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和布蘭德見面的時候,那時我們才剛變成了吸血鬼,正處在非常混亂的狀況……為了讓自己能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盡了全力,所以對他的一些細節印象,其實都有點模糊掉了。
我印象中的布蘭德,他的氣質和行為都帶給我一種孤高、神祕、紳士,同時卻又有點溫柔的感覺。到目前為止,他最符合我想像中的吸血鬼形象……
又或者是目前我們所見到的吸血鬼,全都不太像吸血鬼的關係?
如今重新再次和他見面之後,不禁讓我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同時有著讓我想說出「看吶,這個才叫吸血鬼好嗎?」的感想。
不過看到他的同時,我也立刻回想起那個赤月之夜的事情。其實仔細算算也不過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但發生那麼多事情之後,如今再度相遇,卻讓我覺得過了好久好久。
但即使如此,那天晚上的事情依然歷歷在目,就像是昨天才剛發生過似的,那天的回憶,已經有如詛咒一般的刻畫在我腦海深處。
不過布蘭德怎麼會出現在這?該不會是受到會長委託,要來殺我們的吧?雖說很高興能夠再度和他見面,但我卻不知道臉上該擺出怎樣的表情。
在我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的時候,這時布蘭德看了看我們,滿足的笑了笑:
「呵呵……如我所期待的那樣,妳們變成很優秀的吸血鬼了。」
「……唉?」我愣了下。
很優秀?我怎麼覺得自己還是很沒吸血鬼樣啊?但和剛開始相比,或許是稍微……有那麼一丁點吸血鬼的感覺了吧。
不過變得像是吸血鬼是件好事還是懷事呢?這可就難說囉。
但在我們回應他前,達克卻冷不妨的打斷我們。他望著布蘭德,頗戒備的問道:
「……為何你會出現在這?」
但這問題,確是由萊納回答的:
「別緊張,是老夫找他來的,因為今天要談的事情和這城市裡的血族有關。」
達克瞄了布蘭德一眼,那眼神似乎不太放心,接著他又轉過頭,稍微看了我們一眼:
「妳們沒問題吧?」
「嗯……我想應該沒問題的。」我點點頭。
其實我還是有點不安,但只不過達克不在身旁就談不下去了,那以後還要怎麼在這裏世界混呢?而且布蘭德雖然是獵人的身分,但骨子裡還是吸血鬼,應該是屬於我們這方的才對……大概吧。
或許是查覺到了我們的不安,布蘭德便將手舉起貼著胸口,很禮貌的在一旁說道:
「請放心達克先生,賭上一族的名譽及驕傲,在下布蘭德會負責保護兩位小姐的安全。」
「喂喂喂,真是的,老夫又不會吃了她們,別那麼緊張嘛。」萊納一臉無辜的抱怨。
達克沉默了數秒,這才歎了口氣:
「……隨便你們,那我就去外頭吃個飯,你們慢聊。」
達克轉過身,準備往外走出去。但經過我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彎下腰,小聲對我咬耳朵:
「如果遇到不想回答的事情,那就保持沉默。無論他跟妳們談什麼條件或交易都別當場答應,不要光靠自己來判斷,回頭冷靜思考再決定。」
留下這些忠告之後,達克就走了出去,並順便帶上門。雖然還不是很清楚達克為何會這麼跟我說,但依照往例,應該都是有些什麼用意的吧?
這時潔西卡找了兩個服務生,將那張被達克踢飛,然後被萊納砍成兩半的桌子抬走。這時我才注意到,那張被砍斷的桌子上並沒有放任何的餐具,四周也沒有椅子,只鋪了條桌布,和最基本的裝飾品而已。
照這種情況來看,萊納恐怕早就就知道達克會砸場了,所以事先做好了清場動作。雖然達克則是從一開始就看穿了這一切,所以才會故意一見面就攻擊。但達克的不按理出牌,一樣在萊納的計算之中。
這樣爾虞我詐,在談話中暗藏玄機,互相刺探套話的社會交際,我總覺得自己學不來……他們也太誇張了啦。
不過我不能老是被當成小孩子看,雖然外表不會改變了,但總不會連心智都不會成長吧?管你接下來還有什麼牛鬼蛇神,儘管放馬過來吧!
但萊納也沒做什麼,他只是望了達克離去的大門一眼,頗感興趣的笑了笑:
「呼呼呼……真是令老夫意外,看來達克很擔心妳們呢。」
「唉?」我愣了下。
「因為老夫把妳們牽扯進來了,所以達克是在替妳們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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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這樣嗎?」魯娜驚訝的問道。
「妳們和達克相處的很好嘛,真難想像達克那塊木頭會答應當妳們的監護人。」
「這……還真是說來話長……」這的確是一言難盡。
「沒關係,待會就慢慢說吧。總之還站著幹什麼呢?來來,請先坐吧。」
和我腦內的險惡氣氛相反,萊納很熱情的招呼我們坐下。
我和魯娜坐一邊,萊納和潔西卡坐對面,而布蘭德則坐在桌子右側的單人位置。
「兩位有什麼想吃的嗎?不用客氣,隨便點喔。」
聽萊納這麼說,我們便拿起菜單看了看,但基本上都是些不太常見的名稱,所以也不知道該點些什麼。過去我們也很少在外頭吃飯,所以哪些東西好吃,我根本不清楚……
「那個……不好意思,我們不是很清楚要點什麼比較好……」
聽我這樣講,萊納便詢問道:
「既然如此,那就由老夫來推薦幾道不錯的料理吧。兩位有什麼不敢吃的嗎?」
「只要不是太奇怪的食物都沒關係……啊……」
糟糕!大意了!
「魯娜不喜歡吃芹菜和青椒!」魯娜突然插話。
「哈哈,不喜歡那就別叫吧。」
和平時一樣,魯娜根本沒想這麼多,只是很單純直率的在問答。雖然表面上我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內心卻暗自吃了一驚。
說起來,我們吸血鬼好像還有個會怕大蒜之類的設定在吧?我和魯娜好像不怕大蒜,可是卻在不知不覺中,卻向他透露了「我們不怕大蒜」的情報了。
可惡……太可怕了,只不過講個兩句話而已,立刻就被掀了一張底牌嗎?
這時我偷瞄了布蘭德一眼,相比之下,他就什麼也沒說,真不愧是經驗老道的吸血鬼……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很喜歡蒜頭的味道,可以的話請不要加。」沒想到布蘭德卻自己招了。
咦咦?是說這一點也不重要!?把自己的弱點說出來沒關係嗎!?還是我會錯意了什麼!?
「喔?真是意外,布蘭德會怕大蒜嗎?」萊納很感興趣的問道。
布蘭德淡定的解釋著:
「唔……倒還不至於會怕,其實真要說起來,大蒜其實是對吸血鬼無效的。會有吸血鬼怕大蒜的傳說,只是吸血鬼的嗅覺和味覺比人類敏感而已,所以大多吸血鬼都不喜歡刺激香辛料的味道。」
原來吸血鬼其實是不怕大蒜的嗎?不,應該說討厭而已,還不至於能讓我們感到「怕」的程度。
布蘭德繼續解釋道:
「大多剛轉為血族一員的,對大蒜都有著某種程度的免疫力,但時間久了之後,就會漸漸變得敏感。不過這方面和個人體質有關,所以也很難說。」
「既然這樣,那就多叫些大蒜料理吧?反正你也不是不能吃吧?」
「嗚呃……還請別這樣……」布蘭德面色一陣鐵青。
看他們這樣一搭一唱,反而讓我們笑了出來。或許是我想太多了也說不定,總覺得自己從剛剛開始就好像很鑽牛角尖……算了,我還是別想太多了,達克是達克,我是我,還是保持平常心來見機行事吧。
在萊納點菜的時候,布蘭德便在一旁向我們道歉著:
「其實在那之後,我一直很擔心妳們的安危呢……因為血族之間的制約,那天晚上沒法幫妳們更多,真的很抱歉。」
「啊、不會,我們才要謝謝布蘭德叔叔願意冒險幫助我們呢。」
「是啊,那天布蘭德叔叔若是沒有出手救我們,我們或許早就死翹翹囉。」魯娜跟著我附和。
「呵呵……不管怎麼說,兩位平安無事實在是太好了,現在總算能讓我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
「啊哈哈……」我心虛的苦笑著。
還不錯嗎……?雖然現在看來是如此,但為何卻有種種死亡走馬燈在我腦海裡播放呢?我們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奇蹟啊……前後到底死了幾次,遇到了多少次危機,我好像都快算不清了。
不過真沒想到布蘭德居然會這麼擔心我們,我們也不過只有一面之緣,但他卻一直有將我和魯娜的事情放在心上……總覺得有點感動。
不過現在也不是敘舊的時候了,與其讓自己鑽牛角尖想下去,還不如直接問算了。
「請問……萊納叔叔,找我們來到底是要談什麼事情呢?」
這時萊納正在喝茶,他喝了口茶之後,一派輕鬆的回我:
「噢,那個啊……老夫的確是有些重要的事情想找妳們商量,不過那個暫時先放一旁吧。」
「先放一旁?」重要的事情隨便就放一旁是怎樣啊!?
「一開始就談正事多掃興啊?在吃飽之前,咱們就先來聊聊天吧?老夫對妳們平日生活也很感興趣呢。」
「呃……」
我和魯娜互看了一眼,臉上都冒出疑惑的表情,不知道這老頭是葫蘆裡到底是在賣什麼藥。大概是看我們不懂他的意思,他便更進一步說道:
「呵呵,老夫活到這年紀,也見過很多奇聞趣事,但卻沒聽過吸血鬼和獵人能和平共處的住在一起。而且偏偏還是達克那傢伙,想不吃驚都不行呢。雖然不知道是誰的主意,但讓達克當妳們的監護人,這他X的簡直就是傑作啊!噗……啊哈哈哈哈哈哈!」
萊納直率的放聲大笑著,一點也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啊哈哈……」萊納笑得很開心,我也跟著笑了笑,但基本上是苦笑居多。
一回想起當初和達克在浴室見面時的場景,就尷尬得要死,好想挖個洞跳下去算了……不過演變成現在的關係,倒也不是件壞事就是了,我倒是很慶幸達克願意當我們的監護人。
萊納興致勃勃的繼續問道:
「妳們是用什麼方法住進達克家的啊?他看到妳們的時候,那傢伙當時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樣子?應該很有趣吧?」
「呃……這個嘛……」連珠炮的問題,我該從何回答呢?
原本還以為他是個嚴肅的古板大叔,但沒想到卻是健談又好客的人,他和布蘭德一樣都是有些年紀的人,但談話的方式卻是天差地別。一個彬彬有禮,談吐紳士優雅,另一個則是有話直說,爽朗不做作,兩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不過或許這正是他的目地吧?為的就是讓我們放鬆戒心。雖然我知道他的用意,但為了不讓場面冷掉,我們也很配合的和他聊天。
我和魯娜一開始都還有所警覺的,結果在不知不覺之間,我們也放鬆戒心和他聊了起來。不過這還都真是些無關緊要的內容啊……他真的只是來找我們吃飯聊天的嗎?
一旁布蘭德的話雖然不多,但對我們這陣子所發生的事情也很感興趣,一有機會就立刻發問,並積極加入對談。
至於潔西卡則是沒說什麼,從頭到尾都只是默默的吃飯,除非萊納有提到她,她才會回個兩句而已,完全不打算和我們多說。
潔西卡並沒有明顯表現出反感的態度,但她那冷漠的表現,讓我覺得她似乎是有意在保持距離的……我們是不是被她給討厭了呢?
才初次見面而已,我們應該沒有什麼讓她討厭的理由吧?真要說原因……是因為我們是吸血鬼的關係嗎?
雖說我也不是想討她開心,但因為吸血鬼的身分而讓人討厭,總覺得挺難過的。
這頓晚餐相當的豐盛,雖說稱不上是精美的料理,但整體來說相當好吃。我和魯娜都吃的飽飽的。而且有些菜餚還挺有意思的,在吃的時候,還順便問了那些料理的烹煮方式。
而且魯娜竟莫名的和萊納和拍,兩人輕易就突破了年紀的隔閡與代溝,聊的十分熱烈。不如說這老頭外表雖然年邁,但內心卻和小孩子一樣,一點大人的架子都沒有。而且興趣廣泛,彷彿什麼都懂似的,無論什麼事情都有話題聊。
最讓我吃驚的,是他居然連甜食和蛋糕都會做。
「咦咦?沒想到萊納叔叔也會做蛋糕呀?」
萊納挺胸,有點得意的說:
「哼哼,別說是蛋糕了,各種甜食老夫都會做呢,這是老人家的一點興趣吧?」
「這……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還真無法想像!
「嘿,別看老夫這樣,除了做甜點,老夫料理也很拿手呢。年輕的時候我可活躍了,以前也曾畫過漫畫,還學過樂器、園藝、烹飪、修水電……等等,可謂十八般武藝樣樣通啊。」
「哇啊……好厲害!」我們啞口無言!
一個老頭子做這種可愛的甜點,感覺好像很不符合身分吧!?他好歹也算是獵人會長吧?跑去當水電工做什麼啊?這未免也全能過頭了吧?印象對不上來啊!
不過……萊納的個性就是這樣不拘小節,無關身分地位,只要他高興,就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即使是人類和吸血鬼之間的種族隔閡,他也輕而易舉的就突破了,對他而言,吸血鬼和人類並沒有什麼差異,只是不同種族而已。
只是萊納現在似乎也比較少做那些事情了,畢竟他也只剩下單手,要發揮他的那些才藝也挺麻煩的,所以他現在都只提供自己的一些心得和經驗,而不是由自己實際操作。
我們聊天比想像中還要愉快,不知不覺之間,一小時就過去了……
等等,不對吧!結果真的變成來聊天了嗎!?正事呢?就這麼放著不管啦?他到底來找我們來幹嘛的啊?
大概是看我們遲遲不提正事,潔西卡推了推眼鏡,很淡定的在一旁打斷了萊納的談話:
「萊納會長,時候也不早了,是不是差不多該談談正事了?」
「啊……已經這時間了嗎?說的也是,和妳們聊天聊的太愉快,都不小心給忘了。」
「嘻嘻,和萊納叔叔聊天很有趣哩。」魯娜倒是聊的很開心。
不過我的想法和潔西卡相同,真是的……總算能切入正題了嗎?
萊納清了清嗓子,開始認真的詢問我:
「在這之前,想先請教一下,兩位對這城市裡的血族勢力分布……有多少程度的了解了?」
「是說七大血族的事情嗎?」我問道。
「既然都知道了,那老夫也不多做解釋了。妳們應該有所耳聞吧?城市裡的七大血族,其實只剩下六個這件事。」
「!」我和魯娜臉都僵了一下。
等一下,這不是祕密嗎?為什麼他會知道的!?
看我們滿臉疑惑,他便把話說開來:
「呵……別那麼驚訝,我們也有自己的管道,稍微調查下就……噢不,現在這或許已經不能算祕密了,我想恐怕所有吸血鬼都知道這件事了吧?雖然到現在為止,現存的六大血族都還沒有發表任何聲明,但紙已經包不住火了。」
這時潔西卡把一份文件交給萊納,萊納看了看手上的文件,同時一邊說:
「光這個月而已,在第七區受傷的獵人就有二十七名,而且還有五人死亡。至於一般市民的傷亡人數則多達二十二名,血族所屬不明的吸血鬼則高達三十六名……雖然在裏世界中,死傷什麼的也不是少見的事情,但在一個月裡面造成的傷亡,這數字是以往的十倍之多。」
「十倍!?」我們大吃了一驚。是說這簡直是場大屠殺吧?
為了讓我信服,萊納甚至把手上的那份資料遞給我們看。
「會變成這種狀況,就是因為第七區現在正處於無人管理的空白地帶,有點實力的吸血鬼,都會想趁這機會成為第七區的支配者。雖說看起來傷亡慘重,但現階段恐怕只是序幕而已,因為現任的六大血族還沒插手。一但他們插手了,一場腥風血雨是免不了的。」
「………」我和魯娜不發一語。
我看著手上那節節高升的傷亡名單,心都涼了一半。莫非這就是我們拒絕成為七大血族之一所造成的結果嗎?而這也才只是剛開始而已……
我還當教會、獵人和吸血鬼這陣子都很平靜,沒想到這明爭暗鬥卻早已開始了。
在我們冷汗直冒的時候,萊納也繼續說道:
「現在能派出的主力獵人也幾乎全部出動了,但這種狀況若繼續持續下去,傷亡人數恐怕還會繼續升高……所以得在事情變得更嚴重之前,把這件事情解決掉才行。」
說到這,他故意瞄了我們一眼,但卻什麼也沒說,彷彿在等我們自己主動開口。
雖然他沒講,但我已經知道他打算說什麼了。因為最快的解決方法,恐怕就是將我們推上這個位置,成為七大血族之一。只要第七區有了支配者,這場紛爭很快就會立刻平息下來。
雖然內心充滿了內疚與歉意,可是我實在不想因此而捲入這場紛爭中……如果能幫得上忙也就算了,但我和魯娜卻什麼也做不到,只是有名無實的虛偽族主。
而且這種趕鴨子上架的做法,擺明就在利用我和魯娜而已,無論多少好處我也不做。況且我也沒那麼自不量力,去做這些超越自己能力所及的事情。
不過其他血族也就算了,為何連獵人協會這邊都希望我們接任啊?難道人才真的有這麼不濟嗎?
不管怎樣,現在不要回應才是上策,我語氣輕鬆的裝傻:
「這……這樣啊,聽起來還真是糟糕呢,不過為何要把這件事情和我們說啊?我們只是個弱小無力的吸血鬼,這種重責大任似乎……唉?」
這時潔西卡突然把一份報紙扔到我和魯娜面前,那份報紙上的頭條寫著有關於『隕石事件』的報導。
「呃……?這是……」
不等我開口,她又扔了第二份報紙,這次上面寫著有關於『赤月事件』的報導。
在我們看著那兩份報紙發愣的時候,潔西卡同時在一旁指著報紙說:
「這些是妳們的傑作吧?」
「嗚……這個……」我們倆百口莫辯,冷汗直冒的看著那報紙發愣。
「還想說自己弱小嗎?妳們可是有著『絲卡蕾特』一族的稀有血統,還是真祖的直系子嗣,再加上兩位出名的『豐功偉業』,早已讓大家倍感認同。有這樣的實力和地位,為何會認為自己幫不上忙?」
……這下完了!連獵人這邊都知道了嗎?是說我們真祖的身分到底曝光到了什麼程度啊?彷彿早已眾所皆
知了。
看我們臉色發青的模樣,萊納只是很感興趣的笑了笑:
「呵呵……事已至此,老夫就直說了。兩位有沒有興趣接手第七區,成為第七區的支配者呢?妳們應該是再適合不過了。」
「……如果……我……我們拒絕呢?」我試探著問道。
萊納稍微收回了笑容,認真的對我們說:
「也沒什麼,在事情無法挽回之前,我都會不斷的去試著拜託妳們而已。不過……妳們真如布蘭德所說的那樣,對權力和地位沒什麼興趣啊?如果是其他人,大概都會爭先恐後的趁這機會往上爬吧。」
「因為……我們不覺得自己有這能力去管理他人,對權力也沒有興趣,就不能等到有其他更適合的人出現嗎?」
「就老夫的立場來看,妳們或許不是最好的人選,但卻沒有人比妳們更有資格。如果是由妳們來接管第七區,其他六大血族應該都不會有反對意見的。」
這時魯娜在一旁稍稍舉手插話問道:
「那~個……為何萊納先生會希望我們來接管呢?若我們坐上這位置的話,對獵人這邊有什麼好處嗎?」
萊納閉上眼,摸著下巴思考著:
「嗯……並沒有什麼好處,只是這場爭分若繼續持續下去,獵人這邊的損失肯定會擴大,也會有更多居民傷亡。立場上,老夫並不能協助妳們吸血鬼,所以才會這樣私下找妳們商量,雖然我們是敵對立場,但老夫也不希望引發衝突。而既然眼前就有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老夫當然要來盡力一試。」
「也是啊……」我總覺得魯娜問了個笨問題。
「呵呵,其實當初聽到真祖只是個小孩,原本還挺擔心的,但這樣聊過之後,老夫便覺得交給妳們來管理也沒什麼不妥。畢竟妳們在七大血族中算是最『正常』的一族,從能和我這糟老頭子愉快聊天的那時,老夫就已經認同妳們了。」
「哈哈……最正常嗎?」我聽得挺高興的。
不過原來他和我們聊天是這個用意嗎?為的就是藉此觀察我們適不適合。
這時布蘭德在一旁接著說:
「或許兩位小姐對自身的能力不足有所不安,可我們也不是隨便挑誰都好。若妳們真的不適合,我們打從一開始便不會將兩位考慮在內。但妳們確實是個可造之材,其他血族之主應該也有相同想法,所以才會決定讓妳們來接手管理。從整個局勢來看,這是個勝算很高的賭注。」
「呃……可是……」
萊納打斷我的話,繼續說服我:
「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老實接受也是為了妳們自己好,畢竟教會那邊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所以我們才想急著去解決這件事。」
「咦?教會搞鬼?」魯娜在一旁歪頭問道。
布蘭德很認真的向我們解釋著:
「因為教會……不,正確來說,應該是『異端審問機構』,也就是獵殺吸血鬼的那些處刑者,最近這陣子開始有些大動作了。」
「呃……『異端審問機構』?那也是教會嗎?」我問道。
大概是看我們一點也不懂,布蘭德便決定先從這方面的知識開始講起: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雖然在裏世界裡面,我們都簡稱他們為『教會』,但表面上教會卻不承認這機構的存在,因為處刑者他們的殺戮行為和教會的教義相駁。但為了排除身為『異物』的我們,一些類似宗教的狂熱分子便聚集了起來,以『遵循上帝的旨意之名』想要將我們的存在抹殺。而他們這些人組織起來之後,將獵殺吸血鬼一行為專職化,至今就演變成了所謂的『處刑者』。」
「所以追殺過我們的那些處刑者,實際上是來自那個什麼『異端審問機構』的嗎?」我問道。
「是的,但嚴格來說,『異端審問機構』和『教會』是同樣的東西,只是管理教會和處刑者的領導者卻不同。『教會』那邊算是表面的存在,是以宣傳教義及傳遞信仰為主。而吸血鬼的事情只有少數高層人員知情,其餘則和一般居民相同,都只是普通的信徒而已。」
「原來還有這種分別啊……」我呢喃著。
這麼說來,蘇菲雅他們的爸爸就是屬於教會那邊的存在吧?難怪對吸血鬼的事情一無所知。
這時前方的萊納插話道:
「不過能對『異端審問機構』直接下達指令的,卻都是來自於教會那邊。除此之外還能夠調動處刑者的人,應該就是『路西法』了。上次襲擊妳們的處刑者,估計就是那個路西法的主意,而非來自教會的命令。」
「……路西法?」是在說誰?這貌似是某個天使的名字?
看我們不了解,布蘭德便很細心的解釋著:
「在『異端審問機構』裡的處刑者,大多以天使的名字為代號,基本上都是由三人一組,分別為狙擊、輔助和攻擊型人員。而統領他們處刑者的領導人,聽說就是少數能使用LV5原型靈裝的處刑者,而他就是叫『路西法』。」
說到這,布蘭德故意停了停,似乎是在看我們有沒有問題。雖然我大致上是聽懂了,但旁邊的魯娜卻是聽的一知半解,看她那滿臉問號的表情,我就知道之後恐怕還要再和她解釋一次了
不過原來處刑者都是由些特別好戰的「狂熱分子」所組成的?難怪那天碰到的處刑者是那副德性。
但由這番話聽起來,路西法八成就是教會的最強戰力吧?大概是類似達克或者血族之主的存在嗎?總之我只能祈禱自己不要碰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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