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意錄(雙封面隨機出貨)

無庸置疑的這本書會一直陪伴著我──找到屬於自己人生的位置。

淺介保羅．奧斯特的《失‧意‧錄》

You can't put your feet on the ground until you've touched the sky.
——Paul Auster

雖然至今尚未讀過任何一本保羅．奧斯特的小說，但《失‧意‧錄》在網路書店的網頁上多次掠過眼前，終究是把它抓了回家。
並非希冀從別人失意的經歷來突顯或印證自己的人生還算順遂，反倒是我們一直等不到逼迫自己改變的動力或決心，總歸是要老死於安逸吧！但看過這本《失意錄》之後，或許會有奇蹟出現？

1987年，年屆不惑的保羅．奧斯特終於以小說《紐約三部曲》一夕成名，從維基百科的介紹，絲毫無法想像這位作家在這之前何以命運乖舛：
http://en.wikipedia.org/wiki/Paul_Benjamin_Auster
Biography
Auster was born in Newark, New Jersey, to Jewish middle class parents of Polish descent, Queenie and Samuel Auster. He grew up in South Orange, New Jersey and Newark and graduated from Columbia High School in Maplewood. After graduating from Columbia University in 1970, he moved to Paris, France where he earned a living translating French literature. Since returning to the U.S. in 1974, he has published poems, essays, and novels of his own, as well as translations of French writers such as Stéphane Mallarmé and Joseph Joubert.
He and his second wife, writer Siri Hustvedt, were married in 1981, and they live in Brooklyn. Together they have one daughter, Sophie Auster. Previously, Auster was married to the writer, Lydia Davis. They have one son together, Daniel Auster.

但事實上，從這本書的原文書名就已經可以明暸保羅．奧斯特想要向我們描述那一段極度低迷的失意人生：
“Hand to Mouth”
——having or providing nothing to spare beyond basic necessities (Merriam-Webster Online)；
——勉強餬口的，過一天算一天。 (Yahoo!奇摩字典)

從書一開始的自白，不難看出保羅．奧斯特的窮困已經到了什麼樣的田地：
「二十好幾到三十出頭是我人生一段灰溜溜的歲月，事事一敗塗地。我的婚姻觸了礁，我的作家夢泡了湯，錢的問題把我壓得透不過氣。我的窮不是偶爾的拮据，也不是每隔一陣子便要勒緊腰帶，而是一種不間斷的、磨人的，幾乎讓人窒息的窮，害我心神不寧，陷入無休止的焦慮。」

是個性使然；甚至說咎由自取的宿命，但也無法動搖他寫作的意志：
「當作家跟選擇當醫生或警察不同，它不是一種「職業選擇」，因為與其說是你選擇這一行，不如說是它選擇了你。一旦認了命，承認除寫作外沒有別的工作適合你，你便得準備好要走一段漫漫長路。除非得到上天的特別眷顧（抱這種希望的人是傻瓜），一個人休想單靠寫作養活自己。」

然而，當結婚生子，經濟生活無法維持之下，保羅．奧斯特想到了向資本主義市場屈服而尋求自救的方法——設計紙上遊戲，但一連串嘗試的挫敗徹底擊潰了一個作家的堅強意志：
「我陷入更大的困惑茫然，心神幾乎被憂慮癱瘓。我已經完全投降，棄守了我堅守多年的每一道防線，卻依然一無所獲，只隨著每一步退守而失去腳下每一片土地。」

第一段婚姻就在保羅．奧斯特 31 歲時結束，而在離婚後兩個月他的父親也突然過世...我們並不知道保羅．奧斯特真正改變人生的轉捩點為何？他如何擺脫貧困的命運？如何將「失意人生」轉變為「詩意人生」？
或許這並不重要，重點是他終究熬了過來，而最後他可以在這本書的結尾大聲地說：
「為混飯吃而寫書之舉到此為止。出賣靈魂之舉到此為止。」

這是一部「失意」但絕對「真心真意」的作品，值得推薦。

我的妻子在讀保羅‧奧斯特《失意錄》







那天晚上回到家，妻子正以種疏懶的姿勢靠坐在沙發上讀書，我問她正在讀哪本書。她回說是我喜歡的那本《布魯克林的納善先生》作者寫的小自傳，內容大概在描述他三十歲幾歲前的艱難生涯。我問好看嗎，她說還在讀，讀完之後再告訴我感想。我繼續一貫的下班流程，扯開領帶，脫掉罩了整天的襯衫，準備去沖澡。在浴室洗刷身體時，我稍微回想《布魯克林的納善先生》的情節，印象最深的還是主角納善先生和他的外甥一起開車的路上聊的那些話，關於卡夫卡的部分。記得是說什麼「只要人一旦活在故事情節裡，真實就不再存在」之類的話吧。記的不很清楚了。



 



家裡非常安靜，妻子讀書時一向維持著類似動物腹腔內部的幽靜感，她說這樣才能仔細讀懂每一行字要表達的訊息。過多嘈雜的聲響容易使她分心，那會使她即便翻閱\整本書之後仍然想不起裡頭的任何一則情節。我輕聲動作，關著浴室門吹乾頭髮，之後到廚房給自己沖了杯熱咖啡，點了菸一口一口抽著。兩種熱氣蒸騰混合之際，我突然想把《布魯克林的納善先生》翻出來看看，就看那一頁關於卡夫卡的部分。不一會，妻子帶著書走進廚房，也給自己沖了杯熱咖啡。



 



「讀完了？」



「嗯。我不推薦。」



「寫得不好嗎？」



「不。不是寫得好不好的問題。他當然寫得很好，可是讀得有點，怎麼說……」



「不舒坦？」



「對，不舒坦。不過又不是那麼簡單的感受問題。只能說實踐夢想的代價很昂貴。」



「所以是說他開始走上寫作之路時混得不好？」



「可以這麼說。不過這似乎是他自找的。喏，」她翻開書找到那一頁說：「他『覺得當作家的人不應該窩在大學裡，不應該和太多志趣相投的人為伍、不應該過得太舒服。過得太舒服容易讓人自滿自足，而一個作家一旦出現這種心態，就等於是報銷了。』」



「說得很好。」



「所以他就到處奔波，旅行、打零工、跑船，甚至推銷桌上紙牌遊戲，混得不是很好。」



「我想會混得不好的原因是他最終的目的還是在寫作吧？」



「他自己說的，」她又往前翻頁「他說『當作家和選擇當警察或醫生不同，它不是一種職業選擇，因為與其說是你選擇這一行，不如說是它選擇了你。一旦認了命，承認除寫作外沒有別的工作適合你，你便得準備好要走一段漫漫長路。』」



「這也挺有道理的。不過這世界上有許\多人都在做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我也不覺得是我們選擇了某個職業。」



「其實這本書會讓我想到一個問題。假如某個想當作家的傢伙根本沒什麼才華，但還是固執地堅持寫作，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一件永遠不可能有成就的事，這難道不悲傷嗎？」



「聽起來蠻慘的。所以很多人因此就連想都不敢想了吧。關於夢想的事。」



「這本書的確說了他混得不好，不過他也確實有過些機會，只是不甘願屈從。我更想知道後來他是怎麼真正靠寫作養活自己，還能再結第二次婚。」



「書裡沒說？」



「沒有。他是快五十歲時才回頭寫這本小書。」



「那就是了嘛。對一個已經混到五十歲，並且還能回顧過往的作家來說，其實都比較心平氣和了。如果他後來還是混得很差大概也沒機會回顧這段艱苦時光。」



「所以結論是他以前混得不太好，現在混得不錯。」妻子很快做出結語。她說換她去洗澡了，留下那本書。



 



我沒再說什麼。但那兩杯咖啡的熱氣都散了，也許\等會重新沖一次咖啡。我順手撈起那本書隨意翻閱\。好像是格雷安‧葛林這麼說：「童年是小說家的存款」也許\就是因為這個作者經歷那麼多挫折卻還是堅持下來，現在這本書不過隨便花點先前存下的鉅額款項而已。



 



還是來沖咖啡吧。

這本書篇幅很單薄，同時也是作者的前半生的半自傳，自傳一直是我最不喜歡看的書，因為:

1、95％的自傳都是他人操刀

2、自傳書大部份留於隱惡揚善且自我吹噓

3、自傳裡頭幾乎都是強調那種虛幻的正面價值，與真正的人生不符

4、重要的是，自傳作者大部份所追求（或吹捧）的價值都是金錢官位等東西，我始終認為追求金錢與名位乃天經地義人之常情，何需閱\讀自傳來獲得這種價值觀。



        當我閱\讀到這本書的一半過後，坦白說我一度想要放棄本書，因為似乎有點像老太婆的往事碎碎唸；一直到保羅真的陷入金錢的窘境，他的人生幾乎走近了山窮水盡，為了生存下去，他做了許\多很愚蠢的行為，愚蠢到讀者都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保羅奧斯特可說是掏心掏肺地流露出他最真也最原始的情感，我真的很佩服有人願意寫出那些自己不想再面對的愚昧往事。



        當然如果本書只是描述作者努力為生存掙扎的過程，還稱不上是本多棒的書，一直到本書的倒數十頁（p175），保羅奧斯特娓娓道來他的寫作心酸的歷程，我幾乎是哽咽地看完這本書的最後幾頁。他寫道：



       『時間對我已了無用處。過去我需要時間是為了寫作，如今我已經是個過氣作家，寫任何東西都只是為了把它們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我已經放棄掙扎，向所有人的生活看齊。九年的自由寫作生活生涯已經把我弄得一窮二白。…我所謂的自救之舉只是挖了一個更深更黑的洞給自己鑽，爬出洞外的方法就是放棄掉理想而去找一份工作…..我什麼工作都不拘，只要有固定薪水可領便可以，過了幾個月都毫無著落…..我已經完全投降，棄守了我堅守多年的每一道防線…..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寫的小說能換取一點點現金…再一次，我又碰到老問題，就像妓女一樣，我已經把稿費壓到最低，卻仍然乏人問津。』



        他道盡了創作者最卑微的納喊，他寫出了創作者懷才不遇的辛酸，他召喚出寫作者的徬徨與恐懼，更重要的是他寫了我的故事。



         寫作快四年了，比別人幸運的我先讓自己與家人無經濟之後顧之憂後再來追尋理想，然而追尋創作這條理想的路，並不是那麼好走，我寫了十本書，但書市好像連我的一席之地都沒有，我的部落格已經有三千萬的流覽人氣，但是網路界好像刻意把我給排在門外，我寫了一千篇財經文章，感覺好像是對空氣發表，我寫了近四百篇的書評，似乎也只不過是自得其樂的消磨時間，我寫了一百多篇旅遊文章，在他人眼中不過是一個不懂旅遊的門外漢；我被媒體放了差不多二十次的鴿子，卻還被媒體說成我自視過高；我被書商拒絕或退稿12次，卻被出版界說成我太驕傲；我的書被大書店拒絕往來，沒有上架的機會，卻被書局說成我不願和書店往來。



很多事情我找不到答案，直到看了保羅奧斯特的這本失意錄，我才找到答案，

我有比保羅奧斯特更有才華嗎？沒有！

我的婚姻與家庭有沒比保羅奧斯特悲慘？沒有！

我的經濟狀況有沒有比保羅奧斯特阮囊羞澀？沒有！

我的機會有沒有比保羅奧斯特多？有！

保羅奧斯特都可以堅持九年，我為何不行！



        這本失意錄並沒有提保羅奧斯特後來成功\的事蹟，本書只寫出他所經歷的困境，也誠實地剖析自己在底層掙扎的窘狀，我認為他帶給我的是對價值的堅持。我對這本書有著很主觀的情感投射，他講出了我的內心，他的文字像是夜半的鏡子，反映出自己最不願意面對與承認的那一面，這本書好不好看？值不值得推薦給別人看？我不知道！也不關心！我只知道自己在昨晚的閱\讀過程中一直強忍被作者所戳出的情緒。

在我所有閱\讀嗜好中，最不能割捨的一環就是閱\讀傳記，不論古今中外；不管商場人士、藝文大家、政治名人；不拘報導式或文學式，甚或添加了小說色彩的「半自傳」，都是我在人生經驗中的借鏡與期勉。



舉例來說，史帝芬‧金成名前慘遭八年的退稿；《哈利波特》作者羅琳成名前，更是領失業救濟金的單親媽媽，文人的成名不同於影藝巨星，雖然揚名前的辛酸各個不同，卻各個相似，但相較之下作家似乎多了點傲骨，在創作之路匍匐前進的同時，一面餐\風宿露一面羽扇綸巾，勉為其難做出清高脫俗的不屈不撓狀。



 



本書《失‧意‧錄》作者保羅‧奧斯特是美國著名的小說作家、詩人、翻譯家，也是電影編劇及導演，有“文壇穿膠鞋的卡夫卡”美名，他筆下的故事充滿生活寫實與哲理，這些全然與他早年生活匱乏息息相關。從過去出版的小說中，也都能看到保羅‧奧斯特自己的影子，例如《機緣樂章》裡得到父親遺產而辭職周遊美國列州的消防隊員。



《失‧意‧錄》以自傳體裁書寫，全書6萬7千字，不用教條式的大道理，標記作者對生活與命運的反芻及省思，反之像敘事記錄一樣，提要了保羅‧奧斯特從青少年起至三十多歲的人生大綱。這時期如同胡謅一通的玩笑，嚐遍人生的失望與暗淡，他後期許\多內斂逼人作品，便是起源於這段經濟枯\槁之時的啟發。讀者若囫圇吞棗快速翻閱\，則會喪失故事中所隱藏，不由分說的神秘機會，細讀之後便可發現，保羅‧奧斯特的人生告解直指人心。



 



「當作家和警察或醫生不同，它不是一種“職業選擇”，與其說你選擇這一行，不如說是它選擇了你。」



「除非得到上天特別眷顧，一個人休想單靠寫作養活自己。」~摘自本書內文



開宗明義這二句，不僅是保羅‧奧斯特的人生語錄濃縮，更給我與每一位心存希望的未來寫手一記當頭棒喝。我們總看見成功\者豐收的盛況，不見台下和著血淚\的坎坷滋味。關於天賦與熱情，總說它能給你帶來快樂，接著的才是金錢，然而更多汲汲營營的工作者，認為歸依興趣是一場災難，如果你篤信它，將為自己帶來貧困潦倒和三餐\不繼，他們的信仰是，工作原本就是痛苦的──因為痛苦，所以換來金錢。若問我認同哪一派說法，我的答案則是：天賦是獨特的演技，如果你不善用也不相信，在人生舞台上將永遠成為找不到定位的孤獨演員。



 



文中有一段自剖：「我給兩部小說開了頭，但半途而廢，我不斷寫詩，但大部份水準平平。我的野心大於我的能力，我經常會感到挫折，飽受失敗的煎熬。」對一位作家而言，寫出自己過去孱弱的經驗、承認自己不忍卒睹的失敗，是需要勇氣的，保羅‧奧斯特不改其志，對生活給予興趣的種種考驗安之若素。像海浪拍打礁岩，久而久之淘刷形成海蝕風景，反之長期海水淹沒的岸礁，卻無法有層次分明的獨有風格。



保羅‧奧斯特從16歲起當侍者、當船員、編輯、和專職翻譯，又推銷自己兒時發明的紙牌遊戲，最後盡是無疾而終的結果，他在字裡行間透露出對書籍的渴求，對寫作的動力未曾停擺\，這便是熱情。雖然事後他會嘲弄自己每階段一事無成的經歷，但誠如保羅‧奧斯特所言，不是想證明什麼，也非關成敗與否。我想說穿了，經驗，其實就是已然通過的生活考驗。



 



在許\多關於金錢教育的書籍中，我們都知道父母的理財觀念，根深蒂固影響了子女。作者因父母南轅北轍的金錢觀，讓他在十三、四歲便斷定自己對商業活動的厭惡，甚至想像與街頭流浪人，過著翻垃圾桶撿食的隨遇而安，這無疑應驗了「心想事成」與「吸引力法則」的說法。



相當諷刺的，保羅‧奧斯特一直認為寫作是畢生心願，貧者因書而富的想法在當時顯得不切實際，他羽翼未豐前只是為饑餓而寫，直到為了生活決定棄守自命清高的美夢，願意放下歧見，正視金錢的力量時，轉機才豁然乍現，出書機緣開花結果。



 



市面上琳琅滿目的勵志文章每每宣告如何去愛自己的工作時，大部份人打從心底不看這類書籍，他們正像2/8法則的多數族群，不知道自己、不認識自己，不願傾聽心底對夢想的吶喊。我們是因為害怕改變，所以逃避改變嗎？抑或是安穩的工作就是對生活最大的慈悲？



個人很喜歡《我為生命做了什麼？》一書，作者羅勃‧傅剛所寫一段饒富興味的話：



「他們會告訴你說：所有的旅程都被嘗試過了。但你說：我還沒親眼見識呢！



他們會堅持：世間事，都被人說盡了。你則堅持：我還沒說我想說的話呢！



他們會跟你說：該做的事全都做了。你就回答：我將繼續走自己的路。



提醒你：任何一條路都是漫長的，而且都充滿艱辛。



別心生畏懼。



你就是那扇門。



你就是那守門員。



你能穿越，並且勇敢的走下去。」



以上這段文字，用來勉勵自己與所有追求夢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