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備!戒備!有大軍夜襲——」
正睡得香的佟妖嬈,突然被一陣混亂的吼叫聲、馬蹄聲與兵甲刀劍聲給吵醒了。
怎麼回事?難道是電視忘記關了?
「郡主,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一個婢女模樣的人衝進帳子裡,驚慌道。
郡主?佟妖嬈霍地一下睜開眼,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胡亂打量了那個古裝婢女一番,就嚇得一下閉上了眼,接著又睜開,對上的還是那婢女一臉的焦急。
「怎麼回事?」這一開口,佟妖嬈再次怔住了。
這聲音清冷矜持中帶著些許威嚴,完全不是她原本的聲音啊!
這是夢,還是穿越了?她分明在家裡睡得好好的啊!?
婢女見她開口詢問,急忙答道:「李將軍說有人夜襲,我們被包圍住了!郡主您快想想辦法——」
「好。」佟妖嬈強作鎮定地答了句,從榻上俐落地翻身而起,才發現她是和衣而睡。
低下頭,看了看手腳,和一身帶有胡服元素的漢服,她更加斷定此刻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了。
也許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尚有一絲殘念留存在體內,在不知不覺中,她已迅速穿戴好了女子盔甲,手握腰間佩劍。
「帶我出去看看!」佟妖嬈才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
她這麼怕死,怎麼能上戰場?這真是這身體的主人還在作祟啊!
「是!郡主一定有辦法的!」婢女雙眼發亮道。
她一定有辦法?也不知道這個郡主是什麼來頭,難道是傳說中獨當一面的女將?
佟妖嬈一面奇怪地想著,一面已經走出了帳子。
出了帳子,便有一個將士衝來,單膝跪地稟告道:「郡主,李將軍說對方兵力是我們的三倍,恐怕無法抵擋了!他會親自帶人拖延時間,讓屬下先帶一隊人馬保護郡主突圍!」
「我怎能丟下你們!?」佟妖嬈再次不受自己控制地喝道。
「郡主可是還有對策?」那將士期待地望向她。
對策?佟妖嬈舉目望去,這才發現她身處的地方應該算是一個盆地,易攻難守。
此時,四周的高地上,全是高舉火把的敵軍,時不時還能聽到他們的叫囂聲,火光中,隱約能看到那些士兵都蒙著面。
那些叫喊的語言,來自現代的佟妖嬈原本是聽不懂的,卻不知為何,她直覺那是鮮卑語,並且還能聽懂一些內容,彷彿是在讓他們束手就擒。
「我們有多少人?」這話本不該問的,可這個節骨眼,她沒有辦法慢慢打聽了。
「……只有五千!」那將士一愣,還是答了。
五千不少了啊!那麼敵軍數量是他們的三倍,難道有一萬五千人?
火把看起來是很多不錯,可這麼好的地理優勢,對方有必要派這麼多人嗎?佟妖嬈沉吟半晌,戰場上虛張聲勢的做法她見得多了,不由得起了疑心。
「是誰讓你們駐紮在這裡的?」她又問。
「郡主今日身子不適,一直昏睡著,是李將軍下令的。」那將士又答,眼中疑惑之色更深了。
一直昏睡?然後是李將軍下的令?不知為何,她的心突然一慌。
即使是她這種外行人,都知道駐軍不能在地勢低窪處,那堂堂一個將軍怎麼可能不知?
「先帶我去見見李將軍,我有法子。」其實她根本沒想到法子,她只是想會會這個將軍。
將士猶豫了,「可是郡主,再不走就……」
「帶路!這是軍令!」佟妖嬈橫了他一眼。
一股自然而然的威壓從她身上發出,讓那個將士無法再出聲,只得起身帶路。
「郡主,您怎麼還不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李赫也就是李將軍,見到佟妖嬈迎面而來,不禁大急,當即朝那個將士呵斥道:「李允,我是怎麼跟你交代的!?」
「叔叔,是郡主她執意……」
原來是叔侄倆啊!
佟妖嬈一見著李將軍,就覺得他顴骨高凸,臉頰卻又消瘦,頗有些刻薄小人之相。
為了能更準確地識人,她前世喜歡研究些看面相看手相的玩意,頗有些心得,所以只一眼就對李將軍產生了排斥感。
「先別慌。我看這陣勢,鮮卑人多半是虛張聲勢,不足為懼。你先帶一批人馬衝鋒試探。」佟妖嬈努力在腦海中搜尋為數不多的軍事知識,強自鎮定道。
「萬萬使不得!鮮卑人恨您入骨,這次必定是有備而來,怎麼不足為懼!?郡主不可意氣用事,您想想皇上還在等著您呢!」李赫瞪大了虎目,「您的父王臨死前也託我照顧好您,我怎能讓您有閃失?」
恨她入骨?皇上在等著她?這個將軍還是她父親很信得過的舊識?一堆資訊湧入,佟妖嬈腦中頓時一團漿糊。
「還愣著做什麼!?你們快護著郡主離開!」李赫已經當機立斷,抽調好了人馬,「郡主放心,這次帶出來的人馬,都是我手下最精銳最忠心的!」
「不……」佟妖嬈還想掙扎,卻被他半扶半逼地上了馬。
李赫一個馬鞭抽下去,馬吃痛嘶鳴,就朝著南邊衝了出去。
隨即,一隊騎兵也緊跟著衝出。
***
身下的馬疾馳著,坐在馬背上的佟妖嬈哪裡還能冷靜地思考,忍不住驚叫出聲。
「啊!」這馬跑得這麼快,還顛簸得厲害,她一點都不會騎馬,只能緊緊抓著韁繩,渾身僵硬地趴在馬背上,努力不摔下去。
這也就算了,一路上,耳邊還時不時會傳來雙方士兵短兵相接的衝殺聲,以及擦身而過的箭矢聲,甚至還有熱血直接濺到了她的臉上!
在電視裡看到這種打打殺殺的場面,和親身經歷完全是兩碼事,佟妖嬈感覺心臟都要跳出胸腔了!
不過好在,也許是李赫真的拖住了對方,衝殺沒持續一會兒,一隊人馬竟然就成功衝出了包圍圈。
「郡主,我們突圍了!」李允策馬來到她的身側。
「嗯,不可掉以輕心,繼續行進……」佟妖嬈緩過神,有氣無力地說著。
「郡主,您沒事吧?」李允試探地問。
「無事。你在前面帶路吧!」佟妖嬈不想被看出異常,掙扎著在馬上坐直了,姿勢依舊僵硬。
「是!」李允應了聲,策馬趕到前面。
佟妖嬈畢竟不是郡主本人,不熟悉地理位置,只能如此藏拙了。
此刻,她不禁有些懊悔,剛才應該帶上那個婢女一起,也好從她口中打探些郡主本人的情況。
一隊人馬在黑夜中又前行了一陣子,四下寂靜,偶爾能聽到野獸的叫聲,令佟妖嬈忍不住瑟縮起身子。
這荒山野嶺的,真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好地方啊!
這麼一想,她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可笑過之後,反而深深不安起來。
她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太順利了!
「停下!」她突然揚聲道。
可本應該令行禁止的士兵,卻沒有一個遵從。
「郡主有何事?還是盡快趕路的好。前面更荒僻,追兵追不到。」李允這時策馬靠近,面色淡淡地說。
更荒僻?聽他如此說,佟妖嬈更不安了,只能強自鎮定地說:「人有三急……」
其實,她也不知道要怎麼措辭,比較符合自己郡主的身分,強烈的不安感讓她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
果然,李允一怔,隨即點點頭道:「您請自便。」
佟妖嬈聞言一陣欣喜,不急不緩地策馬入了樹林深處。
一路走來,她始終覺得背後有目光注視著她,末了只好裝模作樣地翻身下馬,同時思緒飛轉。
要趁現在脫身逃跑嗎?雖然沒有證據,可她直覺這隊人馬要對自己不利!
只是,這荒山野嶺的,人跡罕至,她不熟悉騎術,又能逃到多遠?
久久想不出對策,一直磨蹭著的佟妖嬈覺得拖不下去了,正準備翻身上馬,卻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那腳步是刻意放輕的,要不是踩在草上,只怕是一點響動都不會有。
佟妖嬈突然意識到,她這個身體這麼耳聰目明,又穿鎧甲,像是會親自帶兵打仗的模樣,也許會武功!
這麼一想,她心裡有了些底氣。
身後,那腳步聲還在接近,佟妖嬈敏感地察覺到對方有殺氣,看來逃跑勢在必行,只能多為自己爭取時間了。
「李允?你過來偷看什麼!」佟妖嬈翻身上馬,猛地暴喝一聲。
那腳步果然遲疑了,也就在這瞬間,她狠狠一抽馬鞭,一人一馬疾馳而去。
「不好!她要跑了!快追——」李允急喊道,並沒有偽裝自己的聲音。
佟妖嬈一陣後怕,還好她沒有輕信他們叔侄倆,恐怕那些包圍她的鮮卑人,也是和他們串通好的。
之前李赫說鮮卑人恨她入骨,肯定是要除之而後快,那他們暗通外敵,是想將她的位置取而代之?可她是郡主,畢竟是女流,應該與他們的利益沒有衝突啊!
「駕!駕!」逃命路上無法細思究竟是誰要害她,佟妖嬈只能不斷拍馬狂奔。
途中,她嘗試著想調動自己的武功,卻覺得腹中悶悶,彷彿不得要領。
此刻,身後的人聲似乎又近了二十步——
「快追上她!讓她逃出去,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是啊,若讓她逃出,總會回過頭和叔侄兩人算帳!妖嬈冷哼一聲,她可是很記仇的。
雙方在追逐中又跑出十幾里路,佟妖嬈赫然發現,她在被追逼之下,竟然慌不擇路,跑上了一座懸崖!
「糟了!」她急忙勒馬環顧四周,想尋找其他下山的路徑。
李允等人已經追至,策馬一字排開,攔住她的去路。
「郡主,妳別跑了!妳若是不反抗,我還能留妳一個全屍!」李允厲聲說。
「誰要殺我?」沒有退路,佟妖嬈反而鎮定了下來。
他只是搖搖頭,「郡主妳別多問了。」
「哈哈哈——」佟妖嬈突然放聲大笑,「沒想到啊……沒想到啊!我沒死在戰場上,卻被小人暗算至此!你們也都是跟著我一起上過戰場保家衛國的,竟然就這麼任小人戕害國之大將,讓敵國得逞嗎!?」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個郡主在軍中的威信到底怎樣,只是死到臨頭了,難免要誇大其詞,製造一下效果。
卻不想李允還真沒反駁「國之大將」這一說法,反而下了馬,對著佟妖嬈深深一鞠躬,「我趙國今次能戰勝鮮卑,功在郡主,整個趙國沒有一人不知鎮北王獨女佟妖嬈之名!請郡主受我一拜。」
「不敢。」佟妖嬈抿著唇道。
看來他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
「然而,為趙國長久著想,郡主卻是不能不死……請郡主成全!」李允言下之意,竟然是想讓她引頸受戮。
她才不管原本這個郡主願不願意成全,反正她是不想死!佟妖嬈想到這裡,扔掉了馬鞭,便想要拔劍。
「郡主!」李允喊了她一聲,「妳的功夫已經被制住,否則我怎敢下馬?」
佟妖嬈挑眉,這麼說她武功真的很高嘍?真是不錯。
不過,這功夫再高,也得留著命才能使。
眼前這一隊騎兵個個精壯,騎術也在她之上,她的武功又受制,拚殺出去機會不大,又無人可以呼救……
看來只能死中求生了!
「請留我全屍。」佟妖嬈閉了閉眼道,索性連佩劍也扔開了。
李允看她如此,不由得一笑,正準備喚人上前,卻被她的下一個動作驚住了——
佟妖嬈竟然狠狠一拽韁繩,然後連人帶馬一起摔下了懸崖!
「愣著做什麼!?快下去找啊!」李允氣急敗壞喊道。
「小將軍放心,這懸崖一眼望不到底,郡主武功受制,這麼摔下去必死無疑,就讓她選擇自己的死法吧。」其中一個副將起了惻隱之心。
李允親自走到懸崖邊上一望,果然深不見底,隨即嘆了一口氣道:「也罷,回去吧。」
***
「嘶——好痛!」
佟妖嬈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斷掉了一般,頭也疼得緊。
模模糊糊的,她只記得她連人帶馬一起摔下懸崖的時候,將身體蜷縮成一圈,並且努力想要靠崖壁上的青松來緩和衝力,甚至在危急時刻調動起了些許輕功。
在即將墜地之前,她踏著馬背一衝,握住了一旁的藤條,直到藤條被下墜的重力扯斷,才重重摔落在地。
也正是這樣,再加上有鎧甲護體,她才撿回一條命。
那匹馬摔在不遠處,已然絕命。
佟妖嬈費力地坐起身,活動了下四肢,雖然有些地方破皮了,但骨折的部位似乎只有左小腿,也不是疼得難以忍受。
鎧甲已經被磨得稀爛,她乾脆就脫掉扔在一邊,好在裡面著的胡服破損不多,她於是撕下一小段綁腿,然後用樹枝固定住左腿,暫時做個簡單處理。
拖著受傷的腿,她緩緩走出一段路,全身的疼痛才有所減輕。
「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她望了望日頭,如今正值日光最烈時,又是夏日,曬得她有些口乾舌燥。
正當她口渴難耐時,不遠處竟然出現了一小片湖泊!
心下歡喜,佟妖嬈加快了步子來到湖邊坐下,用手掬水,連喝了好幾口,才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對了,都還不知道她現在長什麼樣呢!
這麼想著,佟妖嬈探頭到湖面上,掬水洗了把臉後,打量起湖水倒影中的自己,雖然湖面倒影不如現代的鏡子清晰,她還是能看出個大概——
這是一張清麗素雅的臉龐,眉目中帶著些英氣,算不上傾國傾城,更無甚妖嬈之感,卻也很耐看。尤其是那一雙清冷有神的眸子,帶著令人沉靜的力量。
光看這面相和神色,佟妖嬈也能大致知道原本的郡主是怎樣的人了。
照完面容後,她用湖水清洗處理了下身上的傷口,好在傷口都不深,洗掉血口子裡的雜物後應該就不會感染了。古代的醫術不先進,最怕的就是感染,那是會要命的。
做完這些,佟妖嬈的眼珠轉了轉,隨手抓了一把泥灰,往自己面上和脖子上抹了抹。
她不知道李允那批人會不會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所以得謹慎點。
再照了照水面,看到自己變得灰頭土臉,讓她很是滿意。
現在要做的,就是設法走出這個崖底了!
這湖泊要是條小溪就好了,順著走定能找到出路,可惜不是。
她遺憾地搖搖頭,重新爬起往前走。
一路上,她的肚子叫得震天響,雖然四周有不少果子,可她不敢貿然摘來吃,就怕有毒。
忍著飢餓又走了一個時辰,眼看就要黃昏,佟妖嬈心裡急了。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自己又受傷了,怎能再露宿野外?
就在這時,一個粗野的聲音從老遠處傳來:「孩子她娘,快看!我就說今天來打獵能有好東西,活生生一個人啊!」
佟妖嬈瞪大了眼,難道這些人吃人!?不是只有胡人才會這樣嗎?之前按照她的判斷,這個國家應該是漢人統治的才對啊!
容不得她轉身逃跑,那獵戶打扮的人已經大步跑到了她跟前。
「娘兒們,妳別跑了!跟著我,妳還能出了這破地方,讓我帶去賣點錢就好!」
「賣錢?賣去哪裡?去做什麼?」佟妖嬈嗓音還有些沙啞,少了清冷味,聽著倒是平白多了分嫵媚。
「當然是給貴人做妾嘍!咱們趙國的美人比別國的都美,而且誰不知道,我王三這裡的都是去了好人家,到時保管妳吃香喝辣!」獵戶很得意地說。
敢情是「專業戶」啊!這算不算走私美女?妖嬈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面上卻很恭敬地說:「小女一家路過此地,被劫匪襲擊,滾落懸崖逃得一命,如今傷了腿行動不便,這位大哥若是能助我醫好腳傷,出了這裡,他日富貴之時必不相忘!」
她絞盡腦汁才想出這麼一段文縐縐的話來,就是為了讓獵戶能高看自己一眼,別隨便賤賣處理了,好藉此爭取更多時間。
「妳識字?」那獵戶果然瞪大了眼睛。
「原是書香世家。」她本來還想說自己不僅識字,詩詞歌賦也不在話下,但轉念一想自己丟掉書本好幾年了,當初背誦的那些東西也不知道還記得多少。
沒有真才實學,還是先別吹噓了……
「那太好了,貴人們都喜歡這種!」獵戶一撫掌,歡喜道:「孩子她娘快過來,我們又要發財啦!妳快把她先扶回咱們家去,等她的傷治好了,就可以轉手了!」
「是、是……」那婦人有些唯唯諾諾的,走上前來扶過佟妖嬈。
佟妖嬈當下把左邊的重量都壓到了婦人的身上,順帶解釋道:「我的左腿好似骨折了,不過不太嚴重。」
獵戶一聽連忙點頭,「骨折我見多了,也會治,不難好!」
「多謝。」佟妖嬈的嘴角抽搐了下,她總覺得獵戶的「治法」會很簡單粗暴。
當然了,對於古代的醫術,她也不能要求太高。
獵戶的家離得挺遠,因為佟妖嬈走不快,三人走到木屋的時候,早已夕陽西下。
木屋很小,一共就兩間房,一間是堆放雜物的,一間是夫婦兩人的。
婦人急著去做飯,稍微收拾下了雜物房,就把佟妖嬈晾在那裡了。
獵戶則興致勃勃地準備給佟妖嬈治起傷來,「妳這個沒骨折,只是錯位了,我給妳掰過來就好!」
佟妖嬈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好吧……啊!」
這話還沒說完,小腿處就傳來一陣劇痛,讓她毫無防備地痛呼出聲。
「好了!」獵戶笑著起身,「別亂動,再養個三五天就沒事了。我明天就問問看能不能趕上這一批!」說完,他也走出了屋子。
「只要三五天嗎?不過沒有骨折總是好的。」佟妖嬈自我安慰著。
她聽到獵戶出房間時,傳來落鎖的聲音,看來是防備著怕她逃跑。
現在,她只要在等著被賣的這幾天裡,試著找回這身體原有的武功就好了,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辦法制住她的武功,希望只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