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涯一片青山：林豐賓公職生涯回憶錄

推薦序／人與人貴在那份感覺／蘇起
推薦序／生涯青山史詩回憶／尤清
推薦序／溫潤如玉的澀水之子／林瓊華
自序

第一篇　澀水是我家鄉
第一章　經典澀水　怡然樂活
第二章　蛻變中的澀水
第三章　民宿應運而生
第四章　年節回澀水
第五章　山中無歲月
第六章　不捨龍眼樹枯朽
第七章　土地公廟庇佑村民
第八章　守護螢火蟲生態
第九章　觀日出　賞雲海
第十章　水沙連的故事
第十一章　日月潭的魅力
第十二章　我的母校
第十三章　埔里山城
第十四章　奧萬大很迷人
第十五章　回頭看農村

第二篇　來自農村的小孩
第一章　澀水孕育著我長大
第二章　農業社會對科舉成名的憧憬
第三章　學習過程
第四章　友情最可貴
第五章　人生舞台
第六章　沒有絕對的苦樂
第七章　公職是唯一選擇　

第三篇　公職生涯四十載
第一章　服兵役與返鄉任教
第二章　經濟部商業司任職
第三章　調派投資審議委員會工作
第四章　台灣省政府的年代
第五章　台北縣政府的年代
第六章　台北市政府的年代
第七章　在總統府的日子
第八章　我在行政院勞工委員會
第九章　我在勞工保險監理委員會

第四篇　民間社團與民間企業
第一章　民間社團
第二章　民間企業

附錄　人物特寫
 

自序

　　這是一本回憶錄，從故鄉的懷念到生活的點滴，尤其是公職生涯四十載的回顧，只有平實的記述，沒有華麗的辭彙，更沒有璀璨迷人的地方。書名《生涯一片青山》，乃取自唐．顧況《歸山作》：「心事數莖白髮，生涯一片青山；空林有雪相待，古道無人獨還。」形容人生就像青山一片蒼茫。

　　每個人對人生的體驗和感受都有不同的態度和心境，而且隨著歲月的增長愈來愈濃烈。回首過去，一路走來，從人生的清晨到黃昏，較多平凡無奇，較少激情衝動，沒有精彩的人生故事，只有一步一腳印的往前行，在枯淡中見豐腴，從樸實中見真情。人生旅途上，有喜有悲，有風有雨，不同的階段有不同的境遇和幸福。在茫茫人海中，有夢最美，有些人執意爬上巔峰，但多數人在意的只是那份「曾經擁有過」的滿足。

　　人生就像一座舞台，絢麗多彩，變化多端，有一句話說：「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在屬於自己的舞台，你是主角，擁有的可能只是瞬間的美麗；在屬於別人的人生，你是配角，至多只是一道風景，作為其他舞者的陪襯。人生永遠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戲，你扮演的角色小到如滄海一粟，很快就消失不見。重要的是，當謝幕時能留給觀眾多少感動或懷念。

　　公職生涯是自己唯一的職業選擇，於漫長的公職生涯中，經歷了經濟部、台灣省政府、台北縣政府、台北市政府等各級政府，以及後來的總統府、行政院勞工委員會、勞工保險監理委員會等等，有機緣參與重要政策、法規、制度的擬定與執行。我珍惜任何職位上的工作過程與成果，並留下日記與手札，經過彙集成冊，先後印就《阿呆宮日記》、《暢遊──旅行日記》以及與尤清、孫廷龍合著《睠睠懷顧──台北縣政府的那些年》等，如今繼續完成《生涯一片青山》一書，為比較完整的「回憶錄」，乃自序於書前。
推薦序

　　人與人貴在那份感覺

　　蘇起

　　「人與人貴在那份感覺」。這是豐賓兄這本回憶錄第四篇裡的一個小標題。這句話說到了我的內心深處，也恰好是我對他的感覺。

　　除了我們都是政大校友外，我與豐賓兄幾乎是不同的人，無論家世背景、年齡層、工作環境、投票傾向、交友圈、甚至嗜好，都不一樣。但二十幾年前上蒼把我們放在同一個社區（汐止的「綠野山坡」）的隔壁，一聊起來竟相當投緣。其實我們兩人都常常早出晚歸，甚至會全家搬離社區一長段時間，所以彼此見面的機會並不多。如果機緣湊巧碰了面，兩人常常不顧形象，身著短褲背心，就站在巷子裡聊上好一會。此時如果清風徐來，明月高照，更感心曠神怡。他的「格格」（我們對麗娟的稱呼）及內子月卿偶而也會加入聊天。也有幾次四人約了去外地吃飯或在他家品嘗格格的精湛廚藝。

　　豐賓兄在本書中詳細說明了他遍歷府、部、會、市、縣的公職生涯。很明顯他一路上幫助了不少人，也成就了不少長官的風光。為了幫助老同學，他甚至兩肋插刀甘願降級屈就了長達八年之久。這些我不曾親眼看到但並不意外，因為他個性溫和、淡泊名利，舉重若輕，耐操耐煩，思維又十分細膩，身處台灣政治風暴眼的公務界居然不太政治，這種人當然會是大家喜歡仰仗的甘草。

　　最讓我欽佩又羨慕的還是，他是個生活家。他不僅成功地平衡在工作、家庭、及多樣性的娛樂中間，還有一個前世修來、能幹而且內外兼修的格格，讓他完全沒有後顧之憂，工作的時候可以廢寢忘食，休閒的時候可以盡情歡笑，空檔時還可以拈花惹草。週末兒孫跑來承歡膝下，退休後更常與格格攜手遊遍全球，還把所見所聞圖文俱全的寫成一本四百多頁的《暢遊：旅行日記》巨著。這都不是一般人能夠享有的福氣。

　　誰說人一定要有關係才能投緣？有感覺，珍惜這感覺，就是情分。感謝上蒼讓我們有這個難得的情分。
推薦序

　　生涯青山史詩回憶

　　尤清

　　豐賓兄與我在政大法律系同窗共硯（一九六一～一九六五年）。畢業後，他第一位考取高考，經歷中央經濟部及台灣省政府千錘百鍊後，成為法政財經各領域全方位的高階文官。一九八九年底我當選台北縣長，他慨然義助，降職減薪，屈就台北縣政府主任秘書，總攬文官體系，輔佐縣政八年，匡我不逮。每日審定公文踰三百件，皆能適法行政裁量，既已達成行政目標，且不踰越法令規矩。

　　陳水扁先生擔任市長及總統期間又延攬豐賓兄襄贊政務。豐賓兄精研勞工理論，也嫻熟相關實務，對於勞工政策及相關法令之制訂實施，以及勞工退休基金與勞工保險基金之管理及運用等事務，皆有卓越貢獻。

　　豐賓兄於公職生涯中，除了曾經追隨經濟部李國鼎、陶聲洋、孫運璿部長，以及省政府林洋港、李登輝、邱創煥省主席等國民黨籍政治精英之外，後來在台北市政府、總統府、勞委會服務期間，並曾襄助民進黨籍優秀從政人士如陳水扁、陳菊、李應元等，超越黨派、堅守文官格調，不亢不卑、不忮不求，樹立文官崇高中立的典範。

　　本書中，憶述南投家鄉及澀水鄉居生活點滴，也有智慧之語，如珍珠湧泉。而台灣勝景日月潭邵族浮嶼耕作和竹筏吊（漁）網傳統、奧萬大迷人楓紅秋景，以及魚池鄉（槌子寮）金龍曙光晨曦美景，句句珠璣皆出自豐賓兄的生花妙筆。本書既係歷史，令人深省，也像詩一般雋永清新。
推薦序

　　溫潤如玉的澀水之子

　　林瓊華

　　屈指數算，與豐賓主秘於台北縣政府縣長室短短共事，蒙其親切照顧的那段歲月，迄今竟已近三十載。當年甫出校門未久的我，因投身環保運動而輾轉進入縣府，擔任時為機要秘書的張國龍教授的第一位助理，也成為尤清縣長履行其反核政策的前線工作者。即使這段公務生涯前後未及兩年，其後兩度負笈法國也長達近十五載之久，與主秘相見機會其實十分有限，但這份情誼卻能持續迄今，在自己也已進入主秘當年年歲的階段，回顧這段恍如昨日的老時光，百感交集中，也更覺生命中的人情善緣如恩典，點滴都非尋常。而今以晚輩身份，受邀為主秘的這冊珍貴的回憶錄撰寫序文，心如鐘錘擺動，左來是不安，右去是榮幸；擺盪兩者間，但願自己不負所囑才好。

　　言此回憶錄珍貴，並非溢美之詞，主要是從時代與個人的社會角色這兩點為考察。自台灣解嚴前後的歷史角度觀之，主秘個人從七十年代至本世紀初，遍歷中央、省府、地方，再到中央，乃至自總統府退休，這個豐富的台灣公務員資歷，不僅是一份他個人精彩的生命履歷，更側記了台灣這個蕞爾小島風起雲湧的民主化歷程。因為不論是主秘在工作崗位上付出甚多心力的勞基法，或迄今仍十版長銷中的《勞動基準法論》（三民出版），乃至與他在公職場域交往互動過的政治人物或技術官員，這個罕見的歷史視角，使得這冊回憶錄不是主秘私下一再謙稱的個人記錄而已，亦有其值得探究的，富時代性的公共意義。

　　長年來，從我輩角度而言，「優雅」一直是主秘處世為人的風格印記。不論當他的身份是職場中的上司，或職場外的父執長輩，他的體貼、謙和與內斂、幽默，恐怕是一般出身公職場域中的政務官員中相當罕見的人格魅力。而主秘之所以能擁有一顆如此柔軟、從容的慧心，除了因牽手終生的美麗伴侶格格（粘麗娟女士）──主秘此生的至寶與福恩──綿長細緻的愛之外，也許其中的奧秘更來自他摯愛的故鄉──那片生養、孕育他，給予他莫大生命能量，有一天他也將回歸終老的台灣中部的小村莊：「南投縣魚池鄉大雁村澀水社區」──這個在主秘的回憶錄中花了相當篇幅，詠嘆再三幾近永恆的親愛家園。

　　是的，已走遍世界，在各國留下漫漫足跡的主秘，最愛的依然是、當然是，也永遠會是帶給他深刻幸福感的澀水。

　　猶記二○一○年，在法國諾曼第盧昂市（Rouen）經營有機餐廳與茶館的法國好友兄弟Cyrille和Fabien，帶著他們的母親Brigitte來台尋找台灣有機茶兼旅遊。那是接近歲暮的冬日時節，無法陪伴回台的我，只好越洋請託曾旅法十七年，已返台定居的版畫家好友楊炯杕，以及打從心底信任的主秘夫婦，幫忙接待好友們。猶記當年炯杕和伴侶佐君，載著Boissel一家三口跑遍全島各地。南下時，已在魚池等待的主秘和格格，不僅陪伴一行人至當地參訪紅茶廠，更招待大夥在澀水老家住下。翌日格格主廚的台式早餐，清粥佐著滿桌佳餚，咖啡和著新鮮水果就在老屋庭院的老龍眼樹下開動。這場我也曾有幸親嚐的晨間美宴，不僅有格格一大早便起身為大夥掌廚的親切情意，更有放眼賞不盡的青翠山色、充溢胸肺的草木馨香與鳥鳴啁啾伴隨。其實Cyrille自己正是廚師，母親Brigitte更是法式料理與甜點的高手。但格格這番台式早餐的風情與美學，自然家常又豐美。不僅讓他們返法後跟我快樂地重述這場澀水早餐的美好記憶，多年後仍不時提起這趟行旅。美麗的澀水緊鄰日月潭，山水氣息充滿靈性。農村風情宛若桃花源，村內在九二一大地震後，重建出一片新氣象。Fabien一家在主秘的導覽和炯杕的翻譯下，不只對澀水鄉間環境留下難忘的印象，也對當地親切淳良、友善質樸的民風念念不忘。這趟初訪亞洲的台灣行，後來甚至讓Cyrille動念移民台灣的可能性，若非中學階段的兩個孩子還在求學，太太在公立圖書館任職，他對這個亞熱帶的美麗島嶼，真是一見如故，喜愛到希望能來長住。

　　而這都要歸功主秘、格格和炯杕、佐君。他們將自己對故鄉的愛，對生活的熱情，自然而然地對外國友人真情流露。於是某種超越語言、文化的誠摯情感，便無國界地滋潤著人心。

　　土地，一直是直接給予人類生命能量的來源。這片醞釀、涵養人們生命氣質的澀水鄉土，有勤懇樸實的村民們，始終忠實於土地倫理，使家鄉成為台灣農漁村的典範。而這一切殷切、無形的人的意志，也構成了主秘的精神與人格的底蘊和教養。如果不是認識主秘，很可能長年身在他鄉的我，沒有機會認識故鄉島嶼有澀水這方自成一格的美好天地，也不會因此有幸受恩於一位原是上司的長輩，多年來溫潤如玉、真摯溫馨的情誼。

　　值此回憶錄出版前夕，深深祝福主秘──敬愛的澀水之子，一如往昔地在生活中發現美、實現美，也願未來有他回歸長住的澀水，將成為台灣更多農村汲取靈感、打造台灣人精神底蘊的啟蒙家園。