。譯有《我們叫它粉靈豆─Frindle》、 《小狗巴克萊的金融危機》、《老虎的眼睛》、《迷戀音樂的腦》、《亡命化學家》等書;合譯有《你保重,我愛你》、《上場!林書豪的躍起》、《攝影師的餐桌》等。並曾參與【魔法校車】、【魔數小子】、【波西傑克森】、【熊行者】等系列書籍之翻譯。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凱爾希與其他女性角色豐富了這部小說的核心:這些女性意志強大又堅決,即使無法忘了自己犯的錯,她們依然努力達成目標。喬翰森沒有因為那些錯誤而懲罰她們,而是讓她們成長,最後走到當之無愧的結局。——《華盛頓郵報》
喬翰森在這系列作品持續冒著巨大的敘事風險……角色發展得很豐富,絕非無聊的黑與白,壞人與英雄一樣迷人,這個傑出系列作的最終章會讓讀者津津樂道。——《圖書館期刊》每月選書
喬翰森的眼界極具野心,描述一個社會在努力重新定義的過程中自我撕裂,並透過許多角色的故事線為那樣的衝突賦予血肉。——《出版者週刊》
《提靈女王三部曲》的最後一集持續發展凱爾希女王和提靈王國的命運,為這個系列作寫出驚心動魄的史詩結。——網路媒體「Buzzfeed」
《提靈女王三部曲》的激勵人心大結局,奇幻小說的書迷一定會蜂擁而至。——《柯夢波丹》雜誌
媒體推薦:凱爾希與其他女性角色豐富了這部小說的核心:這些女性意志強大又堅決,即使無法忘了自己犯的錯,她們依然努力達成目標。喬翰森沒有因為那些錯誤而懲罰她們,而是讓她們成長,最後走到當之無愧的結局。——《華盛頓郵報》
喬翰森在這系列作品持續冒著巨大的敘事風險……角色發展得很豐富,絕非無聊的黑與白,壞人與英雄一樣迷人,這個傑出系列作的最終章會讓讀者津津樂道。——《圖書館期刊》每月選書
喬翰森的眼界極具野心,描述一個社會在努力重新定義的過程中自我撕裂,並透過許多角色的故事線為那樣的衝突賦予血肉。——《...
章節試閱
有一段短暫期間,凱爾希習慣在馬車撞到路面凸起時睜開眼睛,在轉瞬之間觀看景色變化,這似乎是標記時間流逝的好方法。不過現在雨勢停歇,燦亮的陽光照得她頭疼。閉眼打盹似乎永無止境,等到馬車的顛簸再次把她搖醒,她決定繼續緊閉雙眼,聆聽周遭馬匹的移動聲響,聆聽韁繩的鏗鏘聲和馬蹄的喀噠聲。
「一塊銀子實在沒值多少,」她左邊有個男人以莫梅尼語抱怨。
「我們有薪餉,」另一個男人回答。
「我們的薪餉很微薄啊。」
「那是真的,」第三個聲音插嘴說。「我家需要新的屋頂。我們的微薄津貼根本不夠用。」
「不要抱怨了!」
「嗯,那你呢?你知道我們為什麼空手回家嗎?」
「我是士兵,知道那些事不是我的工作。」
「我聽到一些風聲,」第一個聲音悄悄嘀咕說。「我聽說,所有的將軍和他們的心腹上校正在瓜分他們的那一份,反正就是度卡特下面那幫人。」
「哪一份?沒有掠奪啊!」
「他們不需要掠奪。女王會直接從國庫撥付給他們,把我們這些人晾在外面喝西北風!」
「不可能。她為什麼無緣無故付錢給他們?」
「腥紅女王不管做哪一件事,誰知道原因是什麼?」
「別說了!你想讓中尉聽見嗎?」
「可是⋯⋯」
「閉嘴!」
凱爾希又聽了一下,但沒再聽見聲音,於是又歪著頭沐浴於陽光下。儘管持續頭痛,陽光照著她的瘀青還是很舒服,彷彿滲入皮膚,療癒底下的組織。她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機會照鏡子,不過鼻子和臉頰摸起來依然腫脹,因此對自己的模樣大概有個底。
我們殊途同歸了,她心想,努力忍住陰鬱的竊笑。這時馬車又撞上另一個凸起。我看見莉莉,我成為莉莉,而現在,我有了她的瘀青,還真相配啊。
凱爾希遭到俘虜已經十天了,其中六天綁在莫梅尼帳篷裡的一根竿子上,然後過去四天被鎖鍊拴在這輛馬車裡。周圍的馬背上都是全副盔甲的男人,阻絕任何她逃跑的念頭,但在眼前此刻,馬背上那些男人並非凱爾希的真正問題。真正的問題坐在馬車的另一端。那個獄卒緊盯著她,眼睛因為陽光照耀而瞇成一條縫。
凱爾希完全不曉得莫梅尼在哪裡找到這個人。他年紀不大,也許沒有比潘的年紀大多少,鬍子修剪得一絲不苟,像是一條帶子繞過下巴。他的舉止不像典獄長;事實上,凱爾希開始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正式職位。某人真的有可能隨便就把凱爾希身上鐐銬的鑰匙扔給他,要他負責看守嗎?越是細想,她就越確定事實真是如此。自從那天早上在帳篷相見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腥紅女王。整個處置她的過程很有臨時湊合的感覺。
「美女,妳怎麼了?」獄卒問道。
她沒理他,不過內心似乎有某個部分抖動一下。他喚她「美女」,但凱爾希不曉得那是不是他的個人意見。她現在確實很美,是莉莉的複製品,不過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求換回原本的臉,卻不知道平凡的臉孔是否能逃過這男人的注視。在帳篷裡待到第三天,他針對凱爾希的臉和上半身,非常徹底地仔細毒打一頓。凱爾希不曉得他動手的原因是什麼,連他有沒有生氣都無法得知;他的神情一直很空洞,從頭到尾面無表情。
假如我有藍寶石就好了,她一邊心想,一邊回瞪著他,拒絕垂下眼睛,以免他將這樣的行為視為軟弱。軟弱會激勵他。在這趟旅程中,凱爾希花了很多時間暗自幻想:如果真能取回藍寶石,她會怎麼做呢?她的女王生涯固然短暫,但見識過各式各樣的暴力形式,然而這獄卒展現的威脅又是全新的形式:他的暴力似乎毫無來由,也無目的。這種毫無意義的感覺令她絕望,而且,這一點同樣地令她聯想到莉莉。有一天晚上,也許是一週前,她曾夢到莉莉,夢到大渡海,那是明亮且豔麗的惡夢,充滿燃燒火焰、洶湧大海和粉紅晨曦。不過莉莉的人生莫名壓縮在藍寶石裡,凱爾希再也掌握不到了。而現在,她不禁心生疑惑,幾乎是氣憤地想,她為何要經歷那一遭、見識到那麼多事呢?她現在有莉莉的臉孔、莉莉的頭髮、莉莉的記憶,但若不能看到故事的結局,這一切究竟有何目的?羅蘭.芬恩曾對她說,她是提靈家的人,但失去那兩顆寶石之後,不曉得這樣的身分有何價值。此時連安德魯斯夫人的髮冠都不見了,遺失在軍營裡。她過往人生的一切都遺留在後頭了。
其實有很好的理由。
沒錯。如今最重要的是以提靈王國為優先。她的死亡一定會發生在這趟旅程的尾聲,甚至不確定自己現在是否還活著;不過,她留下一個自由的王國,由一個好男人領導。她的心思召喚出釘錘的形象,嚴峻且不苟言笑,她一度好想念他,眼淚幾乎要從緊閉的眼簾泉湧而出。她努力抗拒那樣的衝動,心知坐在馬車另一端的男人會因她的愁苦而大樂。那人之所以如此毒打她,其中一個原因肯定是她拒絕哭泣。
拉撒路啊,她心想,努力緩和悲愁的情緒。現在釘錘坐在她的王座上,他無法像凱爾希一樣準確看出世局的發展,不過仍是優秀的領袖,公平且正派。然而凱爾希依然感到些微苦惱—著每前進一哩而不斷增長。她從未離開自己的王國,這輩子連一次也不曾離開。她實在不懂自己為何還活著,不過幾乎確定一到達莫梅尼,她的死期就到了。
有某種東西沿著小腿滑動,她嚇了一大跳。獄卒已經從馬車的地板爬過來,伸出一根手指滑過她的腿,簡直像跳蚤鑽進皮膚底下,凱爾希覺得噁心至極。獄卒又露出獰笑,挑挑眉毛,等待回應。
我已經死了,凱爾希提醒自己。理論上她已經有好幾個月都像行屍走肉。這樣一想,她突然覺得好自由,於是決定把雙腿往內縮起,整個人蜷縮在馬車一角;然後,等到最後一刻,她弓起背,伸腳踢中獄卒的臉。
他倒下,砰的一聲側面倒在地上。他們周圍的騎士全都爆笑出聲,大部分聽來很不友善;凱爾希察覺到這個獄卒在士兵之間不太受歡迎,但這個事實對於她目前的處境沒有幫助。她又將雙腿縮到身子底下,將銬住的雙手向前伸,準備用盡所有方法奮力搏鬥。獄卒坐起來,一邊的鼻孔滴著血,但他似乎沒發現,沒有特別費心抹去血跡,任憑鮮血滑落到上唇。
「我只是玩玩而已,」他說著,語氣很莽撞。「不像在玩遊戲嗎?」
凱爾希沒有回答。情緒變化得這麼快,讓她預先看出徵兆,這人的腦袋不是很正常。她無法預期他的行為模式。憤怒,困惑,興味盎然⋯⋯他每一次的反應都不同。這時,他發現自己流鼻血,於是用一隻手抹掉血跡,塗在馬車地板上。
「美女應該要乖一點,」他咒罵道,語氣像是老師對任性的學生說話。「我現在可是負責搞定她的男人。」
凱爾希蜷縮在馬車角落。她再次想起自己的藍寶石,覺得滿心懊悔,卻也在這一瞬間,她意外領悟到這趟旅程結束後,自己其實必須活下來。獄卒只不過是一連串必須克服的障礙之一。而到最後,她一定會回家。
腥紅女王絕對不會讓那種事成真。
那麼,她為何要帶我回到迪梅斯尼?
為了殺妳。她可能打算把妳的頭顱掛在派克大道上,以示尊敬。
然而,凱爾希認為這未免太簡單了。腥紅女王是直來直往的女性,假如她要凱爾希死掉,凱爾希的屍體會在卡戴爾河畔慢慢腐爛。腥紅女王一定是對她有所冀求;果真如此,她就有可能回家。
家。這一次,她心裡想的不是那塊土地,而是那裡的人們。拉撒路,潘,幽靈,安大麗,阿歷斯,埃爾斯東,奇比,柯林,戴爾,蓋倫,威爾墨,泰勒神父。凱爾希一度好像可以看到所有人,彷彿他們全都聚集在她身邊。接著,那影像消失了,她眼中只剩耀眼的陽光,令她頭疼。那並非真的看見,而只是存在她的腦子裡,奮力想要掙脫出來。不再有魔法,再也沒有了;現實是這輛滿是塵埃的馬車,勢不可擋地載著她轆轆向前行,遠離她的家園。
※※※
釘錘始終不曾坐在王座上。
有時候艾莎認為他可能會。這件事在護衛之間已經成為笑話:釘錘會以果決的步伐爬上高台⋯⋯然後坐在台階的最頂端,兩隻粗壯的手臂擱在膝蓋上。假如某一天很漫長,他會紆尊降貴,使用附近一張有點損壞的扶手椅,但是王座本身保持淨空。
那張石椅以整塊石材打造而成,此刻空蕩蕩的,在房間前端散發銀光,讓所有人無法忘記女王不在的事實。艾莎很確定,這正是釘錘想要達到的目的。
今天,釘錘完全無視於高台的存在,選擇坐在女王餐桌的首位。艾莎就站在他椅子的正後方;另外有好幾個人也站著,即使這麼巨大的桌子也無法容納他們所有人。艾莎沒有察覺到太多威脅,不過仍把一隻手放在她的刀子上,一如往常。她很少放開手,即使睡覺時也一樣。炸橋事件之後的第一晚(艾莎現在思考事情似乎區分成「炸橋事件前」和「炸橋事件後」),釘錘讓她擁有自己的房間,位於護衛宿舍區的外圍。艾莎固然很喜歡自己的兄弟姊妹,不過能夠離開他們,她還是鬆了口氣。她人生的那部分,舊的那部分,家庭的部分,似乎從她接受護衛工作的時候就切割開來。沒有空間容納那部分了。艾莎在自己的新房間感到很安心,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安心,不過有時早上醒來,她發現自己的手仍然握著刀。
阿歷斯坐在釘錘旁邊,兩排牙齒之間冒出一根骯髒的香菸。他不斷搬動面前的文件堆。阿歷斯仰賴事實和數字維生,但艾莎實在不懂,他那些紀錄在這裡到底有什麼用?女王的問題無法用文件解決啊。
阿歷斯的旁邊是霍爾將軍,伴隨他的副官,布雷瑟上校。他們兩人依然全副武裝,因為剛從前線回來。過去一週以來,僅剩的提靈軍隊一直追蹤規模浩大的莫梅尼大軍,盯著他們越過卡戴爾河,開始以緩慢但穩定的速度,向東跨越阿爾蒙特平原。看似不可能,但莫梅尼人正在撤退,打包他們的圍城設備,打道回府。
可是為什麼呢?
沒有人知道原因。提靈軍隊已經遭到殲滅,新倫敦城的防禦能力像紙片一樣薄弱;埃爾斯東說,莫梅尼人大可徹底攻破他們。提靈軍隊緊盯著入侵者,以免一切都是騙局,不過由目前局勢看來,似乎連釘錘都相信莫梅尼的撤退行動真實無誤。莫梅尼人離開了。這實在一點道理也沒有,但無論如何確實發生了。霍爾將軍說,莫梅尼士兵在打道回府的路上甚至沒有大肆掠奪。
全都是好消息,不過在這張餐桌上,所有人的情緒一點都稱不上興高采烈。女王依然沒有半點消息。莫梅尼人離開時沒有留下她的遺體。媽咪說她是囚犯,一想到這點,艾莎就覺得熱血沸騰。女王護衛的首要職責是保護統治者不受傷害,而即使女王沒死,她依然深陷於莫梅尼人的掌控。她在敵人的營區內到底發生什麼事,連媽咪也說不準。
潘坐在釘錘的另一側,臉色蒼白且拉長了臉。說到女王的安危,無論艾莎和其他護衛承擔了多少苦惱,也沒有人像潘那麼痛苦,因為他曾是女王的貼身護衛⋯⋯而且艾莎認為不只如此。這些日子以來,他沒什麼用處,似乎什麼事也做不了,只能意志消沉地喝悶酒;每當有人喊他的名字時,他也只是抬起頭,一副有點困惑的樣子。女王炸斷橋的那天,潘的有些部分已然死去,即使坐在釘錘旁邊,還維持貼身護衛的地位,但他的目光盯住桌子不動,一臉迷惘。柯林坐在他旁邊,像平常一樣提高警覺,因此艾莎並不擔心,不過她很好奇,埃爾斯東打算給潘多大的彈性空間?潘再也不適合做這樣的工作了,說出這種實情的人不知有何下場?
「開始吧,」釘錘朗聲說道。「有什麼消息?」
霍爾將軍清清喉嚨。「長官,我應該先提出報告。有很好的理由。」
「那就報告吧。莫梅尼人在哪裡?」
「長官,他們目前在阿爾蒙特平原中部,靠近克里斯河末端。他們一天至少移動五哩,自從雨停之後將近十哩。」
「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霍爾搖搖頭。「我們搜尋過陷阱。我相信撤退是真的。」
「嗯,至少這樣不錯。」
「是的,長官,不過⋯⋯」
「那些移居到新倫敦城的人呢?」阿歷斯追問。「我們可以開始送大家回去嗎?」
「我不確定安不安全,緊跟在莫梅尼大軍後面一定不安全。」
「將軍,瑞迪克森林北邊已經下雪了,假如不趕快收割農作物,到時候會完全沒有收成。」
阿歷斯停下來,呼出一口煙。「我們也面臨過度擁擠的城市一定會出現的每一個問題,像是下水道、飲水處理和疾病。我們越快把城市清空當然越好。也許如果你⋯⋯」
「我們目擊到女王了。」
這番話引起整桌人的注意,連潘也似乎清醒過來。
「你在等什麼?」釘錘咆哮說。「報告!」
「我們昨天早上看到她,遠在克里斯河三角洲。她還活著,不過上了手銬和腳鐐,固定在一輛馬車上。她沒有機會逃跑。」
「她把那座他媽的新倫敦橋炸成兩半耶!」阿歷斯厲聲說。「有哪種鎖鍊可以把她固定在一輛馬車上?」
霍爾的語氣很冷靜。「我們沒辦法非常清楚地看到她,莫梅尼騎兵隊的人牆非常密。不過我有個手下名叫劉伊,他的視力像飛鷹一樣好。他相當確定女王沒有戴著那兩顆提靈藍寶石。」
「她的狀況看起來如何?」潘插嘴說。
霍爾臉色一沉,轉頭面對釘錘。「也許我們該討論⋯⋯」
「你現在就討論。」潘的聲音變得非常低沉。「她有沒有受傷?」
霍爾以無奈的眼神看著釘錘,只見釘錘點點頭。
「是的。她的臉上有瘀青,連我透過小型望遠鏡也看得出來。她遭到毒打。」
潘的身子頹然陷進椅子裡。艾莎看不到他的臉,但也不需要看到。他那垂喪的肩膀道盡一切。整桌人默默坐著好一會兒。
「至少她在馬車裡直挺挺坐著,」霍爾終於大膽開口說。「很健康,足以站起來。我認為她沒有骨折之類的。」
「那輛馬車的位置在哪裡?」釘錘問道。
「在莫梅尼騎兵隊的正中央。」
「沒有機會直接進攻?」
「沒有。即使我的軍隊沒有化整為零,莫梅尼人也不打算冒險。她的四周圍繞著重裝騎兵隊,至少綿延一百呎長,沿著莫梅尼大道護送她,把步兵團遠遠拋在後面。我只能猜測他們直奔迪梅斯尼而去。」
「宮殿的地牢。」潘以一隻手扶著額頭。「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把她從那裡弄出來?」
「莫梅尼的叛亂行動準備要向南發展到迪梅斯尼了,」釘錘提醒他。「勒弗的人馬會有用處。」
「你怎麼知道能夠信任他?」
「我就是知道。」
艾莎眉毛一挑。她差點忘了勒弗的事,他大約一個多星期前離開主堡。他很帥,但是長得好看根本不代表什麼。他的手下阿藍確實很懂得耍弄紙牌魔術,不過他們遠遠比不上布萊蕭。魔術師或許有辦法進入莫梅尼宮殿的地牢,但是釘錘不信任魔術師。
「現在腥紅女王肯定要面對她的心腹大患,」阿歷斯若有所思地說。「沒有掠奪⋯⋯沒有黃金,沒有女人。我不知道她用什麼方法讓軍隊乖乖離開,但他們一定很不高興。」
「勒弗多多少少預測到了。沒有拿到報酬的士兵會發動最嚴重的叛變。等到軍隊打道回府,他預期能夠號召到最多人。」
「而那對我們有什麼意義呢?」潘質問道,「如果我們沒有女王的話?」
「潘,這一點我們以後再討論,」釘錘勸他。「現在放輕鬆。」
艾莎皺起眉頭。釘錘一直哄著潘,努力讓他心情變好,即使他出言反駁也不理會。艾莎認為應該讓潘停職一段很長的時間,不然至少要狠狠打他一巴掌。
「繼續把撤退的情形派送報告給我,」釘錘對霍爾說,「不過你的觀察重點是女王。挑兩個最好的手下,跟著她進入莫梅尼。要確定沒有跟丟。解散。」
霍爾和布雷瑟站起來鞠躬,然後朝門口走去。
「我們需要討論阿爾瓦思的狀況,」阿歷斯說。
「怎麼樣?」
阿歷斯把他的文件收攏起來,放到旁邊去。「今天早上,有一群暴民在城內造成一些損害。
他們似乎先聚集在圓形競技場,從那裡出發,一路搗亂到貝森廣場。」
「永遠都不缺暴民。」
「這一群很特別。他們的主要訴求似乎是女王的政體缺乏道德規範。」
釘錘皺起眉頭,艾莎也是。雖然還有莫梅尼人快速撤退的問題,但另一個問題又跳出來取而代之:教宗。女王離城的那一天,阿爾瓦思就已經公開宣示拒絕繳交財產稅,同時只要有信徒拒絕繳稅,他們也打算赦免那些信徒的罪。
「這群暴民與阿爾瓦思的關聯是什麼?」柯林問道。
「沒有關聯,」阿歷斯回答。「城內的治安官還來不及趕到,那群暴民早就解散了,而且再也沒有軍隊能處理平民引發的動亂。不過,他們在廣場周邊闖入一棟民宅,殘暴對待住在那裡的兩名女性,說她們的生活方式不道德。」
釘錘臉頰的肌肉開始抽搐。「教宗認為,假如他對我逼迫得夠厲害,我就不會收取女王要收的稅。他錯了。」
「貴族仍然拒絕繳交稅金,只有米道斯和吉倫例外。『孤兒院』會奪走財庫的大半收入,我們也失去橋上收費站的收入。要不了幾個月,我們就會陷入真正的大麻煩。」
「他們會付的。」釘錘咧嘴笑起來,他笑得那麼高興又殘酷,艾莎忍不住畏縮身子,不過片刻之間他又變得嚴肅。「兩位神父有任何消息嗎?」
「連個影子都沒有。他們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阿爾瓦思已經聽說我們跟進他們的懸賞金。」阿歷斯又開始翻找他的文件堆。「教宗那邊昨天傳來訊息,要求我們這邊撤銷對泰勒神父的懸賞金。求天憐憫。」
「求天憐憫,」釘錘複誦一次。「總有一天,我要親手送那個男人去見耶穌。」
「還有一個令人憂慮的報告。兩天前,有個幫我跑腿的人看到好幾個神父離開新倫敦城,走的是附近的荒僻小徑。」
「他們去哪裡?」
「很可能是迪梅斯尼。我的人跟蹤他們一路走到莫梅尼大道。」
釘錘臉色一沉。
「我們該去跟蹤嗎?」埃爾斯東問道。
「不,」釘錘想了一會兒才回答。「假如教宗和腥紅女王有往來,我在宮殿的消息來源會告訴我們事發經過。還有什麼事?」
阿歷斯低頭看著他的清單。「我們必須趕在降雪之前收割作物。整個王國越來越缺乏新鮮蔬果。我會考慮承諾第一批回去收割作物的農民得到原本的價錢。」
有一段短暫期間,凱爾希習慣在馬車撞到路面凸起時睜開眼睛,在轉瞬之間觀看景色變化,這似乎是標記時間流逝的好方法。不過現在雨勢停歇,燦亮的陽光照得她頭疼。閉眼打盹似乎永無止境,等到馬車的顛簸再次把她搖醒,她決定繼續緊閉雙眼,聆聽周遭馬匹的移動聲響,聆聽韁繩的鏗鏘聲和馬蹄的喀噠聲。
「一塊銀子實在沒值多少,」她左邊有個男人以莫梅尼語抱怨。
「我們有薪餉,」另一個男人回答。
「我們的薪餉很微薄啊。」
「那是真的,」第三個聲音插嘴說。「我家需要新的屋頂。我們的微薄津貼根本不夠用。」
「不要抱怨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