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太子別客氣,這些全拿去享用啊!」
看著面前的「美人兒們」,再看看皇叔,她突然很想哭。
別說她是女生,「吃不下」這樣的好料;
就算她是男生,皇叔這樣盛情的「提供餐點」,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在她百般推拒無效後,他突然同情的看著她,
喂喂喂,那種眼神她明白,但他完全搞錯了好嗎?
她客客氣氣的反擊,勸誡皇叔請他保重,別再這樣荒淫無道下去了,
要不,怎麼會搞到把這麼多美女都送人?
看他多年未娶,不是切了袖子,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聽到弱雞姪兒說出這樣的話,他氣得跳腳。
要知道,男人的「實戰能力」勝過一切,
可這瘦不拉嘰的小姪子,竟這麼看不起他?!
也罷,姪兒肯定沒什麼經驗,才會不知如何與異性相處,
唉,堂堂太子竟不懂如何把妹?這……家醜不可外揚啊!
看來,他得親自上陣教導太子了,誰教他是輔佐太子的人,
太子的食衣住行兼「娛樂」,他都得一手包?
章節試閱
楔子
很多年前,趙佶見過九皇叔一次。
九皇叔比父皇小好幾歲,身材卻比父皇更高更壯。
他鼻梁高挺,五官深刻分明,炯炯有神的大眼中鑲嵌著淡棕色的瞳眸,與所有人都不同,就連髮色,也不是純黑色的,而是偏棕色。
當時的九皇叔還只是一名少年,卻因長年在外征戰,曬出了古銅色的肌膚,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倜儻不羈的特色。
他外表看似灑脫隨和,但時刻都板著臉的他,卻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親近的威嚴。
趁著九皇叔及父皇在王府大廳談論正事,趙佶便溜到後花園賞花兼散步。
追著蝴蝶跑了一會兒後,他居然趴在大石上睡著了,迷迷糊糊間,他隱約聽到九皇叔低沉沙啞的嗓音,從前方飄來。
趙佶下意識挪動小小的身軀,往大樹後面躲去。
「王、王爺請饒命……」婢女的聲音顫得很厲害,全身也一直抖著。
趙焉怒瞪著婢女,似乎想用銳利的眼神,將她千刀萬剮。
趙佶不解,這婢女到底犯了什麼錯,竟讓九皇叔生這麼大的氣?
「妳明明知道府裡的規矩,卻還是明知故犯;本王若將妳就地處決,妳可有任何異議?」他的聲音冷,表情更冷,明明是溫暖的天氣,婢女卻頻頻打著寒顫。
因為太過害怕,婢女的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站在婢女旁邊的男人,結結巴巴的開口。「王、王爺,這一切都是小的錯,請您不要怪罪婉兒。」即使害怕,但男人仍舊神情堅定的握住婢女的手。
「住口!這裡沒你說話的分,婉兒明明是有夫之婦,卻勾搭你這個未婚男子,本王現在就處決她!」趙焉拔出腰間的長劍,直指著婢女的左胸。
男子抬頭挺胸,伸手擋在婢女的面前。「王爺,婉兒遇人不淑,才會與小的在一起,請王爺手下留情。」
「滾開!」趙焉抬腳,往男子的肩膀一踹,男子馬上滾到一旁。
見九皇爺提起長劍欲往下砍去,男子撲上前去,用力抱著婢女,想以身擋劍。
趙焉一分心,急急收斂劍勢,但劍尖仍從男子的肩膀削過,幸好只劃出了一道口子,並未傷到要害。
「謝王爺不殺之恩!謝王爺不殺之恩!」男子頻頻磕頭謝恩。
趙焉瞠大眼,眼中布滿血絲、眼神複雜難解,黑眸中彷彿凝聚著風暴。
片刻後,他冷哼一聲,別開臉。「滾出王府,永遠別在本王的面前出現!」
他咬牙切齒的警告。
兩人一臉感激涕零,不停的朝他叩首。
「謝王爺、謝王爺。」兩人邊叩頭邊往後退,身影很快就在後花園之中消失。
趙焉臉色鐵青的瞪著兩人消失的地方,半晌後,才踏著沉重的腳步離開。
他一走,趙佶便身子一軟,跌坐在地,呼出一口長氣。
隨後,兩名廚娘打扮的女子路經後花園,邊走邊竊竊私語。
趙佶這才知道,原來,九皇叔的娘親文貴妃,曾經被太上皇懷疑紅杏出牆,後來,她失去了蹤影。
有人說,她死了;有人說,她被逐出宮外。
九皇叔的身世因此而成為謎團。
所以他痛恨女人,尤其是紅杏出牆的女人。
趙佶拍了拍胸口,慶幸自己是皇子的打扮。
他心想,只要自己不是女人,九皇叔便不會討厭他。
只不過,他可不可以不要再見到九皇叔了?他好可怕,比父皇及其他人都還要可怕。
他誠心的希望,永遠都不要跟九皇叔有任何交集……
第1章
七皇子趙佶最近變得很焦躁不安。
主要的原因除了前陣子兄弟鬩牆,鬧得風風雨雨之外,就是父皇近日剛下召,冊封他為太子。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成為太子的一天,畢竟他排行老七,前面還有六位兄長,怎樣也輪不到他,但偏偏父皇就是選中了他當儲君。
難道,沉默寡言有錯?行事低調也有錯嗎?
最恐怖的是,父皇還下召九皇叔輔助他學習處理一切國務。
光是想到「九皇叔」這三個字,趙佶就全身毛骨悚然。
他簡直是惡名昭彰到,其惡行三天三夜都數不完,連宮外的老百姓,都對他的所作所為議論紛紛。
他妄自尊大、囂張跋扈,行事全憑個人喜好,甚至不將父皇看在眼裡,還口無遮攔,得罪滿朝文武百官。
父皇是要他跟九皇叔學習什麼呀?學著跟全天下人為敵嗎?
趙佶按了按發疼的額際,隨口吩咐:「來人呀!如果九皇叔找本皇子,一律推說本皇子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侍衛還來不及答話,殿外就傳來一道冷冷的嗓音。
「七皇子哪邊身體不適,本王可以替你瞧一瞧,順便替你活絡一下筋骨。」這話語,明顯帶著嘲諷及濃濃的不屑。
九皇爺趙焉邁步而入,身後跟著數名親信,每個人身上都佩戴著兵器,包括趙焉本人也不例外。
「姪兒見過九皇叔。」即便牙齒打顫,趙佶仍然畢恭畢敬的躬身行禮。
趙焉自動自發的撩袍,往椅子上落坐,像是將太子殿,當成自家王府一樣輕鬆自在。「皇姪,就這麼不歡迎本王的到來嗎?」
「姪兒不敢。」趙佶想也不想的回答,絲毫不敢有一瞬遲疑。
看著他越垂越低的蒼白小臉,趙焉胸口突地竄起一把無名火。
身為儲君卻這樣畏畏縮縮的,能看嗎?
「趙佶,把頭抬起來回話。」他語帶不耐,有股衝動,想直接捏住對方的下顎逼他抬頭。
趙佶趕緊昂起頭來,但眼神卻是飄忽的。
趙焉不耐煩的呼出一口長氣,倏地站起身,直接走到他面前,用銳利的雙眼上下打量他。「你長大了。」
他似笑非笑的又補了一句。「怎麼身材,卻還是跟隻瘦皮猴沒兩樣?」
多年前,兩人在王府見過一面,後來,他們就幾乎沒什麼機會見面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長相及作為都不起眼的七皇子,竟會成為太子。
「皇叔倒是變得更加威武勇猛了。」趙佶偷覷了趙焉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去。
他說這話不是恭維,而是發自內心的真誠想法。
經過歲月的淬鍊,趙焉的外表變得更加世故成熟,突出的五官也勾勒出俊美的臉龐;飛揚的劍眉顯得他霸氣,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本王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成為儲君的?」趙焉一開口,就是尖銳而極端的質問。
「關於這個問題,九皇叔應該去問父皇才對。」趙佶虛應。
老實說,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三哥病重,本王不想煩擾他,更何況,你自己有幾斤幾兩,你應該很清楚才對。」他就是想聽本人的想法。「本王問你,前陣子宮變,你是如何自保的?」
頓了一下,趙佶才緩緩的開口。「我去向皇兄們講道理,要求他們念在兄弟之情上,不要自相殘殺。」
「愚蠢!」趙焉不屑的冷哼一聲。「用講的要是會聽,就不會發生宮變了。你那些皇兄,各個都是死腦筋,只知道爭權奪利,結果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反而被你坐享其成。」
他在心裡暗自斥罵他們是笨蛋。
「姪兒認為,這次的事件得以平息才是最要緊的,結果如何,並不重要。」趙佶說得理直氣壯。
「就是因為你的想法太天真,三哥才要本王輔助你;沒有本王的輔助,你可能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輕視與不屑。
「武力並非解決問題之道。」趙佶擺明了不認同他的說法。
「本王要是你,會趕緊擁兵自重、樹立黨羽,並建立自己的勢力。」趙焉扯著嗓門,大放厥詞,絲毫不在意在宮內是否該謹言慎行。
他一向直來直往,從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
趙佶抽了抽嘴角,有一股衝動,想要直接捂住九皇叔的嘴巴,讓他閉口。
他這是在教自己犯上作亂嗎?
「九皇叔,您的做法,不僅姪兒無法同意,就算是父皇也不會認同的。」彎低身子,他微皺了皺眉。
這種大逆不道的做法,他連想都沒想過。
「你真是死腦筋,想成就霸業,就要做一般人不敢做的事;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建立自己的勢力,你若早一步做了,就能搶得先機、坐擁江山社稷。」趙焉侃侃而談,將歪理說得理所當然。
趙佶居然還不自覺的點了點頭,須臾,他才驚覺自己差點被洗腦了。
「九皇叔,這種話,您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盡量別在宮中其他地方說,否則會替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好心的提點。
「嘖!本王才不像你一樣畏首畏尾的;本王要是你,就不會雞婆的去管其他皇子的死活,只要讓他們一個個都鬥到死,自己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儲君。」趙焉微扯唇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趙佶嚥了口口水,慶幸自己跟他不同輩分,否則,搞不好連被他暗算了都不知道。
「九皇叔,宮變事件已經落幕,咱們不如就此打住話題。」再爭論下去,可能會沒完沒了,他更會被皇叔的碎唸弄到睡都睡不著。
「哼!年輕人這麼沒定性,講沒幾句話,就想趕人走!」趙焉不悅的轉身,往前邁開大步。
趙佶跟在他身後,著急的開口解釋:「呃……姪兒沒有趕皇叔走的意思,只是希望——」
話未竟,趙焉突然轉身,蹲低身子,一雙長腿往趙佶的腿旁掃過去;趙佶反應不及,踩了個空,絆了一跤,差點往前跌了個狗吃屎。
幸好地面上鋪著長地毯,他的鼻子及臉,才不至於摔個稀巴爛。
他不解,九皇叔幹麼突然暗算他?
難道是他剛才話不得體,惹到九皇叔了?
「皇叔,姪兒惹您不高興了嗎?」他摸了摸鼻子,悄悄鬆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的鼻梁沒有被撞歪。
「本王才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小人,剛才只是在測試你遇襲的反應罷了,沒想到你這麼沒警覺心。」趙焉邊嘆氣,邊搖頭,一臉失望。
趙佶僵硬的扯了扯唇角。
明明剛才他偷襲自己的舉動更加小人,現在竟然還睜眼說瞎話?
「對不起,姪兒讓皇叔失望了。」趙佶低聲下氣的說著場面話,其實,他打小就知道自己不是練武的料。
「皇姪,不是為叔的在說,你的反應真的太遲鈍了,身為皇太子,你應該感到汗顏才是。」趙焉誇張的撫額興嘆。
讓這麼弱的人當上皇太子,他為赤霄國的未來感到擔憂。
「姪兒會努力改進。」除了虛應,趙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皇叔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他根本招架不住。
趙焉彷彿施恩似的,一字一句道:「為了讓你在宮內得以自保,不至於太快被人暗殺,本王要你到王府住一陣子,學些防身術,順便鍛鍊體魄。」
「啊?」趙佶張大嘴,有點反應不過來。
搬去王府住,他不就得天天面對這脾氣陰晴不定的皇叔了嗎?
饒了他吧?他可不可以不要去?
「啊是什麼意思?你不願意嗎?多少人想來王府,都不得其門而入,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趙焉板起一張冷臉。
趙佶默默在心裡碎碎唸。
應該是沒有人想去王府才對吧?進去了,有可能會出不來呀!
見趙佶默不作聲,趙焉瞠大眼,朝他瞪去。
趙佶趕緊縮了縮肩膀。「不是、不是!皇叔肯讓姪兒去王府,可是姪兒莫大的榮幸,姪兒怎敢不從?」
若不是父皇再三交代他得順從皇叔,他還真想離對方越遠越好。
「三天後,本王要在王府見到你;若沒見到人,你以後就都不必來了。」撂完話,趙焉便大跨步往殿外走去。
他像一陣風似的,來無影、去無蹤。
直到人走遠了,趙佶才敢抬起頭來大聲說話。
「皇叔,我真的誠心希望,以後都不必去王府,真的。」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想從人間蒸發。
他有種預感,此次前去王府,一定凶多吉少。
他覺得,去王府比上戰場更加恐怖——
因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趙佶一來到王府,就忍不住張大嘴、睜大眼。
眼前金碧輝煌,紅磚綠瓦、金漆玉柱,簡直比皇宮還像皇宮。
「大門旁那兩條金龍,是怎麼一回事?」他差點被兩旁金光閃閃的鍍金飛龍,給閃瞎了眼。
想不到,九皇叔不僅性子囂張跋扈,連府第都建築得如此張揚浮誇,難怪會引起眾人的注意。
一位貌似總管的老人,邊帶路邊解釋:「聽說,王爺有向皇上報備過。」
趙佶隨口哼了哼,當作回應。
想也知道,皇叔的報備,肯定是矇混過去的,畢竟多年前的王府,外貌比起現在樸素低調許多。
一進大廳,只見金銀骨董等四處擺放,數量多到簡直可以開間骨董店了。
趙佶微瞇著眼,發覺自己的眼睛快要睜不開。
「皇叔……好像特別偏愛金色的東西。」太多的金色器物擺放在一起,只有一個「俗」字可以形容。
總管假意清了清喉嚨。「王爺認為金色是身分的表徵。」
他不敢告訴眼前的太子,其實王爺還有好幾件特製的金袍。
趙佶的腦袋突然空了一下,不知該怎麼評論這一屋子的鑲金鍍銀。
趙焉從內殿快步走出來,身上穿著金色的鎧甲,手拿金色長槍,看似上戰場征戰的打扮。
「皇叔,您這是?」趙佶一頭霧水的看著九皇叔身上的戰袍,驚訝得幾乎無法移開視線。
原本低俗的金黃色戰袍,穿在他的身上竟然不顯得突兀,反倒很好看,更襯托出他一身的英氣與威嚴。
搭配金色的頭盔,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尊閃閃發亮的神祇。
「皇姪,你現在馬上隨同本王一起去見三哥。」他急急忙忙拉住趙佶的手臂,大步流星的往殿外走去。
趙佶被大力扯住的手臂,隱隱傳來一陣疼痛。
他微微掙扎著。「找父皇做什麼?他老人家,如今氣弱游絲的躺臥在病榻上,咱們還是別去煩他了。」
趙焉腳下的步伐連停都沒停,反而走得更急、更快。「你才剛被冊封沒多久,應該趕緊隨同本王前往邊境征戰,盡快累積自己在宮內的名聲與威望,否則朝臣之中,遲早有人會看你不順眼,找名目將你廢除。」
趙佶明白他說這些話的用意,只不過他不是愛好戰爭的人,總是希望事情能夠和平發展。
「皇叔,姪兒認為,征戰並非治國的唯一之道。」他壓低聲音反駁。
趙焉不以為然的冷哼。「你既沒有文治,也沒有武功,除了隨本王出征、建立軍功之外,沒有其他方式自保。」
朝中那班臭老頭,肯定有人希望趙佶的太子之位能夠趕緊被廢。
「太子之位是由父皇冊封的,沒有人敢置喙;若真有人想找我的麻煩,那我也只能自認倒楣。」他有點自暴自棄。
留在王府跟被人行刺,他寧願選擇後者。
「你怎麼這麼沒種?只要你隨本王征伐大涼國,眾人一定會對你刮目相看,進而認同你的能力。」趙焉耐著性子勸說。
「征伐大涼國?那可不行,八妹還在大涼國,若貿然征戰,只怕會連累她。」他堅決的搖頭。
趙焉伸出大手,有股衝動,想直接從他的後腦杓巴下去,但最後還是忍住了。「你的個性這麼婆媽,怎麼成大事?成大事者就該不拘小節,捨棄親情的羈絆。」
趙佶停下腳步,不願再向前走。「為了自身的利益,不顧手足的死活,這點我辦不到。」
「你……」趙焉反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你如此顧及手足親情,但其他人根本不將你當作一回事!」
他是在幫他,又不是在害他,為什麼他不肯乖乖聽話?
「姪兒只希望做到問心無愧、心安理得。」他漲紅臉,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皇叔的手勁太大,勒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見趙佶雙頰漲紅、呼吸急促,趙焉心虛的鬆開手。
「不想隨本王出征大涼國,行!只不過,你得去向三哥建議,將其他皇子安置到宮外,以免夜長夢多。」他再次提出建議。
趙佶想也不想的反駁。「這樣更加行不通,父皇曾要求我,不得做出危害皇兄們性命安全之事。」
父皇之所以冊封他為太子,主要的目的,絕對是因為他性子敦厚,不會加害自己的兄弟。
若將皇兄們全都安置在宮外,難保他們不會藉機自相殘殺、引起禍端。
他的否決太快,漸漸惹惱了趙焉。
「這也不行、那也不成,本王的話,你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三哥是要本王幫個屁呀!」他怒氣沖沖的斥罵,雙手煩躁的耙梳著頭髮。
這小伙子的腦袋,簡直頑固堅硬得跟石頭有得比。
「皇叔若是不肯幫忙,我願意去找父皇,求他收回成命。」趙佶在說這些話的同時,嘴角是微彎的。
他寧可自己辛苦一點,也不願聽命於九皇叔。
截至目前為止,對方只會出餿主意,一點實質上的幫助都沒有。
聽他言下之意似乎小瞧了自己,趙焉的臉色越來越鐵青。「你這小子,想讓本王在三哥的面前抬不起頭來,是嗎?」
他都已經答應三哥,願意輔助太子了,他不希望做個背信忘義的人。
打小,三哥就很維護他,還幾次力保他,讓他免於被逐出宮外;這份情,他希望能夠償還給三哥。
「是姪兒太差勁,不夠資格讓皇叔出手相助。」趙佶一臉歉意,卑躬屈膝的彎下身子。
他的態度越謙卑,趙焉的怒火就燃燒得越旺盛。
他的態度擺明了,他有多麼希望自己離他越遠越好,活像他只會幫倒忙似的。
楔子
很多年前,趙佶見過九皇叔一次。
九皇叔比父皇小好幾歲,身材卻比父皇更高更壯。
他鼻梁高挺,五官深刻分明,炯炯有神的大眼中鑲嵌著淡棕色的瞳眸,與所有人都不同,就連髮色,也不是純黑色的,而是偏棕色。
當時的九皇叔還只是一名少年,卻因長年在外征戰,曬出了古銅色的肌膚,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倜儻不羈的特色。
他外表看似灑脫隨和,但時刻都板著臉的他,卻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親近的威嚴。
趁著九皇叔及父皇在王府大廳談論正事,趙佶便溜到後花園賞花兼散步。
追著蝴蝶跑了一會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