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楓快變成「已瘋」了!
莫名參演了「哈利××」法術學院的戲碼也就算了
外表看起來還算正常人類的姐姐可人,
卻做出連女妖都震驚無比的事!?
原以為是來營救自己的表妹居然還是來參一腳的!
他並不討厭主動的雌性,
但可不可以是正常人類道德允許的對象阿!!
陰錯陽差地混入了法術學校,
為了順利保住入學的資格,
魏楓得來場特別的考試──
袪除少女身上的鬼魂!
看著被派來引導的小師姐為自己「開眼」,
魏楓心想,這回是真要「見鬼」了吧!?
預備鈴:師大
零城師範大學。
這是一所詭異的學校。
最開始讓陸仁嘉意識到這點的,是零城的計程車司機。
「師大啊……你怎麼會選這個學校呢?」在聽說要去的學校以後,那位胖胖的司機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了陸仁嘉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所學校很有名,但本地人情願去更差一點的學校,都不會去那裡,因為那裡有點……髒。」
髒?
陸仁嘉記得自己當時不信的挑起了眉毛,嚴重懷疑這個司機是不是有一個成績不好落了榜的小孩,才跟他說這種話。
可是入學以後,陸仁嘉就發現了這個學校流傳著形形色色的怪談──
比如老教學樓五樓不能上去,那裡的所有教室都用木板封死了,傳說有一個學姐裸體吊死在了那裡。
比如體育場旁邊的公共廁所不能使用,聽說那裡第三個單間一到晚上就從馬桶裡往外滲血。
比如整個學校的教學樓是用八卦格式排列的,最多的園藝裝飾不是太極圖就是五芒星,這是為了封印。
比如在學校裡即使大熱天也最好不要戴太陽眼鏡,一定戴上的話不要理會不認識的人,也不要回答別人叫喊你名字的聲音,否則之後幾個月你都會很倒楣。
比如這個學校有不少地方其實以前是一座墳山,雖然當初擴建的時候讓死者家人來進行遷移,但不少無主的墳墓沒法處理,其中的鬼魂到現在還在學校裡遊蕩。
比如師大旁邊有個叫做中部工業學院的野雞學校,但學長學姐們都說不能得罪那個學校的學生,還必須對他們保持尊敬的態度。
如此,林林總總,比其他學校的怪談要多很多,而且撇去舊教學樓和廁所這種很多學校都有的怪談不說,還有很多墨鏡之類其他學校絕不會有的「創新」怪談。
作為一個曾經的唯物主義者,在一開始,陸仁嘉同學還是不相信居多的。
雖然他也注意到,在這個學校,好像無緣無故失蹤瘋掉甚至死掉的學生好像比其他學校要多「一點」,他還是更願意理解為這是因為明星學校壓力比較大的緣故。
直到有一天,他們班級某個人建議萬聖節晚上來學校玩試膽遊戲。
說到這個,師大有一條不是怪談,卻依然很古怪的規矩:
那就是師大晚上不僅沒有晚自習,甚至會封鎖教學樓區域,不許學生們進去。
但古怪的是,封鎖的教學樓依然燈火通明,依然響鈴,甚至還可以聽見裡面學生嬉戲打鬧的聲音,好像還有人上課似的。
校方說,那是「夜間班」的學生。
因為他們要上課,才把校舍空出來,不許晚上不上課的「白天班」的學生進去的。
而學長學姐們卻傳言,根本沒什麼「夜間班」,所謂的「夜間班」學生,大多是慘死失蹤在校園內的學生們,他們的冤魂沒有離去,所以才繼續像是以前一樣在學校裡上課。
可是大一的學生們總是比較無知者無謂的。
何況年輕人,越是不允許的事情就越是想做。
因此對於萬聖節的試膽遊戲,雖然班上有些女孩子們不太願意,但還是在班長的支持下,一意孤行的通過了。
但萬聖節那天晚上,來的只有五、六個人,陸仁嘉就是其中一個。
這樣的人數,所有人立刻失去了幹勁,想要回去,但唯一的女生開口了:
「既然來了,就那麼回去還是回去看看吧?否則好失望了……」
這個女生是班上的班花。
纖細的,白皙的,有些病弱的,讓人很有保護欲的女孩子。
像是這樣的女生,會在這樣的晚上來參加這種活動,最後還是她提議無論如何要進去看看,本來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過面對著那女孩漂亮的臉孔,陸仁嘉卻沒想那麼多。
其他人也一樣,即使沒被女色迷惑,會來的恐怕多少都有點沒神經,因此他們就真的翻牆進去了。
裡面卻讓大家很失望。
當時好像是夜間班的上課時間,教學樓很安靜,他們趴在窗臺上看了看,教室裡也確實有人在上課,滿滿的,認真聽講的有之,埋頭大睡的有之,都在最後一排恩恩愛愛的情侶有之,總之就是沒什麼「不正常」的。
後來陸仁嘉聽人說,那時候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可惜有人卻不死心的提議,再繞著教學樓走一圈,沒有異常再回去。
大概所有人都覺得進來了卻什麼都沒發生有點兒讓人不爽,所以沒人反對,大家興趣缺缺的沿著並不陌生的走廊前行。
走在這樣的走廊裡,陸仁嘉不知道為什麼,開始回憶起自己的前半生。
陸仁嘉當然就叫做「路人甲」。
這個名字雖然沒「楊偉」、「范統」、「龐光」之類糟糕,但就某個程度來說,也非常的可笑,陸仁嘉被不少人嘲笑過。
他也試圖想要改掉這個名字,但他的老媽聲稱這是她花了很多錢(這是重點)請大仙求回來的,不許改。
名字改不掉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生跟名字一樣。
陸仁嘉的人生也很「路人甲」。
他考試只會得第三、第四,而且第一名註定是他的同伴,他運動會難得得了個第一,最後一名那位摔倒後帶傷繼續,全場在為那個人加油,他碰到有人落水,結果比他先跳下的有五、六個,他連報警都比其他人慢。
當然,沒成就不受人矚目就算了,問題是,從參加比賽到有人落水,從晚上出門都會看見小混混企圖搶劫小女生到碰上搶劫銀行,陸仁嘉發現自己總是很容易捲入事故當中。
但在這些倒楣的事故中,他不是英雄主角,不是反面BOSS,甚至連出場較多的配角都不是,只是個連姓名都沒有的「路人甲」。
這樣的人生,確實很讓人鬱悶的。
後來路人甲自己想通了,他命中註定就是個「路人甲」了,但路人甲也是要「路過」才是路人甲的,所以他才總是被捲入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故中。
只是走在教學樓亮得刺眼的走廊裡,陸仁嘉忽然想道:
現在那麼好的靈異背景,又有他這個「路人」在,簡直就像是準備好道具和群眾演員的舞臺一樣,就等著主角和配角上場了。
那麼真的會沒事發生嗎?
這樣想著,陸仁嘉的腳步慢了下來。
事後,想起這個瞬間的時候,陸仁嘉第一無比慶幸他只是「路人甲」而已,要是他是主角或者重要配角,就像……
就像他們中間那個長著主角臉的帥哥那樣!
因為在陸仁嘉放緩了腳步的那一刻,那個帥哥也停住了腳步。
相比起走得慢的人,當然是停下步子的比較讓人在意。
「怎麼了?」
其他人不由問道。
那個人卻沒有說話,只直勾勾的瞪著班花。
陸仁嘉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麼,不過想來,這位帥哥總比他這個「路人甲」看到的要多的。
「啊,啊──!!」就這麼呆呆的看著,看著,他忽然的發出了一聲驚叫,忽然的向前跑了起來,向著教學樓頂樓衝去。
也就是這個時刻,下課鈴也響了起來。
宛如早上鬧鐘一般的刺耳。
可是沒人注意到這個鬧鐘的聲音,大家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了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統一結論是不能丟下那個人不管,他們就追了上去。
只有陸仁嘉沒動。
即使只是個路人甲,他從小到大經歷了那麼多事故,碰到了那麼多事件,早就對危機培育出一種本能的反應來。
在聽見那鈴聲的時候,他感覺到身上的汗毛像是炸了毛的貓一般,全部都豎了起來。
他呆呆的看著同學們的背影,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災難,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也就是這時候,他忽然注意到,班花在跑動的時候,腳下留下的印子都濕漉漉的,好像從水裡鑽出來一般。
陸仁嘉哆嗦著嘴唇,忽然跑了起來。
他沒有跟上去,而是向著校門的方向跑去。
是的,他拋棄了他的同學,自顧自的逃命去了。
陸仁嘉會是「路人甲」,他自己本身的性格顯然也是原因之一。
如果這是一個真的靈異故事,擅自脫隊的陸仁嘉會因為他的自私死得很慘,變成碎屍,滿地肉末,警醒後人的那種慘。
好在大約因為陸仁嘉不止在「這個故事」裡跑龍套,他在其他無數「故事」裡都跑過龍套,老天爺大概還想要繼續看他跑下去,所以他沒事。
哪怕聽見了後面隱約傳來了叫喊他名字的聲音,哪怕下課後的走廊全是聲音,卻看不見一個人,哪怕地上全是散亂的黑影,卻看不出形狀,陸仁嘉還埋頭向前跑著。
終於,隱隱約約的,他看見了校門。
「就這樣,別回頭!」有個女音如此對他說道。
聽見這個聲音,陸仁嘉反而有點想要向後看了,他又向前跑了一段距離,終於在來到校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
他看見了一張蒼白的臉,兩個眼睛像是窟窿似的,黑漆漆的,不斷有血流出來。
「啊啊啊啊啊!」
陸仁嘉發出了一聲他這輩子都沒有發出過的尖銳叫聲,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那張蒼白的臉靠了過來。
「真沒用。」
這時候,他聽見剛剛跟他說話的女音再次冒了出來。
不過這次不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伴隨著鎖鏈聲響,陸仁嘉的領子被人揪住,一把拖出校門,而在明亮的燈光下,一個頭戴白色高帽,身穿白色喪衣的少女站在那兒,毫不猶豫的將手裡的金銀雙色算盤對著裡面砸了下去。
可惜她什麼都沒砸到。
在陸仁嘉被拖出校門的那一瞬間,那張臉就化作青煙消失了。
「嘖!還以為可以引出一個來的。」少女不滿的冷哼著,瞪了陸仁嘉一眼。
可是在驚魂未定的陸仁嘉看來,這張容顏是那麼的生動活潑,以致於他想不起白色高帽和白色喪衣所代表的含義來。
然後,他倒是注意到少女斜搭肩上的奇怪長帶,事實上,這些帶子亮晶晶的,想要忽略掉很困難。
這種奇怪的裝飾物……是「中部工業學院」的學生?!
「中部工業學院」是師大附近的一所三流大學,裡面的學生神神怪怪的,不僅不怎麼跟其他學校交流,外出的時候,還必須統一佩戴這種奇怪的裝飾物。
而師大的怪談中,最沒有道理的一個,就是必須尊敬這個學校的學生。
「尊敬」的理由,是因為類似現在的情況嗎?
陸仁嘉模模糊糊的想道。
不過那個少女沒有進去救人,她只把陸仁嘉送回了宿舍。
後來陸仁嘉再也沒有見過留在教學樓的那些同學;
後來陸仁嘉才知道,這天晚上其他同學沒來的原因,是因為班花自殺了。
她是用臉盆把自己溺死的。
在自己的寢室裡,可是不僅臉,渾身都溼透了,簡直像是從游泳池裡爬出來一樣,事實上,她的手裡,還拿著教學樓游泳池的鑰匙。
後來陸仁嘉被幾個工院的老師「參觀」了一番,得到「很有趣」的評語,被送去了綜合宿舍「中之屋」,歷來的其他跟陸仁嘉有類似經歷的倖存的師大學生也都住在這裡;
後來陸仁嘉聽說,工院其實是個法術學院;
後來……
後來再怎樣,陸仁嘉就不關心了。
他第一次無比慶幸自己不是主角,連個像樣的配角都不是。
陸仁嘉同學安心的龜縮在他的寢室裡,除了必要的課程外,再也不踏入師大的教學樓一步。
反正……會有「主角」去收拾的吧!
他毫無責任心的如此認定。
第一課 公冶學院
「我們學校,是『法術學院』。」
徐子擎徐老師說道。
他是我的級任老師,大約三十出頭,長得相當俊朗,卻不知道為什麼貼著道士狀的長鬍子,報名時我就覺得他像是個神棍,卻不想他此刻真的說出了好像夢話一般的話語。
不是我在作夢,就是他在作夢吧!
縱使經歷了「隱藏的房間事件」,知道我的室友是個「鬼之子」,也隱隱約約知道我們學校很「特殊」,可聽見我的老師竟然跟我如此「坦白」的時候,我忍不住想要吐槽。
說起來,這位徐子擎徐老師也很可疑。
在前天報名的時候,我曾經見過這位徐老師,那時候他說了一堆的廢話──當然,其實大多數人大多時候都在說廢話──表達了他意思的只有兩句「我沒時間」、「一切等正式上課再說」。
就是這樣一個傢伙,在我得到「三八處」的「小紅花」,並且準備按照李想所說的去探查一下我們的學校的那一天,找了我一個上午,並且親切的表示要帶我參觀學校。
眼下,他把我帶到教室裡,第一句卻是這個。
你看,我不喜歡懷疑人,但有時候不懷疑某些人會讓我懷疑自己的智商。
不過,不管老師是不是在說夢話,這樣直接吐槽回去是不禮貌的,所以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沒有把我的情緒表現出來。
顯然我做得很成功。
徐老師打量著我平靜的表情,大約以為我全都知道了,便裝模作樣的摸著鬍子,把這荒謬的夢話繼續了下去:
「我們學校,真名為『公冶學院』,前身『公冶書院』,為春秋時期魯國人公孫長所創建,最初是以宣傳儒教作為掩護,向普通人類傳授如何應對非人生物的法術學校。
但伴隨著歲月,書院的表裡兩個學院徹底分家。
表學園終於成了單純的孔子弟子創辦的凡人的學院,最終被歷史的車輪碾成了碎片,被當作文物被不明所以的普通人紀念。
而裡學院則經過幾次搬遷後,也不再對凡人開放,反而非修仙者世家子弟不能入學,也就是你們凡人所謂的『貴族學校』。」
我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吐槽呢?
這到底是哪裡撿來的老梗?
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不說有名的《哈××特》,你走進書店,隨便打開一本輕小說,尤其是名字叫做《××學園》的,十本有八本都是這種內容。
據說「第一個把女人形容成玫瑰的是天才,第二個是庸才,第三個是蠢材」,會使用這種設定的傢伙簡直是蠢到大腦被蟲子蛀空了,被風一吹都有回音的那種超級大笨蛋。
也許七歲之前,我會相信我是這種愚蠢故事的「主角」吧!
於是我微笑道:
「這讓人難以相信,有名的法術學校,會是這個樣子。」
這是我的真實感想。
不過也許我的表情太過於平淡了,似乎讓徐子擎老師誤會了什麼,他很是不快的瞪了我一眼:
「凡人當然看不出來,不過……也罷!」
如此說著,他忽然的打了個響指。
伴隨著他的動作,我聽見了一聲悠長的鶴唳聲。
連思考都沒有來得及的,我被什麼東西托住,再看的時候,發現自己不再在教室裡,而是身處萬里高空之中,身邊是渺渺雲霧,承載住我身體的,卻只是一隻肥肥的白鶴。
看牠艱難的拍打翅膀的樣子,我很懷疑牠下一刻就會飛不起來。
不過更加讓我難受的,是突然失重對身體造成的衝擊。
我覺得我的腸子全部扭成了一團,胃和心臟撞在了一起,一口血就那麼湧了上來,以致於我花了很一會兒把它嚥下去。
即使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坐在另一隻白鶴上,笑瞇瞇的說道:
「歡迎來到『公冶學院』。」
他看起來很得意,大概以為我這個狼狽蒼白的樣子,是因為他的惡作劇才受到了驚嚇。
真是不靠譜的老師。
我捂住嘴,輕咳了好幾聲,等喉嚨裡那股血腥味下去後,才捂住還在發痛的心臟,抬起頭來。
我這才注意到,整個學校都變了。
這所學校本就處於大學城最偏僻的角落,我以為它是依山而建的,現在看來竟然就在山中。而且這山極其險峻,峰巒疊嶂,連綿不絕,各種古色古香的亭臺樓閣或位於雲霞之上,或居於瀑水之間,簡直宛如仙境。
這是超展開?!
不過,不管是什麼超展開,我都沒有任何愉快的感覺,反倒覺得剛才勉強吞下去的那口血再次湧了上來。
我這個身體啊!還真的沒有辦法「享受」這種「主角待遇」呢!
我不由露出了苦笑。
我發現,對於乘白鶴飛翔於九天之上這種風雅事,竟然只有一個感覺:
冷,而且想吐。
看著呼出的氣息變成白煙,我忍不住將快要凍僵的手塞進白鶴的羽毛中搓了搓,這隻傻鳥大概以為我在給牠順毛,竟然沒有反抗,而是發出了響亮的鶴唳聲。
聽見這響亮的聲音,我覺得更加不舒服了。
大約我表現得太明顯了,徐老師顯然有點不快我的不配合。
他大約覺得作為新生,而且還是「凡人」,就算不覺得讚歎,也必須驚訝一些吧!於是他愈加誇張的說道:
「咳咳,你不覺得驚訝嗎?這可是法術學園啊!普通人連知道這個學校的存在都沒辦法,更不要說進入這個學校了,而且是學習法術哦!學成以後你可以自己騰雲駕霧,呼風喚雨……」
頓了頓,他最後加重了語氣:「甚至你身上小小的疾病也完全可以不藥而癒,而且比凡人活幾倍,甚至幾百倍的歲月!」
這是看準了我身體不好才說的嗎?
既然知道我身體不好,就不要搞這種「驚喜」啊!有精神的話,我不介意裝作傻瓜娛樂一下老師你的。
不過,還真說中了我的死穴。
可以治好這個可悲的身體,倒是我簡直作夢都不敢去想的美事。
「……可以長生不老,呼風喚雨,那已經不算是『人類』了吧?」我揉了揉冷冰冰的嘴唇,好不容易才露出了平時的笑容。
「人類?」徐子擎的口氣裡有幾分傲慢,也有幾分憧憬:「那個時候,稱之為『仙人』也不為過了。」
仙人……
外國的魔法師暫且不提,中國的仙人大多小時候命運坎坷,中年時事業不順,生前無比倒楣,只有想通了,隱居了,去死了才成為了神仙。
而眼下,我只是一次考試沒考好而已。
雖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考大學的那場考試確實攸關一生的命運,但還沒必要放棄自己的人生吧!
想到這裡,我的記憶不由飄回了三個月前。
那是暑假時候的事情了。
「如果你實在想要上學,我就再想想辦法好了。」
望著躺在病床上的我,父親歎息著說道。
從出娘胎以來,我的身體就一直不好,根本無法正常生活,偏偏我卻希望像是普通孩子那樣讀書玩耍,所以父親所說的「想辦法」大抵是找個生活條件很好,護理設備的私立學校讓我玩「家家酒」遊戲。
當然,這種學校根本不是為了「學習」,裡面的學生也大抵不存在什麼前途。
小學中學如此,連大學都是這樣嗎?
我勾了勾嘴角,卻發現無法露出平時的笑容,倒是眼眶熱熱的,有些想哭。
原來如此。
我一直以為我對這樣的生活沒有任何不滿,但到頭來,還是不甘心嗎?
於是我聽見自己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要重讀。」
「──!」父親大概是不同意的,他提高音量叫了許久沒有叫過的,我的小名。
「我要重讀。」我卻固執的說道。
我知道,有我這樣的兒子,他們本就很辛苦了,所以我會盡我所能的聽話,但唯獨這件事,我想要任性一次。
因為這樣下去,坐在蒼白的病房裡,我會懷疑自己活著的意義。哪怕是不能實現的理想,終歸定下一個目標,才讓我不會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
而這些,不是一個混吃等死,依然在父母庇護下的學校可以滿足我的。
因此我哀求道:「求求你了,爸爸!就讓我『自由』一次吧!何況……也回來了,我們沒有後顧之憂了不是嗎?」
這麼說著,我抬起沉重的身體,望向床邊。
床邊並不只是父親,還有一個少女。
她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白皙如陶瓷般的臉孔上,一雙漆黑的瞳眸正沒有感情的盯著我,那容貌竟然跟我有七八分相似,只不過到底是女孩子,五官要精緻秀氣許多。
看了看這個少女,我再看了看父親:「我畢竟是男孩子啊!不想要一直被你們照顧,我也希望可以擁有保護家人的力量。所以,爸爸,至少相信我一次吧!如果這次我無法考上希望的學校,我就乖乖死心……好嗎?」
「我當然相信你,所以……」
父親摸了摸那少女的頭髮,歎息著回答道。
「所以」以後的事情他沒說,但這句話並不是拒絕,而且父親也沒有真正的拒絕過我什麼,於是在聽見這個回答的時候,我就露出了微笑,安心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