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180度的天空：一個攝影師在蒙大拿遇見的人生

絕世．美景 【聖瑪莉湖】

聖瑪莉湖（St. Mary Lake）靠近東冰河，這個長形湖泊是數千年前由巨大的冰河穿鑿而成，整座湖被層層群山圍繞，景色秀麗。之所以發現這座美麗湖泊，純屬意外，原先並不在我的行程中，也沒有特別吸引我的理由得前去一探究竟，純脆是看到指標，抱著到此一遊的心態。但沒想到，只看了她一眼，整個魂就被勾引走了。

午後四點多，車開到停車場放好，心想沒有刻意要拍，腳架就不想拿了，連外套也不想帶，只簡單揹著相機背包，沿著木頭棧道走向湖區。

走了五分鐘，漸漸地，眼前一片景致遼闊，諾大的聖瑪莉湖佔滿整個視角，在遠方層層山脈與山嵐簇擁之下，猶如蒙著面紗的女郎，浪漫而神祕，自然的構成一幅有完整景深的畫面。天氣乾爽，清朗的天空倒映湖上，水天一色。

乍看之下這座湖很安靜，直到拿出相機要拍照時，才發現這裡吹起極強的陣風，越靠近湖邊風速越大，有如十級陣風的強度，咻咻的吹刮著湖面，激起陣陣水波，在陽光照射下形成無數的美麗亮點，斑斕奪目。

在強風中拍照得有能耐，光是站馬步還不行，還需找一棵樹抱著好讓身體不會搖晃。由於風實在大得不可思議，手中捧著中型120相機，每拍一次都必須弓著身子兩手緊握，順著陣風剛過，深深呼吸快速地按下的快門，才拍了五、六張底片便提早結束返回，太冷了。回到車上，才覺得車內真是溫暖，強風將頭髮吹成雞窩頭，害我費勁的整理好久，才回復有些亂又不太亂的造型。

鑑於第一次實在拍得很委屈，晚上睡前腦海裡一直浮現湖畔美景，但又感嘆只拍了幾張底片，於是打算隔日再挑戰一次。萬萬沒想到，拍景的角度與時間可以挑，但老天爺給的天氣卻是無法挑。

第二次到聖瑪莉湖，恰巧碰上附近的多冰河區火燒山，雲霧聚集厚厚一層，雲塊佈滿天際，整個氣氛顯得昏黃，霞光從雲層四方射出，與第一次的亮麗雖然差很多，但是，卻讓我享受了聖瑪莉的暮色之美。

本來剛到湖邊看到烏雲密佈，心中難免有些嘀咕，不過，心念一轉，拍大自然原本就是要隨緣，不管老天給你什麼樣的天空，都要學會欣賞，這一切都是宇宙間不同層次的生命感。一旦有此體認，便會欣然接受所有，不再有任何得失心。

BOX：冰河國家公園小檔案

蒙大拿州的世界自然遺產－－冰河國家公園，位於西北部落磯山脈與平原的交界處，總面積約四千多公頃，經歷二百萬年無數次的冰河切割而氣勢萬千，猶如女王頭頂上的瑰麗皇冠，素有「落磯山脈皇冠」美譽。冰河公園與相鄰的加拿大瓦特頓湖國家公園（Waterton Lakes National Park）有著一脈相承的冰河景觀，於一九三二年合併為世界第一座生態環境保護區「瓦特頓冰河國際和平公園」。

人文．慶典 印第安烏鴉慶典

就像世界上任何一個神話傳說，印第安傳奇背後有魔法的加持，由神祕儀式、奇幻探險、圖騰密碼，在萬能天神的護佑下，成為北美這塊大地的主人，直到有了更強勢的侵入者改寫歷史，印第安人的神奇魔力僅遺留在鄉野傳奇或電影上。

對印第安人的初次印象，來自小時候的美國西部片，為了強化拓荒探險的精神，無可避免製造白人與印第安人的對立，日益增加的衝突感終至掀起一場激戰，片尾搭襯悲壯的配樂，飄蕩在遼闊無邊的蠻荒大地。

蒙大拿境內有七個印第安保留區，我對這塊土地很陌生，這次要單槍匹馬前往烏鴉郡（Crow Agency）參與一年一度的「印第安烏鴉慶典」（Crow Fair），雖不免緊張，但也格外興奮，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印第安體驗，能夠跳脫電影螢幕，看見真實的印第安是什麼模樣。

烏鴉慶典是部落的年度盛事，有點像台灣原住民的祖靈祭，散居在各地的烏鴉族人以及其他的印第安族人，都將於此時齊聚一方，共同慶祝這個節日，互相分享一年來的點點滴滴。慶典活動有遊行、賽馬、射箭、套繩、舞蹈、祈禱儀式、市場趕集等等節目；其中，跳蚤市集最受遊客歡迎，販賣印第安風格的手工飾品、拼布、圖騰雕刻、驅邪用的羽毛風鈴、繪畫創作，一連好幾天的活動下來，可以為族人增加不少收入。

慶典由聲勢浩大的遊行揭開序幕。參加遊行的印第安人身上都掛著一組號碼牌，供評審或觀眾作為票選的識別，遊行會場外停著一台宣傳車，掛起票選活動布條，提醒遊客「記得投下手中神聖的一票」。票選項目當中，就屬印第安公主選拔最吸引眾人目光，美女當前，果然謀殺了不少底片。

打頭陣的是歷屆印第安公主們，馬背上的倩影一個比一個美麗。遊行隊伍中，不論是大人或小孩、騎馬或坐車，紛紛以傳統服飾或臉部彩繪，來展現部落的特色，即使熾熱的陽光將臉曬得紅通通的，每個人仍都保持著親和微笑，不停地朝遊客揮手。

會場上爭奇鬥艷的不只是人，連交通工具也得盛裝打扮一番；馬背披掛著充滿強烈印第安色彩的織品與串珠，甚至連房車（或休旅車）也要覆蓋星狀拼布作為裝飾。偶爾，還有人會從花車上撒出糖果和一塊美金，這可讓小孩撿得樂不可支，很像早期台灣廟會的情景，雖然錢沒多少，但看到錢從天而降，大家還是會搶成一團。

印第安舞蹈是另一個重頭戲，可以看到各式色彩鮮豔的印第安傳統服飾、皮衣、羽毛飾品、鹿牙披肩、珠飾腰帶與綁腿，每位舞者的裝扮均十分美麗。舞蹈儀式中，又以印第安「幻舞」（Fancy Dancing）最受矚目，畢竟他們是大鳥的子民，舞者模擬著鳥類的飛行，以鮮豔羽毛編織的亮麗披風，於舞動時旋轉著身體呈現出飛躍感。

然而，越是盛大的慶典越容易感到迷失，我欣喜的到處捕捉鏡頭，卻仍覺得漏了什麼，當天晚上回旅館後，靜下心來一一檢視圖片，發現自己雖然拍到很多人物畫面，但遊行畢竟是個流動的過程，畫面的故事似乎還說得不夠完整，得再客觀的多去幾天。

有了前次的迷失經驗，接下來兩天，活動開始前一小時我就到會場，趁著他們的集會時間，捕捉靜態與圖騰的細部意象故事。

印第安圖飾有著最原始的色彩，鮮紅豔藍的原色強烈地占據視線，男孩頭上的羽毛、女孩身上的配飾、勇士臉上的彩繪，甚至是酋長的頭冠，彷彿都在訴說那逐漸逝去又亟欲振興的文化。我想起剛進場時遇到一對母女，小女孩身穿美麗的傳統服飾，六歲的她靦腆的不敢直視相機，或許是因為對我不熟識所以顯得生澀，反而是身旁的媽媽下起指導棋：「小朋友，這樣子不禮貌喔，要露出妳的甜美微笑，展現妳的特色。」小女孩才報以赧然的笑容，看著鏡頭。

初來乍到時，我心裡曾有所顧忌，擔心自己的華人身分會很突兀，也怕受到排斥。所幸，這些設想都是多餘的，或許同樣也是當地的少數民族，印第安人對我也特別友善，不管鏡頭想拍什麼他們都不會干涉，甚至樂意充當模特兒。

「你為什麼要拍這些？」一位頭戴酋長羽帽、穿著格子衫牛仔褲的男子，走上我所在的草坪附近，探過頭來，想看看我拍了些什麼。

「你是來這裡工作的嗎？」他繼續提問。

「攝影只是個人嗜好，這次純粹是來旅行的。」我接著向他簡述自己平時的工作性質，有時也會在媒體發表作品。

「那麼，這些照片是否會刊登出來？這樣是不是就會有更多人來認識我們呢？」言下之意，他很樂意讓更多人來認識印第安的部落文化，甚至當起文化大使邀請我多拍一些。

事實上，北美原住民有很多不同的族群，每一族群都有其獨特的發展淵流與文化脈絡，跟台灣的原住民很相似，當面對逐漸凋零的歷史，開始有群耆老積極維繫著與這塊土地的連結。然而，長老們終將老去，文化必須代代相傳，藉由傳統慶典盛事，或許可讓年輕人正視並認識自己族人的文化，莫忘自己的根。

住宿．鄉野 銅礦大王的博物館之家

蒙大拿「銅礦大王」（Cooper King Mansion）的豪華私宅 ，可不是說來就能住得到的，整棟豪宅僅開放一個房間供住宿，還需提前半年事先預約，但可以保證，所有的等待將會萬分值得。

銅礦大王的家位於布特市（Butte），地處海拔一千七百多公尺的高原，房屋依著山坡而建築，波浪般的街道線條就像舊金山的市貌。布特市是個因礦產興起的城鎮，不過命運卻比其他的淘金小鎮好很多，起初曾因黃金風光一時，黃金淘盡後也曾被世人遺忘，但後來又發現大量銀礦而再次重生，成為全美第二銀礦生產地，爾後當電力成為生活的主要動力，市場對銅礦的需求遽增，銅礦產量豐盛的布特市更躍上枝頭成為鳳凰，主宰了當時整個蒙大拿州的經濟地位，更闢建了全美最大的露天銅礦場，名為「柏克利露天礦坑」（Berkeley Open Pit Mine）。

街道上，林立許多建築造型講究的維多利亞式私人別墅，幾乎都是當年因採礦發跡暴富的有錢人家。眼前這棟紅磚白邊的宅邸，約四層樓高，有著三角形窗牆、屋簷雕花、人字屋頂，以及多角邊間的結構，是座典雅的宮廷風建築，相當豪華氣派的矗立在山坡轉彎處。走上門廊前的石階，我又驚又喜的按了電鈴，等人來應門，暗自祈禱沒有找錯地方。

「您好，今天您是這裡唯一的嘉賓，整棟宅邸都歸您參觀，聽任差遣。」前來開門的管家湯普森先生（Mr. Thompson）對我這麼說，讓我覺得自己是個頭彩幸運兒，心底暗爽不已。

進了大門，管家盡職的先帶我「見識」環境。

諾大的玄關木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暗紅色地毯，搭配著一樓深咖啡色的木質建材，高級得讓我躡手躡腳了起來，開始小心翼翼的走路。往左手邊走，便是招待賓客的大客廳，金色與紅色的主色調打造出富麗堂皇的尊貴感，大型的雕花木櫃裡，擺著主人各方蒐集來的精緻古瓷與賞玩，窗邊有一部讀卡式的自動伴奏鋼琴，這種自鳴音樂才在不久前於內華達歷史博物館看過，是台價值不斐的昂貴古董。

往前走，來到一個大型餐廳，最吸引目光的是一張可以容納三十人的宴客型長桌，由天花板垂下一盞精緻的銀製雕花吊燈，是用餐時的主要氣氛來源。餐廳四周擺設好幾個玻璃櫃，櫃內收藏著昂貴的銀製器皿、彩繪玻璃藝品。

玄關右手邊，是一個通往各樓層的實心木雕扶梯，手扶把上的圖騰雕刻也令人驚嘆，幾乎沒有重複的圖案。在樓梯的轉角處，有扇華麗的仕女彩繪玻璃窗，陽光穿透玻璃射入屋內時，猶如置身在聖瑪莉教堂的窗櫺前，沐浴在聖潔的五彩光芒裡。

二樓是主人生活起居的主要活動空間；主臥房、二房、書房、會客室、浴室；三樓則是小孩的起居間；四樓是一個大型的收藏室。整棟房子即使是小到一個門把、門板間的銅片夾、每顆螺絲釘的螺帽上，不是有家族縮寫刻字就是雕花。

「酷斃了！果然是有錢人，連如此小細節的東西都是專屬訂製品。」心中直呼，這次的住宿經驗真是賺到了帝王級的奢華。整棟有如博物館的皇宮內，我，是今晚的國王。

管家領我走到二樓的其中一間房，交給我一把鎖鑰，「這個房間是以前二太太的房間，裡頭所有的東西你都可以使用。」惜字如金的他，對我說明完隨即轉身下樓。

轉動鎖鑰的前一刻，心裡並沒有特別的遐想，但門推開的剎那，我可傻住了，久久無法回神。眼神繞房一圈，驚訝於房內的每一個擺飾，感覺自己誤闖了女性閨房，猶豫著要不要踏進人家的香閨。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核桃木的古典雕花床組，柔軟床鋪上整齊擺放枕頭與靠枕，同系列的核桃木收藏櫃與梳妝台一字排開，枱面上分別放了精緻檯燈與骨瓷藝品。窗台邊放著兩張織花典雅的布沙發椅，靠近門邊的是一個三層式下午茶桌枱，擺著骨瓷花茶杯與咖啡杯，地上鋪著古色古香的地毯，牆上掛著許多照片與畫作，完全是以前二太太的生活起居原貌，好像她隨時會回來住的樣子？！

浴室相當大，有盆浴區也有淋浴間，特別的是那個鳥籠式淋浴設施，竟有著現代的水柱按摩功能，可以同時刺激頸背脊椎的血液循環。浴室一角還擺上了藤製桌椅與繡花抱枕，浴缸旁有一個真的金色養鳥籠，可以想見當年女主人沐浴時，宛如享受高級SPA，浸身於悠揚婉轉的金絲雀啼音裡，趁肌膚上水珠未乾之際，先在旁看書喝茶稍作歇息。

夕陽餘暉灑落窗內，眼前的視覺顯得立體化，光線透過蕾絲窗帘的花邊圖樣，投映在屋內營造出無限的情境。儘管房間內東西我都可以任意使用，但還真不捨得碰，深怕驚擾了這份華麗的浪漫瑰夢，不過，一個大男人要睡在如此女性化的房間，實在有些既愛又怕，或許白天看多想多了，甚至幻想著豔遇倩女幽魂，可是又怕真的遇上了怎麼辦，以致於半夜怕到不敢起來上廁所。

雖然晚上睡得有些心驚，但又覺得不虛此行，誰能想像得到當年富可敵國的礦業鉅子，死後會願意將豪宅捐給政府，並任命昔日的貼身管家代為管理，不僅開放一個房間供人住宿之外，也開放其中三分之二的資產供遊客參觀，讓人得以窺見富豪府第內的珍寶，以及當年發跡的風光歲月。

絕世．美景 冰河國家公園， 大自然的女王

面對大自然的世界，總覺得自己很渺小，鏡頭再廣再長終究有限，自然界所孕生的種種奇妙與美麗，無法盡覽，亦無法言喻，然而，在刻意獨自漫步觀察的當下，也不過才領會到大自然想要傳達的寓意的一小部分而已，因此才會經常覺得，走進大自然是我人生不斷摸索、學習的時刻。

冰河國家公園坐落在蒙大拿西北方，這片壯闊的冰河景致是落磯山脈的精華地段，億萬年前的積雪形成冰河奇景，後因切割侵蝕作用產生了美麗的淡水湖泊，以及嶙峋的群峰，從山腳到山頂，每一處都是攝影者心中的畫面，享有「落磯山上的皇冠」美譽。

想成功捕捉到大自然的畫面，有幾個攝影必備要素：光線、構圖、時間。由於要靠老天爺賞臉，時間充裕就格外的重要，而為了一睹冰河公園的全貌風采，我預定停留一週，希望發掘藏於瑰麗群山之中的美景。

遊覽冰河公園有兩條途徑：循園區的外環2號公路與89號公路走；或是選擇東西向橫亙園區的主要幹道「向陽大道」（Going-to-the-Sun Road）。考慮在有限的時間內，觀賞到最壯觀的景，我選擇走向陽大道，並將住宿地點安排在公園西邊的外圍，打算一大早由西冰河口（West Glacier）進入，向東行走，隔日再反向走一遍，如此這般的向陽背陽多走幾回，為的是能夠觀賞到景點於不同時辰下所產生的情境氛圍。

清晨，陽光最富生命力，穿透層層針葉，整片森林彷如罩上金黃亮光，顯得耀眼燦爛，原本隱身於樹林間的向陽大道，也因射穿綠葉的片片激光，變成明亮的綠色大道。看著灑落車窗上的朝陽，感覺自己也特別的有朝氣。

眼前這片蒼鬱的綠林，猶如德國西南部的黑森林（Schwarzwald）；歐洲很少擁有大片的綠地，名為黑森林是因為林區百年老木生長蓬勃，茂密的綠意呈現出深綠近黑的顏色。當車行德國黑森林的林蔭大道上，即便外頭烈日高照，樹林內卻是幽微帶有涼意，炙熱陽光穿透林間交織生長的綠枝，已變得柔和許多，反而有種愉悅的舒適感。

德國黑森林也跟蒙大拿冰河公園一樣，地處高海拔，有潺潺溪流、隨四季幻化的森林景色，還有美麗的高山湖泊；只不過，黑森林的蒂蒂湖（Titisee）面積比較小，感覺較溫馨，好像只差在湖中放一葉扁舟，就能營造出電影中談情說愛的划船浪漫畫面；冰河公園的湖則大氣得多了，大山大水的令人多了敬畏的贊嘆。

饒富趣味的是，這兩個地方的森林，所呈現的美感竟帶有一國之格的調性。黑森林似乎有著德國人一絲不苟的性格，整片林區相當整潔，乾淨到很難看見一些野生動物出沒，林木亦如同人工栽種般的株株分明，生長得很整齊；冰河公園可就不同了，萬物百態在此是原始而自然的生長，不少橫生枝節的樹長得還挺粗獷的，與牛仔大剌剌的性格真相近。

向陽大道是遊冰河公園的精華路段，東西連貫全長約一百三十二公里，由於公路是沿著山壁開鑿，一邊是山一邊是崖，遠方可以看到無限延伸的嶺脈、重重疊嶂的山峰，以及陡峭的斷崖。公路有行車速度限制，不過，既然眼前盡是美景，車速太快反而是一種浪費。行駛大約二十分鐘後，開始走上坡路段，順著蜿蜒山路除了必須小心駕駛外，眼睛也要盡職的賞景，因為每一個彎角過後，總會出現驚歎號！

行過公路最曲折的之字形環狀道路（The Loop）不久，便見到有名的哭牆（Weeping Wall），整片水瀑激流於嶙峋奇岩間，淙淙奔流的水聲，如泣如訴，日日夜夜盡是落不完的淚，冰河女王的多愁善感顯得這座公園更有生命力。再往前開一段路，會經過花牆（Garden Wall），女王的花園果然浩大，以山巒不斷的山壁為界，山谷中是青蔥翠綠的草地與樹木，偶有生物棲息，是一處生機盎然的祕密花園。

遙望公路遠方那座白頭山巔，正是冰河公園的最高處——羅根山隘（Logan Pass），那是每個來冰河的人，得去膜拜女王的聖地，我也不例外！

絕世．美景 【聖瑪莉湖】聖瑪莉湖（St. Mary Lake）靠近東冰河，這個長形湖泊是數千年前由巨大的冰河穿鑿而成，整座湖被層層群山圍繞，景色秀麗。之所以發現這座美麗湖泊，純屬意外，原先並不在我的行程中，也沒有特別吸引我的理由得前去一探究竟，純脆是看到指標，抱著到此一遊的心態。但沒想到，只看了她一眼，整個魂就被勾引走了。午後四點多，車開到停車場放好，心想沒有刻意要拍，腳架就不想拿了，連外套也不想帶，只簡單揹著相機背包，沿著木頭棧道走向湖區。走了五分鐘，漸漸地，眼前一片景致遼闊，諾大的聖瑪莉湖佔滿整個視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