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舊曾諳：黃岳年隨筆

陳之藩有《談忠藎》一文，內中說，當年張元濟在商務印書館的時候，編一本供中小學生誦讀的書，名字叫《中華民族的人格》，選了《左傳》、《戰國策》、《史記》上的文章，每一頁上、下均分分為二，上半是原文，下半時張元濟翻譯的白話文字。張元濟覺得能夠代表中華民族人格的大人物是公孫杵臼、程嬰、伍尚、子路、豫讓、聶政、荊軻、田橫、貫高等。這些人「有的是為盡職，有的是為知恥；有的是為報恩，有為報仇，歸根結果，都做到殺身成仁。」張元濟送上一冊，請胡適為之作序。看到書，胡適的看法和張元濟的有所不同，他以為所選的人物，應「事跡不限於殺生報仇，而要注重有風骨、有肩膀，挑得起國家重擔子的人物，故選荊軻不如選張良，選張良不如選張釋之與汲黯。」

胡適選了這些人作「中華民族人格」的代表人物：漢代的是張釋之與汲黯，後漢的是光武帝和鄧禹、馬援，三國是諸葛亮和曹操，晉代是杜預和陶侃，唐代是太宗、魏徵、杜甫、陸贄，宋代是范仲淹、王安石、岳飛、文天祥，明代是劉基、方孝孺、王守仁、張居正，清代是顧炎武、顏元、曾國藩。真是高人一等的選擇，是先天下之憂而憂的人。

想起時下的《思想品德》課本。乾巴巴的條塊之外，不見有血有肉的人物。或者有一些救難的英雄，卻不見救世的人物，或者只是人，不見「事」。胡適舉出的人物，則和這些不一樣，以汲黯為例，皇上讓他去看火災，他到河南後見由於水旱而人相食，哀鴻遍野，就持節開倉賑濟，救民於水火。那是改了聖旨的，抗命之罪，在等著他。後來汲黯反對武帝的窮兵黷武，提議和親，反對他輕易殺人，那是用了十二個宰相，卻殺了八個的皇上。汲黯後來是被踢到邊陲去了的。胡適表彰他，表彰後來的魏徵，都是基於忠誠於信仰和百姓生死。汲黯的信仰，就是人民關天，百姓生死。這樣的人，才是民族昌盛的根本。現今是一統盛世，大約沒有民處水深火熱中的事，或許不需要汲黯，但為民族長遠計，胡適的意見則值得重視。

陳之藩有《談忠藎》一文，內中說，當年張元濟在商務印書館的時候，編一本供中小學生誦讀的書，名字叫《中華民族的人格》，選了《左傳》、《戰國策》、《史記》上的文章，每一頁上、下均分分為二，上半是原文，下半時張元濟翻譯的白話文字。張元濟覺得能夠代表中華民族人格的大人物是公孫杵臼、程嬰、伍尚、子路、豫讓、聶政、荊軻、田橫、貫高等。這些人「有的是為盡職，有的是為知恥；有的是為報恩，有為報仇，歸根結果，都做到殺身成仁。」張元濟送上一冊，請胡適為之作序。看到書，胡適的看法和張元濟的有所不同，他以為所選的人物，應...

推薦序：天涯若對面／朱虹霞
弁言／徐雁

文化徐世昌
也讀葉德輝
胡適的意見
國學大師李審言
一代大家高伯雨
近代第一旅行家蔣叔南
手上寫出了老繭的學問家陳登原
關於錢仲聯
三松堂主人馮友蘭
乾隆帝和沈德潛
浩然天地之間：海瑞
關帝信仰
紀曉嵐畢竟不俗
海內更無第二人：懷念鄭頌英先生
周汝昌替林黛玉打架
日記裏的青年胡適
袁鷹的舊時風景
山似英雄水美人
荷花深處抱書眠
江山如畫又今朝：蔡登山《民國的身影》書後
文筆情深魚素美
欽鴻與文壇話舊
詩意伍立楊
遙望韓石山
書香袁濱兄
讀林偉光
梨花一枝春風來
八桂詩情光日月
董鼎山
童銀舫的書
桔子
懷念巴金
天涯‧書生活
祭書之事

附錄一：佳意皆琳瑯
附錄二：關於黃岳年的評論輯錄
後記

推薦序：天涯若對面／朱虹霞
弁言／徐雁

文化徐世昌
也讀葉德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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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寫出了老繭的學問家陳登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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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松堂主人馮友蘭
乾隆帝和沈德潛
浩然天地之間：海瑞
關帝信仰
紀曉嵐畢竟不俗
海內更無第二人：懷念鄭頌英先生
周汝昌替林黛玉打架
日記裏的青年胡適
袁鷹的舊時風景
山似英雄水美人
荷花深處抱書眠
江山如畫又今朝：蔡登山《民國的身影》書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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