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眼前的面孔忽然放大了,溫熱的氣澤在鼻息間繚繞著。雙唇相觸時柔軟的感覺讓卓悅徹底僵住。腦袋裡一片空白,只是睜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對方。
男人的吻極其溫柔,淺嘗即止的碰觸和細碎的摩擦彷彿只是安慰。卓悅在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裡慢慢安定下來,當雙唇彼此分開的時候,他有些迷惘地輕聲喚道:「……主人?」
「你屬於我。」方明衍看著他,那雙眼睛彷彿黑洞般將一切的光都吸了進去,「無論我對你做什麼,都是合理的。」
卓悅的臉色從剛才的煞白漸漸轉紅,侷促地抿了抿唇。
「正好三分鐘。」男人起身,踐諾將他橫抱出了書房。卓悅渾身都是冷汗,喝了些溫水終於慢慢緩過神來。看見方明衍頸上被自己抓出的幾條血痕,十分過意不去,默默地拿了酒精和棉球過來給他消毒。
「知道弄傷主人的奴隸要受什麼懲罰嗎?」坐在臥室沙發上男人挑起眼角看著他。
卓悅窘迫地搖搖頭,說:「不知道……」
「一般的情況下二十鞭子,兩天的禁閉,有主觀故意的成分則加倍。」方明衍說完,將這只犯上作亂的奴隸那副緊張又不敢求情的樣子盡收眼底,勾了勾唇,「念在你是初犯,我破例給你個補救的機會。」
卓悅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撥開雲霧的朗月。
男人勾住他的頸圈,將他拉進自己懷裡,然後給出了命令:「從現在開始不許亂動,直到我滿意為止。」
卓悅不知道方明衍接下來要做什麼,但僅僅是此刻雙腿敞開,赤裸地跪坐在對方腿上的姿勢就讓他羞恥得要命,更何況兩人面對著,如此接近。男人向後悠然靠在沙發上,微瞇起眼,如同鑒賞一件藝術品般屈起手指摩挲著卓悅的側臉頰,向下逗弄著喉結,掠過鎖骨,在左側胸口的凸起上流連。最初只是簡單的碰觸撫弄,而後將它夾在手指的縫隙間揉捏輕拽。卓悅一向禁欲,那顆敏感的小果實更經不起這樣刻意的褻玩,片刻便挺立起來,顏色嫣紅得誘人。方明衍看著他害羞又無措的樣子,眼裡有了一絲笑意,手上用了些力氣在那可憐的乳珠上掐了一下,一瞬的痛感化作酥麻蔓延開去,卓悅一顫,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喘。
「告訴我你的身分。」男人手上的動作並沒停,轉向了另一側胸口。卓悅完全無法抵擋這樣的撩撥,卻又不敢動,只繃緊了身體:「我是您的奴隸。」
「告訴我你的權利。」
「我的所有權利都來自於……啊──」男人的手指劃過緊實的小腹,挑逗著他腿間裸露的性器,用指尖輕刮前端的小孔,激起卓悅的劇烈顫抖,連回答都難以繼續。
「誰准許你只答一半的,嗯?」方明衍用手掌包裹住囊袋,肆意揉捏。
卓悅身上泛起潮紅,呼吸愈加急促,強撐著說:「主人……我的所有權利都來自於您的給予……」
「告訴我你的義務。」
「嗚──取悅您……」欲望發了芽,在身體裡逐漸甦醒。他難耐地微微後仰,眼裡漸漸漫起了霧氣。
男人放開了那個已經翹起來的小傢伙,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探向他身後,撫摸著他的雙臀。「奴隸,你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屬於我。」手指深入臀縫,若有似無地掠過藏在密處的洞口,緩緩地說,「『屬於』代表著我不僅擁有對你的有所有權,還有使用權。當我想要使用你的時候,你無權拒絕。」
蜂擁而起情欲就這樣不痛不癢地吊著,卡在無法發洩又難以壓制的程度,讓卓悅備受折磨。他緊張得渾身僵直,仰著臉大口喘息。然而他的主人卻不緊不慢地掌控著節奏,緩慢卻強勢地侵入著他的每一寸肌膚,當指尖抵在穴口的時候,他顫抖著發出了一聲嗚咽,臉色泛紅地羞怯喚道:「主人……」
方明衍抬眼看著他,似笑非笑地說:「討厭我碰你嗎?」
卓悅窘迫地咬住下唇踟躕了片刻,輕聲道:「我只是有點……害怕。」說完便再也沒有勇氣去看面前的男人,將緋紅的臉轉開去。
儘管這句話說得聲如蚊吶,但方明衍還是聽清楚了。
這是卓悅在他面前第一次如此坦白的表露自己的感受。
手指並沒有深入,而是忽輕忽重地在後腰處畫著圈,問:「害怕我弄傷你?」
「不是……」卓悅被覺得身體的其他部分都失去了知覺,只有被那雙手碰觸的地方敏感得不成樣子,每一個微小的摩擦都被放大了無數倍,輕而易舉就讓自己潰不成軍。他的呼吸愈加粗重,眼角泛著水澤,勉強開口,「我沒有做過……我,嗯……不知道要怎麼做……」
不是害怕他弄傷自己,而是害怕自己做不好。
從強迫痛苦開始的相處終於開始變得心甘情願。他害羞而敏感的奴隸認同了這樣的角色分配和相處方式,並且給予了他更多的信任和坦誠。
他放開手靠在沙發上,看著面前迷茫的男人:「奴隸,接下來我會讓你充分感受並向我展現你的欲望。為了獎勵你的誠實,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權利。由我動手,或者你自己來。」
卓悅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話裡的意思,頓時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紅著臉蜷起手指,羞赧地喚了一聲:「主人……」語氣裡有了央求和告饒的成分,混在一處又有些撒嬌的意味。喚出口之後更是尷尬,想躲又無處可躲,低著腦袋不再作聲。
「不喜歡這兩個選項?」男人悠然開口,「也可以,放在籠子裡的那些小玩意兒一樣可以達到效果。」
卓悅一僵,慌張地搖頭:「不要……」
「告訴我你的選擇。」
他猶豫了一下,下了決心般垂眸道:「我……選您。」
方明衍垂眸輕笑,彷彿憑空生了一陣和煦的風,吹動了種在心裡的一片麥田。他勾著卓悅的頸圈將他拉進懷裡,輕輕舔了舔他微微泛紅的耳垂,在他耳邊刻意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字地說:「讓我動手是要有代價的。」
溼熱的觸感和輕緩的氣息讓卓悅打了個激靈,晃神間已經被翻轉了身體,仰面躺在了沙發上。而後腿間敏感的部分便被壓在他身上的男人握住了。他急喘了一口氣,羞赧地闔上了眼睛。然而那一處忽然傳來的痛感讓他不得不重新睜開。
「看著我。」方明衍的眸子裡似有無邊無際的海。
卓悅平時的生活算得上清心寡欲,除了自瀆外沒有任何性經驗。被人用那樣的方式猥褻之後,心裡對欲望產生了抵觸,加上之前一直服用藥物,連自慰都幾乎不做。現下這具身體裡壓抑的欲望卻在另一個男人的引導下徹底的醒了過來。
秀氣的性器在有技巧的挑逗下逐漸腫脹,顯出血脈賁張的姿態。然而方明衍卻似乎並不想讓一切過早結束。若有似無的揉捏,時急時緩的擼動,忽鬆忽緊的把握讓卓悅一時衝上巔峰,一時又滑落谷底,如一葉小舟在欲望的浪濤裡浮浮沉沉,彷彿有無數細小的電流在身體裡亂竄,腦袋裡所有的念頭都失去了,唯獨只有面前的男人主宰著他的世界,給予他所有的快感和難耐。
他後仰著脖頸露出漂亮的頸部曲線,大腿內側的肌肉緊繃著,腳趾也蜷了起來。眼中瀲灩的水色泛著情欲的流光,羞怯又隱忍的表情裡包含了無法壓抑的渴求。呻吟和喘息混在一起,乾淨的聲線沾染了情欲,別有一番曖昧的性感。在一陣求而不得的潮湧過後,他終於忍不住顫抖著開口:「主人,嗚──」
「我說過,我動手是需要代價的。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射。」方明衍勾唇,用指腹摩挲著極為敏感的冠狀溝,引得他震顫連連。欲望不斷累積,即將突破時卻再次被緊緊禁錮在體內,卓悅只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再也顧不上羞恥心和其他別的什麼,只是嘴裡喃喃說著:「放開,放開……我受不了了……」
男人挑眉,手下握得更緊了幾分:「這種命令主人的規矩是誰教給你的?」
「我錯了……」他帶著哭音求饒,「主人,求您……」
「沒有誠意。」方明衍有意拖延時間用來培養卓悅的忍耐度,所以一直控制著節奏。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身下的人在嗚咽求饒未果之後,用手臂微微撐起上半身,然後仰起臉,主動貼上了他的唇。
一個吻。
和排練拍戲時全然不同,是那樣的生澀不安,卻又勇敢決然。
卓悅閉起眼睛輕顫著,小心而熾熱,宛如獻祭的處子,將所有的自己交付於神祗。
那團溫熱的氣息迎面而來的時候,掌控著一切的男人怔了一瞬,繼而無聲地彎起唇角,並不打斷來自於他害羞奴隸難得的大膽。輕柔的碰觸在唇上流連了片刻,沒有得到回應,卓悅有些羞怯地睜開眼,窘迫地望著對方喚道:「主人。」他無法解釋這個冒失的吻代表了什麼意義,或許是想要更多來自於那個人的溫暖,又或許是渴求更多的關注和愛憐,那一刻,他無法自控地這麼做了。而現在,看著對方的時候,他的心跳倉皇地失去了節奏。
方明衍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幽深的目光裡有著許多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彷彿掩藏著驚濤駭浪,又彷彿僅僅是古井無波。
就在卓悅以為自己冒犯了他想要道歉的時候,方明衍挑起他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與之前不同,這個吻帶著濃重的侵略意味。男人就如同一隻捕食的猛獸,不給獵物任何逃生的機會。手掌給予身下人更多激烈的刺激,當卓悅在快感中驚喘的同時,男人的舌便輕而易舉地快速侵入了門戶大開的口腔,呻吟被堵在了裡面,化為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聲息。
在這樣強勢的占有面前,卓悅絲毫沒有抵抗的能力。唇被碾壓成了誘人的嫩紅色,舌任由對方主導著交纏在一處,交融的溼熱津液浸染了唇,甚至在激烈的動作中淌下了嘴角。那些在吻戲裡換氣的技巧通通想不起來了,胸腔裡的空氣一點點被消耗殆盡,彷彿下一秒就要窒息死去。然而更讓他難以承受的,是下身在男人調弄下帶來幾乎滅頂的快感,身體完全脫離了控制。
高潮來臨的前一刻,方明衍才從他口中撤離,用低沉的聲音在他耳畔給出了命令:「奴隸,我允許你射出來。」
被欲望推上巔峰的卓悅在顫慄中反弓起了脊背,帶著哭腔嗚咽出聲。白濁噴湧而出,霎時間腦袋裡彷彿有一朵巨大的煙火爆裂開來,五顏六色的星火閃爍著緩慢墜落,最終化為一片白茫茫的霧。
所有的感覺都失去了,像是躺在柔軟的雲端,漂浮在虛空的海上。
漸漸的,能聽見來自於胸腔裡的細微聲音,一下又一下的搏動,與另一個相似的頻率交匯在一起。視線漸漸清晰,他從高潮的失神中醒過來,望著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輕聲喚道:「主人……」
方明衍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水澤:「哭了?」
卓悅羞赧地不出聲,小腹上殘留的黏稠體液讓他窘迫的蜷起了雙腿。當看到男人手上沾到的白濁時,更是羞恥得緋紅了臉。
「欲望來自於本能,你壓抑得太久了。」方明衍牽了牽嘴角,「去洗乾淨,然後準備晚餐。今晚家裡會來兩位客人,我允許你穿衣服。」
四人份的晚餐並不難做,但過程中卓悅一直在走神,滿腦子都是剛才的畫面。
他親了他,他回吻了他。一切成了慢動作的無限迴圈,男人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眼神、動作,都讓他反覆回想。他企圖說服自己,這不過是主奴相處裡最普通的方式。因為他隸屬於那個男人,所以他可以對自己做任何事情。但心底卻萌生出了莫名的期待,期待著有一些什麼不同。
就在他走神的時候,胳膊肘碰到了放在料理臺邊沿的碟子,碟子失去重心跌落在地上,應聲而碎。
他一驚,立即蹲下身去撿。
「別動。」沉和的聲音從起居室傳來,方明衍緩步走過來,看了看地上的碟子殘骸,掃他一眼,「這麼不想做飯?」
「不是,我剛才……」卓悅想要解釋,卻被打斷。
「既然不是,為什麼心不在焉?」
他垂了頭:「我錯了。」
男人從櫥櫃裡找出一隻厚實的橡膠手套,將大塊的碎片撿了起來,然後用掃帚將碎渣掃乾淨,放進厚實的垃圾袋裡,貼上危險物品的標誌。做完一切之後說:「罰你今晚睡前跪一個小時,如果你接下來還是不能集中精神,我就讓你去籠子裡跪,那裡有什麼你自己清楚。」
「是,主人。」卓悅低著腦袋答道。
客人按響門鈴的時候卓悅正把最後的番茄湯端上桌。他再次看了一眼餐桌,確定餐具整齊沒有紕漏之後,才匆忙跑去玄關,在方明衍打開門之前站到他的身後。
「真準時。」屋主微笑著將來人迎進屋裡。
「來別人家裡蹭飯,自然要準時一點。」先進來的男人視線在卓悅身上頓了頓,回到方明衍臉上,微微揚眉。他身後的另一位則有些驚訝地出了聲:「咦,你不是……」目光落在卓悅繫著的圍裙上,硬生生把後半句吞了回去。
卓悅有些拘謹地立著,低頭輕聲打招呼:「二少,許少。」
來人正是楚煜和許曄。
許曄幫楚煜將他身上那件深青色呢料大衣脫下來,衝卓悅笑了笑,說:「又見面了。」
「把客人的衣服拿去掛著。」方明衍用了命令的語氣。這一句明確的揭示了身分,卓悅不屬於客人,而且受他支配。
那麼,就只剩一種可能。
許曄的眼神在悠然的方明衍和赧然的卓悅之間打了個圈,頗有深意的笑了,將手裡的大衣遞給卓悅。對方臉頰微紅地接了過去。
「好香。」許曄看了看桌上的菜,食指大動,「我中午急著開會沒吃飽,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那就邊吃邊聊吧。」方明衍說。
依次落座後,卓悅給三人盛好飯,拿著自己的碗有些尷尬地站著,心裡七上八下。他無法以奴隸的姿態面對方明衍之外的人,所以害怕聽到「跪下」的命令。好在他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方明衍看了他一眼,說:「坐下。」
卓悅鬆了一口氣,在男人身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楚煜習慣性地給許曄夾菜,碰巧方明衍也夾起一塊牛肉放在卓悅碗裡,兩人的動作步調十分一致,跟照鏡子似的。彼此都覺得有趣,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笑意。
許曄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卓悅,向方明衍問道:「因為你好久沒在俱樂部露面,不少SUB都來向我打聽你的動向,我該怎麼回答比較好?」
男人悠然一笑:「以許少的聰慧,必然有合適的應對。」
「我笨得很。」許曄歪歪腦袋,「獅子先生一向宣稱絕不染指新手,絕不吃窩邊草,所以在沒有聽到你的確切答案之前,我還真不敢對二位目前的關係妄加揣測。」
「伯爵是怎麼把你調教得這麼科學嚴謹的?」方明衍似笑非笑地把話題帶向另一位。
楚煜勾了勾唇,抬眼看著他,緩緩道:「凡事總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兩口子一致對外讓方明衍招架不住,無奈道:「好好好,我承認染指了新手,啃了窩邊草,滿意了吧?」
坐在一旁的卓悅聽見他這麼說,臉頓時紅了起來,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默默地坐在位置上盯著碗裡的飯粒。
終於迫使方明衍親口承認的許曄笑開了花,衝楚煜眨眨眼,樂滋滋地啃起排骨來。三人從工作談到娛樂圈裡的事,卓悅在一旁安靜地聽。聽他們說到《女神攻略》的花展入圍了年度最佳配角獎,不禁瞪大了眼睛。
「得獎的可能性有多大?」許曄問。
「零。」方明衍微笑,「和他一起入圍的都是在配角位置上打拚了很久的老戲骨,都很有觀眾緣。」
「真可惜。」許曄十分惋惜,「那頒獎禮就不要去了,看別人領獎也沒什麼意思。」
方明衍淡淡一笑:「對於藝人而言,獲得關注度比獲獎本身更有意義。」
許曄一愣。
一旁的楚煜不疾不徐地開口提點:「當一張年輕的面孔出現在一群老面孔中間的時候,誰會更受到關注?」
「原來如此。」許曄笑著拿起酒杯,「看來該提前祝賀一下卓悅了。」
卓悅拿起面前的啤酒杯與他碰了一下,剛要喝便被身邊的人從手裡抽走了。方明衍看他一眼:「他最近不宜飲酒。」
「你不會沒節制的把人弄傷了吧?」許曄挑眉。
男人失笑:「我的手法還不至於這麼爛。」
「誰知道你會不會一時把持不住……」許曄還要說下去,卻被楚煜的一聲輕咳打斷。他看見坐在對面的卓悅尷尬又無措的表情,自知失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我開玩笑的,別在意。」
「沒事……」卓悅紅著臉回應。
「去準備點水果來。」方明衍替他解了圍。
卓悅立即起身去了廚房。楚煜掃了一眼他的身影,對方明衍說:「上次見面的時候,他並沒有表現出SUB的自然服從性。」
他們都是頂級的DOM,往往第一眼就可以辨別出人的某些特質。
男人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彎唇:「的確。為了讓他聽話,我只好用了點兒激烈的手段。」
許曄楞了一下,沒作聲。強迫別人成為SUB是有違俱樂部守則的。身為俱樂部的創建者,楚煜和方明衍都很清楚這種事情的嚴重性。儘管此刻看來依舊是飯桌上的閒談,但他很清楚的感覺到兩個DOM問答間氣場的變化。在這樣的時候,他更願意做一個傾聽者。
「我們都認同BDSM必須基於雙方自願的原則,俱樂部守則上也明令禁止強迫非同好者成為DOM或SUB。」楚煜頓了頓,「如果是別人,我會直接提交俱樂部高層進行處理,但是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原因,我想先聽聽這個理由。」
「治療PTSD。」方明衍答的坦然。(PTSD: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意為創傷後應激障礙)
楚煜眉心微微一蹙,思索了一下,問:「單純的助人為樂,還是另有所圖?」他們相交多年,彼此志同道合情誼堅固,所以相互之間並沒有諸多顧忌,問得十分直白。
「目前來看,應該算前者。」方明衍淡笑。
「以你的能力可以妥善應對PTSD,我並不擔心那些技術層面上的事。但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你,新手SUB在調教中很容易對初任DOM產生感情。一旦他對你建立起感情,你是否能給他所需的回應?」
燈影落在眼裡形成了的浮動的暗光,方明衍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默然地看著那個正在廚房裡削蘋果皮的人。
「明衍,我覺得你應該考慮清楚。有PTSD的非自願SUB,在心態上比一般的新手SUB更為複雜,他無法將遊戲裡的情緒和現實中的感情區分開來。對你來說,他只是你許多SUB中的一個。但對他而言,你是引導者,很可能也是他唯一依靠和信賴的人。你的每一個決定稍有不慎就會對他造成傷害,甚至有可能再度誘發和加重他的PTSD症狀。」
「我會妥善處理一切。」男人抬眸,每一個字都答得很認真。
等卓悅將切好的水果端上桌,重新坐下來的時候,話題已經重新回到了娛樂圈裡的八卦新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