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其實並不遠：中國經典小說的25堂課

一隻蟋蟀救全家

明朝宣德年間，皇室裡盛行鬥蟋蟀的遊戲，每年都要向民間徵收。

這東西原本不是陝西地方的產物，但有一位陝西華陰縣的縣官，想巴結長官，把一隻蟋蟀獻了上去。上司發現這隻蟋蟀英勇善鬥，要求他經常供應；縣官只好硬把供應的差事派給各鄉的里長。

於是，有些遊手好閒的年輕人，捉到厲害的蟋蟀就用籠子養著，不輕易出手，等價錢飆高時出售。而那些狡猾刁詐的里長，只好藉機依各家的人丁數目，向老百姓分攤費用；每分攤一隻蟋蟀，就常常使得好幾戶人家破產。

縣裡有個叫「成名」的讀書人，沒考中秀才。他為人拘謹，不善言辭，被縣官報到縣裡，擔任里長的差事。他雖然百般不願意，可也沒法子。不到一年，原本就不豐厚的家產受到牽累全賠光了。又逢縣府徵收蟋蟀，成名不忍向老百姓徵收錢糧，但自己又拿不出錢來，心裡苦得不得了，一心尋死。

他妻子說：「死了又能怎樣？不如設法找找看，也許還有丁點兒希望。」成名只好早出晚歸，提著竹筒跟銅絲籠到處找尋，在傾頹的圍牆邊、草叢裡，搬開石頭、挖開洞穴，卻都一無所得。有時僥倖抓到兩、三隻，又因為看起來不起眼，或規格不合，都沒有用處。縣官一再依期限處置，成名被打了好幾百個板子，血痕淋漓，連走路都有困難，最後，根本沒辦法走出去找蟋蟀，一想到就覺得生不如死。

這時，聽說村裡來了個能預卜凶吉的駝背巫婆，成名的妻子在百般無奈下，只好準備了禮錢去求神。

一到門口，只見人潮擠滿紅妝白髮巫婆的屋裡、屋外。成名的妻子走進巫婆的裡屋，看見密室裡垂著簾子，簾外有個香案。所有帶著疑問來的民眾，一一燒香放進鼎裡，然後肅立著聽巫婆望空代為禱告，嘴唇一張一闔，不知在說些什麼。一會兒，室內就丟出一張紙條來，上面寫著求神的人心中想問的事情，沒有絲毫差錯。

【文學小辭典】《聊齋志異》

全書十二卷，四百八十八篇，是中國文言短篇小說的巔峰作品。作者蒲松齡藉著神仙妖怪的故事，揭露人間的不公不義，譬如：官場腐敗、科舉弊端、社會黑暗及婚姻制度的不合理。清代文人王士禎曾這樣評點《聊齋誌異》：「姑妄言之姑聽之，豆棚瓜架雨如絲。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扼要點出作者想像力的豐富及對人間虛假應對的痛惡。

《聊齋誌異》在中國文學史上之所以備受推崇，除了內容幻異，所揭櫫的社會正義外，它的文筆洗練，構思奇崛且跌宕多姿，刻畫又十分細膩，在藝術成就上也令人擊節聲賞。蒲松齡一生將自己由「八股文」的僵化裡釋放出來，雖然寫的是人鬼故事，但是涵蓋極深刻的現實意義，深受世人的喜愛。

成名的妻子也跟著做，把錢擱在桌上，燒香拜拜，隔了約莫一頓飯的時間，果然簾子動了動，也有一張紙拋了下來。拾起一看，並不是字，而是一幅繪著寺廟般殿閣的圖畫。畫裡，寺廟後頭的小山下，橫著些奇形怪狀的石頭，還有一叢叢的荊棘，一隻上品的青麻頭蟋蟀就伏在那裡；旁邊另有一隻癩蛤蟆，好像要跳舞的樣子。她雖然看不懂，但在圖上看到一隻蟋蟀，感覺必有玄機，便小心翼翼的把紙片摺好帶回去。

成名細看圖上的景物，感覺圖裡的景物很眼熟，似乎跟村東的大佛閣相像。他反覆的思索：「這圖像會不會就是在指示我蟋蟀的所在地呢？」他忍痛爬起，拄著枴杖，按照圖片顯示的風景，到大佛閣後方去找。

成名看到一座高高隆起的古墳，他沿著古墳向前走，有堆石頭高高低低排列著，而且長了許多荊棘，就跟那張圖裡畫的景物一模一樣。他在野草叢中慢慢邊聽、邊走，像在尋找細針一般。然而，雖然用盡了心力，卻還是一無所獲。

正心灰意冷時，突然一隻癩蛤蟆從眼前跳過。成名嚇了一跳，急忙追進草叢中。只見一隻蟋蟀趴在荊棘根下，他趕緊撲過去想抓住，沒料到蟋蟀很快跳進石洞裡。他接著用尖草撥弄，沒有用；再用竹筒取水灌進石洞裡，蟋蟀才跑出來，他趕緊捉住牠。

蟋蟀長得非常俊美健壯，長尾巴、青色的脖子、金黃色的翅膀。成名高興極了，用籠子裝上提回家，舉家歡慶，就像是得到稀世珍寶一般。成名把牠裝在盆子裡，還用蟹肉﹑栗子粉餵它，小心伺候著，只等期限到了，拿去縣裡交差。

成名有個九歲的兒子好奇心重，趁著爸爸不在，偷偷打開盆子來看。蟋蟀忽然跳出來，快得來不及捉住。等到好不容易抓到手，腿卻掉了，肚子也破開，沒一會兒就死了。孩子害怕極了，哭著告訴媽媽；媽媽聽了，面如土灰，大罵：「你死定了！等爸爸回來跟你算帳。」孩子嚇得哭著跑掉。

　　成名回來聽說後，渾身發冷，怒氣沖沖的衝出去找兒子，卻遍尋不著。後來在井裡找到孩子的屍體，怒氣瞬間轉為悲痛，呼天搶地的號哭。夫妻二人對著牆角悲泣，傷心欲絕。傍晚，拿上草席準備把孩子給埋了，走近一摸，還有微弱的氣息，趕緊將兒子放在床上。半夜，孩子甦醒過來，夫妻心裡稍稍安慰了些。但孩子自此神氣呆滯，氣息微弱，一直昏昏睡著。成名看著空空的籠子，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再責備孩子。他一夜沒有闔眼，直到太陽升起，還直挺挺的躺著發愁。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門外有蟋蟀的叫聲，成名吃驚的起身察看時，那隻蟋蟀卻飛快的跳走。他急急追趕，轉過一個牆角，竟不知去向了。他一路東張西望的追尋，發現一隻蟋蟀趴在牆上；仔細看，這隻比先前他追的那隻還小，而且顏色也不同，他根本看不上眼，只顧四下尋找那隻大蟋蟀。

但那隻小蟋蟀卻忽然跳到他的衣袖上，他細看，形狀很像土狗種的蟋蟀，有著梅花般的翅膀、頭方頸長，看起來還挺可愛的。他別無方法，只好收留牠。但是心裡其實很不踏實，怕縣官不喜歡。

當時， 村裡有個好事的少年，養著一隻名叫「蟹殼青」的蟋蟀，每日拿牠跟其他蟋蟀鬥，沒有一次不贏，他打算先養著，等價錢高起來時再出售。他聽說成名抓到一隻蟋蟀，自行跑來參觀。看到成名養的那隻瘦小的蟋蟀，不禁掩著口笑，並把自己的蟋蟀放進那只籠子裡，堅持要兩隻蟋蟀鬥鬥看。成名擔心自己的蟋蟀弱小，一定鬥不過少年強壯的大蟋蟀；但拗不過少年的堅持，一方面也想著：「反正是隻不起眼的蟋蟀，看來也沒啥用處，乾脆讓牠去拚一下，讓大夥兒開心開心。」就讓那隻蟋蟀去應戰。

他們將兩隻蟋蟀放在一個鬥盆裡，成名的小蟋蟀一開始呆呆的，趴著一動也不動，少年大笑；試著用豬鬣撩撥牠的觸鬚，也沒有反應，少年繼續大笑；再繼續輕浮的撩撥幾次之後，小蟋蟀居然勃然大怒，跳了起來，張開尾巴，豎起長鬚，還發出激烈的怪叫聲，衝過去一口直咬住對方的脖頸。少年大吃一驚，趕緊下令停止。小蟋蟀昂首振翅，得意的地鳴叫，好像給主人報捷似的，成名好意外，高興得不得了。

BOX：蒲松齡

蒲松齡，字留仙，一字劍臣，別號柳泉居士，世稱「聊齋先生」，被譽為是「中國文言短篇小說之王」。蒲松齡生於明末清初，出身小商人家庭，十九歲時參加縣府的考試，縣、府、道試均奪得第一名，取中秀才。然而他在科舉場中極不得志，平日除微薄田產外，以教書、幕僚維生，四十歲時完成《聊齋誌異》。

　　這時，突然來了一隻雞，直向小蟋蟀啄去。成名嚇得驚叫，幸而沒有啄中。小蟋蟀一跳有一尺多遠，雞又大踏步的追逼過去，眼看小蟋蟀已被壓在雞爪下，成名嚇得臉色都變了，也不知如何救牠。忽然又見雞伸長脖子扭擺著頭，仔細一看，原來小蟋蟀已跳到雞冠上用力叮著不放。成名驚喜莫名，趕緊捧回，小心養在籠中。

　　第二天，成名把蟋蟀獻給縣官，縣官見蟋蟀又醜又小，很生氣。成名請縣官讓牠和其他的蟋蟀搏鬥，居然所向無敵。又試著讓牠和雞鬥，果然和成名所說的一樣聰明。縣官因而獎賞了成名，並把蟋蟀進獻給巡撫。巡撫用金籠子裝著，呈獻給皇上，並且上了奏本，仔細敘說小蟋蟀的厲害。

自從小蟋蟀進到宮裡，凡是全國進貢的蝴蝶、螳螂、油利撻、青絲額及各種稀有的蟋蟀，都與小蟋蟀交手過，沒有一隻能占上風。更神奇的是，只要聽到絲竹管弦的樂器聲音，小蟋蟀就能按照節拍跳舞。皇帝欣喜若狂，下詔賞給巡撫名馬和錦緞；巡撫得意了，沒忘記往下獎賞縣官，讓他升遷；縣官一高興，就免了成名的差役，又囑咐主考官，讓成名考取秀才。

過了一年多，成名的兒子精神恢復了。他說：「我變成一隻蟋蟀，舉止輕快且善於搏鬥，現在才甦醒過來。」巡撫重賞了成名，不到幾年，成名就有一百多頃田地，無數高樓殿閣，還有成百上千的牛羊；每次出門，身穿皮衣，騎上駿馬，比官宦人家還來得闊氣哪！



解讀與賞析

以鬼怪嘲諷人間，藉小說表達不滿

本文雖以喜劇收場，但文章裡，充滿對官吏逢迎媚上造成民不聊生的批判。

故事寫正直老實的讀書人成名，在科舉中受挫；被陷害做了個里長，因為心腸軟，捨不得百姓受苦，一肩承擔所有的責任，後來竟然為了皇上娛樂用的一隻蟋蟀，逼得兒子走投無路、跳井自殺。

陷入昏迷的兒子，精魂變為一隻善戰的蟋蟀，被進貢入宮後，讓成名整個人生改觀，富貴榮華無限，堪稱「一步登天」。小說不但淋漓盡致描摹了統治者視人命如草芥的悲慘，也刻畫了升官發財居然要仰賴一隻蟋蟀的荒謬。

蒲松齡年少就才情橫溢，可是在幾次的鄉試裡都落第，到五十幾歲還沒斷絕求取功名的念頭，也許正因為這樣的挫折，引發出他以鬼怪嘲諷人間的寫作動機，藉小說表達內心的不滿與失落。

《聊齋誌異》的結尾，通常有一段「異史氏曰」的文字，是蒲松齡對故事所作的評論，這也是筆記小說常用的一種形式，承襲自司馬遷《史記》裡的「太史公讚」，通過評語直接表達作者的寫作觀點。

本篇「異史氏」說：皇帝偶爾使用一件東西，有時用過就忘，下面執行的人卻把它當作不變的慣例。加上官吏貪婪殘暴，老百姓一年到頭就算抵押妻子、賣掉孩子，還是沒完沒了。所以皇帝的一舉一動，都關係著老百姓的生死，實在不容忽視。

成名因為官吏迫害而貧窮，又因為進貢蟋蟀而致富，穿上名貴的皮衣，坐上豪華的車馬，得意洋洋。當他充當里長，受到棍棒責打的時候，哪裡想到有朝一日會有這種既富且貴的境遇呢！老天要用這報答那些老實忠厚的人，就連撫臣、縣官都連帶受到蟋蟀的恩惠。俗話說：「一人得道，連雞狗都可以飛升成仙。」這話真是一點也不錯啊！

一隻蟋蟀救全家

明朝宣德年間，皇室裡盛行鬥蟋蟀的遊戲，每年都要向民間徵收。

這東西原本不是陝西地方的產物，但有一位陝西華陰縣的縣官，想巴結長官，把一隻蟋蟀獻了上去。上司發現這隻蟋蟀英勇善鬥，要求他經常供應；縣官只好硬把供應的差事派給各鄉的里長。

於是，有些遊手好閒的年輕人，捉到厲害的蟋蟀就用籠子養著，不輕易出手，等價錢飆高時出售。而那些狡猾刁詐的里長，只好藉機依各家的人丁數目，向老百姓分攤費用；每分攤一隻蟋蟀，就常常使得好幾戶人家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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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驚堂木一拍！

你喜歡在寒冷的冬夜，躲進棉被裡聽《聊齋誌異》裡的鬼故事嗎？你喜歡在夏日的午後捧讀《儒林外史》，靜靜的陪著王冕畫荷花嗎？你喜歡在考試的緊箍咒發威時，和賈寶玉齊聲咒罵學測的無趣嗎？還是想在單調的課堂上，發願隨著唐僧、孫悟空、豬八戒翻山越嶺去冒險取經？

梁啟超對小說有深刻的研究，他認為小說之所以迷人，是因為小說有讓人不知不覺之間眼識迷漾、腦筋搖颺、神經營注的魅力。有人讀小說，往往在看完之後的數日或數十日內還不能釋懷；有人則在閱讀小說的刹那，對人生問題有所頓悟。

小說之所以具備這樣的魔力，全在於「浸」和「迷」。有趣的故事教人莞爾；悽惻的小說引人垂淚；豪氣的文章，看了之後，讀者恨不能立起追隨，和主角交上朋友；遇到壞人橫行的章節，則又奮臂攘拳，簡直就想跟他拚上一命。

小說感染力之深，無與倫比，稗官野史上不乏相關的記載：有人看了《三國演義》，崇仰關公的義薄雲天，幫他蓋起大廟，日夜膜拜；也有人因為氣憤曹操「寧教我負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負我」的狹小胸襟，將《三國演義》上寫到曹操的部分悉數挖空，以洩心頭之恨！

中國傳統的小說園地，從神話、寓言、志怪、傳奇、平話一路直達章回小說：形式由短篇而巨製；內容由簡單到複雜；表現手法由粗糙到精緻，堪稱各具特色、風姿綽約，相當迷人！

神話故事裡寄寓著帝王將相、販夫走卒永生不死的希望；志怪小說中，人鬼交鋒，好不熱鬧！世說新語裡充滿機智巧言、幽默調笑的千古人物；唐人傳奇裡最多哀感頑豔的愛情和結伴同行的俠客；宋代平話中則滿布市井小民的悲歡離合與愛憎生死。

明清小說有如百花爭豔，教人眼花撩亂：三國故事裡神機妙算的諸葛亮、水滸裡雪夜上梁山的林沖、踢翻八卦爐卻逃不出如來佛掌心的孫悟空、儒林外史裡那些被聯考整得昏天暗地的潦倒書生、紅樓夢中鬧三角戀愛的寳玉、寶釵和黛玉，當然還有《鏡花緣》裡以血肉之軀遍歷生死的唐小山……在在都已經成為中國人耳熟能詳的最佳精神伴侶。

有人說：如果拿盤古開天到人類毀滅當作一天，那麼，孔子離開我們才只有五分鐘，他坐過的椅子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和熱情。這個比喻很有意思！它告訴我們：古典並不遙遠，如果好好重溫，不但可以了然古人的心事，或許還可以從中看到和現代人同樣的悲傷和快樂、溫柔與奸詐。

請容許我從高處的書架取下《山海經》、《世說新語》、《太平廣記》、馮夢龍的《三言》、凌濛初的《兩拍》，再翻出《三國演義》、《聊齋誌異》、《紅樓夢》……，學古人先拍拍書上的灰塵，再放到陽光下晒一晒。然後，請各位聚攏過來，安靜的坐下，我馬上就要翻開書、拍下手中的驚堂木，開始說些故事給你們聽……

【序】 驚堂木一拍！

你喜歡在寒冷的冬夜，躲進棉被裡聽《聊齋誌異》裡的鬼故事嗎？你喜歡在夏日的午後捧讀《儒林外史》，靜靜的陪著王冕畫荷花嗎？你喜歡在考試的緊箍咒發威時，和賈寶玉齊聲咒罵學測的無趣嗎？還是想在單調的課堂上，發願隨著唐僧、孫悟空、豬八戒翻山越嶺去冒險取經？

梁啟超對小說有深刻的研究，他認為小說之所以迷人，是因為小說有讓人不知不覺之間眼識迷漾、腦筋搖颺、神經營注的魅力。有人讀小說，往往在看完之後的數日或數十日內還不能釋懷；有人則在閱讀小說的刹那，對人生問題有所頓悟。

小說之所以...

【序】驚堂木一拍！

第一部 短篇小說
【第一篇】神話
1.變形神話：我變，我變，我變變變！
2.推原神話：人狗一家親
3.創世神話：盤古開天，女媧補天
4.自然神話：夸父追日，嫦娥奔月
【第二篇】寓言
5.用小故事說大道理的韓非子
6.從現實生活找題材的孟子
7.以大自然為好朋友的莊子
【第三篇】志怪
8.不瞞你說，我就是鬼！
9.書生的愛情和幻術
10.穿越生死界線的意志力
11.仙鄉──凡人心中的渴望
【第四篇】志人
12.魏晉上流社會的眾生相
【第五篇】筆記小說
13.一隻蟋蟀救全家──《聊齋誌異》

第二部 中篇小說
【第六篇】唐代傳奇
14.神祕客胡媚兒
15.少年李靖的奇遇
16.翻滾吧，老虎！
17.月下老人的紅絲線
18.落魄遊俠的南柯夢
19.薄命女偏遇負心漢
【第七篇】宋明話本
20.生眷屬還是死冤家？
21.包青天審奇案
22.賣油郎的溫柔
23.啼笑姻緣

第三部 長篇小說
【第八篇】章回小說
24.空城計──《三國演義》
25.三調芭蕉扇──《西遊記》
26.黛玉葬花──《紅樓夢》

【序】驚堂木一拍！

第一部 短篇小說
【第一篇】神話
1.變形神話：我變，我變，我變變變！
2.推原神話：人狗一家親
3.創世神話：盤古開天，女媧補天
4.自然神話：夸父追日，嫦娥奔月
【第二篇】寓言
5.用小故事說大道理的韓非子
6.從現實生活找題材的孟子
7.以大自然為好朋友的莊子
【第三篇】志怪
8.不瞞你說，我就是鬼！
9.書生的愛情和幻術
10.穿越生死界線的意志力
11.仙鄉──凡人心中的渴望
【第四篇】志人
12.魏晉上流社會的眾生相
【第五篇】筆記小說
13.一隻蟋蟀救全家──《聊齋誌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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