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毒（3）：乾柴烈火用力燒

我的心，又急又痛又絕望，不禁叫出里昂的名字。

　　也不知為什麼，我突然就想起了他。然後在一念之間，他居然出現了，出現在陽光下，一手拖著小丁，一手拉著我，以最快的速度，從那個窗子的破洞中，又返回了圖書館內。

　　「小丁，你怎麼樣？」我撲過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著小丁深身焦黑，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應該死不了。」里昂的聲音冷靜的傳來，「你的保護措施及時，他被陽光直射不足一分鐘，而且還是夕陽，可還是要休養好一陣子。我們血族中人雖然恢復力強大，但日照之傷卻能致命。」

　　我抬頭看他，驚恐的發現他只穿了一件睡衣站在那兒，裸露在衣服外面的部位，包括臉、手、赤裸的膝部以下皮膚全被燒傷了，有的地方鮮血直流，有的地方翻著紅肉，有的地方像黑炭一樣。

　　「天哪，你……」我站起身，摀住嘴，以防止驚叫出聲。

　　「我沒事。」他脫掉睡衣，為我披上。我這才意識到我的上身只穿著內衣，不過我來不及尷尬，因為我發現他的胸口上也有嚴重灼傷。

　　「妳忘記了？我們交換過血液，聽到妳的呼喚，我會出現。」在我開口之前，他伸手撫在我的臉上。

　　「來，喝血。」我伸臂抱住他，側過頭，露出頸動脈，並小心地不碰到他的傷口。

　　「別在這個時候誘惑我。」他短促地吸了一口氣，向後走了一步，眼睛執著地落在我臉上。

　　「只一點，不會中毒的，頂多是麻痺。」我迫近一步。

　　他為了我闖進了陽光下！

　　那是什麼樣的危險？對吸血鬼來說，那是什麼樣的恐懼？可他卻毫不猶豫地保護了我。我怎麼能不感動，所以又怎麼會吝嗇一點點血！

　　「我不想成為習慣。」他又退一步，於是我也又進一步。

　　「說不定常常喝，就會有免疫力了。」我笑笑，可是眼眶卻一熱，「我不是為你，是為小丁。他這樣……你恢復好了，才能救他。」我再湊近。

　　這回他沒有動，伸出了尖牙，但沒咬我，而是咬上自己的手腕。當他的血一滴滴落到我掀起指甲的指尖上，傷口復原，鑽心的疼迅速消失。

　　「這種程度的曬傷，於我而言，並不嚴重。別擔心。」他親吻著我的手指，應該說，他舔吻著我指上的血。然後，他又拉開我身上他的睡衣，俯下身去，一點點親吻過我手臂和大腿上被玻璃劃傷、仍然在流血的傷口。

　　當他微涼而濕濡的嘴唇和舌尖劃過我的皮膚，我一陣陣顫慄，差點軟倒。雖然知道他是在用我的殘血療傷，也是在癒合我的傷口，可就是感到又邪惡又挑逗。

　　「我會好的，他也會。」他抬起身，幫我掩上睡袍，略挑了挑眉，那眼神給了我安定的力量。

　　此時，他的傷口接近於痊癒，再回頭看小丁，還是黑焦焦的，但至少不再冒煙了。

　　「你保證一切都會沒事。」到這時候我才開始害怕得哆嗦。

　　「我保證。」他握著我的肩膀，低下頭，與我平視。然後，他的堅定感染了我。

　　「現在怎麼辦？」

　　「盡快離開這兒。」他彎腰抱起小丁，大步往外走。

　　☆☆

　　我緊緊跟上里昂，知道剛才的爆炸聲吵醒了全島的人，我們必須在八卦眾聞訊而來前離開。不過我心裡亂得很，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好，直到小丁被平放在床上，里昂從冰箱取了血袋，灌他喝下不少後，我才發現我們是在里昂的房間裡。

　　「他要在這裡養傷？」我問。

　　「除非妳想讓更多人知道他的莽撞行為。」里昂拉過一條白被單，把小丁從頭到腳都蓋上，若不是小丁發出細細的呻吟，而且痛苦的抽動著，我甚至覺得他已經死了。

　　「曬傷對新生兒來說是致命的。」他補充，「所以現在的他不宜來回搬動。」

　　「讓他吸我的血好不好？只一點。」

　　「我理解妳希望他快點恢復的心情，妳的血也確實是我們血族的療傷聖藥，但是……」里昂看看我，「每當妳的血在空氣中飄香，連我這種程度的血族都很難控制慾望，何況是新生兒呢？」

　　我愣站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只感覺到無能為力。

　　很多時候，我只能親眼看著所愛的人受傷，甚至逼近死亡，可我卻什麼也做不了。那種滋味，真的是很痛苦的。

　　「妳對我來說，就像毒品。」他走近我，捧著我的臉，聲音很輕，帶著一種壓抑的憐愛，無比溫柔，「一旦沾上，就無法自拔。所以別誘惑我，儘管每次只吸一點，也會讓我付出暫時失去戰鬥力的代價。對於自控能力差的血族，他會渴望妳、品盡妳，妳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寶貝？那意味著……徹底的死亡。」

　　「可是……」

　　「沒有可是。」他的拇指輕按著我的唇，帶來一種粗糙的灼熱感，「妳血液的祕密，冥冥之中已經被掩蓋，今後絕對不能再讓任何人知道。不然，先死的會是妳。」

　　「劉易斯知道。」我喃喃的。

　　「他不會傷害妳。」

　　「你呢？會傷害我嗎？」

　　他愣了愣，微笑，「我已經傷害了，不是嗎？但至少，我不想妳死。或者說，我不想親眼看著妳死。」

　　「如果我永遠待在這個島上，你就會親眼看著我老，看著我死。」

　　「妳介意我看著妳衰老嗎？」他的神色和動作都是一凝。

　　「生命就是變化不是？我只是想離開，找個角落，安靜的生活。」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說出這種話，感覺上，很冷酷。我只是不敢再這麼溫情脈脈下去，這讓我本能的害怕，好像會落入什麼不知名的深淵似的。

　　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把下面的話全嚥在了肚子裡，神色也突然變冷，「幫我做好那件事，我就會放妳走。」

　　「還有小丁，你要把小丁還給我。」我衝到床邊，迅速轉移可能會走火的話題，「他什麼時候會好？」

　　「大約一、兩週吧。」他的聲音也平靜下來，甚至是平板的，沒有任何情緒，但又把話題拉回來，「關於妳血液的事也要注意，我不想妳帶給我麻煩，像這次中了李斯特的圈套，還要我撒謊來救妳。」

　　我一聽就有點生氣了，「了不起處死我好了。」

　　「妳寧願死，也不願意成為吸血鬼是嗎？」

　　我沒說話，但沉默說明了一切。

　　於是他再度牽回話題。「警告妳，妳血液的事一旦被公開，獵人協會會用妳的血肉做成對付血族的武器。而血族絕對不會放任妳這種威脅存在，也會千方百計殺掉妳，或者抓到妳，百般折磨，做成療傷聖品。到時候，天下之大，卻沒有妳的容身之所。就算是東方教派，在上層利益的角力下，妳也絕對會是犧牲品。」

　　我很清楚這一點。我的異能，也是我的致命傷。這件事我以前就想過，只是有時為了救命，不得不祭出這一招來。現在他這樣鄭重其事的說，我以後會更謹慎些的。

　　「身為血族親王，你不會覺得我是威脅嗎？」我低聲問。

　　「別讓我覺得妳是威脅。」他說著，背轉身去。

　　這是什麼意思？模稜兩可？還是說他會保護我，前提是我不傷害他的利益？很僵硬的說法，可想想也明白，這是他最大的善意了。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們的矛盾就在這裡，根本性的分歧，我們就不是一路人。我只想離開這個是非圈，帶著師弟，找到師兄，一起回到中國去，一起回到那安靜無爭的山間，一起過平凡快樂的生活。而里昂，他背負著血族的責任，他要血族中人可以行走在陽光下，他始終是悲劇性的。

　　只要我離開就沒有衝突了，不見面就不會有瓜葛。可是，我們能做到這一點嗎？

　　似乎，我們像一艘航行在黑暗大海中的船，水面下暗礁遍佈，天空中風暴即臨。我們共撐著這條船，但它隨時會分崩離析。

我的心，又急又痛又絕望，不禁叫出里昂的名字。

　　也不知為什麼，我突然就想起了他。然後在一念之間，他居然出現了，出現在陽光下，一手拖著小丁，一手拉著我，以最快的速度，從那個窗子的破洞中，又返回了圖書館內。

　　「小丁，你怎麼樣？」我撲過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著小丁深身焦黑，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應該死不了。」里昂的聲音冷靜的傳來，「你的保護措施及時，他被陽光直射不足一分鐘，而且還是夕陽，可還是要休養好一陣子。我們血族中人雖然恢復力強大，但日照之傷卻能致命。」

　　我抬頭看他，驚恐的發現他...

第三卷　
041　愛情是命運
042　最本「色」逼供
043　被裸男包圍
044　還沒過河就拆橋
045　雙賤合璧
046　里昂之死
047　代價
048　我是八百年前的刺客？
049　魔鬼的心
050　去死吧，賤人們！
051　眼中人，半夢中人
052　躲？你還躲！
053　乾柴烈火
054　我只吃你
055　家族祕密
056　奴隸
057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058　野合

第三卷　
041　愛情是命運
042　最本「色」逼供
043　被裸男包圍
044　還沒過河就拆橋
045　雙賤合璧
046　里昂之死
047　代價
048　我是八百年前的刺客？
049　魔鬼的心
050　去死吧，賤人們！
051　眼中人，半夢中人
052　躲？你還躲！
053　乾柴烈火
054　我只吃你
055　家族祕密
056　奴隸
057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058　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