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序(節錄)
2003年9月我累積十多年研究的《中國美術教育史》出版之後,原本計畫如該書自序中所提,繼續探討民元以來迄於1949年國民政府遷臺這三十八年間的專業美術教育,而以《中國近代美術教育史》為接續下來的研究主題。適逢這段期間,王恩師秀雄南下高雄市立美術館參加學術研討會,讓我有機會當面精益。王恩師除了當面嘉許我《中國美術教育史》一書的研究成果,也期勉我接下來能針對臺灣美術教育史之相關主題進行研究。
正好前此不久,於偶然機會中,於母校國立臺中師範學院(國立臺中教育大學前身)的校史資料中,發現1946年曾經招收過一班美術師範科。其時間點,比起大家所熟知的北師藝術師範科的開班還早一年,更早於南師藝術師範科四年,但歷來未曾見到相關文獻提及。該班學生於1949年有二十三位學生畢業,畢業生名單中有戰後初期臺灣省展經常得獎的前輩膠彩畫家黃登堂。
為了探究其真相,遂專程前往母校校史室查閱相關資料,並偕同時任臺中師院美教系主任的楊永源教授(現任國立臺灣師大美術系教授)專程到位於太平市工業路的黃宅拜訪黃登堂學長。當面請教他在當年中師美術師範科求學期間的一些景況之追憶,非常幸運地黃夫人當時也找到了一本舊相簿,裡面有不少頗富歷史的黃登堂在中師美術師範科就讀時期的珍貴老照片。由於如是的機緣,促使我撰成〈臺灣最早的美術師資養成教育──臺中師範美術師範科〉(2004年元月發表於《美育》雙月刊)一文,自此開啟了我有關戰後臺灣中小學視覺藝術師資培育的系列探討之端緒。
我從1985年8月任教於屏東師專以來,迄今已屆33年的師校美術教職資歷,歷經師專、師院、教育大學以至於合校成為國立屏東大學的發展歷程;尤其擔任過課務組主任、教務長、美勞教育學系主任、視覺藝術教育研究所所長、副校長等行政兼職,有助對於與本研究相關的課程發展、教學實務以至於政策面及行政層面之軟體運作,比較能深入的瞭解。而且也是由於行政兼職的機緣,能與同屬師範校院同業工會的相關行政同道熟識,因而在蒐集各校資料時,獲得不少的協助。承蒙臺中的黃登堂老師(已故),嘉義的林國治老師(已故),南師的洪顯超教授(已故),嘉師的劉豐榮教授和王源東教授,中師的楊永源教授和莊明中教授,竹師的徐素霞教授和葉忠達教授,國北師的袁汝儀教授(已故)和劉得劭教授,市北師的陳秋謹教授,東師的林永發教授,成功大學的蕭瓊瑞教授,前臺藝大黃光男校長,以及何政廣社長……等人都提供了不少寶貴的資料和圖片。此外,每逢研究瓶頸,常請王恩師秀雄以及老友蕭瓊瑞教授指點迷津,皆於本系列研究之進行助益頗多,謹特致謝忱。
2014年8月,值學校(國立屏東教育大學)與國立屏東商業技術學院合校之際,我辭卸了連續二十幾年的行政兼職,同時也辦理了成為正教授二十年以後第一次的教授休假研究,利用這為期一年的休假期間,我一鼓作氣將十年來持續發表的相關主題之專文,加以彙整並作補充、修正成為本書。成書之後擱了兩年,也經過幾次的檢視修正和補充,期間承蒙何政廣社長、蕭瓊瑞教授、潘元石老師以及廖新田館長等多位前輩和好友鼓勵出版,尤其特別感謝何社長願意不惜成本予以彩色印行,而且也為本書補入了不少珍貴的照片和圖片,杜忠誥學長賜題「踏實.穩健.韌性」之封面題簽,皆讓本書生色不少。
記得當年研究所課堂上,常聽到李霖燦教授引用《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的名句:「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校稿過程中重讀自己耗費十年所磨出的這本書,頗能體會說這句話時的心情。希望這本書能為臺灣美術教育史的建構,補上一塊拼圖。如能藉收拋磚引玉之效,有助於來者「前修未密,後出轉精」的繼續深入研究,更是衷心的期盼。
黃冬富謹識
2018年4月於高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