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居溫哥華：袁永海中篇小說選

我端詳著鏡子中的那個人，良久，冷冷地問他，你是誰？叫什麼？為什麼總是出現在我對面？毫無禮貌地盯著我？那個人嗤地譏笑了一聲，嘁，你傻呀？神經了？我不就是你嗎？我當然叫麥頓，那不是你自己起得非常得意的名字嗎？不——我聲嘶力竭地大吼一聲，又開始瘋狂地四處亂翻亂找。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證，哈哈大笑著回到那面鏡子前，混蛋！你他媽就是個混蛋！我憤怒地罵著麥頓，把身份證貼到他臉上，你看看，看好了，我他媽哪裡像你，我明明叫蔣芳，雖說稱不上是個大胖子，可體重也足足有170斤，而你呢？你的體重過得了100斤嗎？還有，你再仔細對比一下膚色，我明明是黃皮膚，你卻是白種人！我已經無法看到麥頓的表情，他瘦窄而蒼白的面孔幾乎被身份證全部遮蓋起來。但是我聽到了麥頓再一次的譏笑聲。嘁，看來你不僅有點神經了，好像還得了健忘症，仔細想想，那蔣芳不是你在中國的身份嗎？來溫哥華後，就給自己整了容，還漂白了膚色，我麥頓的相貌當然不能再是那個蔣芳了，但我麥頓就是你蔣芳呀。不，你胡說！我一拳揮了過去，只聽鏡子嘩啦一聲碎裂了。我看見自己手上涓涓地淌出了血，滴滴答答地灑到地上。大概是第九次了——麥頓總是這樣被我弄得支離破碎……

我端詳著鏡子中的那個人，良久，冷冷地問他，你是誰？叫什麼？為什麼總是出現在我對面？毫無禮貌地盯著我？那個人嗤地譏笑了一聲，嘁，你傻呀？神經了？我不就是你嗎？我當然叫麥頓，那不是你自己起得非常得意的名字嗎？不——我聲嘶力竭地大吼一聲，又開始瘋狂地四處亂翻亂找。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證，哈哈大笑著回到那面鏡子前，混蛋！你他媽就是個混蛋！我憤怒地罵著麥頓，把身份證貼到他臉上，你看看，看好了，我他媽哪裡像你，我明明叫蔣芳，雖說稱不上是個大胖子，可體重也足足有170斤，而你呢？你的體重過得了100斤嗎？還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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