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天開始,我變得無法按下別人家門鈴了。」
週刊雜誌編輯部=狗仔隊大本營?
墓園採訪、愛情賓館盯梢、相親派對潛入搜查⋯⋯
這工作真的只有如此嗎?
日常即非常,菜鳥記者奮鬥記!
★提到出版業和書店的相關小說,大崎梢是第一把交椅。
★日劇原作《來到少女雜誌的編輯君》作者,編輯系列新故事。
不能被競爭對手超越,不分晝夜地打探消息與盯梢埋伏。
獨家報導就像一顆還沒孵出的蛋,在長成漂亮公雞前,每一天都是奮戰。
進入出版社第二年的菜鳥信田日向子,突然被調至新聞週刊的事件組。從未接觸記者工作的日向子,一面在內心吶喊著:「我絕對做不到!」一面努力依照前輩指示四處奔走。
失蹤的女高中生、未解決的殺人懸案、偶像的醜聞、盜領公款犯人的祕密情人、採訪帥哥企業家⋯⋯在與前輩記者們、取材時遇到人們的互動中,日向子看到自己從未想過的週刊編輯部樣貌。
出版社的工作非常多元化,在少女雜誌編輯後,作者大崎梢將焦點對向被世人視為狗仔隊的週刊編輯部工作,貼身描繪出他們的苦惱與現實。
作者簡介:
大崎梢
出生於東京。2006年以《配送小紅帽》(配達あかずきん)出道,並發展成以書店為背景的「成風堂書店事件筆記」系列。在成為專職作家前,曾有多年書店店員的工作經驗,非常了解書籍相關產業。因此,以書籍相關產業為背景的小說,也成了她的招牌之一。
除此之外,有出版社業務為主角的「業務日誌」系列、《單耳兔子》、《夏之鯨》、《Snowflake》等作品,其中《Snowflake》於2011年被改編為電影。除了大眾文學,在兒童文學領域也非常活躍,代表作為「天才偵探Sen」系列。
近年以千石社這個虛構出版社為背景,推出了多本作品,包括了描寫文學編輯工作的《Clover Rain》、少女雜誌的《來到少女雜誌的編輯君》、週刊雜誌的《獨家報導之卵》等書,描寫不同部門編輯的工作甘苦。是喜歡閱讀書籍相關工作小說的讀者們,千萬不可錯過的作者!
譯者簡介:
邱香凝
曾任職唱片公司、出版社、電腦娛樂產業,目前為專職譯者。喜愛閱讀與書寫,用翻譯看世界。
章節試閱
一切的開端,是考大學時奇蹟考上第一志願。
包括高中老師、補習班老師、父母親友和日向子本人,都沒想到自己會考上。模擬考成績永遠都在D級,從來沒有進步過;而自己明知一定會落榜還要去考的決定,也被母親譏諷說只是浪費報名費。對日向子來說,去考試除了賭一口氣之外,只是為了做個紀念。沒想到,結果卻令眾人跌破眼鏡,而最驚訝的就是她自己。
因為家住千葉縣偏鄉,這出乎意料的考取,伴隨而來的是出乎意料的花費。日向子住進東京都內的學生宿舍,父母只出了宿舍費、最低限度的餐費和學費,剩下的支出,只能靠自己打工去賺。她得不分晝夜地在居酒屋的廚房裡打工,一點一滴存錢,才能像一般女生那樣和朋友一起去吃甜點,也才能使用智慧型手機。從小就嚮往進入媒體產業工作,因此也加入了高田馬場校區那個有名的社團。不用說,社團費是自己出的。雖說錢勉強夠用,但也因為忙於打工,最重要的社團活動幾乎都無法參加。
即使如此,日向子依然持續懷抱進入出版社工作的夢想,開始找工作之後,從大出版社到小出版社,全都投了履歷。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後重新提起勇氣挑戰,正當她快要放棄時,忽然接獲內定通知。
錄取她的是稱霸文學界的老牌出版社千石社。和考大學時一樣,又是出乎意料的結果。
比起喜悅,當時更害怕照鏡子。因為擔心已經把一輩子的幸運和強運用光,很怕一照鏡子就會看見自己面露死相。父母朋友也錯愕不已,只是抽搐著臉頰,連恭喜都忘了說。說不定他們真的看到日向子面露死相了。
那年獲得千石社內定的學生,男女加起來一共七個人。而在正式進公司前一年的秋天,他們第一次見了面,和公司負責新進員工的窗口聚餐。那時日向子被一群擁有輝煌學歷的優秀人才包圍,自己吊車尾考上的大學,遠遠不及這些人的學校。愈交流愈沒自信,只留下始終不知所措的記憶。其實自己從高中畢業至今,一直都處在不知所措的狀態中。身材矮小、四眼田雞,加上一頭自然鬈毛、不起眼的長相、毫無起伏的平胸,又是個運動白痴……這樣的自己還真沒有哪個時期不是活在不安中,這樣一想,也就乾脆豁出去了。
隔年三月,距今正好一年前,日向子進入公司後被分配到編輯形象雜誌的編輯部。回想起來,這又是另一個幸運際遇。除了日向子,這部門只有總編和另兩名員工,是個很小的部門,負責編輯叫作「Thousand Stone」的免費雜誌,以及與雜誌相關的網站。
部門的大家都很溫柔好相處,能爭取到新進員工是一大喜事,因此都很仔細地教導日向子工作方式。在這裡,她學到了如何製作雜誌版型、如何擬定企畫、如何邀約作家寫稿、如何處理打樣、如何和美編開會討論、如何謄寫對談內容等等。
部門前輩微笑著對她說:「有任何不懂都可以問。」於是,即使只是雞毛蒜皮小事,日向子也會找前輩商量,自認在沒有犯過大錯的情形下磨練出身為編輯的專業技能。漸漸地,交給她主導的工作增多了,而她也開始掌握到能順利做下去的手感。領著一份正式薪水,生活水準比學生時代更上一層樓。搬到單人小套房,添購鞋子與包包,夏天打折季時也能提著幾個紙袋回家了。開始上美容院,化妝品從價位最低的品牌提升了幾個等級。
而幾個分散在不同部門的同期同事,偶爾會相約吃吃喝喝,聽他們抱怨其他部門的事,這讓她慶幸自己擁有這些無話不談的同期同事。一邊抱怨公事,一邊也知道拿這些不平不滿來下酒,就表示大家還有振奮精神工作的力氣。
但是,就在進入公司半年多之後,記得是快入冬的時期。
「妳聽說桑原的事了嗎?」
分發到業務部的同期同事目黑明日香意有所指地對日向子咬耳朵。桑原指的是桑原雅紀,隸屬《週刊千石》專追獨家新聞的案件組。週刊雜誌總是人手不足,每年都有將近半數的新進員工被分發到這個單位。日向子這年進來的七個人當中,就有四個人隸屬於《週刊千石》編輯部。剩下的三個人,一個去了《運動月刊》雜誌,一個去了業務部,另一個就是被分發到宣傳雜誌編輯部的日向子。
「他怎麼了?上次的同期聚會也沒來。聽說得了夏季感冒一直沒好不是嗎?」
桑原絕對不是不合群的男人,個性爽朗又穩重,懂得開適度的玩笑,不會認真過頭,言行舉止都有分寸,屬於不會令人感到有壓力的類型,對日向子來說是非常值得感謝的存在。聽說他工作能力很強,才進公司沒多久,就被視為戰力之一,忙於支援各項任務,是同期同事們的驕傲。
「好像說是胃出了問題。上個星期在工作中倒下,被送進醫院。雖聽說住幾天就能出院了,但還是教人擔心。」
「太累了嗎?是不是工作太拚了?」
「我想應該是。畢竟那個部門好像真的很血汗。」
互相使了個眼色,表示這話題在這裡說說就好,之後兩人便道別了。一個星期之後,明日香又叫住了日向子,告訴她桑原從案件組調到其他小組去了。
《週刊千石》目前擁有六十萬本的傲人發行量,是國內頂尖的週刊雜誌。每週四出刊,每逢出刊日必定刊登報紙廣告,電車裡也會掛上宣傳海報。雜誌內容包山包海,從足以撼動政治金融界的獨家醜聞到演藝人員的八卦花邊,內容豐富精彩。
無論是激烈挑釁的文句,還是狗仔偷拍的照片,一律光明正大地刊登,引發社會議論自然是家常便飯。被《週刊千石》爆料,失去社會地位,人生一落千丈的例子所在多有,遇到對方宣稱雜誌杜撰捏造而遭提告也不稀奇。有些原本被譽為世紀佳話的事,因為雜誌的爆料,一夜之間轉為醜聞,這種事也很常見。因為總是毫不留情地踢爆那些不想被人知道的背後真相,對讀者來說是一本非常具有刺激性的雜誌。
以日向子的狀況來說,在開始找工作前,從未主動伸手拿起這本雜誌。當然不是從未被電車車廂廣告吸引,也曾趁著去書店時好奇窺看封面,或是向朋友借來看,然後一起對著彩頁裡的狗仔偷拍照瞎起鬨,只是從來沒有掏錢買的意願。老實說,她認為這種雜誌比早上和中午電視上的八卦新聞節目更露骨,也認為雜誌必定會有只為銷量而捏造的報導,一想到有人因為被爆料而受傷,除了同情,還是同情。這種雜誌難道沒有良心,沒有品格嗎?日向子經常如此義憤填膺地想。這也是她嚮往已久的出版社唯一的缺點。
然而,社會歷練豐富的社團前輩叮嚀她:「如果要接受千石社的面試,就不能說週刊雜誌的壞話喔。」還說:「如果被問到,只能笑笑說若分發到週刊雜誌編輯部,一定會努力工作。」
反正日向子本來就不認為自己會錄取,也就不把這唯一的缺點放在心上了。比起這個,出乎意料通過書面審查的事更讓她高興,面試時也努力做出了幹勁十足的回答。之後奇蹟般地被錄取,日向子更是開心得像是飛上了天,就算去逛書店也對雜誌賣場視若無睹,一找到陳列千石社文學書或文庫本的書架,就著迷地看起來。起初也曾對即將隸屬哪個部門感到忐忑不安,後來確定進入宣傳雜誌編輯部後,對於《週刊千石》,頂多就是從同期同事口中聽到小道消息時驚訝地睜大眼睛而已。
最後,日向子對《週刊千石》的看法依然和獲得內定之前毫無不同。對她來說,這依然是一本形象很差、最好敬而遠之的雜誌,《週刊千石》編輯部就是製作這本雜誌的地方。只是,後來她也知道編輯部裡分成了幾個小組,除了追查露骨八卦、撰寫命案相關報導或災害報導之外,雜誌裡也連載小說,還有介紹美食的專欄,甚至有書評專欄,當然也有負責這些單元的小組。
「桑原現在改做小說或專欄的編輯工作了嗎?如果是這樣,或許還比較好。」
聽了日向子的話,明日香略顯猶豫地點了點頭。那時,兩人站在公司裡的自動販賣機旁。日向子到業務部送剛印好的宣傳雜誌,離開時正好在辦公室的明日香送她出來。
「也是啦。不管誰都有適合和不適合的工作。」
「什麼意思?」
明日香確認四下無人之後才開口。
「夏季感冒拖太久,低燒不斷和搞壞腸胃的原因,與其說是生理,不如說是心理問題。」
「心理……」
「聽說他去採訪的每個案子都很吃力。妳也知道,桑原是個認真又努力的人,正因為無法敷衍了事,才讓自己的精神承受不了。」
感覺就像是眼前被翻開了不想看的寫真彩頁,日向子帶著翻到其他頁面的心情說:
「我聽說,桑原調查的案子有和黑道組織扯上關係的體罰教師、山中分屍案的死者真實身分,還有藝人的吸毒疑雲。」
「嗯,才剛進公司,負責的案子就都這麼嗆。」
「為什麼要讓新人做這些工作呢?我從以前就一直很困惑。」
「因為他備受期待吧?桑原自己也立志從事報導工作,表現得很積極啊。」
「只因為這樣就讓新人做這些,未免太過分了。」
心理問題或精神承受不了等說法,或許只是明日香個人的判斷,也可能只是眾人不負責任的流言蜚語,畢竟太多人以為只有自己才看得出真相。
日向子也不是不能冷靜這麼想,但是她從以前就對《週刊千石》沒好感,不知為何那個編輯部要讓剛從大學畢業的新鮮人採訪那類足以震撼社會的重大案件。那種工作不是應該讓更資深的老手去做嗎?身為新進員工,每天只想著要早點適應職場,想早點學會工作,不要扯同事後腿,懷著這種心情難免會勉強自己,難道他們無法理解這種心情嗎?
「田島說,桑原大概是不想被說自己沒毅力或不夠堅持吧。」
田島是和桑原一樣被分發到週刊的同期男生,隸屬攝影組。
「才沒有人會那麼說,也不會那麼想啊。不是這樣的,桑原一直都很認真,是交付超出負荷的任務給他的人不好。」
「噓!妳太大聲了啦。這種事大家都知道啊。所以我才說每個人都有適合和不適合的工作。《週刊》是個特別的職場,希望桑原也別太在意,好好把身體養好,盡快投入接下來的工作吧。」
對於明日香的指摘,日向子怎麼也無法認同,留下揮之不去的不滿情緒。就在被這股情緒困擾著的時候,正好有機會和同部門的前輩一起去吃燒烤,在燒烤店的狹窄包廂裡談起了這件事。
那是比自己早六年進公司的女性前輩布川。聽說她剛進公司時也隸屬《週刊千石》,在那裡奮鬥了三年。一聽日向子提起,就點頭說:「喔,桑原的事啊。」看來事情已經傳開了。
「因為案件組會遇到各種狀況啊。聽說他調到其他小組了,不是嗎?很快就會恢復活力了啦。」
「布川姊好厲害喔,能在那裡待上三年。」
「沒有啦,也不算待好待滿,中間有一半時間是在做連載專欄。」
「我就不懂,為什麼非得要新人負責那麼重大的案件不可?才剛進公司就去跑黑道組織或身分不明的分屍案,聽說也得在大熱天下監視或跟蹤採訪對象?」
布川把塗了滿滿味噌醬的高麗菜送入口中。
「這就是《週刊》啊。既然上頭說了這是工作,就只能認真去做。」
日向子無法不露出不滿的表情。
「日向啊,和妳同期的那女生不是說了嗎?每個人都有適合和不適合自己的工作,還能在這份工作上繼續努力的人就努力下去,無法繼續努力的話離開就好。除此之外的話都不用多說。不先做做看,誰也不知道適不適合,所以上面的方針是先讓新人去做做看。」
「不覺得太欠考慮了嗎?萬一在這第一份工作就喪失自信,對當事人來說根本沒有好處。」
「妳所謂的自信是什麼?多餘的自信還是砍掉比較好,只有非擁有不可的自信才需要不顧一切守護。妳呢?如果被調到《週刊》,能撐多久?」
「我?」
一時之間,日向子還想了一下「調」是什麼意思。才開始工作不到十個月,仍無法獨當一面,還有許多不懂的事、做不到的事,手上的是好不容易才通過的企畫,自己現在才正要開始在職場上努力。
「和日向妳這麼一聊,我才想到。」
把開始坐立不安的日向子丟在一邊,布川一手拿著盛了燒酌的威士忌酒杯這麼說:
「調查分屍案中身分不明的死者,和編輯文學作家的小說,這兩者有什麼不同?是不是不能把兩者分得太清楚?我們做編輯的人,在撰寫關於屍體的報導時,和閱讀小說的原稿時,內心深處或許必須抱持同樣的東西。妳懂我的意思嗎?」
日向子反問了一聲:「什麼?」身體差點向前傾,肩膀勉強用力撐住,低下頭。包括剛才聽到「調」這個字在內,眼前的話題都在在令她語塞,無法好好消化。
「不好意思,我有點……」
「啊,抱歉。不是啦,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腦中浮現的一些想法。不過,要用言語說明真的很困難呢。妳別介意,哎呀,真是的,好丟臉喔。」
布川一口喝光燒酌,又再點了一杯。日向子在她的勸酒下,也點了第三杯燒酌調酒。布川又說,「這裡的燉牛雜雖然也不錯,但下次還是帶妳去更時髦的店吃義大利菜吧,或是異國料理也不錯,泰國菜如何?」
話題瞬間轉變,不知不覺間,已經聊起布川說要把自炊用的鍋子和平底鍋讓給日向子的事了。
後來,日向子曾詢問(絕對不是逼問)布川那時是否早就知情,而布川嚴正否認。但是老實說,誰知道呢,說不定她早有預感了。
接收布川家鍋子和平底鍋的隔週三,總編把日向子叫了過去。在公司二樓的餐飲區角落,以「雖然還沒正式決定」為開場白,接著說:「信田,妳四月之後可能要調去《週刊》。」
其實腦中曾經閃過這個可能性。原先分發到《週刊千石》的四個人當中,有兩個隸屬案件組,一個隸屬攝影組,一個隸屬連載組。隸屬案件組的桑原十一月起轉調連載組,最需要人手的案件組就會陷入人力不足。如果連載組有人可以交換,那就又另當別論。
「這種事一般都不會先預告喔,只是這次的調動屬於例外,我想先讓妳有心理準備。我們編輯部其實也不願意放人,畢竟妳好不容易才適應了啊。」
日向子輕輕點頭,低聲道謝。進入春天後,自己企畫的新單元就要開始了。前幾天還獨力完成了這期封面專題的三人對談特輯,也好不容易讓美編和插畫家記住了自己的名字與長相,一切才剛要開始。更何況,之前聽說每個部門最短也得待上兩年。
「別擺出那張臉嘛。妳或許聽說了不少事,但那邊其實很有意思的,能體驗到許多別人無法經歷的事,還有機會直接接觸各行各業的頂尖人物,工作起來很刺激,也可說是站在日本的最前線。如果真的確定轉調,妳就不要想多餘的事,帶著真正的自己投入那個職場吧。我相信信田妳一定能創造出明日的《週刊千石》。」
總編這番安慰,就像一塊畫得太大的大餅,憑自己的實力根本無法跟上那樣的願景。
借來當三人對談場地的飯店會議室租借費用之高,令日向子瞠目結舌。午餐訂的松花堂便當價格也讓她心跳加速。連這種事都能嚇到,日本的最前線一定有更多類似的事吧。就算總編說那是個充滿刺激的職場,但若赤手空拳上陣,大概出發前就遇難了吧。
不可能,絕對沒辦法。
然而,在無法開口表達異議的情況下,唯有時間徒然流逝。被總編叫去說了那番話的兩個月後,內部人事異動命令下來了。打從確定進入千石社工作,這就是絕對無法避免的命運。不,在那之前,日向子更想先弄清楚的是,為什麼自己會被千石社錄用?想不通原因何在,只能說是品味獨特。
一方面把怒氣和怨恨出在其他地方,表面上還是保持冷靜,苦笑以對。除了盡可能地逞強之外,多少也有對桑原的顧慮在內。他已確定離開週刊編輯部,轉去做文學雜誌了。若說他為此感到開心或鬆口氣,這種話也令人心情複雜,只能說彼此都要徹底放下,重新投入新的工作。
進現在的部門不到一年,還沒做出任何了不起的成果。和相關人士打過簡單的招呼之後,日向子接到桑原的電話,約她單獨喝兩杯。
——後續精彩故事,請見《獨家報導之卵》
一切的開端,是考大學時奇蹟考上第一志願。
包括高中老師、補習班老師、父母親友和日向子本人,都沒想到自己會考上。模擬考成績永遠都在D級,從來沒有進步過;而自己明知一定會落榜還要去考的決定,也被母親譏諷說只是浪費報名費。對日向子來說,去考試除了賭一口氣之外,只是為了做個紀念。沒想到,結果卻令眾人跌破眼鏡,而最驚訝的就是她自己。
因為家住千葉縣偏鄉,這出乎意料的考取,伴隨而來的是出乎意料的花費。日向子住進東京都內的學生宿舍,父母只出了宿舍費、最低限度的餐費和學費,剩下的支出,只能靠自己打工去賺。她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