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摘錄)
在我的學術觀念中,有兩點是一貫的:一個是認為,在我的研究思路中,所有的話題都是針對一個基本的問題,即是對人的研究。我曾經出版過這樣一本書,題目是《現代中國人—從過去走向未來》,是1992年出版的,前幾年又有再版,討論的是在現代化的過程中中國人文化心態和人格認同的變化。在這本書的開頭,我引用盧梭的話說:「我覺得人類的各種知識中最有用而又最不完備的,就是關於『人』的知識。我敢說,戴爾菲城神廟裡唯一碑銘上的那句箴言的意義,比倫理學家們的一切巨著都更為重要、更為深奧。」盧梭說的戴爾菲神廟的箴言是:「你要認識你自己」。所以,我給自己的研究目標,都是圍繞「人」與「文化」的話題,都是從不同的角度理解、認識和詮釋「人」本身的問題。
我的第二個觀念是,學術研究是為「人」服務的,這個「人」不是抽象的,而是具體的你我他,所以,就要有對話的意識,我的研究就是在同「你我他」對話。「對話」要有「對話」的語言、「對話」的姿態、「對話」的心境,在對話與交流中砥礪思想。所以,我在學術研究中,一直致力於思考和探索「表達」的方式,在給學術界同行看的那些所謂「學術專著」之外,寫一些面向大眾的歷史文化讀物,把自己的思考溶解其中,擴大「對話」的範圍,以期有更多對的對話與交流。前些年,我在這樣思想的指導下,寫作了《中醫與中國文化》、《人類的瘟疫與文化》、《話說英雄》、《話說美女》等幾本書,反應還不錯。有的朋友鼓勵說,這樣的表達方式也應該適用於更嚴肅的話題。
任何認識和研究都有一個從抽象上升到具體的過程。對於人的認識也是這樣,既要有關於「人的本質」這樣抽象的哲學話題,也有具體層面的比如心理學、體質學、民族學、人類學、社會學等方面的認識。我寫作的《英雄的故事》和《美女的故事》,就是把「人」放到一種極致狀態下、理想狀態下對人的一種認識和詮釋。「英雄」和「美女」,是人格發展的一種理想狀態,一種最高的狀態。他們的存在展現了人生存在的一種超凡的可能性,一種超越侷限而創造的「極品人生」。英雄代表的是人類中最優秀的那一部分,是人類的精華。在每一個歷史時期,英雄總是正義的化身,是人類力量的靈魂。英雄的力量是堅定人們的信念,團結一心,抵禦外敵的重要保證;是克服艱難險阻,開榛辟莽,創造輝煌,發展人類文明的精神動力。英雄們的事蹟世代傳頌,他們的精神不斷激勵著人們,他們的品質是寶貴的民族財富。美女是人類歷史長河中的一道風景。歷史上出現的那些美女的倩影,或風華絕代、楚楚動人,或驚豔四座、傾國傾城,或嬌豔無比、清純可人。總之是各有各的美麗,各有各的風采。她們的美豔演繹出無數動人和感人的故事。
德國哲學家康德曾指出,男人在品德上的審美特性是崇高,女人在品德上的審美特性是美麗。康德把女人稱為「美麗的性別」,男性的智慧則是「深沉的智慧」,女性的智慧是「美的智慧」,「女人身上的其他一切品德都是為了襯托美的特徵而組合在一起」。我在《美女的故事》這本書中,講述的就是歷史上美女的故事,在這些故事中寄託人們美好的審美理想。從浣紗西施到霸王別姬,從昭君出塞到金屋藏嬌,從埃及豔后到則天大帝,如此等等,這些故事令人們感歎、驚奇、羡慕,以及歎息或扼腕。歷史的故事漸漸地離我們遠去,她們的身影則在歷史的長河中若隱若現,她們的魅力和風采留存在人們的文化記憶裡。美女是男人眼中的風景,是女人心中的夢想。我們所知的美女,實際上是歷代人們對於美麗的想像和期待。這種想像和期待,也就是我們對於美的發現和創造。
總之,我在《美女的故事》中講的是美女和關於美的故事,也希望讀者們跟著歷史的腳步,一起去發現和創造生活中的真實的美。
武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