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源自巴黎美食的革命,宛如世界的縮影,
人們對於美食的欲望,竟也蔓延成社會各階層的種種不公義?
※法國大文豪左拉最知名的作品之一,繁體中文首譯,
被譽為近代第一本美食小說及經典!
──一道道最具法式誘惑的美食象徵代表,名符其實流動的饗宴
※提到巴黎絕對不可忽略的城市之書
──最常被引用、散見於法國旅遊、文化、美食、歷史等相關題材的書或文章。
故事場景設定十九世紀末,法國首都巴黎市中心最熱鬧、活絡的食品大型貿易市場──巴黎大堂,現今磊阿勒區。在蒙特格尤大街上可見熟食、蔬果、乾貨、生鮮攤遍布的情景,五味雜陳。卻也因為各式新潮店商,成了最多巴黎年輕人聚集流連之處,近似台北的西門町或五分埔。前身是傳統市集的巴黎中央市場,西元一一八三年國王腓力二世擴建巴黎市場,為來自全國各地出售商品商人建立一個遮蔽之處。在十九世紀五○年代,興建了大型的玻璃和鐵構建築體,被稱為巴黎的「肚腹」,也就是巴黎之胃。
故事描述十九世紀中期,在十二月拿破崙政變中,蒙冤流放到魔鬼島的主角佛羅鴻(Florent Quenu)逃脫並返回巴黎去投靠親人。他發現整個城市面目全非已非往昔記憶的樣貌──古遺純真之泉被拆,作為城市重建的宏偉計劃,原址取而代之的是嶄新華美的巴黎大堂(Les Halles)。由於工作之故,他開始在接觸到市場內的各式攤商與貿易商,在龐大繁盛的商業機制下,他漸漸發現整個資產階級社會貿易的體系中,層層剝削和不公義之頻繁,特別是以食物、商品做為華美糖衣掩護,廠商和政府操控、掛勾的互利與蒙蔽,知道得越多,曾蒙冤的他就更難以忍受真相。無可退讓之下,佛羅鴻只得起身抗爭。
此書特別值得紀念之處,在於作者描述文明歷史之過程,佐以左拉對於美食文化印象深刻的描述:各式法式吃食、起司小點甚至最常見的蔬菜生鮮,都在左拉筆下成了一道道最具法式誘惑的象徵代表,名符其實流動的饗宴;巴黎市中心古蹟與文化景點之熟悉等打造出這本從城市歷史文化發展脫胎而成的小說,十九世紀的巴黎風華繁盛之市容與街景等各式文化底蘊,彷彿封存在左拉仔細的描寫和細膩的時代感鋪陳當中。也當下捕捉了以食物為象徵所代表的社會階層、現況、政治衝突和當時文化的各種面向。
作者簡介:
埃米爾.左拉Émile François Zola (1840-1902)
出生於巴黎,左拉七歲時,父親患肺炎離開人世,從此孤兒寡母過著饑寒交迫的生活。雖長年貧困,仍堅持寫作,創作詩歌和短篇小說。1862年,左拉進阿歇特出版社當小職員,開始在發行部幹打包裹差使,由於他很有文學才華,被調到廣告部任職,不久又被提升為廣告部主任。其間,他結識了很多作家和新聞記者,並為出版社寫些散文和中短篇小說。左拉以其精微的科學方法,觀察人生社會,從事小說創作,成為自然主義的健將。1908年,法蘭西共和國政府以左拉生前對法國文學的卓越貢獻,為他補行國葬,並使之進入偉人祠。主要著作有「盧貢.馬卡爾叢書」二十卷、「三大名城」三卷、「四福音書」四卷,代表作為《萌芽》、《娜娜》、《酒店》等等。
譯者簡介:
周明佳
巴黎第五大學社會學碩士,南澳大學文化與藝術管理碩士。喜愛閱讀、旅遊與不同的文化活動。譯有:《艾蜜莉的日本求生記》、《血與聖杯之謎:公審達文西密碼》、《時尚頑童》及《美的救贖》等書;此外也曾與其他譯者合作《法國人帶你遊羅浮宮》、《攻其不備》、《一生必遊的500秘境之旅》等書。目前為自由譯者與文字工作者。
章節試閱
第三章
三天之後,所有的手續完成,警察局幾乎甚麼都沒問就接受了佛羅鴻接手維爾拉克先生的工作,職稱就是職務代理人。此外,嘉華要求他們進行這些程序時他也要在場。當他跟佛羅鴻兩個人走出警察局,站在人行道上時,他用手肘推了推佛羅鴻的身側,笑著甚麼也沒說,僅僅眨了眨帶著嘲諷意味的眼睛。毫無疑問地,他在時鐘岸 (quai d’Horloge)上碰到的巴黎市警,在他眼中簡直荒謬至極。因為經過他們面前時,他輕微地將背拱起,這是一種心理不滿,卻又嘗試著不將對方打得頭破血流的表現。
隔天,維爾拉克先生便開始讓新的監督人員了解他的工作內容。他必須在幾個早上,引領佛羅鴻到他要監督的那些不安分的區域。這個可憐的維爾拉克先生,嘉華是這樣稱呼他的,是個蒼白瘦小的男人,咳得很厲害;全身包著法蘭絨的衣衫,戴著大方巾與圍巾,兩條像病童一般細瘦的腿,在潮濕又帶著涼意,加上不斷有水流動的魚市場裡來回走動。
見習的第一天早上,當佛羅鴻七點到了魚市,他覺得完全迷失,驚惶失措,且頭暈眼花。那些零售商早已虎視眈眈地,在九個拍賣台四周旋繞,工作人員拿著他們的登記簿到來,派送人員則在胸前掛著皮製錢包,坐在買賣辦公室旁翻倒過來的椅子上,等著收帳。在拍賣圍欄裡有人卸貨,有人開箱拆貨,而這些工作都延展到了人行道上。沿著人行道,佈滿了一垛垛的小魚筐,不斷地有箱子與籃子送達,堆疊在一起的淡菜袋子滲出細小的水流。極為忙碌的計算與分貨人員,在一堆堆的海鮮中跨越,動作非常快速地扯掉小魚筐中的稻草,然後將魚筐清空,丟到一旁。至於那些大的圓形雙耳柳條筐,他們就用一隻手,分配那些漁獲量,讓每一堆看上去都很合算。當所有的圓形雙耳柳條筐都清空疊在一起時,佛羅鴻覺得就像一群魚擱淺在面前的人行道上,還發出臨死前的喘息聲,有的粉白,有的腥紅,有的乳白,全都波紋閃閃,帶著海洋的那股蒼綠。
那些隨機的天羅地網亂糟糟地,將海藻也一併送進了市場,上頭躺著海洋深處的神秘生物:新鮮鱈魚、黑線鱈、菱鮃、鰈魚、黃蓋鰈;還有一種常見的魚,帶著深灰色卻有著近白色的斑點。海鰻,這種藍色的大型水蛇,有著細小的黑色眼睛,非常黏滑,好像還活著在地上匍匐前進。扁大的鰩魚,白色的腹部鑲著淡紅色,背脊十分好看,有著一長串突出結點,直延展到魚鰭上;像大理石花紋般的斑紋,是佛羅倫斯青銅色條紋搭配朱紅色圓片,如同被暗綠以及不健康的花色給弄得黯淡的雜色。而那些有著圓頭的棘角鯊真是醜陋,有著像中國式瓷娃娃的大闊嘴,加上蝙蝠翅膀般的肥厚短鰭,這些怪物真該留在海裡守護那些洞穴裡的寶藏 。
接著才是那些被單獨呈現的漂亮的魚,每一條魚放在一個柳條盤上:鮭魚,銀色雕紋,每個鱗片都像被打鑿了的拋光金屬;鯔魚,鱗片較大,雕鏤的花紋也較粗糙;大菱鮃與大鯰魚,鱗片的紋理較緊密,白的就像凝固的牛乳;鮪魚,既滑順又光亮,簡直跟那些黑黝黝的皮包一樣;那些圓潤的鱸魚,張著一張大嘴,讓人想到某些過分敏感的靈魂,在苦痛的震驚當中,張開喉嚨吶喊。還有各式各樣其他的魚:一對對灰色或是白色的鯧魚;細扁且直挺挺的玉筋魚,像極了那些切掉邊的錫器;身體稍微扭曲的鯡魚,交織著金屬線條的外皮上顯現出所有流血的傷斑;肥胖的鯛魚被染上了一抹胭脂紅;而鍍了一層金的鯖魚,背上漸層的青色條紋,襯著會改變色彩且發亮的珠色腹部;粉紅色的魴魚,有著白色腹部,整齊地被排在雙耳柳條筐的中間,尾巴發光,混雜著珍珠白與亮紅,綻放出奇特的色彩。此外還有紅鯔魚,精緻的魚身像鯉魚般通紅;一箱箱有著乳白色反光的牙鱈,一籃籃的胡瓜魚,這些乾淨的小籃子,則如同草莓籃般美麗,並散發出一種強烈的紫羅蘭氣味。然而,已失去生命的粉紅色還是灰色的蝦,躺在小魚筐中,張著那些深黑的眼睛像是上千個鈕扣;棘手的小龍蝦與有著黑色條紋的大龍蝦,都活生生地拖著斷腳在地上爬行,發出喀喀地聲響。
佛羅鴻根本聽不清楚維爾拉克先生的解說。
一道陽光從有遮棚的街的高處玻璃窗直射進來,照亮了這些被海浪洗淨而變淺的珍貴色彩,牙鱈的乳白、鯖魚的珠色、紅鯔魚的金色,鯡魚閃爍的表皮以及鮭魚大片的銀鱗,皆融入所有貝類的肉當中,顯現出紅色。如同一個珠寶盒,裡頭的收藏被倒在地上,盡是些前所未聞的奇特飾品,一片光芒四射,一堆項鍊,大型的手環,巨大的胸針,還有來自蠻荒之地的手飾,但這一切卻早已鮮少使用。在鰩魚以及棘角鯊背上有著紫色、綠色大型深色石頭鑲嵌在燻黑的金屬色裡。細瘦扁長的玉筋魚,胡瓜魚的尾巴與魚鰭則有著精緻珠寶的細膩感。
然而吹上佛羅鴻臉頰的則是一股涼風,他熟悉的那種海風,有點苦又有點鹹。他還記得開雲的海邊,以及穿越洋面時那些好天氣。這對他來說像是一個海灣,當潮水退去,海藻鋪在陽光下,那些石頭也裸著身體做日光浴,礫石呼出強烈的海味。他身邊這些極為新鮮的魚,有著苦澀與刺激的氣味,讓人壞了胃口。
維爾拉克先生咳嗽起來,潮濕浸入他體內,他把圍巾又拉得更緊。他說:「現在我們去看淡水魚。」
淡水魚部門靠著水果館,也最靠近朗布托街,拍賣台周圍是兩圈養魚塘,藉由鑄鐵欄分成個別的格子。銅製水龍頭拉長了脖子在塘裡注入細小的水流。在每個格子裡,都混雜著螯蝦、整群游動地黑背鯉魚;一垛垛的鰻魚,不停地盤成一圈又拉直身軀。
維爾拉克先生又咳了好一陣子。這裡的濕氣較淡而無味,一股河流淺淡的氣味,溫濕的水躺在沙灘上的味道。
這一天早上,有許多從德國來裝在箱子與籃子裡的螯蝦,自荷蘭與英國來的白色魚類也佔滿了市場。人們將萊茵河地區送來的鯉魚拆箱,金屬橙紅搭配著金褐色,真是美,鱗片上的斑點像極了鑲嵌著金屬絲又漆上銅色的琺瑯。大型的梭子魚,一身鐵灰伸長牠們兇猛的嘴,這些是非常無禮的水中無賴。歐洲丁鱥,雖然色彩黯淡卻很美麗,如同紅銅上點綴著灰綠色。在這些十分明顯的金色魚群當中,還有白楊魚與河鱸,許多鱒魚及歐白魚,用套網捕捉到的比目魚,牠們表現出極生動的白色,從像景泰藍般的背,漸漸轉換到近乎透明的腹部;雪白的大河鯰就是這一幅巨大靜物畫中最明亮的部分。漸漸地在那些養魚缸中,有人倒入一袋袋的小鯉魚,牠們先圍著自己的同伴繞轉,有一下子完全不動,最後全都消失在魚群當中。一大堆的小鰻魚從不同的籃子裡掉入這些缸中的格子裡,如同一條蛇扭在一起。至於那些已有一個孩童手臂那樣寬的鰻魚,牠們抬起頭,自己鑽進水底,簡直就是靈活的海中游龍,躲進了水草間。一大早就在圓形雙耳柳條筐中躺著喘息的那些魚,在拍賣的喧囂聲中緩緩死去。張著嘴,腹部緊收,像要吸取空氣裡的溼氣;每三秒鐘便誇大地張開嘴,無聲地打著哈欠。
然而維爾拉克先生又把佛羅鴻帶回了海水魚區。他帶著他在館裡遊走,跟他說著十分複雜的工作細節。在這個館裡的三邊,九間辦公室的四周,人群集結,每一邊都有許多人頭此起彼落,工作人員坐在高處主導著一切,並不停地在本子上紀錄。
佛羅鴻問道:「這些工作人員都屬於那些代理人嗎?」
於是維爾拉克先生從人行道往外繞了一圈,把他帶到拍賣場的圍欄邊。他跟他解釋那些箱子以及大型黃色木頭辦公室裡人員的作用,這裡充滿魚腥味,也被那些柳條筐裡濺出來的液體弄得一片髒汙。最高處,在那個玻璃辦公室裡,市政府的收款代理人記錄著拍賣的數據。往下一點,在那些手把架在狹窄的控制台上,因而高起的椅子上,坐著兩個女人,她們手裡拿著銷售看板,讓代理人能夠計算。兩邊有兩張長凳,前面是一張延展到辦公室前的石桌,一個拍賣人員將那些雙耳柳條筐秤重,寫上一份的價格,以及整批的價格。在他下手,那些拿著看板的女人手中拿著筆,等著紀錄成交。然後他指給他看,在圍欄對面,有另一個黃色小間辦公室,那是出納,一個年老且肥胖的女人正在整理那一疊疊的蘇以及五法郎硬幣。
他說:「這裡的交易會被檢查兩次,一次是塞納省省政府,一次是警察局。」後者就是所謂的代理人,聲稱負有監控他們的責任。市府當局則只插手那些涉及稅務的交易。
他繼續用他那個冷漠細小的聲音訴說兩個政府單位間的爭論。佛羅鴻幾乎心不在焉,他看著他對面坐在高椅上那個拿著銷售看板的小姐。她是個很高的褐髮女孩,約三十歲,大大的黑眼睛,神態非常莊重,長長的手指拿著筆,像一個乖巧聽命的秘書在板子上寫著字。
然而拍賣員尖銳的叫聲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一條極漂亮的大菱鮃成為拍賣品。
「有人提出三十法郎!三十法郎!三十法郎!」
他用各種不同的語調重複著這個數字,將聲調提高到一個非常奇怪,讓人嚇了一跳的高音。他駝背,面孔扭曲,一頭蓬髮,穿著一件用吊帶夾著的藍色大圍裙。手臂猛烈地往外延伸,雙眼散發出光芒:「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三十三法郎五十分,三十三法郎五十分。」
他重新喘了口氣,將雙耳柳條筐轉了個方向,向前放到石桌上,那些魚販都身體向前彎,用指尖輕輕地觸摸那條大菱鮃。然後他又帶著新的狂熱重新開始,將一個個數字拋給每個競標者,每個動作都讓人驚訝,舉起手指,挑著眉毛,嘟起嘴唇,眨著眼睛,一切都發生地非常快,這樣地含糊不清,佛羅鴻根本跟不上他,顯得一臉張惶失措。而那個駝子則用一種更像唱歌的聲音,一種像是唱詩班成員唱完一段經文的語調喊著:「四十二!四十二!這條大菱鮃賣四十二法郎!」
那個美麗的諾曼第女人提出最後的競標價。靠著拍賣場圍欄的鐵三角旁,魚販排成一長條,佛羅鴻從人群中認出了她。這個早晨有點涼,女性都穿戴起毛皮領,一整片白色圍裙都讓那些肚子、喉嚨以及壯碩的肩膀顯得更圓。在這一群短髮蓬鬆,帶著圍巾,有著酒糟鼻,還有讓人受不了的大嘴,以及如同破碎花瓶般滄桑的臉孔當中,漂亮的諾曼第女人頭上梳著高高的髮髻,佈滿了髮捲,皮膚白皙細緻,且還賣弄了她的緞帶結。她也認出了柯釹太太的表哥,很意外看到他出現在那裡,於是開始跟旁邊的人耳語。
喧囂的聲音變得如此強烈,維爾拉克先生放棄了進一步的解釋。人行道上,有人宣告大型魚類到來,那些拉著長音的叫喊彷彿是發自巨大的擴音器,尤其有一個人以嘶啞破碎的嗓音喊著:「淡菜來了!淡菜!」,巴黎大堂的天花板都因之震盪。那些被倒過來的一袋袋淡菜在籃子裡流出水來,人們用鏟子清空那些打開的袋子。一個接著一個的雙耳柳葉筐,裡頭裝了鰩魚、鯧魚、鯖魚、海鰻與鮭魚,被計算與分貨人員拿進來又拿出去,汙水四濺的更嚴重,還有魚販敲打著鐵欄杆的噪音。那個駝背的拍賣員又打起了精神,突出下頷,一雙纖細的手臂在空中比劃。最後他站到一把梯凳上,單腳站著,嘴巴變形,一頭亂髮,又再扯著他乾涸的喉嚨沙啞地喊叫,使勁地喊出一連串數字。在上頭就是那些市政府的收款代理人,一個小老人全身裹著立領的鬈毛羔皮大衣,而黑色天鵝絨無邊圓帽下只露出他的鼻子。那個負責銷售看板的褐髮女孩坐在木頭高椅子上,安靜地寫著字,臉上由於冷風而有些泛紅,當那個喋喋不休的駝子沿著她的裙子往上走時,她雙眼依然安定,連眨都不眨。
第三章
三天之後,所有的手續完成,警察局幾乎甚麼都沒問就接受了佛羅鴻接手維爾拉克先生的工作,職稱就是職務代理人。此外,嘉華要求他們進行這些程序時他也要在場。當他跟佛羅鴻兩個人走出警察局,站在人行道上時,他用手肘推了推佛羅鴻的身側,笑著甚麼也沒說,僅僅眨了眨帶著嘲諷意味的眼睛。毫無疑問地,他在時鐘岸 (quai d’Horloge)上碰到的巴黎市警,在他眼中簡直荒謬至極。因為經過他們面前時,他輕微地將背拱起,這是一種心理不滿,卻又嘗試著不將對方打得頭破血流的表現。
隔天,維爾拉克先生便開始讓新的監督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