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多元文化主義下種族優惠性差別待遇的法正當性基礎：以臺灣原住民學生高等教育升學優待措施為中心

推薦序／林子儀
推薦序／黃昭元
序　言
摘　要
Abstract

第一章　序　論
　第一節　研究動機／4
　第二節　文獻回顧／6
　第三節　研究範圍／15
　第四節　研究方法與核心議題／17
　第五節　研究架構／21

第二章　臺灣原住民學生升學優待措施法律史及規範內容分析
　第一節　升學加分制度的緣起與流變／26
　第二節　修法脈絡／46
　第三節　問題呈現／55
　第四節　小　結／74

第三章　美國聯邦最高法院高等教育領域種族優惠性差別待遇相關案件分析
　第一節　Bakke案／80
　第二節　Grutter案／93
　第三節　Gratz案／101　
　第四節　綜合評論／111

第四章　多元文化主義序說與理論架構提出
　第一節　社群主義對於自由主義的主要批判／134
　第二節　多元文化主義的流派／151
　第三節　以多元文化主義作為分析進路的理由／165

第五章　Taylor的肯認政治論與原住民的優惠性差別待遇
　第一節　Taylor肯認政治論的主要內容／185
　第二節　肯認政治論所受批評／202
　第三節　肯認政治論對於各項批判的回應／218
　第四節　肯認政治論對於我國升學優待措施的看法／230

第六章　Young的差異政治論與原住民的優惠性差別待遇
　第一節　Young差異政治論的主要內容／241
　第二節　差異政治論所受批判／262
　第三節　差異政治論對於各項批判的回應／269
　第四節　差異政治論對於我國升學優待措施的看法／276

第七章　Kymlicka的自由多元文化主義與原住民的優惠性差別待遇
　第一節　Kymlicka自由多元文化主義的理論內容／295
　第二節　自由多元文化主義所受批判／318
　第三節　自由多元文化主義對於各項批判的回應／332
　第四節　自由多元文化主義對於我國原住民學生
　　　　　升學優待措施的看法／341

第八章　多元文化主義的整合與挑戰
　第一節　多元文化主義的共同立場／364
　第二節　多元文化主義所受挑戰與回應／370
　第三節　多元文化主義對於集體權利建構的觀點／396

第九章　結　論
　第一節　論點回顧／409
　第二節　未來展望／423

參考文獻／429

推薦序

　　涂予尹的博士論文，以「多元文化主義」的相關政治哲學理論，具體化憲法「平等權」規範；再以我國原住民學生升學優待相關規定為例，分析高等教育領域種族優惠性差別待遇的法正當性。國內既有分析種族優惠性差別待遇的論著，大多著重於探討法院的司法審查基準，是否應適度放鬆等。予尹的論文則是從分析本土法制的潛在問題出發，認為原住民學生升學優待制度的法正當性議題，不僅止於以原住民身分作為高等教育領域差別待遇基礎的容許性問題而已。現行制度與文化語言能力證明考試相連結的結果，致不同的原住民族之間社會及文化上的強、弱勢更為明顯；這現象也是我們在思考原住民學生升學優待制度的法正當性時，必須考慮的問題。此外，其論文也指出國內文獻對於應否提供原住民學生升學優待的爭辯，與其說是環繞在種族身分能否作為差別待遇的基礎，不如說是對於提供原住民學生升學優待目的何在，有著不同的看法。從此可見予尹對於我國原住民學生升學優待制度的實施，究竟有什麼問題，有相當深刻的觀察與心得，而能從不同的視野，展開其研究。

　　由於憲法增修條文訂有「肯定多元文化條款」的規定，國內法律學界對於「多元」這個詞彙並不陌生，然而如何適用「肯定多元文化條款」，卻少有人有具體深入的探討。予尹認為「多元文化主義」的興起背景與「肯定多元文化條款」訂入我國憲法，其意念有類似之處，又認為「肯定多元文化條款」對於憲法上平等權的解釋、適用，具有規範導引的作用，因此其論文有相當長的篇幅介紹各家多元文化主義理論的主要內容、所遭受的批判與回應，以及不同理論對於我國原住民學生升學優待制度的可能看法。在這個基礎上，予尹成功地活化了平等權的意涵，超越了「等者等之，不等者不等之」的既有框架；特別是論文中提到主要的多元文化主義者，皆十分重視社會凝聚力的型塑，也就是在肯認原住民文化特殊性的前提上，促進社會凝聚，使得國族認同能被賦予另外一層不同的意義。因此使優惠性差別待遇的正當性基礎之討論，在補償正義與分配正義觀點以外，增添了新的觀點。

　　予尹的論文就平等權的詮釋，嘗試了一條非傳統的進路，見解獨到，對於國內平等權討論的拓深有相當的貢獻。我很樂意將予尹這本論文，推薦給關心這個議題的讀者。


推薦序

　　予尹的博士論文「論多元文化主義下種族優惠性差別待遇的法正當性基礎：以臺灣原住民學生高等教育升學優待措施為中心」之研究議題屬於本土議題，此議題不論是在實務及學理面原即有高度研究價值，也是學界長期關注的重要議題。在論文計畫及初稿的審查時，予尹的論文計畫就得到所有初審委員的高度支持及讚許，認為他選擇了一個兼具學理及實務價值的重要議題，而予以高度肯定。在內容方面，予尹的論文除了分析系爭制度的現行規定外，更兼從法律史及法社會學的角度，整理分析其淵源、演進及實際影響等，清楚呈現這項爭議在臺灣的歷史及社會脈絡。

　　在研究方法及理論基礎方面，予尹的博士論文嘗試跨越法解釋論的限制，而從政治哲學的面向，檢視並討論這類積極優惠措施的理論基礎，並企圖證立其憲法基礎，這是他的論文之另一優點。予尹在論文中，分析1990年以來多元文化主義的幾個主要理論，包括Charles Taylor、Iris Marion Young、Will Kymlicka等著名學者的主張，開展出相當豐富且深入的哲學思辨及理論闡述。因此得到口試委員的一致讚許，認為他確實融會消化了上述多位學者的困難理論，也相當成功的將之應用到論文議題的討論，而不只是表面淺顯的引述而已。

　　再者，予尹在論文中參考引用了美國的類似判決及學說討論，另從比較法的觀點，在憲法解釋論的層面給予相當精密的分析。更難能可貴的是，予尹能運用政治哲學理論的主張，而將之連結運用到憲法解釋上，特別是有關平等權的論述，並據以論結。這是很重要的嘗試，也是必要的連結。

　　在成果方面，予尹的論文開拓了我國有關此一議題的理論廣度及深度，也同時豐富了憲法有關平等及多元文化保障的規範內容，並成功表現了政治哲學理論與憲法解釋間的有機連結，這是其博士論文的主要學術貢獻。以此而言，予尹的博士論文已經對我國法學之發展，有一定之貢獻。

　　涂予尹同學原為林子儀教授的指導學生，後因林教授出任大法官並改任本系兼任教授，因此增聘我為共同指導教授。雖然我是在予尹論文中期階段才加入指導，但因此得以和如此優秀的年輕學人相互切磋，深感教學相長之喜。以予尹論文的表現，他能獲得臺大優秀博碩士論文獎的殊榮，並進而正式出版其論文，這不僅是他個人的學術榮譽，對於我國法學研究成果而言，亦屬正面累積。

　　值此論文出版之際，贅述數語，以彰作者之貢獻。


序　言

　　10年可以發生很多事。2004年進入博士班就讀後的這10年間，我從單身到結婚，如今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我從在公務系統服務轉進私部門擔任律師，帶著理想從臺灣飛到了美國，又從美國飛回到臺灣。每次在總圖前看到畢業生們歡樂地留影，我都會懷疑我能不能、到底何時才能順利從這間學校第3次畢業。杜鵑花城花開又花落，這次終於輪到我了！

　　這篇論文的完成，首先必須要感謝兩位指導教授的栽培。林子儀教授從我在就讀碩士班階段就對我照顧有加。這篇論文的完成，老師除了在初稿階段協助我形成部分重要論點外，還就我的口試本逐句斧正。林老師總是提醒我要兼顧理論與實際，這對於做事總是輕忽現實面的我而言，無疑是最佳鞭策。黃昭元教授則是我美國憲法的啟蒙老師，他引燃了我對美國憲法，特別是平等權領域的研究興趣。在老師「比較憲法專題研究」的課堂上，我確立了這篇論文的初步構想，也蒙老師在許多細節之處帶給我啟發。這篇論文當然還有許多不足之處，不過我想這項階段性的學術工作成果，應該是目前我所能夠做到、對於兩位老師的最好回饋。

　　我還要感謝幾位口試委員對這篇論文的批判與建議。許宗力教授也是我習法過程中，影響我最深的老師之一，我能夠堅定地繼續習法，是從對於公法開始產生興趣而來，而這一切都要歸因於在大二行政法的課堂上，許老師以行政權為中心，從法的角度對於國家權力的精彩剖析深深打動了我。老師在口試時，提到一些我雖然思考過，但仍想得不夠透徹的問題，也提醒我強化引進多元文化主義相關政治理論，對於法律分析意義或價值的相關論述，對於釐清這篇論文的主軸，乃至於我未來從事學術研究應該注意之處，都有很高的助益。黃居正教授對於我研究方法及論文架構所提出的批評，乃至於多元文化主義相關實質論點所呈現出的不足之處，都讓我受教甚多，特別是若干加拿大及美國學者所提出的多元文化主義理論，如何適用甚至著根於臺灣，還有許多值得細思之處。蔡志偉教授則是點出這篇論文在理論推演及實踐層次的若干缺失，並提醒我未來在從事學術工作時，應在相關實證研究上多下功夫。這些意見都直指這篇論文在寫作上的缺失；囿於能力因素，我或許未能在定稿前作出完美回應，但無論如何口試委員們的建議，都必將成為我進行下一階段的研究時惕勵自己的目標。

　　NYU法學院Frank Upham教授除了在我在學期間，對我未來的生涯發展提供諸多剴切建議外，離開NYU後仍然十分關心我的狀況，並鼓勵我繼續朝理想邁進。UCLA法學院Devon Carbado讓我發現了批判法學的迷人之處，雖然很可惜未能留在天使之城繼續向他學習，但他鼓勵我多從不同位置、不同觀點瞭解社會問題，這項建議不但成為我構思這篇論文的座右銘，也會是我未來無論從事學術或實務工作都不會忘記的金玉良言。

　　我還要感謝這些年來持續陪在我身邊、給我鼓勵的眾多好友。論文寫作的最後兩年間，除了開庭、開會、陪伴家人以外，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自己與寫作素材間的奮戰，與基昇、佳雯不定期的餐敘是最能表現真我的場合，感謝兩位好友長期以來忍受我傾倒苦水或酸水、聽我說難懂的笑話、交流八卦。高中同學柏良、威穆、慕凡也總是適時捎來關心，不論是瞎扯淡或是不經意的打氣甚至吐槽，都是我最佳的紓壓良藥。國中死黨晉銘在我赴美留學期間對我提供各項協助；兩年間除了充當導遊、讓我借宿以外，連車子也能借我開滿一年；回國繼續學業後，也總是在我面臨低潮或抉擇時恰巧致電鼓勵。我也要感謝在行政院及寰瀛法律事務所工作期間，諸位長官及同仁的提攜與協助，讓我能在工作之餘，還有機會能夠回校充電。另外，興望法律事務所葉光洲律師於公於私均對我照顧有加，讓我在衝刺論文進度時，仍能保有溫飽機會，此份恩義必將永駐我心。

　　最後，我更要感謝家人支持我完成博士班學業。爸、媽除了為我將兩個孩子照顧得十分周到以外，對於我從小到大各項任性決定總是默默支持。我只能以追求學術上、工作上更好的表現作為回報。弟弟「誤入」法律圈之後，在我撰寫論文期間，不論是工作上、行政上都為我分擔不少勞憂，我很慶幸有這麼一位好幫手。妻子綺恬對我總是無盡包容，一肩扛起我的「扶養義務人」角色外，在我閉門苦讀時挺著孕肚代我陪伴孩子，還要以同為法律人的立場，在學術上與工作上釐清我思考的盲點，對於她除了感謝，還是感謝。兩歲半的言嘉及甫出世的言睿雖然還不清楚爸爸都在搞些什麼，但是他們的笑容永遠是鞭策我繼續追求理想的原動力。

　　10年之前，我懷抱著理想重回校園，續寫我在臺大未完成的斷代史。這10年間，或許受了一些挫折，但回顧以往種種，我想我應該是持續在進步的。更重要的是，這份理想並未因時間或挫折而沖淡。博士論文的完成，只是推促我繼續圓夢的助力之一，持續求真永遠不會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