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本無淚（01）：裝草包是我的強項

　　Ｔ市近郊．陽山

　　

　　夜深人寂，整座別墅區靜默默。

　　這座陽山別墅區，很早以前就成了Ｃ國四大家族的私有土地，僅供四大家族嫡系之人居住，而且身分不夠高、能力不夠優秀的，還沒資格入住。

　　通往山上的道路，自然也是私設道路。

　　蜿蜒的山路，每隔五公尺，就設置一盞路燈；每隔三盞路燈，就設有一台攝影機。

　　從外表看起來，這整座山區，只在幾個出入口設立了警衛室，但實際上，這一整山的別墅區，卻設有最新科技的保全系統，與私有武裝保衛人員相連繫。

　　只要一戶有異樣，其他幾戶立刻響起警報。

　　可想而知，能住在這裡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上百年來，不是沒有人想闖進這座別墅區，想劫財的、報仇的、暗殺的……不是沒有，只是，沒有人成功過。

　　大部分試圖闖進來的人，在還沒到達某一戶門口前，就會被發現。

　　厲害一點的，可以跑比較久才被抓到。

　　菜鳥一點的，可能在被發現的當下──就被解決了。

　　除了層層看似鬆散、其實嚴密的保全系統外，陽山裡，更是常態駐紮一隊尖端傭兵，一隊殺人越貨不在話下、熟悉各種槍枝與格鬥、以及各種科技保全系統操作，能上山下海追蹤敵方與殺人的尖端傭兵──保鑣。

　　闖別墅區的人，就算躲的過保全系統，也絕對逃不過這群傭兵的追殺。

　　但儘管如此，想突破防線的人，還是不時會出現。

　　古時候有句話說：人在江湖裡，哪能不挨刀？

　　換成現在的話，也可以說：追逐權利金錢、熱衷算計的人，哪會沒仇人？

　　保全防護的嚴密，就代表──這些人愈心虛啊！

　　站在別墅區的入口、監視鏡頭照不到的地方，一抹輕盈的身影在保全人員出現前瞬間消失。

　　藉著夜色，她無比迅速地在山區周圍繞了一圈，並且在特定的地方埋下一張張──符紙。

　　等繞回原來的入口處時，總共只花了半小時。

　　接著，她手拈一張符，凌空劃出一道手勢後，符紙瞬間消失。

　　她人也跟著消失──隱形。

　　接著，她走到入口的鐵欄門前，縱身一躍；輕鬆進入別墅區。

　　保全系統，當然不會只有警報作用而已，在入夜後，幾乎每個攝影鏡頭前就有人類肉眼看不見的紅外線掃瞄，而她卻彷彿早就知道似的，隱了形的身體，輕盈而快速的閃避過上山道路上的紅外線。

　　沿路上山，還沿途不時埋下符紙，直到抵達建在最上層，一座獨棟的和式別墅。

　　這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天色仍然暗黑，只是遠遠的天邊，冒出一絲絲光線。

　　入口處滿地的碎石、隱含迷陣的山水庭園，就算沒把保全系統算在內，光是這層佈置，就足以令擅自闖進來的人悔不當初。

　　然而，她卻只是微勾唇角，縱身一跳，便躍過碎石區。

　　而庭園處的迷陣，就算是世俗界所謂的高手所佈下，對她來說也根本沒什麼難度。

　　最麻煩的，應該是門上的瞳孔與指膜密碼。

　　但──誰要中這種計？

　　這個時候還解碼開鎖，那不用保全系統響，誰都知道有人闖進來了。

　　突然，她似有所感的抬起頭。

　　在上面嗎？

　　她再拈一張符紙，靈指一燃，整個人立刻飄到空中，繞到某一個方向──是書房。

　　確定了位置，她繼續上升，從上往下潛入。

　　上方同樣佈滿了保全設施的偵察與陷阱，她卻以極快的速度、不動聲色地通過，進到屋內。

　　宅邸內，夜深人寂，室內走廊亮著昏黃色的照明燈光。

　　在這種人畜都睡去的時刻，她輕易避閃過保全系統與值夜人員的搜查。

　　書房的門，雖然也上了指膜鎖，但是卻難不倒她。

　　進入書房後，她閉上眼，放開感知去感覺。

　　咚……咚……

　　隱隱的，右邊地下傳來細碎的衝擊聲響。

　　她立刻停止感應，聲響也隨即消失。

　　終於找到了！

　　她臉上浮現一抹笑容。

　　接下來，就該到清算一切的時候了

　　☆☆

　　凌晨四點半。

　　宅邸裡負責打掃與準備早餐的僕人醒來了，準備進行打掃工作的僕人，按開客廳的大燈，一看──

　　「啊！」

　　沙發上怎麼出現一個陌生卻長得很漂亮的女子※

　　她身穿黑色緊身衣、外罩長擺風衣外套、神色悠哉……正在翻閱茶几旁放置的時尚雜誌！？

　　「妳、妳是誰？」

　　「終於有人醒來了。」

　　黑衣女子像在自己家一樣，將正好看完的時尚雜誌，放回玻璃茶几旁的雜誌收納架裡，交疊雙腿的優雅姿態，如果她不是一身黑衣皮褲，看起來絕對像一名女王坐在王座上，俯視她的人民。

　　「妳到底是誰？」僕人一邊驚恐的問著，一邊害怕的退後──其實是悄悄地、小小步的移動著，想靠近觸發保全系統的地方。

　　快了、快了，再一點點……

　　僕人自以為做得很隱密，黑衣女子卻是莞爾一笑。

　　「不用那麼緊張害怕，你裝得還不夠像；還是我幫你，比較快。」

　　比起僕人想靠近牆邊去踩按鍵，黑衣女子就乾脆多了，她抬起腳，直接往玻璃几右側下方一踩──

　　「ㄨ──ㄨ……ㄨ──ㄨ……」

　　僕人目瞪口呆。

　　竟然有賊自己踩響警報器！？

　　客廳內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除了客廳之外的各樓層、臥室，以及傭兵保鑣們駐紮的地方，全是一陣紅色的警戒燈號爆響。

　　十秒鐘不到，一堆殺氣騰騰的保鑣人員已經持槍將客廳團團圍住，連一隻蒼繩都飛不出去。

　　而宅邸的主人──一名精神矍鑠、頭髮灰白的老人，拄著他權威的枴杖，也出現在通往二樓的樓梯上方。

　　儘管不再年輕，但卻更顯銳利的眼神，不動聲色地掃過樓下大廳的情況。

　　老人的身後，站著兩名冷漠的男人。

　　保鑣們的槍口，一致對著那名坐在沙發上，依然淺笑的美麗黑衣女子。

　　老人一步一步走了下來，「小丫頭膽子不小。」

　　「剛剛好而已。」

　　黑衣女子這才站了起來，面向這名老人。

　　「能闖進來卻沒被任何人發現，有本事。」

　　能無聲無息通過重重保全警戒，還悠哉的坐在沙發上等著他醒來，這膽識、這本事，加上她的年齡，老人挺欣賞。

　　「多謝誇獎。不過相形之下，你家的保全系統、保鑣的警衛能力，就遜得讓人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淚。」

　　花了大錢啊！卻沒什麼用。

　　聽見這句話，握著槍的殺氣保鑣們差點扭曲了臉，而老人臉上的笑容一僵，後面那個冷漠男的臉色像是更冷了。

　　「小丫頭，膽子果、真、不、小。」老人幾乎咬牙。

　　活到一把年紀、幾乎縱橫一生，還沒遇過什麼人敢給他臉色看、敢忤逆他的老人家，生、氣、了。

　　「膽子小我就不會來了。」黑衣女子同情的瞄著他。

　　這點道理都想不通？

　　老人家，果然老了，嘖。

　　這種同情得近乎鄙視的眼神，讓老人真的怒了。

　　但是老人還沒失去理智。

　　「小丫頭是誰？夜闖的目的是什麼？」

　　他敢保證，如果這丫頭有同夥，他們全家大小都別想好好活著！

　　「我來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算帳，一是討債。」黑衣女子悠悠地說。

　　「算什麼帳？」

　　「算一算十年前，我巫氏符族，全族被覆滅的帳。」

　　老人一聽，臉色微變，半是驚訝、半是驚喜。

　　「妳是符族的遺孤？」老人激動地說──興奮的。

　　「正確來說，是巫氏符族，第二千三百八十一代唯一存活的子孫，也是符族族長，吾名：巫氏符淚。」

　　雖然族人傳承至今，只剩一百多人，但這一百多人，卻也在十年前全數被屠殺；而她，因為從小寄養在外、離族居住，當時又在外求學，所以逃過一劫。

　　回想十年前回族時見到的慘狀，遍地血污、屋厝盡遭焚燬，族人的屍體，大多殘肢不全，黑衣女子臉上悠然的笑容消失，眼神漸漸染上冰冷的殺意。

　　「很好。」老人笑了。

　　黑衣女子神色淡淡的看著他。

　　「妳能力不差，巫氏符族還有妳，也不枉費我花了那麼多心思；只要妳答應為我效命，我就不再追殺巫氏族人。」

　　巫氏，其實不只一族，隱世後，他花了很多力氣，才終於找到其中一族──符族。

　　傳說凡巫氏族人，必然擁有異能。

　　可惜當他找到的時候，符族人太過冥頑不靈，逼的他不得不痛下殺手，不過也因此得到了一項巫氏寶物──符族傳承。

　　但令老人氣怒的是，他根本打不開傳承。

　　十年來，他試過無數方法、找過無數人，還是沒能打開符族傳承。

　　現在唯一僅剩的符族人送上門來，就像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一樣，完全得來全不費工夫。

　　但老人顯然忘了，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從來不好拿。

　　「老頭，你該不會是算計算太多，算到腦袋出問題了吧？」

　　「妳說什麼！」竟然對他這麼說話！

　　「符族只剩我一個人，你追不追殺，有差別嗎？」黑衣女子一臉看呆子的眼神看著他。

　　「誰說巫氏族人只剩妳一個？」老人笑了。「除了巫氏符族，巫氏還有火族、水族、劍族……」

　　老人看著黑衣女子臉色一冷，臉上的笑意頓時更深了。

　　「怎麼樣？」老人老神在在，不怕她不點頭。

　　「很好。」黑衣女子一點頭。「你又為自己找了一個──我一定要殺了你的理由。」

　　語畢，不再給老人說話的機會，黑衣女子取出一張紅色符紙，將身上的靈力集中於紅色符紙，紅色符紙如閃電一般發出光芒，瞬間消失。

　　與此同時，黑衣女子事先埋下的符紙，也同時爆開。

　　砰！砰！砰！砰！砰……

　　巨大的聲響，迴蕩整座陽山。

　　「怎麼回事？」老人沉聲問道。

　　「著火了！」

　　「山下都是火，根本出不去」

　　「快、往上跑！」

　　「快通知消防隊滅火！」

　　砰、砰……砰、砰……

　　「快跑！不要走道路──」

　　「進地下室避難！」

　　聯絡用的對講機裡傳來各處警衛室的雜亂聲響，慌張卻緊急的命令聲不斷發出來，爆炸聲也不斷。

　　客廳裡的警衛有人往外一看，立刻驚喊一聲：

　　「燒起來了！」

　　一句話，讓眾人不自覺往外看去。

　　只見從山下不停冒出紅色火光，竄燒的非常快，不一會兒，他們在山頂，已經可以聽見各種驚慌失措的叫聲。

　　但是，老人只看著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雖然只看著老人，但卻同時戒備客廳裡所有人的舉動。

　　「是妳做的？」

　　「只是回禮。」不用太感謝她。

　　比起他十年前屠族毀村的舉動，造成滿地血流又被火燒過的景象，現在這些只是回敬，還沒算上利息呢！

　　「動手！」老人也不再廢話，一聲令下，身後的兩個男人同時動手。

　　黑衣女子輕巧閃過兩人的攻勢，兩手上符紙一貼。

　　啪啪兩聲。

　　兩個男人頓時被定住不動了。

　　再啪的一個響指，兩個被定住的男人身上頓時起火──

　　「啊啊啊啊──」

　　客廳裡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不自覺後退好幾步，連老人都白了白臉。

　　黑衣女子卻是微微一笑。

　　「開槍！殺了她！」老人立刻一吼。

　　持槍的保鑣們頓時開槍，客廳裡砰砰砰砰聲頓時此起彼落。

　　然而黑衣女子卻一動都沒動，眉目冷冷，身形悠然的站在客廳中央的玻璃几上，所有射向她的子彈，卻都在她周遭大約三十公分處，彷彿被一道無形的牆阻隔，紛紛掉落。

　　老人看的臉色再度一變。

　　等那些子彈都射光了，黑衣女子才一笑。

　　「該我了。」

　　她張手，凌空一抓。

　　掉在地上的子彈頓時被她抓在手上，她手勢一轉，子彈撒出──

　　「呃……」

　　一顆子彈打中一個持槍保鑣的額頭，連最初那個僕人都沒放過，無一例外，一個接一個倒下。

　　而此時，外面的喊叫聲也傳來：

　　「青老、青老快開門，火燒山了，我們要立刻搭直升機逃難。」

　　老人這時根本沒有時間去回答外面的人，黑衣女子已經慢慢走到他面前。

　　即使是這種時候，老人也沒有表現出太害怕的樣子，只是冷靜的說：「妳，如果敢殺我，這輩子就別想再拿回妳符族的傳承。」

　　「是嗎？」黑衣女子一笑，手上絲線拋出，直接鎖喉。

　　「啊……妳……」老人被拖著背，靠向樓梯扶手，雙手因為想拉開絲線，而磨的滿手血。

　　「屬於我巫氏符族之物，沒有人能奪走。」

　　黑衣女子在他面前低聲說完，就放開自己身上的靈力感知。

　　樓上書房中，被包住、鎖在保險箱、埋在樓與樓夾層中的傳承物，頓時猛烈動了起來。

　　咚！一聲，它像有意識一般，直接撞毀了困住它的保險箱、夾層壁，飛向黑衣女子，停在她手上。

　　嗡──

　　像是回到母親懷抱般，它在她手上依賴地動著，然後緩緩地停住。

　　老人睜大眼，看著那個東西。

　　黑衣女子將它放入小布袋中，綁在自己腰上，再微笑地看著老人。

　　「現在，你要怎麼死呢？」

　　還有那些，像老鼠般，鑽進地下室與祕道裡的人，嗯……病符、毒符…不如全用吧！

　　想到這裡，黑衣女子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老人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的笑容產生恐懼的感覺。

　　這是老人這輩子看過，最美麗、也最恐怖的微笑。

　　在火燒山後，當時在陽山裡的人、躲進地下室與山體祕道內的人，全都無一倖免。

　　而住在陽山裡的四大家族宅邸，也全被燒燬。

　　奇特的是，即使被火燒灼，這些人的面目卻還是可以被辨識出來。

　　而住在最頂處，那名腳一蹬地，就足以令整個國家地震的青老，卻是完全沒被火燒到。

　　然而他的死狀，卻是其中最可怕的。

　　青老，被吊在宅邸水晶燈下，兩眼瞪大、舌頭吐出，鮮血從雙眼裡，像在流淚般，一滴滴流出，流盡而亡……

　　陽山血案，震驚全國。

　　而四大家族陷入混亂，家族實力大挫，開始一連串內部各自奪權、外部遭打壓的混亂時期，權勢地位岌岌可危……

　　☆☆

　　就在外界對陽山血案議論紛紛的時候，符淚一身簡潔的白色衣裙，及腰長髮束在身後，回到外人難入的深山坳、被符陣保護的符族祕地。

　　以鮮血滴陣牌，符陣靜止，山洞的石門開啟，任她緩緩走了進去。

　　山洞裡，即使不透光，山壁裡卻嵌著世上罕見的夜明珠，淡淡的光芒，足以照亮山洞裡的路徑。

　　來到山洞的最深處，一抬眼看見的，是歷代符族的鎖名牌。

　　以族長為首，一個鎖名牌，便代表一代。

　　符淚的眼神，從最上方，一眼眼掃過，直到最後，第二千三百八十代族長──符乙。

　　那是她父親的名字。

　　她緩緩跪下，然後磕了三個頭，雙手合十。

　　「父親，雖然晚了十年，但是，淚兒為我巫氏符族報了仇，殺盡了仇人，也拿回我族傳承之寶；父親，您不必再愧疚，請安息吧！」

　　說完，她解下綁在腰下的小布袋，取出傳承物。

　　那是一顆宛如水晶球的透明珠，符族人稱之為「符珠」，看似透明的珠內，卻有層層白霧繚繞，緩緩游動著。

　　巫氏符族，擅長符道，雖然隱氏避居，但仍將符法傳承了下來。

　　然而經過時代、天地環境轉變，現在地球上的環境，其實早就不適合修練，而能習成符者，也愈來愈少。

　　符淚是符族這一代最有天分的子孫，但能修練出的靈力，也並不多。

　　不過，足夠報仇了。

　　符淚將透明珠放在中央供桌上的珠台上。

　　但她手才一放開，透明珠便又跳回她手上。

　　再放回去。

　　又跳到她手上。

　　符淚莞爾。

　　「符珠有靈，這是要認主嗎？」

　　符珠像是歡欣的在她手上跳呀跳著。

　　符淚心一動，以匕首劃過手指，握住符珠後，蘊含靈力的血沾上符珠，精神力也隨之透了進去。

　　符珠剎時發出光燦刺眼的白色光芒！

　　接著，珠內的白霧突然湧了出來，把符淚整個人包裹住，並且擴散至整個山洞。

　　「巫氏符族，天遺之脈，靈魂不滅、傳承不絕。」

　　符淚只聽見這句話，整個人就失去知覺。

　　而山洞內，白霧漸漸消失，符淚與符珠、以及山洞內屬於符族的痕跡，也同時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山洞外的守護符陣，在同一時間也發生變化，地面劇烈震動，空空的山洞頓時倒塌。

　　等震動停止，這處山洞已經被土掩埋，再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Ｔ市近郊．陽山

　　

　　夜深人寂，整座別墅區靜默默。

　　這座陽山別墅區，很早以前就成了Ｃ國四大家族的私有土地，僅供四大家族嫡系之人居住，而且身分不夠高、能力不夠優秀的，還沒資格入住。

　　通往山上的道路，自然也是私設道路。

　　蜿蜒的山路，每隔五公尺，就設置一盞路燈；每隔三盞路燈，就設有一台攝影機。

　　從外表看起來，這整座山區，只在幾個出入口設立了警衛室，但實際上，這一整山的別墅區，卻設有最新科技的保全系統，與私有武裝保衛人員相連繫。

　　只要一戶有異樣，其他幾戶立刻響起警報。

　　可想而知，...

楔子　巫氏符族
第一章　救人絕不做白工
第二章　飛書傳訊
第三章　半路相遇就結仇
第四章　雲大將軍的寶貝
第五章　安國侯府的召見
第六章　家族傳統，那是個什麼東西？
第七章　哥哥威武
第八章　好厲害的侍女
第九章　投懷送抱
第十章　被調戲了
第十一章　她決定：不裝了！

楔子　巫氏符族
第一章　救人絕不做白工
第二章　飛書傳訊
第三章　半路相遇就結仇
第四章　雲大將軍的寶貝
第五章　安國侯府的召見
第六章　家族傳統，那是個什麼東西？
第七章　哥哥威武
第八章　好厲害的侍女
第九章　投懷送抱
第十章　被調戲了
第十一章　她決定：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